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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禹在對方的話語中,仔細想了想,才記起群內大家好像是討論過這麼一回事,不由答應了下來。
能夠與浙州省一系的‘新生代’遊資們,線下會面。
不管是簡單的投資交流,還是大家彼此拉近關係,尋求以後合作的基礎,對於蘇禹來說,都算得上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而且,蘇禹聽趙強的語氣……
好像今晚匯聚的,還不止是他們群內的這些人,更有許多對股票投資感興趣的商界名流。
“一塊去吧!”蘇禹在結束通話趙強的電話之後,偏頭看了一眼副駕駛上的黎夢,“這些人,作為當前股市最活躍的投資者,不管是資金體量,還是身份背景,以及在禹杭金融圈裡的人脈關係,都不簡單。”
“多會一會這些人,有助於咱們以後的業務開拓。”
“我這樣子……”黎夢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不太合適吧?”
她知道一般像這種場合,少不了一些精心打扮的美女,更少不了一些商界男女精英,她這樣一身牛仔褲加T恤的去,先不說她自己的面子問題,就是對即將成立的公司以後形象而言,也不太好。
“也對!”蘇禹繼續看了她一眼,微笑地道,“那就換身衣服。”
說著,他手裡方向盤打了一個急轉,在黎夢滿臉納悶中,駛向了附近的一處購物廣場,然後將黎夢拽進了一家晚禮服的品牌專賣店。
最後,在店員的推薦中,黎夢挑了一件比較合身的紅色裙子。
蘇禹看著黎夢換好衣服出來的樣子,微微頷首,很是滿意,然後刷卡付了錢,就帶著她直奔趙強發給他的酒店位置。
“皇冠大酒店,這錢總,還真不是一般的有錢啊!”
蘇禹到了之後,將車停好,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五星級酒店,感慨道:“就是這設計的欣賞水平差了一些,酒店的名字也起得土了,不過……這應該就是文州商人,一貫的鑑賞風格吧,什麼都往黃金上靠。”
“我倒覺得挺好的。”黎夢微笑地道,“風格鮮明啊!”
說著,倆人並肩向酒店大廳內走去。
“先生,請問您也是錢總邀請的客人嗎?”倆人走到門口,黎夢在酒店接待員和保安的微笑示意下,無障礙透過,蘇禹卻被攔了下來,“抱歉,還請麻煩您出示一下邀請函,我需要登記一下。”
“我特麼……”
蘇禹看著面前滿臉堆笑的接待員,內心想罵髒話。
但他隨即想了想,察覺到對方可能是看自己穿得實在隨意,不像是來參加宴會的,不由壓了壓情緒,回道:“邀請函你不得向你們錢總要嗎?還有剛剛那位小姐進去,你們怎麼不要什麼邀請函之類的,以貌取人,可不是好現象!”
“小兄弟說得對!”
蘇禹話語剛畢,他的身後,一位大概三十多歲的西裝男子,便微笑地走近,向那位接待員說道:“今天來的,都是你們錢總的朋友,都說‘有朋至遠方來,不亦說乎’,你這樣阻攔,可是在給你們錢總臉上抹黑啊!”
“顏……顏總,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位接待員看見西裝男子,臉色瞬間變了,微微向倆人躬了躬身,“我只是……”
那位顏總掃了對方一眼,也懶得聽對方解釋。
偏頭微笑地對蘇禹道:“你別介意,這些人啊,就是做事太過小心翼翼了,對你沒什麼惡意,也不是針對你。”
“沒事。”蘇禹說道,“狗咬我一口,難道我還得再咬回去不成?”
說完,蘇禹徑直穿過酒店大門,走了進去,暗道:“看來這‘狗眼看人低’的故事,還真是無論哪個時代都不缺。”
想著,蘇禹又抬頭看著身邊的黎夢,笑道:“果然人跟人之間,還是有差別的啊,美女就是受到優待!”
黎夢輕笑:“是你自己不注意自己穿著的。”
“我哪想著,在某些人眼裡,我倆差距這麼大?”蘇禹嘟噥了一句,轉而多看了黎夢兩眼,又道,“不過你今天,確實很漂亮。”
“謝謝!”黎夢淡淡回了一句,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兩位是……朋友?”與蘇禹一塊進來的顏總看見蘇禹和黎夢之間熟絡的對話,也不由多看了黎夢兩眼,微笑地向伸手道,“不知小姐怎麼稱呼?”
