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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衝先看了一下表題,知道是泰山軍郡太守許汜的上表。

許汜是留在魯中南地區的官吏代表,而且自諸葛珪等人北上後,就一直主持著魯中南地區的政務。

這一大員要彈劾沂泰地區的駐節之任,那再怎麼重視也不為過。

所以張衝將其他奏摺拋開,專心看這篇上表。

張衝看得非常仔細,但等他看完後,饒是以張衝之決斷也一時間怔住了。

只因為這裡面涉及的事情事關著如今泰山軍的根基政策,那就是土地。

因為事關重大,張衝就讓謁者去將前殿之側的幾位尚書中郎喊來一議。

隨著制度的肇基以及河北的平定,泰山軍的軍事和政治也都陸續開始制度化。雖然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但依舊有不小的新氣象。

首要一個就是張衝仿照隋唐律令制的官僚框架有意識地革新現在的泰山軍制度。

泰山軍是一個新興的勢力,但依舊受到漢室的深刻影響,大體上也延用著漢家的制度。

但漢家之制虛三公,而重內朝和大將軍的政治模型已經毫無疑問是一種高度內耗的政治體系,所以改革勢在必行。

張衝作為歷史下游者自然知道經過四百年動盪而成熟的三省六部制是要比三公九卿制度更加有效率的。

當然,張衝並不傲慢,他不會必然認為三省六部制就必然適合如今的泰山軍,所以他並沒有大步快走,而是在小範圍進行改革。

改革的第一條就是將自己的辦公場所放在了趙王宮的前殿,然後在前殿的外面廊廡外又修了一批蘆舍,然後就讓三高官官在這裡辦公。

這裡面的道理很簡單,地理距離的縮小本身就是行政效率提高的一種手段。

可能後面隨著人員的增闊,三省會分立別院,但目前這種辦法恰適合如今的泰山軍。

也因為那排廬舍內處理的都是政事,所以張衝也將之命為政事堂。

然後按照政務處理的流程來看,一件地方上來的政務先是要送上來表章,之後就要有人專門整理這些表章,按政務型別整理好送到前殿等張衝處理,張衝能處理的會直接硃批給到制詔,然後再有人專門執行。

所以按照這個流程,政務的劃分可分理政、議政、執政三個重要流程。

理政這個環節主要是機要之司,張衝也將之設立為“秘書省”,專門來處理各地郡守送上來的文書。

而在議政這個環節,是張沖和各六部長官以及老於政務的大臣們一起來商議,其實也就是整個泰山軍的最高智庫,而張衝就將此部設立為“門下省”,意為就在前殿門下一起議論政事的部門。

