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章 所來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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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想見陸大人?這恐怕有些不合規矩吧。”
陸寒江搖搖頭,然後驚奇道:“難道這是陳家主的意思?”
如果這一切是陳子畫的計劃,那似乎一切都能夠說通了,不過若真的是這樣,那陸寒江還真的蠻驚訝的,畢竟從他接收到的情報來看,陳子畫是個刻板規矩的人。
不過事實上真相也沒有如他所想的這般有趣,陳姑娘是出於自己一個人的考慮前來的,並非陳子畫的安排。
素未謀面的姑娘約見自家主人,這一點非常不合理,陸寒江拒絕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陳姑娘卻有些別樣的執著。
“姑娘有什麼事不能夠等令尊幾日後與陸大人詳談?你一個女兒家,這樣拋頭露面實在不妥吧,而且私下約見陸大人,只怕對姑娘的清譽也有損。”
陸寒江這話勸得在地,於是無可奈何之下,陳姑娘只能坦白道:“公子可知道,家父有意與陸大人結為兒女親家。”
此一言著實是讓陸寒江三人都頗為驚訝,他們還沒料到陳子畫會有如此的想法,別的不說,公主那一邊就是個大難題。
陸大人是公主夫婿,也就是朝廷的駙馬,這一身份就註定了他沒辦法像別人一樣過著三妻四妾的生活。
陳家此舉的初衷很好理解,就是為了讓兩家結成更加緊密的聯盟,但此舉無疑也是會惡了永樂公主和孟家。
哪怕這些都不談,有另外一件事陸寒江也十分好奇,他以一種非常失禮的目光注視著面前的陳姑娘,他問道:“聽聞陳家主膝下有一子二女,未曾請教姑娘是.?”
陳姑娘答道:“小女子年歲長些。”
這下陸寒江是真的驚訝了:“陳先生竟然想要把姑娘你嫁與陸大人做側室?”
不單是他,就連老錢和阿沅都震驚了,陳子畫乃雲中陳氏的家主,他家的情況幾人都有了解,膝下的一子二女,長子長女都是嫡出,只有次女是庶出。
面前這位陳姑娘說她年歲更長,也就是說她是陳子畫的嫡女,堂堂陳氏嫡女嫁給人做妾,這是何等荒唐的事情。
“你胡說什麼!我家小姐什麼身份!才不會給人做側室!”不等滿臉通紅的陳姑娘說話,她身邊的丫頭已經忍不住怒視三人了。
“不得無禮!”
陳姑娘好不容易止住臉上的羞意,她呵斥了一聲身邊的丫鬟,然後解釋道:“公子誤會了,家父是打算將家妹嫁與陸大人。”
陳姑娘剛才那樣說話,陸寒江三人自然先入為主地認為陳家要嫁的人是她,所以才會那樣震驚,現在聽聞嫁人的是陳氏二姑娘,這便不奇怪了。
世家向來嫡庶分明,嫡女嫁人做妾,無論家世如何,此舉皆是辱沒門風,按規矩一般都會直接除族,省得留著丟人。
但庶女就不同了,雖然都是陳氏的姑娘,輕易也不可能嫁給人做妾,但這就要分情況了,若是嫁給權傾朝野,同時出身陸氏的陸寒江,那還勉強可以接受。
於是陸寒江笑道:“姑娘下回說話記得一口氣說完,在下還以為姑娘這般標新立異,自己的婚事打算自己相看。”
陳大姑娘的臉又紅了,即便知道對方是誤會,但這樣的說法還是叫她羞得打算找個地洞藏起來。
只是她到底沒有忘記出門前妹妹對自己的那番苦苦哀求,於是她又說道:“此事事關陸陳兩家,還請公子行個方便,讓我見一見陸大人。”
陸寒江奇道:“姑娘的來意在下已經不明,可不論是伱這如何顧念手足之情,可陸大人畢竟是當朝駙馬,你們在這裡談婚論嫁,可有把朝廷和陛下放在眼裡?”
若說陳子畫有意送女結盟,最大的阻礙絕對不是陸寒江,而是永樂公主和貴妃娘娘。
朝廷律法雖沒有明文規定駙馬不能納妾,但從開朝至今,這事也沒有過先例,因為無論是公主本身的地位尊崇,還是顧及皇家的顏面,駙馬都不可能三妻四妾。
“此事小女子如何不知,”陳姑娘一嘆,有些悲慼地說道:“小女子所慮者是此事不成,傳揚了出去,家妹今後恐怕再也沒法做人了。”
上趕著給人做妾的姑娘,還是世家出來的,這將來的確是不好說親了,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只是這樣一說,倒是讓陸寒江有些不快了。
陸寒江嘖了一聲,語氣不善地道:“陸大人好歹也是當朝錦衣衛指揮使,陳姑娘以為他會行此下作手段?”
陳姑娘有些慌亂地解釋道:“小女子並非懷疑陸大人的品行,此事唉——實不相瞞,此事小女子所慮者,其實是家父。”
說起來甚至有點難以啟齒,陳姑娘深知父親陳子畫的為人,對方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既然此事有了苗頭,必然就要有個結果才行。
即便永樂公主橫八豎擋不讓,即便陸大人選擇了拒絕,陳子畫大概也會將此事主動傳言出去。
陳姑娘雖然不明白這種尚未傷敵先自損八百的做法究竟是有什麼意義,但是陳子畫就是有可能會這樣做。
一個庶女的名聲還不被他放在眼裡,恐怕他心中還有更大的計劃,也正因此,陳姑娘才十分痛苦,她不想眼睜睜看著妹妹被這樣犧牲掉。
“這倒是奇了,”陸寒江饒有興致地道:“這陳家主拿自己的女兒名聲不當回事,姑娘既然有怨氣,大可去找令尊說,為何要來找陸大人?”
“小女子小女子只想見見陸大人,此事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陳姑娘眼神躲閃地說道。
陸寒江一眼便看出來了,對方是在說謊,但他也沒有揭破對方,而是直言道:“姑娘此請未免太過叫人為難了,在下辦不到,告辭。”
說罷,陸寒江帶著老錢和阿沅繞開陳姑娘就走,後者面露焦急之色,她想要攔著對方再說點什麼,可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才好。
左右為難了一番,她最終還是放棄了,只是最後她還是追到了陸寒江的面前,大著膽子道:“公子可否留下姓名?”
陸寒江一挑眉頭,然後笑著微行一禮:“在下陸十七。”
留下名姓之後,三人離去,只有陳姑娘以頗為幽怨的眼神盯著他們的背影,抬腿踢了踢地板,嘴裡嘟囔道:“什麼陸十七,一聽就是假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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