“禹航投資,黎夢。”出於禮貌,黎夢與他淡淡握了握手,微笑地介紹自己。
“禹航投資?”顏總想了一下,沒想起這家公司的背景,頓了頓,說道,“我是‘學松教育機構’的顏學松,很高興認識黎小姐。”
“呃……”
蘇禹輕咳了一聲,打斷他與黎夢的交談,將話題轉向它處:“聽說今天是錢總安排的線下投資交流會,主要是供市場短線投資者們,進行心得、行情交流,同時也交一交朋友,顏總今天能來,應該平時也很喜歡炒股吧?”
“投了點錢,但我並不太會操作。”顏雪松回道,“這次過來,首先確實是聽說錢總請了很多炒股厲害的人物,想跟著大家討教兩招,其次,也是借這個機會,與大家交流、交流,順便聽一聽大家對於未來經濟形勢的理解,還有就像你說的,多交朋友,畢竟生意嘛,最重要的,還是得你幫我、我幫你才行。”
說到這裡,顏雪松再度認真看了蘇禹一眼,問道:“兩位一塊來的,又這麼熟絡,應該是一家公司的吧?”
“對!”蘇禹微微頷首,“我們倆都是禹航投資的。”
“禹航投資。”顏如松再度低語了一句這家公司的名字,始終沒想起來這家公司的背景,問道,“是私募機構吧!”
蘇禹再度微笑地點頭:“對,私募機構,顏總若是感興趣的話,也可以對我們多瞭解、瞭解,我們很歡迎顏總這樣的客戶。”
“一定,一定!”顏學松客氣了兩句。
隨後,電梯便到了樓層……
緊接著,三人從電梯裡面出來,映入眼簾的,便是宴會大廳被佈置得極為奢侈的樣子,以及各種酒類、食品琳琅滿目,還有俊男靚女、金融界、商界精英們來回穿梭,互相攀談、打招呼的場景。
蘇禹這個重生人士,對此也算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
倒是他身邊的黎夢,第一次來參加這樣的宴會,縱然表面上臉色平靜,但手心裡卻已經微微有了汗水,明顯地有一些緊張。
“沒事!”蘇禹對於黎夢的神態洞若觀火,微笑地道,“這些所謂的上流社會人士、金融界、商界精英人士,跟咱們也沒什麼不同,大家都是趨利之輩,看的既是身份,也是能力,更是彼此間的利益關係,所以咱們不用自卑,更不用自慚形穢,隨意一些就好!”
“嗯!”黎夢輕輕點了點頭,目光環顧著周遭,觀察著周圍的人和事。
“哈哈……顏總,你怎麼才來。”隨著他們走進宴會廳,一位端著酒杯的中年男子望見顏學松,急忙迎了過來,略過蘇禹和黎夢,拉著顏學松便向一處討論火熱的人群走進,並隨手從宴會廳的一處酒架上,給對方拿了一杯紅酒。
而在顏總走後……
蘇禹和黎夢便陷入了短暫地,被大家冷落的場景中。
畢竟倆人對於這些經常廝混在商界、金融投資界的眾多社會精英們而言,還是顯得陌生了一些,雖然大家不會因為不認識,或者說感覺到蘇禹的穿著隨意,就表露出輕視或者說其它嘲諷之類的神色,但謹慎和冷淡,卻是一致的。
“這位小姐,請問你怎麼稱呼?”
在短暫的冷落中,一位年輕男子被黎夢的美貌所吸引,忍不住靠近。
黎夢偏頭看了看那位男子一眼,微笑地道:“禹航投資,黎夢。”
“真巧,我跟黎小姐,是同行。”那位年輕男子優雅地從旁邊一張餐桌上,端起一杯紅酒,遞給黎夢,自我介紹道,“我是明輝資本‘進取5號’基金的主理人盧勁江。”
“抱歉,我不喝酒的。”黎夢微笑地回了一句,然後取了就近餐桌上的一杯果汁,與對方輕輕碰了一下,然後輕抿了一口,有些疑惑地問道,“今晚不是說是錢總安排的私人線下投資交流會嗎?怎麼不但許多商業老闆來了,而且私募機構也不少?”