等門下省都討論好了,那就要草詔擬製成文下發到六部。

而這個部門就相當於張衝的筆桿子,是專門擬招的,所以並不在外朝政事堂而是直接在前殿辦公,所以也叫“前殿司室”。

等這些詔書無誤,就會下放到具體相關的六部或者直接反給上書的地方大吏。

六部作為執行的條塊部,合在一起被稱為尚書省,各部長官也叫各尚書郎,次官叫尚書侍郎。

這六部是仿照周禮六官制,設吏、財、禮、兵、刑、工六部,每部各有職司。比如吏部作為大部,就有四司,分別是銓選司、考功司、育政司、封退司。

這四個司是張衝按照現代人才管理的模型而創新的。

銓選司顧名思議就是開列候選名單、考核候選能力、揀選調配候選到相應的職司,以及辦理入調。

而考功司,就是專門對泰山軍官吏的行政結果的考核評功,分上上、上下、下上、下中四個等級,每年一評,而能得兩次上上者,可升一級。

之後是育政司。相比於過去對官員能力的放任自流,泰山軍會對治下官吏進行持續培養,這個培養包括了在任職內,以保證泰山軍人才的持續成長。

而最後一個就是封退司,主要就是辦理退遷官吏、退休官吏的事務。

為了防止官吏顢頇因循,張衝專門引入了官吏的退遷,讓下面的人能上能力,保證官吏集團的戰鬥力。

當然張衝也知道如今為大爭之世,有政務能力的人才本就稀缺,別的勢力大用還來不及,更不用說讓人家下去了。

而且如果貿然讓官吏離任,很容易就洩露泰山軍的情報。

正是以上的現實考慮,張衝並沒有採取現代某些企業常用的末尾淘汰制,而是隻將連續四年政務考核為下下者,轉遷到別的部門。

而除了六部的具體職司有創新,在政務處理的邏輯上也發生了巨大改變。

唐時六部長官為事務官,並不參政議政,所以總會和門下長官們發生牴牾。

而現在張衝則將六部的長官全部賦予議政的許可權,也就是說平時是在曹司坐衙,但有涉及到他的事了,就要來前殿議政。

這樣做的好處有兩點,一個是這些六部長官更瞭解條塊的情況,他們參與決策能保證決策的合理性。

另外一個重要理由是,這些人的參政議政能最大程度消解計劃與執行之間的鴻溝。

畢竟有那麼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嘛:

“因為參與,所以認同。”

當各部長官拿著他議政出來的詔書,他自己就會去推動下去,而不是相互推諉。

以上的政務改革也是施行不久,一切都未成定數,但即便從目前來看,張衝的改革依舊是非常獨創的,並不是說直接就將隋唐的三省六部制搬來就用。

這套小試牛刀的改革到底能不能適應時局,一切都還需要時間的驗證。

……

很快,隸屬在前殿司室的謁者就將門下省的六位閣老,以及涉及土地事務的財部尚書一起喊來了。

這些謁者也是蠻辛苦的,又是擬招抄錄,又是前後傳召。這也是張衝的用人風格了,竭盡全力。

門下省就在前殿外,來的最快,而財部等六部在宮外的南殿,所以是最慢來的。

在等財部尚書的過程中,張衝已經讓謁者將許汜的彈劾表抄錄了六份。

這既是方便六位門下長官覽閱,又是為了隱匿掉許汜的筆記,不讓在場的人認出。

如今在場的六位門下,都是張衝精挑細選的,裡面既有泰山軍的老閥閱,又有精通政務的高階人才,總之為了這份名單,張衝花了不少時間。

此時前殿內的格局是這樣的。

張衝坐北朝南,面於門而坐。

而在他的左手邊擺了六面席子,這是給六位門下坐的。而在他的右手邊也擺了六面席子,這是給六部尚書坐的,雖然這些人不是每次議政都會參與,但還是要留著席位以示尊崇。

不過雖然門下和尚書都是並列而坐,但此世是以左為尊的,所以還是在體現著諸門下的清貴。

此時在左列第一位的就是度滿、在他之下的是何夔、陶黯、蔡邕、諸葛珪、田豐。

這個席位排序本身就說明了諸門下的高低。

度滿作為張衝的發小和一起創業的元勳自然是首席。而何夔是張衝整個轉戰過程中最大的謀主,功勳卓著,為次席。

而陶黯有遠謀,數次策劃了泰山軍戰略性決策。然後蔡邕清貴,又是漢室的高層,還是張衝的老丈人,自然也有他一席。而諸葛珪則是政務嫻熟,掌於庶務的能臣,所以也有一席。

但奇怪的是,田豐何德何能?他不過一介降人,即便真有能力,即便是一個末席,也輪不到此人啊。

確實,本身這個人選也是有董昭作為備選的,畢竟此人在能力、功勳、閥閱皆強於田豐。但最後考慮了一下,張衝還是選了田豐。

沒其他原因,就因為田豐是北人。

單看上面五位門下,皆是有功有能,誰都服氣。但這放在一起看,這五個人都是什麼人?不是青州人就是兗州人,這讓現在的河北人怎麼想?

每一個門下都是能參政議政的,從這裡發出去的每一個詔書都涉及到一大群人的利益,如果河北人沒人在門下省,那他們就會想,自己的利益是不是就沒人在乎。

而現在泰山軍的主體都在河北,那就要考慮這一層,所以單就河北人這個身份,田豐是最合適的。

一個是這人確實能力不錯,又因為投降的早和泰山軍沒血仇。

當然後一個條件最重要,不然另外一個降人沮授也是河北人,為何張衝不選他?

