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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頭如新,傾蓋如故,說的就是此時張沖和關羽的相遇。
人生就是這樣,有些人與他相處再久,也覺得是陌路人,而有些人你只是剛下車,剛見面,卻一見如故。可見,人與人的關係從來不在長,而在是否情投意合。
張衝前世就敬慕關羽,不為其超拔勇力,而在於其黃金般的人格。歷史上,勇力不下關羽者不在少數,但幾人能如關羽忠肝義膽,失志不渝,興復漢室。
在這個漢代末世,過往的道德都被野心家視為新衣,只有關羽還依舊是那個理想者。
如董卓、曹操者,殺人盈野,放兵鈔突,屠城殺吏,冤魂痛於幽冥,創痍被於草棘,而關羽無有。
而如皇甫嵩、司馬懿等,虐殺降俘,修築京觀,耀武揚威,而關羽無有。甚至當呂布恃勇而賈三家,而關羽卻封其所賜,拜書告辭,而奔先主。
這就是孟子口中所說的,富貴不能Yin,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是人中最黃金的品格。
而關羽如何看張衝呢?一句話,羽視張衝亦為英雄。
何謂英雄?
有人曰:「聰明秀出,謂之英;膽力過人,謂之雄。」
還有人曰:「英雄者,有凌雲之壯志,氣吞山河之勢,腹納九州之量,包藏四海之胸襟!肩扛正義,救黎民於水火,解百姓於倒懸。」
但關羽說,這些都不是英雄。英傑,他見過,彼輩借家聲名望,品評天下,自以為天下無出其左右,顧盼自矜,但實際上卻還不如金丙說話讓他覺得有趣。
雄傑,他關羽也見過。曳牛之力,熊羆之勇,獅虎之烈,自覺有扛鼎之氣,就有一世之雄,但實際上彼輩好勇逞兇,俠武犯禁,視人命如草芥,非英雄。
還有幾人,關羽覺得他們稍有英雄氣,但還不是英雄。彼輩確有懸壺濟世之志,也有氣吞湖海之氣,喟嘆自己不出,奈蒼生何?自矜無己,這天下萬古如長夜。但這還不是英雄,他們嘴上的是天下,實際上只在乎順天下而利自己。
那什麼是英雄。關羽曾經在龍門觀大河之水,一瀉而下。大河裡的群魚順著水勢奔流而下,氣勢磅礴。但他卻見一魚竟然逆流而上,在與山河較量,後其力疲,沉入水底。
關羽認為這條魚就是群魚中的英雄,只因千萬魚具下,而獨它逆流而上,此就是英雄。明知可不為而為之,以心中理想為準繩,雖千萬人,吾亦往矣。
此刻,關羽就覺得眼前的張衝是那條魚,也是英雄,在挽天傾、支既倒。
為何?
關羽見識不低,他雖為農戶之子,但家境殷實,能讀書,又有名師教導,習得武藝後入北疆搏殺,之後又遍歷天下三年,這天下如何,他關羽知道。
此就是《春秋》所說禮崩樂壞的時代,天下將以智力相雄長,而不以德義為準繩,實為末世。
….
值此末世當有英雄出,重整禮樂,存生民,興社稷。但關羽自認為自己不是英雄,勉強是個雄傑。
但今日所見張衝,此人竟然找到了一條前所未有的道路。
這一路,關羽在聽金丙講著金氏壁這幾個月的變化,他雖然沉默,但內心卻翻江倒海。
因為他覺得張衝所做就是《孟子》所載農家的理想,「賢者與民並耕而食,饔飧而治。」,而張衝在金氏壁所做的,更是在復興三代之井田遺志。
上一次這麼做的,還是王莽,但他失敗了,不是因為此理想不實際,而是因為此君是自上而下去施行,這必然失敗。
因為他依靠的是他的敵人來執行政策,如何不失敗?
所以關羽更看好張衝,因為他起自草莽,對他來說,天地間白茫茫,任他揮灑
。只要他能帶著理想不斷成長,那終有一日理想能成為現實。
但關羽也認為,這對井田制度的復興最後也會失敗,正如上古井田制崩潰一樣。但在這個過程中,將能存一代黔首。能存一代,其實就已經德百代了。
關羽萬萬沒想到,他只是來土鼓縣看個泰山,吃個棗,就遇到了真英雄,果然人生際遇,誰又能說得清呢。
關羽想跟著張衝幹,但他又不好張口。就在他想著要不要以自己熟悉敵情為由先熟悉,後面找機會入夥時,他聽到一句話。
「雲長,你覺得我怎麼樣?」
什麼?關羽聽這話一愣,什麼你怎麼樣?