“遊資、私募,本就不分家。”盧勁江說道,“至於來的這些商業老闆,有些是錢總的朋友,他們確實對股票投資感興趣,還有一些是來捧場、聚會、或者說尋找靠譜的人幫自己理財來了。”
“哦!”黎夢明白了過來,“我就說怎麼這麼多人。”
“今晚的人,算少的了。”盧勁江環顧了一遍四周,微笑地道,“如果股市景氣的話,以錢總在禹杭的人脈,來的人,恐怕還會多上一倍。”
“黎小姐平常很少參加這樣的聚會吧?”
盧勁江說話間,仔細觀察了一遍黎夢的神態,頓了頓,說道:“你應該也是為拉攏更多的客戶,投資你們公司的產品而來的吧?這裡不少的商業老闆我都認識,不如……我當中間人,替黎小姐引薦?”
“你一個明輝資本的產品經理,替競爭對手引薦客戶?”蘇禹湊上前來,呵呵笑道,“怕是心裡沒安什麼好心吧?”
“兄弟誤會了。”盧勁江說道,“我們明輝資本最近沒有發新產品的計劃。”
“那你們王經理是在幹啥?”蘇禹指了指遠處擠在一群商業老闆中的一位中年男子,輕蔑地道,“別告訴我,你們明輝資本來此,就是單純來湊熱鬧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交流嘛……還是應該真誠一些。”
盧勁江聽見蘇禹這話,尷尬地笑了笑,有些下不來臺。
“兄弟,這滿場美女那麼多,用不著在咱們這裡浪費功夫。”蘇禹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不禁直接拆穿他,說道,“以你們明輝資本‘進取號’系列產品的淨值表現,我相信盧大經理釣美女,那也是手到擒來。”
盧勁江聽見蘇禹這話,整個人再也繃不住了,冷哼了一聲,顧不得風度,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見對方離開。
黎夢沉思了片刻,問道:“蘇禹,你剛才最後半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怎麼說完之後,他的臉色變得那麼難看?”
“你沒關注過明輝資本各支基金產品,近來的業績表現嗎?”蘇禹問道,“他們的‘進取號’產品重倉銀行股票,最近半年業績一路下跌,快虧到清盤線了,而這系列產品的主理基金經理,就是那位王經理。”
“看這位王經理今晚的表現,應該是想說服持有這支基金產品的客戶。”
“不要在最近贖回產品。”
“還有就是想忽悠更多的老闆,抄底這支基金。”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有新的資金補倉,或者說他才能避免因為客戶贖回,導致的基金被迫清盤局面。”
“原來如此!”黎夢徹底明白了過來,“這麼說……我們今晚的競爭對手,還真不少?”
蘇禹微微頷首道:“這是自然,當前市場整體投資環境低迷,私募產品發行困難,一旦遇到像今晚這種中、高階投資者匯聚的投資交流會,大大小小的各類本地私募機構,為了生存,肯定會想方設法地擠進來的,只要能在宴會上,拉到一個客戶,那就是賺了。”
“那我們……”
黎夢見同業競爭這麼激烈,一時有些遲疑,不知從何下手。
蘇禹笑了笑,用叉子叉起一塊蛋糕放進嘴裡,含糊地打斷黎夢的話,說道:“別擔心,我們有我們的優勢,我之前不是說過嗎?無論上流社會的人,還是底層社會的人,大家本質都是趨利避害的,沒有本質不同。”
“人脈、交情,能起一定作用。”
“但在真正的切實利益面前,那就如同紙糊的一樣,一戳就破了。”
倆人說話間,這個時候,終於有人注意到蘇禹,走過來,試探地向他打招呼:“兄弟是哪家機構的?”
“禹航投資。”
蘇禹盯著面前一身正裝,穿戴整潔的男子,微笑地問道:“兄弟你呢?”
