第三百四十一章 背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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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真的想了解方導邑覆滅的始末嗎？”梵海驚鴻未有絲毫隱瞞，將自己在方導邑的見聞一一說出，包括邑中眾人為了祭司所謂的聖器，‘顛倒夢想’，實行血祭。

在梵海驚鴻的回憶之中，萬聖巖聖尊者、聖法者以及光明、無垢尊者聽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真相。

梵海驚鴻昔日因質疑神，為外出遊歷，聽聞方導邑有一口聖劍，可助人直接與神交流，便前去一觀。

不料，來到方導邑，所見乃是一片的煉獄。

方導邑內一眾村民手持火把，口誦邪語，“千秋不朽，吾佛無疆。千秋不朽，吾佛無疆……”

一名村名竟然懷抱嬰兒，來到顛倒夢想所在的石座之下，無視嬰兒的哭聲，將嬰兒放於祭臺之上。

而後，竟是火燒嬰兒，血祭聖劍。

光明尊者不可置信的說道：“阿彌陀佛，顛倒夢想，竟然有這般迷惑人心的魔力。”

“可惜。皆為親身所探，親眼所見。”

“只是為了一口劍？”

“一口能傷魔，更能傷佛的劍。吾不想用，但命運卻逼我使用，不斷使用。”

“所以，你才殺了他們。”

“他們的罪行，不只如此。”

隨著梵海驚鴻的訴說，眾人思緒再度回到方導邑中，血祭並未到此結束，又有一名村民捆綁著一名老者來到。

“今天我要獻上我的父親。千秋不朽，吾佛無疆。”

“你怎能...”

不及說完，老者的兒子拿著匕首，刺穿老者的心臟，血液飛濺，灑在顛倒夢想之上。

老者的兒子毫無愧疚之意，手拿著還滴著鮮血的匕首，一臉崇拜地面向顛倒夢想，“敬，偉大的聖劍。千秋不朽，吾佛無疆.....”

不止如此，方導邑內中村民，還因為路過僧眾禮佛的方式不同，便將他們全部剝皮，一同血祭‘顛倒夢想’。

一步蓮華透過梵海驚鴻所言，推測出他的信仰，“所以你便質疑佛。”

“保持質疑，避免盲從，一向是我的準則。”

說到此處，這已不是一般的審問，而是上升到論法，一步蓮華自梵海驚鴻身上，看到了自己過去的影子，“標準的疑佛者。”

“我疑的不是佛，而是神。神佛神佛，神與佛，不是同一個概念，卻常被人混淆。”

“嗯，吾明白你的意思了。梵海驚鴻，繼續吧。”

梵海驚鴻在見聞這一切後，拿起插於石座上的‘顛倒夢想’，將方導邑毀滅，同時揹負起這一身的罪業。

聖法者說道：“阿彌陀佛，毀掉煉獄的往往是另一個煉獄。梵海驚鴻，你應該丟了那口劍。”

“丟的了劍，卻丟不了罪業，更丟不了過去。”

聖尊者繼而問道：“就算可能步上錯誤的結局。”

“畏懼錯誤，選擇旁觀嗎？逃避，不是吾的作風。”

“那你現在還走在質疑的道路上嗎？”

“永遠不會放棄。”

“既然如此，聖法者，我的話已經問完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大日殿內，代表一步蓮華的佛像聖光一閃，恢復往日之態。

“恭送聖尊者。”在一步蓮華走後，光影中的聖法者問道：“梵海驚鴻，你所說的方導邑之事，可有證據或人證？”

“佛國天門的典籍有相關記載。因為此事太過駭人聽聞，因方導邑眾人信奉佛，這是屬於佛門一段黑暗的往事，所以天門之中有僧特意將此事記錄，只是收藏起來，不便公之於眾，這也是吾出走天門的原因。”

“事情已明，那吾便開始宣判了。”在得到確切的回答後，聖法者已作出決斷，“梵海驚鴻，你身為佛國天門三尊之一，身犯殺戒，本因領受萬聖巖極刑“遮那八部刑”作為懲戒。”

無垢尊者不由大驚道：“聖法者，以此刑罰處之，是否太過嚴厲”

無怪無垢尊者聞之色變，只因“遮那八部刑”乃是佛教最最嚴厲的懲罰戒律，以針黥體，以罪鏈索身，封鎖元功，然後需受水火風雷刀光冰音八種不同的極致折磨。自古以來，犯錯經受此刑的僧人，從無人能過第三階段。

但換另一個角度，如果有僧人撐過這八部之刑，便也洗淨罪業，此亦是創刑人為受刑者留下的一線生機。

（佛劍分說也就只闖過了第三關便已不支，而實施遮那八部刑的永往不迴路，其盡頭即是通往佛門專司締命制裁的組織，‘雲谷雷峰’）

聖法者言道：“無垢尊者，聽吾說完。但念事出有因，你又非吾萬聖巖之僧眾。若一切真如你所說，那吾萬聖巖不便插手此事。萬聖巖會將訊息傳回佛國天門，待佛國天門將證據帶來。若一切真如你所說，吾萬聖巖將你交給佛國天門處置。至於‘顛倒夢想’，此劍為這一切事件的導火索，所以吾裁決，你已不能再持有‘顛倒夢想’，今後‘顛倒夢想’交由執戒殿保管。而你所造成的方導邑血案，其前因後果，。對此裁決，你可有怨言？”

“梵海驚鴻與以前一樣，無話可說。”

“既然如此，光明、無垢，二位尊者，有勞二位將梵海驚鴻暫時收監，待天門中人來到時，若一切屬實，便將人交給他們帶走。”

“是。”真以為梵海驚鴻是殺人奪物之人，未免佛國偏袒迴護與維護佛門清譽，二名尊者才如此著急的要將梵海驚鴻正法。

現在真相大白，梵海驚鴻殺人不假，但所殺之人皆是一群殘害稚子，逆倫弒親的惡徒，那性質便不同了。

君不見現在佛門的兩大表率，一頁書與佛劍分說，可是誅殺了不少這樣的惡徒，也不見有人指摘什麼。

一頁書有個外號，名喚‘邪心魔佛”，便是因為其行事作風果決明快、嫉惡如仇，鏟奸除惡絕不手軟。

（雖然有一部分是受前身創世狂人的原因）

對此處置無任何異議的光明尊者與無垢尊者領令後帶著梵海驚鴻下去。

聖法者見此事已了，也重新返回閉關處繼續修煉。

待光明、無垢二僧返回大日殿後，就聽知客僧來報，素還真與葉小釵二人訪問而來。

二僧明白，素還真來萬聖巖，必是代替武林公法庭為自己二人私自捉拿梵海驚鴻一事問詢，便讓知客僧將二人帶入大日殿之中。

感謝無夢生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