張衝見關羽發呆,覺得關羽在用沉默拒絕,心裡一暗,但他自我寬慰:也是,關二爺畢竟是關二爺,不是這麼容易就答應的。不過張衝暗道,就是水磨功夫,他也要將關羽磨成針。
卻在張衝打算堅持不懈,以鐵杵成針的毅力來打動關羽時,卻聽到這句話:
「如君不棄,飛願與君共創大業。」
只見關羽起身,單膝著地,對張衝如是道。
張衝大起身,兩步並一步,竄到關羽面前,用力扶起關羽雄壯的身軀,無有一言,只是不斷點頭。
然後張衝就拉著關羽同坐在自己榻上,而眾將分坐左右。
張衝視關羽為肱骨,禮備至矣。其中眾將還好說,知道渠魁愛士,善簡拔英豪。君不見李大目、田俊者,皆不名之輩,現在不都是軍中一時之勇嗎?再加上關羽這超拔的身量,就是偉士何夔與之相比,都遜之一籌。有這身量的,其武勇怎麼會差到哪裡。更不用說,他們聽到關羽就因為一水之恩,不避刀刃,護著金丙一家入山,此又有義。此勇義之士,也當得渠魁如此推崇。
但有一將惱了,此人正是自認軍中功第一的丁盛。
丁盛有理由驕傲,因為林中約誓有他,攻薛氏壁有他,壁外與雷澤水寇和豪強兵戰鬥也有他。後來,攻張索大砦他參加,回援望周峰他帶隊,甚至滅望秦峰大砦,他指揮。就連這次生擒泰山名士胡母班,還是他立功。試論這滿堂眾將哪個能與他比?
….
但現在呢?一個仗著點身高就能忝居臺上,與渠魁並坐,而渠魁對自己呢?動不動就是踢,除了踢就還是踢,他丁盛不服。
只聽丁盛起身道:
「我大器不服,這人胖大看著雄壯,但誰知不是個蠟槍頭?再說這體貌都是父母生的,以貌取勝非好漢。」
丁盛到底懼張衝,不敢說太多怪話,不然豈止是說得這麼溫柔?像什麼狗奴,貉子、乃公這樣的話早就從丁盛嘴裡蹦出來。
其實丁盛不快意許久了。
這半年,張衝不斷招降納叛,不少之前還是俘口的,只半年就搖身成了屯將。
就比方說那奚慎、任筠、謝弼、于禁、昌豨、趙簡、蔡確和郭祖這些降將,本是他丁盛一刀剁的貨色,受渠魁賞識反與他平起平坐。
奚慎、任筠、謝弼三人也還算了,到底是入泰山前就入夥的老人了。但于禁、昌豨、趙簡等人什麼貨色?尤其是前段時候,那昌豨還敢在他面前逞勇,還敢搶他的首級功?真的是反了!
然後之前大戰,渠魁又收了一批降將,這次更不得了,一下子收了十三將,後面可不得分出去七八個營頭?
想到這裡,他就想到自己手下的什將金泉,這人真是時運不濟。
打奉高豪強兵的那仗,他摔暈了,戰後功過相抵,啥也沒落到。這次出征去打琅琊賊,他也沒混進入出征軍序列,又是留守大砦,搞到現在還是個屯副,而他當日擒的于禁,因為認得幾個字,會說幾個好聽話,現在都已經是一個獨立營頭的屯
長了。何其冤啊!
這就是丁盛的不滿,好傢伙,真的是提頭賣命的,不如臨陣一投啊。
當然,丁盛倒也不是覺得張衝提拔的這些人不對,這些人能不能打,他丁盛還是清楚的。
就比如,前幾日在魯中南的營盤,他藉著酒勁就和那個叫典韋的比劃了一下,結果很明顯,他和黑夫現在屁股還疼著呢,都是那典韋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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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何黑夫也屁股疼?
那不明顯的嘛,乃公一個人打不過典韋,再喊一個人來助陣,是不是很合情合理?
他和黑夫雖然摔了屁股,但那典韋也沒討到好,他腰繩被自己和黑夫聯手扯斷了,讓典韋丟大人了。
但很快,看著典韋空蕩蕩的下襬,大夥驚呼,繼而讚歎,最後齊齊看著丁盛。
丁盛明白了,他又丟人了。
不過沒關係,乃公的臉面這次就要在這個青巾頭身上再掙回來。
所以,當他說完那句話,就已經走在了堂上,做角觝式。意思,你關羽別看胖大,但你那都是死肉,和你乃公丁盛比比。
眾將看丁盛又一次說怪話,盡為他捏了把汗,直鈍如昌豨都看出來渠帥這明顯就在抬舉這個青巾頭,你丁盛又上去,不是惹得渠魁不快嘛。
但實際上,張衝非但不怒,還覺得丁盛又一次知機,知道他張衝在愁如何讓關羽立威,這丁盛自己就跳出來了。
本來他還想激丁盛呢,這下好了,這福將自己就來了,行,那到時候被揍,也不會怨得我了。
不過張衝雖喜,面上卻嚴肅,他呵斥了丁盛的狂態,又問關羽是否願意下場比試一番。
關羽本也想展露一二,自然不拒絕,也施施然的下場了。
他眯著眼,捋起長髯,招來招手,示意丁盛來吧。
其實丁盛現在的角觝也是跟著黑子他們練出來了。往日張黑子來望周峰大砦,他最愛的就是磨著張黑子教他角觝,現在也不是等閒的。
但很可惜,他遇到的是關羽,而這一次,他連人腰繩都沒扯到,就再一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望著堂梁,躺在地上的丁盛,莫名想哭。
辣娘,渠魁選計程車,怎麼一個比一個厲害!
犁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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