“我是鉅銀投資的業務經理,名叫於曉兵。”對方回答道,“看來我倆都是同道中人,兄弟這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推廣業務吧?難啊……這些老闆看似很好說話,可一旦讓他們投錢,那是屁都不放一個的。”
“不過兄弟,你身邊的這位小姐出面,說不定會有希望。”
於曉兵認真盯著黎夢看了一眼。
“大老爺們拉業務,哪能讓女人幫忙。”蘇禹知道這人也是在場的底層人員,看見自己倆人被冷落,頗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所以才過來打招呼,不由呵呵笑道,“其實忽悠這些老闆投錢,也沒那麼難,你不能直接跟他們說,你們必須投多少錢,得先告訴他們,能從這筆投資中賺多少錢。”
“關鍵就是怎麼能讓他們相信,他們真的能賺那麼多啊!”於曉兵就著蘇禹的思路說道,“沒有身份、背景,沒有人幫忙背書,他們根本就不會聽我們講解。”
“這就得看個人的能力了。”蘇禹微笑地道,“於兄弟能經常在這些場合轉悠,訊息靈通不說,怎麼也該積累了一些人脈,應該用得上才對吧?”
“我能接上的,都是一些小老闆。”
於曉兵淡淡笑了笑,正準備再與蘇禹攀談兩句,這時眼角突然瞧見一位自己相對熟絡的老闆進場,不由急忙對蘇禹說了一聲‘抱歉’,然後轉身就追上了那位老闆的步伐,滿臉堆笑地與對方說著什麼,也向那群商業精英匯聚的人堆裡去了。
“你覺得這個姓於的怎麼樣?”蘇禹偏頭詢問黎夢。
黎夢看了一眼不遠處神態、動作從剛才自艾自憐,頃刻間轉變成自信滿滿、話題隨口捻來,非常融入那群商業精英交談環境的於曉兵一眼,微微頷首道:“作為市場產品業務員來說,很厲害,這人具有很強的共情能力,遇見我們,一秒化身艱難業務員,不自禁地就從我們這裡套話,而遇見那群老闆,這人瞬間就能借一個契機,利用熟悉的人脈關係,轉變身份,融入進去。”
“而且聽他剛才跟我們談話所透露出來的資訊。”
“這人應該經常參加這類的聚會,這證明他的人脈關係網和訊息渠道,應該都鋪設得很廣,能夠及時獲知到這類訊息。”
“嗯!”蘇禹點頭道,“是個厲害的業務經理。”
“今晚在場的人,應該都不簡單吧?”黎夢認真觀察了周圍匯聚的大大小小人群后,說道,“你說的這位錢總,到底是什麼人啊?這影響力,真的不小了。”
“一個市場遊資。”蘇禹回道,“具體的身份嘛,我只知道是文州商人,其它的……也只能是現場瞭解。”
倆人說話間,越來越多的人接連入場。
但這些人,基本在掃視了蘇禹和黎夢一眼之後,發現並不認識,也就沒有過多理會,而場內的一些年輕人,多數目光在黎夢身上打轉,想過來找美女打招呼,卻又見黎夢與蘇禹幾乎形影不離,也就只能是暫時性地剋制住了自己,免得像剛才那位‘盧經理’一樣,當場鬧了個笑話。
沒有人過來打擾。
蘇禹環顧了四周一圈,也沒發現趙強、孫哥等熟悉人物,自然也樂得清閒,嘗著糕點,喝著紅酒,與黎夢就場內的諸多人物,小聲地評論起來。
而後,時間逐漸向下午6點鐘邁進。
宴會廳的人,開始變得越來越多,也變得越來越熱鬧。
眾人期待的錢總,依然還沒有露面,只有酒店的總經理,一直在招呼客人,而蘇禹熟悉的群內知名遊資們,卻是逐漸到來了。
“哇,真熱鬧,錢總這陣仗,還真是大……”
一個大概只有一米六七,看上去較為精瘦的年輕男子步入宴會廳,露出了驚訝的目光和感慨聲。
“確實,我還以為就咱們群內的這些人呢。”
精瘦的年輕男子身側,另一位年輕男子說道:“錢總搞這麼大陣仗,到底是請我們吃飯呢,還是在為自己的酒店做廣告?”
