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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城武備學堂位於漳水岸邊,是一座兵站塢堡。
這裡原來是一位豪強的宅邸,後來被張衝看重擴充為一座塢壁,既可以用來教習又可以作為鄴城的外圍據點。
自打將鄴城作為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根據地,張衝就將鄴城的防衛上心了。首先他就在鄴城的西北規劃了一座小城,取名曰銅雀城。
銅雀城所在的位置地勢高亢,是鄴城附近的制高點,具有重要軍事價值。規劃中,銅雀城將由三座塢壁構成,彼此由門道飛甬相連,內再建一高臺用以瞭望敵情況。
此銅雀城將和武備學堂一北一南作為拱衛鄴城的重要據點。
正旦這天清晨,即便到處都在洋溢著過年的氛圍,但武備學堂這裡依然鼓角聲起,讓走過的人都意識到這裡的軍備森嚴。
武備學堂的學生基本都是來自軍中的什將以上的軍吏,來這裡都是封閉式的,所以即便是正旦,他們也只是多了一頓肉,然後就和往常一樣。
此時,學員們出操的聲音橫跨漳水,也將正走在路上的徐盛聽得熱血沸騰,暗道這裡就是他該來的地方。
帶徐盛他們這行人的學長也非常年輕,魁梧有力,走起路來虎虎生威。
徐盛之前看過他的符節,知道此君叫程普。
程普是隨孫堅一起襲擊鄴城的而被俘的,隨行被俘的還有一大批孫堅部裡的中低階軍吏。但並不是誰都能像程普一樣有機會被選入武備學堂的。
隨著盧植的河北漢軍撤往了幽州,無論是為了後方安全還是為了除敵務盡,泰山軍日後都是要北上幽州的。
所以就需要發展一批幽州籍貫的軍吏,程普和韓當就是在這個背景下被赦免甚至提拔入武備學堂的。
當然,這和二人出色的騎戰能力和比較順服的態度也是不可分的。張旦的東征軍與河北漢軍一戰後,投降的幽州突騎也不是一個兩個,但很多都是過於乖戾不馴到現在還築銅雀城呢。
一路上,程普都在給這二十名天南海北的學弟介紹著學堂的事務。
程普講得很仔細,一點沒有前輩的倨傲。一方面是程普自覺是降將出身,沒什麼好倨傲的,一方面是他知道這些人能被各地長吏推舉入學,不是能力出色就是人脈豐富的,日後必然是有一番前途的。
程普與這些人交好,也能方便日後軍中行走。
但程普說什麼,後面的徐盛都沒聽太清。
徐盛是來自南面的琅琊,第一次來北地,也第一次感受北方的嚴寒,猝不及防就有些遭不住了,這會就有點暈暈的。
再加上程普一口濃重的幽州地方話,即便是徐盛努力去聽,要聽懂也是怕不容易的。
實際上關於語言溝通的問題,徐盛是懂一點官話。
這裡的官話就是漢代士族之間溝通的雅言。雅言是古中國最古老的官話,當年孔子能與來自各諸侯的三千弟子溝通,用的就是這種雅言。
雅言大致是從夏朝時期就開始流傳下來了,當時是核心文明圈也就是河洛之間一帶的地方語言。因為夏商周都定都於河洛一帶,所以就很自然的成了官方語言。
作為當時文明最核心的地區,雅言不僅僅是各諸侯子弟大夫必要學習的話,就是連一些偏遠戎人都要學習。
比如當年晉國將伐楚,為了統一後方,決定先伐北方姜戎的首領駒支,指責是戎人在搞破壞挑撥北方諸侯,以致南征楚國出現分裂。
戎人語言與華夏先民不通,但當時的駒支卻能當場朗誦一首詩經裡的話來為自己辯解,可見雅言是當時各地方上層一種通用語。
泰山軍的人員結構普遍都是偏於底層,所以基本都只能以家鄉語言溝通,和稍微遠一點的外鄉人就幾乎雞同鴨講,所以泰山軍內部實際上各圈層都有,都是能講到一起的。
為了提高各地區的凝聚力,張衝已經有意識的普及雅言了,但這依舊是一種小範圍的,只在學堂中教習。
