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靈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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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沈大裕的話戳在了沈東昇的肺管子上。

但是沈東昇不慫，直盯著極品爹的嘴臉。

“沈隊長，我困難時，有人賣血幫我。你困難時，不會有任何人幫你。”

沈大裕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平時只對自己好，親人在他眼裡就跟街坊鄰居差不多。

前妻給他生了六個子女，基本上都跟他離心離德，現任帶過來的兩個兒子肯定指望不上。

有朝一日他沈大裕落難，子女們不落井下石就是有孝心，怎麼可能賣血救父？

“老子是大隊長，天天都有人給老子送禮，老子肯定過得比你好。”

“是嗎？你不會永遠當大隊長。以後我不會讓大伯賣血，我的日子肯定過得比你好。”

“就憑你？”沈大裕一臉不屑：“你大伯是倒掛戶，糧食不夠吃吧，餓肚子的滋味好受嗎？”

倒掛戶就是辛辛苦苦幹一年，年底不僅拿不到分紅，還倒欠大隊錢的社員。

“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沈東昇說完轉身就走，背後傳來沈大裕的嘲諷。

“沈大富還有多少血可以賣？”

“你有本事把沈小寶養大嗎？”

“你住的茅草屋四面透風，你能熬過這個冬天嗎？”

沈東昇充耳不聞，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攤上這麼惡劣的親爹。

“難道我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小玲和小寶也不是他的親閨女？”

沈東昇不停地思考，除了這個原因，也想不到親爹視子女如仇敵的其他原因。

遠處的山坡上有幾團影子，那裡是周明建經常放牛的地方。

沈東昇踩著青草走過去，看見一頭大黃牛在吃草，一個小牛犢仰著頭吃奶。

周明建枕著麻袋躺在草地上，穿著打補丁的粗布麻衣，嘴裡叼著一根狗尾草。

他看見沈東昇，吐掉嘴裡的狗尾草，嚴肅的臉上露出了慈祥：“東昇，過來坐這邊。”

沈東昇坐在他旁邊，從兜裡掏出一把零錢：“大伯說欠你兩塊錢，他讓我過來還錢呢。”

周明建沒有接錢，左手抓住沈東昇的手，右手扣住沈東昇的脈搏。

脈象不浮不沉，不快不慢，從容和緩，節律均勻一致。

周明建不禁鄒起眉頭，前幾天給沈東昇把脈時，脈象亂得像彈琴，為什麼突然正常了？

他閉上雙眼仔細摸脈象，百分百確定現在的沈東昇很健康。

一時半會也想不明白原因，忍不住嘆口氣：“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啊？”

“周叔，我的病是不是又嚴重了？”沈東昇嚇得一哆嗦。

俗話說世間萬事多是愁，就怕中醫皺眉頭。

“不是。脈象顯示你的病已經好了，現在壯得像頭老黃牛。”

“那你皺啥眉頭、嘆啥氣啊？嚇得我的心裡發毛。”沈東昇哭笑不得。

周明建老臉一紅，把錢遞給沈東昇：“這錢你留著，留著給小寶買牛奶。”

沈東昇又把錢塞進他的口袋，現在有了兩桶奶粉，暫時不著急買牛奶。

關鍵是小寶更喜歡喝奶粉，嬰兒的胃功能不完善，牛奶喝進肚子裡不好消化。

沈東昇又從帆布袋中拿出一團報紙，開啟報紙露出大米。

周明驚呆了，雙眼直盯著大米，就從沒見過這麼好的大米。

米粒飽滿圓潤，外觀整齊色澤亮麗，沒有任何雜質，卻有一股自然的清香。

沈東昇誠懇道謝：“謝謝周叔借錢給我大伯，這兩斤大米送給你吃。”

周明建借給沈大富兩塊錢，沈大富用這兩塊錢給小寶買牛奶。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老天爺，好大米，真是好大米！”周明建又掏出那兩塊零錢：“大米我收了，錢你留著買牛奶，等小寶斷奶了，你再把錢還給我。”

沈東昇握住他的手腕：“周叔，既然我能搞到這麼好的大米，還會缺買牛奶的錢嗎？”

這年頭兒，糧食是硬通貨，這麼漂亮的大米肯定不愁賣。

周明建也就不再客氣，這兩塊錢也是他省吃儉用節省下來的。

他把大米包起來塞進麻袋，用麻袋裡的青草藏起來。

做完這一切就有些臉紅，覺得自己佔了後輩的便宜。

“東昇，我在那邊的小樹林裡設定了陷阱，陷阱旁邊插著三根小木棍兒。

你去看看有沒有逮到野兔，如果有的話，你就拿走吧。”

周明建說完又有些尷尬，他每次放牛都會挖陷阱逮野兔，兩年來沒逮到一根兔毛兒。

沈東昇站起來：“我去看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說完慢悠悠走向小樹林，心情很好。

自從啟用兩界門，身上的病突然好了，身體和力量已經恢復到巔峰狀態。

走進小樹林，很快找到了陷阱。走過去一瞧，不禁瞪大了雙眼，陷阱裡竟然有獵物。

這是一個像貓又不是貓的小傢伙，個頭比橘貓小很多。

頭和背是棕灰色，從鼻尖至前額有一道白紋，背部有3條黑色的條紋貫穿整個身體。

一人一獸四目相對，嬌小的四腳獸仰著頭，弱弱地看著強壯的兩腳獸。

沈東昇心裡咯噔一聲，竟然是一隻小靈貓。

一般的動物拉屎放屁是臭的，靈貓拉屎放屁非但不臭，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

於是他馬上決定把小靈貓送給沈梅同志。

沈梅好像喜歡貓，家裡養著一隻小貓，牆上掛著一張她抱著狸花貓的照片。

“貓屎很臭，靈貓屎不臭，她應該會喜歡。”沈東昇心想。

只要沈梅喜歡，就請她幫忙聯絡那些賣烤紅薯的人，紅薯的銷路也就有了。

這年頭兒送禮好辦事，雖然他救過沈梅的命，卻不能一直用恩情綁架對方。

想到這裡，沈東昇急忙摘掉帆布袋，把腦袋扎進陷阱裡，雙手開啟帆布袋抓靈貓。

靈貓來回躲避，一人一獸玩捉迷藏，逗得沈東昇嘿嘿笑。

“進來吧你！”沈東昇抓住靈貓，拉上帆布袋的拉鍊，揹著帆布袋離開小樹林。

周明建還在山坡上放牛，沈東昇遠遠地向他揮手告別。

“不好意思啊周叔，這隻小靈貓就歸我啦。”沈東昇笑著向村子裡走去。

回到家鎖上大門，去東屋看看小妹和小寶，再去東屋北邊跳進紅薯窖。

幾分鐘後，沈東昇挑選了大概三十斤好紅薯。

閉上雙眼穿越來到了2024年，來到名苑小區19號樓的天台上。

扛著麻袋坐電梯來到五樓，伸手按響沈梅家的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