“管它的,來都來了,既來之,則安之吧!”精瘦的男子呵呵笑了一聲,隨即環顧了四周,沒看到多少熟悉的人,納悶道,“孫哥、老吳、李總……他們這些人呢,怎麼還沒到?還有蘇兄弟,立平兄弟,你先到,你看見蘇兄弟了嗎?”
“趙哥,我也就比你早到十分鐘而已。”被精瘦男子成為‘立平兄弟’的人回道,“至於‘財富路的蘇兄弟’,我想認識,但也不知道‘蘇兄弟’長什麼樣啊,更不知道他到底到了沒有。”
“也對!”精瘦男子反應過來,“我給蘇兄弟再打個電話。”
他們這些人,今晚匯聚而來,其實對於錢總搞出的這麼大陣仗,以及那些所謂的商界老闆們,並不怎麼感興趣。
唯一驅動他們來參加聚會的原因。
就是大家對於財富路、復升路這股資金操盤手的好奇心。
所以,對於他來說,蘇禹才是今晚的主角,若是蘇禹不來,面對著這吵吵鬧鬧的環境,他說不定掉頭就走了。
想著,他迅速摸出電話,正準備撥號。
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突然迎過來,打斷了他:“小趙,平時這種場合,可是很少見到你出現啊,今晚怎麼有空來了?哦……對了,老趙的身體還好吧,上次聽說他住院了,我本來打算去看他的,結果人一直在外地陪客戶,今天才剛剛趕回來。”
“勞煩徐總擔心了,我爸的身體好著呢。”趙強將手機重新揣進兜裡,微笑地道,“錢總大張旗鼓的搞這麼一個場面,我爸不能來,我自然得給錢總面子不是?”
“呵呵,你能懂得交際,這是好事。”那位徐總微微頷首,“今晚這麼多人,不乏你爸生意上的朋友,也不乏禹杭的一些優秀年輕人、美女什麼的,你多出來走一走,多結識一下,對你有好處。”
趙強淡淡地點了點頭,回道:“多謝徐總的指點。”
說完,趙強便藉故走開了,不想與這些‘父輩的老闆們’囉嗦。
蘇禹看著趙強那精瘦的身板,正想上去打個招呼,這時人流匯聚,今晚的主持人,‘皇冠大酒店’的老闆錢總,終於到來。
“各位能來,那都是給我錢某面子,沒說的,今晚吃好、喝好。”
一個四十多歲,光頭裎亮,脖子上戴著大金鍊子,微胖的中年男子走進宴會廳,從酒店總經理手裡,拿過話筒說了兩句,便被許多相熟的生意夥伴和朋友圍住了,有說有笑地討論著生意、投資上的事情。
“那就是蘇禹你說的那位‘錢總’?”黎夢有些驚訝地道。
蘇禹微微頷首,回道:“應該是了,看上去他這個人的形象,跟他這酒店的建築風格,還有他平時在群裡的說話風格,倒是蠻配的。”
“兄弟,看來你也是咱們群裡的人了,不知道怎麼稱呼?”
蘇禹說話間,一位離他比較近,也就是剛才跟在趙強身邊的那位年輕男子聽見他談論起錢總,立刻察覺到他是同道中人,急忙轉身向蘇禹打招呼。
“兄弟你呢?怎麼稱呼。”蘇禹沒有回答,而是向他伸出手,反問道。
年輕男子輕輕握住蘇禹的手,微笑地回答道:“禹杭安和路,賈立平。”
“原來安和路是你啊!”
蘇禹輕笑道:“看你操作股票的風格,很是穩健,不遇確定性極高的板不打,還以為你年紀比較大呢。”
“呃……”賈立平不知道蘇禹這是誇還是貶,略微尷尬地笑了笑,繼續問道,“不知兄弟又是哪一路席位?”
蘇禹微笑地道:“禹杭財富路、禹杭復升路,蘇禹!”