徐盛雖然是琅琊賊,但實際上祖上是琅琊國姑幕徐氏的一支,其土地徒附雖然已經沒有了,但是士族的一些文武藝還是有些傳承的。
雖然這文就是一點雅言,但依舊比目不識丁的要強出不少。
徐盛能從數千琅琊賊中脫穎而出,被上司賞識,這會雅言就是一份非常重要項。
這姑幕徐氏還是一個非常小計程車族,它家要發跡還要到永嘉南渡的時候,但即便如此,一些傳承的東西也能讓徐盛和底層人有了非常高的起點,直接決定了不同的命運。
徐盛聽不懂程普的幽州土話,但並不妨礙程普和學員中一些北地人介紹著武備學堂的情況。
現在的武備學堂就有兩個課,步戰科和騎戰科。現在已經有的學生是一百人,之後還會有五十人新員加入,所以也就是每一期五十人,作訓時間三個月。
武備學堂裡的作訓官基本都是中級軍吏和老兵教習。之前泰山軍在打管城後,老募兵向翁帶著二十多老兵投了軍。
張衝就將這些人作為步兵戰術的教習,為學生們訓練戰術配合。
武備學堂的科目訓練是不怎麼涉及甲械訓練的,因為能從各隊選上來的都是戰場上的勇猛之士,這些人來這裡就是學習如何能指揮五十人,指揮一百人這樣的戰陣訓練。
所以,武備學堂也是中低階軍吏的培養學堂。
每一期合格的學員,其最優秀者會留在鄴城,加入橫撞隊。作為渠帥親從,橫撞隊早已經不是簡單的扈從軍了,而是中級軍吏的培養地。
在橫撞隊除了能和渠帥朝夕相處,更多的就是能有一份資質,這種一外放直接就是屯將起步,後面也是有功就升,不會有一絲蹉跎。
所以能進橫撞隊,就成了軍中每一個武人的夢想。
至於武備學堂其他合格的畢業生,將會到不同的屯隊充當副隊的職位,也就是五十人中的首席,輔助隊將負責全隊的戰術訓練,而這裡面功勞和閥閱到了,就能升到隊將。
所以每一期優異者和合格者的差距就是這麼大,前者雖然也是以副隊的職位入橫撞隊,但一旦從橫撞隊出來,就是屯將。這裡面直接就差了三級。
也無怪乎,武備學堂的競爭異常激烈了。
這些事都事關前途,程普都用心和大夥講了,雖然後面這些人入學後也會被告知,但早一點知道,這些人也能早一點進入狀態。有時候,差就差在這一點點。
當中的北地軍吏當然知道這些,所以看著程普的目光充滿感激,皆言程普有長者之風。
說話的空,就到了武備學堂塢壁外了。
為了塢壁的守備,泰山軍挖了護城河,還引了漳水進來,所以要入武備學堂就必須搭乘舢板渡過護城河。
塢壁當然也是有吊橋的,但除非戰事同行大軍,吊橋一律不學放,就是供應學員訓練的生活物資都是用這些舢板送入塢壁內的。
這就是武備學堂。作為一個培養中低階軍吏的地方,張衝不僅僅是要教軍吏們戰術教條,更要將用兵的嚴和謹全部融入到這些人的日常作息中,然後讓他們帶到下面的部隊。
眾人隨程普過了護城河,然後就見此地戒備森嚴,到處都是持戟甲兵,然後有個黃纏頭,黃臂章的軍吏拿了個冊子就一跛一跛的走了過來。
這是來核驗身份的。
程普讓眾人將各自的介紹信和符節全部拿出,給人家核驗。
這軍吏是個跛腳的,應該是哪次大戰中受了傷,但其軍旅氣卻讓人不敢小視,一下子就將這批新人給震懾住了。
於是這些人麻利的就將符節和介紹信遞給了軍吏。
符節上都是各自的身份資訊,比如高多少,是黑還是白,有沒有特徵樣貌。軍吏就拿著符節一個個比對,確認身份。
很快,在確認無誤後,軍吏就給程普一干人放了行。
就這樣,隨著轅門開啟,包括徐盛在內的二十名新生就正式踏入了武備學堂,開啟著他們新的篇章。
而與此同時,在武備學堂內,一處普通的木製房舍內,正有幾個人坐著閒聊著。如果不是門外值守的披甲士在,任誰也不知道此地就是武備學堂的總房。
舍內很簡陋,除了地板是木質的還上了油,其他就是幾張案几,幾面草蓆。除了一面杏黃旗幟被放在最中間外,別無他物。