還不是因為此人守襄國的時候負隅頑抗給關羽的左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要是選沮授做門下,那左軍元帥府的軍將們就要傷心了。

以上就是為政之難,張衝寧願再打一次中人亭之戰,也不想汲汲營營在這個利益分配上。

但這就是政治,你不去做,人家就做了,到時候權柄也就是人家的了。

所以,再不願,張衝還是每天理政不倦。

以咱們這位泰山超人的非人體質,天生就是案牘上的一把好材料。

……

果然,隨著六位門下覽閱著表書,那真是心思各異。

甚至在財部尚書嚴莊入殿的時候,都沒人抬起頭看一眼。

這份表書雖然匿去了姓名,但在場的六名門下哪個不是智慧卓絕者,只從內容和彈劾物件來看,就知道彈劾者必然是奉高地區的吏長,就是不知道是許汜還是胡母班,當然其他人也有可能。

表書的內容不長,彈劾者主要彈劾了左軍元帥關羽一條罪名,那就是侵擾地方。

彈劾者的口吻並不嚴厲,甚至還有點委屈,他表示自己數次勸諫關羽,但皆不為其所納,不顧奉高地方吏士們的反對,一意孤行。

那關羽到底做了什麼事,侵擾地方了呢?

原來咱們這位左軍元帥竟然在萊蕪地區又一次分田了。

而這就是在場門下們重視的,也是張衝覺得棘手的所在。

在許可權上,關羽作為持節大帥,統魯中南一切軍政之務,而分田作為泰山軍發展地方,清理地方的重要手段,自然是關羽的許可權所在。

但這一次關羽分的不是豪強的田,而是將五年前分得田土的黔首們的土地再一次分了。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在場之人中,其他人都是思緒萬千,只有首席的度滿卻眼神閃爍。

因為他是最瞭解這件事的,或者說是這個問題的。

他之前在老泰山地區就發現了這個問題,那就是黔首地頭化,土豪化。

他當時也想在泰山地區重新組織分田,但度滿比較謹慎,只是小規模試點了,打算先取得張衝的同意,再推廣。

但當他北上鄴城報告此事的時候,卻遭到了張衝的斷然反對。

當時王上給的理由是,在此關鍵時刻,不能讓老人心散了,要讓他們安心生產。

從後面的結果來看,王上的確是對的。

之後的兩次北伐,泰山軍之所以糧給無憂,就是後方這些分田戶們努力耕作,奮勇支前的結果。

但現在度滿疑惑的是為何現在王上還要將同類的事拿出來說。

按照一年前的定論,如今關羽在萊蕪地區做的肯定是不合適的。既然這樣,直接擬招申飭奉高的左軍元帥部就可以了。

但現在大費周章,將六門下和財部尚書都喊來議事,這說明什麼?

說明王上對這件事有新的看法啊。

於是,度滿決定看看王上是怎麼說的。

在度滿思考的時候,端坐在第五席的諸葛珪卻頗為忐忑。

實際上,這件事他知道,他還知道這封彈劾書必然出自如今的泰山太守許汜之手。

為何諸葛珪如此篤定?

因為許汜之前在給他的私信中提到過這事,還想讓諸葛珪代為傳達。

許汜是諸葛珪當年在泰山的副手,也是他舉薦許汜在自己離開泰山後執掌奉高的。

按照漢室的傳統,他諸葛珪就是許汜的舉主,許汜就是他的門生,兩人在政治上是要同氣連枝的。

但諸葛珪對這一套深惡痛絕,他甚至將這種門生舊俗當成漢室朋黨之禍的根源。

所以諸葛珪並沒有對許汜做出什麼承偌,只是讓人去了解了奉高的情況。

而這一瞭解,諸葛珪就知道這事自己是萬萬不能表態的。

諸葛珪到底瞭解到了什麼?能讓這麼一個有道德理想的官員都保持沉默。

標題沒寫錯哈,接下來會圍繞土地這一根基進行一系列內部的整合。請大家多訂閱,多月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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