賈立平聽見這兩個席位,整個人呆了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激動地道:“原來你……你就是財富路的操盤手啊,大家可一直在等你現身呢,走,走……趙哥、孫哥,還有群裡的很多人,可都對你望眼欲穿。”
他說著,也不等蘇禹反應,急忙拉著蘇禹,就去尋找群裡的大部隊。
蘇禹沒想到對方這麼熱情,沒等回身交代黎夢幾句,就被拽離了原地,來到了一堆大多是年輕人匯聚的小圈子裡。
“趙哥,人我可給你找著了。”賈立平激動地道。
趙強回身,納悶地看了賈立平一眼,目光隨即便落在了蘇禹身上:“你……你就是蘇兄弟?”
“如假包換。”蘇禹呵呵笑道。
“臥槽,你怎麼這麼能呢。”趙強聽見他聲音,便確定是他了,哈哈大笑地給了他一個懷抱,“年紀比老子小,身高也比老子高,還長得比老子帥,操盤技術還這麼牛,蘇兄弟……你這是讓你趙哥我怎麼活啊?”
“趙哥說笑了。”蘇禹輕笑道,“我可是聽說你夜夜笙歌,身邊大美女什麼的,從來都不缺啊,古人不是說‘濃縮才是精華’嗎?你這身板,那可是比大家都結實。”
“哈哈……”趙強大笑,輕輕錘了蘇禹一拳,“你可真會說話,老子連開玩笑,都開不過你。”
說著,他又急忙拉過蘇禹,向蘇禹介紹身邊的這些人。
“禹杭安和路、禹杭錢江路、禹杭名盛路、邵興北壇路、金華長源路……”趙強一路介紹下去,最後目光落在一位手腕上戴著百達翡麗,一身筆挺西裝,年紀大概三十歲,國字臉,目光很是有神的男子身上,介紹道:“這位,咱們群內的真正主力,禹杭慶春路,孫哥,孫裕,當然……牛的,不止是他,還有他父親,孫國棟知道吧?”
“知道!”蘇禹微微頷首,“孫前輩是國內短線操盤的啟蒙人物,也是國內期貨風雲榜上,傳奇的人物之一,我早就如雷貫耳了。”
說著,蘇禹對孫裕主動伸出手:“孫哥,聞名不如見面,今天算是認識了。”
“沒想到蘇兄弟這麼年輕。”孫裕緊握住蘇禹的手,感慨道,“週五滬市鋼聯那一戰,你把我驚到了,以後……希望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
“一定。”蘇禹微笑頷首,“市場人氣在恢復,以後的機會,很多。”
“哈哈,我也這麼認為。”孫裕看著蘇禹,有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宏觀上的經濟活力,越來越向以‘以移動網際網路’為核心的新經濟轉移了,分達科技、華青寶、滬市鋼聯這些,我認為不過是開胃菜,以後在‘移動網際網路’這個核心概念範圍內,肯定還會出現十倍、乃至幾十倍的大牛股票。”
“經過智慧手機端的全面爆發,以及全球強力推進4G網路建設的格局,‘移動網際網路’時代,確實已經來臨了。”蘇禹就著孫裕的話,說道,“我贊同孫哥所說的,未來一到兩年內,這個核心概念,會跑出成批的大牛股。”
“就是不知道大盤的方向會怎麼走。”隨著倆人說話間,有人插話道,“若是大盤的整體走勢,還是像這一兩年一樣,整個市場每日只有幾百億的成交量,流動性匱乏之中,想走出幾十倍的大牛股,還是困難啊!”
蘇禹微笑地道:“智慧終端裝置的行業變革,以及移動網際網路經濟的全面爆發,必然會牽動整個宏觀經濟的反彈的,從目前的全球經濟格局看,作為核心引擎的我國、美國,基本上已經拜託了08年經濟危機的陰影。”
“那麼,接下來,經濟進入反彈週期,也是可以預見的。”
“而一旦宏觀經濟轉向,市場融資需求必然會暴漲,到時候無論是監管層,還是市場層面,都會需要一場牛市來重啟IPO,開啟市場的直接融資渠道。”
“國內的股市走向,雖然不能完全反應經濟的走向。”
“但當經濟基本面改變,且監管層對於牛市有強烈的需求,那麼……市場走牛,也必然是在預期中的。”
“只不過這次,目標應該不會在主機板上了。”
“畢竟,這輪經濟反彈,可以預見中的經濟驅動力,是手機智慧終端裝置大變革引起的電子、4G、移動網際網路等領域,而這些領域的爆發,則必然早就經濟由實向虛發展,主機板的核心實體權重股,自然就沒什麼機會了。”
“經濟的由實向虛發展?”趙強頓了頓,問道,“蘇兄弟就這麼篤定未來的大方向?”