但如果說內裡普通,但在場的人卻不普通。
他們一個是渠帥幕府幕僚董昭,一個是青州黃巾的渠帥祭孫,還有一個是負責武備學堂日常教務的陶黯。
祭孫來鄴城很早了,實際上自與漢軍大戰後,他就帶著隊伍和張衝團營了。
此一戰讓祭孫明白,自己的實力根本就無法在如今的時局有太多的建樹,所以即便是在軍中不少人對東征軍有意見的情況下,祭孫還是決定與張衝合流。
當時祭孫南下,張衝帶幕府出城十里相迎,之後兩人開誠佈公講了很多,講了對河北太平道的態度,對青州太平道的態度,講了梁師之死,也講了這些年各自的情況。
祭孫在這些交談中,有滿意的有不滿意的,但他都能感受到張衝的真誠。這麼些年過去了,這小子還是和過去那樣赤誠。
之後祭孫就將軍隊交給了張衝,讓張衝來整編,他自己則進了張衝的高階學堂中作了個旁聽,在那裡他聽到了很多。
有實用的,比如如何將十里地編戶齊民,比如如何看山川地理,比如如何統籌排程糧秣補給。
也有不那麼實用的,但卻讓祭孫豁然開朗的。比如天下是如何敗壞的,組織是如何降效的,對降效,他祭孫學的一個新的名詞。
總之在高階學堂泡久了,他就想看看武備學堂,想看看泰山軍是如何成就為一隻善戰之師的。
這次來,就由董昭作陪,祭孫也來參觀了武備學堂的教學。
然後祭孫就見到了一個有趣的人,就是時任總務的陶黯。
聽說這陶黯是隱士的學生,很有一套大局觀。之前為張衝幾次謀劃重要戰略,這次北上鄴城以此為根據就是此人的謀劃。
當然,祭孫也聽過一些關於此人或這或那的謠言。
說此人哪有什麼真才學,君不見,此人之前還獻策要去關中呢。現在不過是經常獻策總有那麼一兩個中了罷了,換他,他也行!
就是不知道,這個他,是誰?
念此,祭孫就看了一眼便是笑眯眯的董昭。
祭孫不喜歡和這人打交道,從這人身上,他經常能看到當年他還是北軍吏的時候,見到的那些籌謀贊畫之士,不是正人。
而眼前這個陶黯卻不同,望之就是君子。
雖然精瘦矮小,穿著也是樸素的布衣,但卻給人一種很安定的感覺,彷佛很多事情對他來說都是應該的。有一種出世的味道。
祭孫在觀察了武備學堂的教習後,就被領到這裡歇息。
祭孫以前也很爽朗健談,但經歷的事多了,也就不怎麼愛說話了。而陶黯是秉性如此,也是沉默寡言的。
也幸好董昭妙語連珠,不斷挑起一個個話題,才使氛圍不至於多尷尬。
這時候,剛說完一段話,看著邊上的陶黯,董昭眼睛一動,突然說起一事:
“你們知道渠帥早上為一個事,雷霆大怒不?”
祭孫初到鄴城,很多渠道都沒打通,還真不知道這事。於是祭孫好奇問道:
“哦,為了何事?”
董昭一直盯著陶黯看,見他還是沒反應,才慢慢講來。
原來這一次正旦,各根據地的主吏都來了。其中,最重要的一人,就是張衝的重要伴當,度滿。
度滿作為張衝的腹心夥伴,之前一直主持泰山的工作,可以說是第一大管家。甚至專門將軍師中郎將的位置專門空出,就是留給度滿的。
這一次,兩人闊別日久,再一次相見自然激動。但很快兩人就出現了爭執,爭執的重要問題是泰山地區尤其是萊蕪地區的新變化。
聽到這,一直面色平靜的陶黯突然問了一句:
“哦,到底是什麼變化能讓渠帥如此大怒呢?”
隨著擴充套件暫時停止,新的內部建設將要開始,一些過去的內部矛盾也會開始浮現。總之,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請大家一起隨我展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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