蘇禹微笑地道:“不是我篤定,而是當前的發展,實際上就是這樣,‘移動網際網路服務’、‘移動網際網路經濟’這些概念,隨著4G網路和智慧終端裝置的全面覆蓋,大家上網越來越方便,需求越來越廣闊,那麼經濟由實向虛,也是必然會發生的事,這根本就不會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同意!”孫裕說道,“順著經濟發展的宏觀脈絡,進行炒股,才是謀取市場暴利,最穩妥的辦法。”
“不對吧!”
眾人談論間,之前在搭訕黎夢,受到蘇禹譏諷的明輝資本基金經理盧勁江跟著一位中年男子,正好走近,忍不住反駁道:“我國乃是全球最重要的工業大國,其在全球的核心競爭力,也是工業製造。”
“像你說的,未來經濟發展由實向虛,那不是捨己之長,而取其短嗎?”
“我認為這絕不可能。”
“工業,才是國之根基,我們國家有龐大的產業工人,不發展這一塊,而說什麼‘移動網際網路經濟’才是未來的發展主線,簡直是顛倒黑白,不分輕重,國家未來經濟政策真向你說的方向制定,那我們很快就會像日本一樣,形成‘失去的十年’、‘失去的二十年’。”
“科技是第一發展生產力。”蘇禹說道,“既然時代選擇了在智慧機終端形成了科技的變革點,那麼‘移動網際網路經濟’的爆發,不管經濟政策傾不傾斜,都將是必然,這就像工業革命,汽車、電腦、手機的出現,難道是可以阻擋的嗎?”
“再者,我說的是‘移動網際網路經濟’會成為宏觀經濟新的爆發點和增長點。”
“並沒有說就此放棄工業製造的優勢。”
“經濟發展,並不是厚此,便必須薄彼,你連這一點都看不清,還爭論什麼?”
“小兄弟好一張利齒啊!”在被蘇禹駁斥後,盧勁江身邊的那位年紀較大的中年男子呵呵笑道,“你若認為的‘移動網際網路經濟’就算爆發,能有多大的體量?能帶動整個國家宏觀經濟的前行?當前國內的這些網際網路公司,所處的經營環境,雖然比前些年好了那麼一點,但依然還在尋求著穩定的盈利之道,且能夠穩定盈利的公司並不多。”
“你說這些公司,給我們生活帶來了一些便利,這是事實。”
“但要說以他們的體量,能撬動整個國家經濟,小兄弟怕是活在夢裡吧?”
“不知這位先生,怎麼稱呼?”蘇禹微笑地看著對方,並未生氣,心平氣和地問道。
中年男子還未說話,他身旁的盧勁江已經替他回答道:“這位是易安公募基金,‘易安成長’基金的楊經理。”
“哦!”蘇禹微微頷首,“原來是‘易安成長’的楊經理,難怪!”
“楊經理主理的基金,雖名為‘成長’,但所重倉的,還是以前所謂的核心資產,白馬、藍籌吧?”
“你瞧不上當前所謂的‘市場新經濟’,看不懂一直強於滬指的創業板。”
“認為是我們這群爆炒概念股的人,擾亂了市場秩序,導致你們的持倉,跌跌不休,這很正常。”
“因為你還活在過去,並不理解什麼是所謂的‘成長’,更沒真正領會股票漲跌、乃至你們所堅信的價值邏輯。”
“小兄弟這就有些大言不慚了吧?”楊經理呵呵冷笑道,“我從事投資,也有至少10年時間了,手握10億級的基金,也已經有5年,還不如你懂?”
“那可不一定。”蘇禹輕笑,“在我看來,你所謂的成長,只是停留在企業、公司的財務報表上。”
“而你的眼界,也只停留在過去的歷史中。”
“股票的炒作邏輯,是預期,而成長的邏輯,雖然還是預期,但並不是其短期財務報表上,體現出來的盈利預期。”
“這個預期,是市場投資者的預期,是行業發展的預期。”
“忽略宏觀方向,看不清既定的行業發展方向,只用股價、公司基本面的歷史條件來推測前景,始終只會一葉障目。”
“這一點不明白,你就算再增長10年的投資經驗,也會是原地踏步。”
楊經理聽見蘇禹這番話,呆了呆,原本想反駁,但突然意識到,自己在投資上,好像確實走進了自己的邏輯陷阱裡,忽略了一些重要的東西,他一直在暗罵這些遊資擾亂市場,創業板一通瞎漲,垃圾股橫飛,卻從未真正梳理過這些他眼中所謂的‘垃圾股’暴漲的底層邏輯,更把股市‘市場走勢,是最真實的基礎反應面’這一點給忘了。
近來半年,滬指一直弱於創業板和深指。
這已經不能用遊資擾亂市場,市場投資者眼瞎,不識好東西,不懂得核心藍籌的價值來解釋了。
“楊經理……”
盧勁江見楊經理呆楞在原地,好半天沒說話,忍不住喚了一聲。
隨後,他以為對方會憋大招,從各個方面,繼續反駁蘇禹,打擊這個讓他非常看不慣的人,卻沒想到對方回過神,絲毫不在意地向蘇禹微微頷首,就直接轉身離開了,讓他簡直錯愕不已。
“蘇兄弟,厲害啊!”
見到對方啞口無言的離開,趙強心裡無比暢快,哈哈笑道:“這位楊經理,內心應該是被你說得破防了。”
“蘇兄弟把成長的邏輯,說得很好。”孫裕也讚道,“這些公募基金的經理,大多尸位素餐,學院派的風格,太過濃烈,秉行所謂的‘價值投資理念’,其實絕大多數人,連什麼是‘價值投資’,都無法理解。”
“他們以為咱們遊資,就是在一通瞎炒。”
“是在合夥坐莊,是在擾亂市場秩序,打劫散戶。”
“縱然,有些目光短淺的傢伙,確實是這樣,但實質上,真正的市場炒作核心,始終都是‘預期’兩個字。”
“業績好壞,股票歷史基本面的優劣,並非是股價漲跌的先決邏輯條件。”
“孫哥說得對。”蘇禹點頭道,“業績表現、情緒波動、宏觀經濟方向、企業基本面的變動,其實都只是在詮釋‘預期’這兩個字而已。”
“股價隨預期波動,這句話,炒股的人,應該都知道。”
“但其實大道至簡,這就是最底層的盈利邏輯,只是大家通常會因為各種原因,下意識地忽略它而已。”
“只要預期在,行情便在!”
“說得好啊!”眾人聚集討論間,一直忙碌到現在的錢總,終於帶著一幫朋友來到了蘇禹、趙強、孫裕等人的跟前,微笑地望著蘇禹道,“這位想必就是打造滬市鋼聯地天板,近來在龍虎榜上威名赫赫的禹杭財富路、復升路,蘇禹、蘇先生了吧!”
“錢總還是叫我蘇兄弟吧!”蘇禹看著面前的光頭中年男子,與他輕輕碰了碰酒杯,“第一眼看見錢總,真是有種視覺震撼的感覺,差點以為錢總以前是混黑道的了。”
“哈哈……”
錢總輕輕拍了拍蘇禹的肩膀,大笑道:“你還真沒說錯,我在創業之前,還真是一個小混混。”
“錢總說笑了,你那叫‘小混混’?”錢總身後,有位老闆無語地道。
“好了,過往的事,就不提了。”錢總呵呵笑道,“蘇兄弟,我聽說你要搞私募基金,是不是真的?”
“呃……”
蘇禹沒想到他訊息這麼靈通,很是納悶地道:“我公司都還沒註冊呢,錢總怎麼知道?”
“這不剛才顏總說他遇到兩個年輕人,說是什麼禹航投資的,然後再一注意到你到這邊來了,這不一聯想,就知道了嗎?”錢總呵呵笑道,“私募好啊,這樣老哥哥我就可以退出股市,把錢放心大膽地交給你管理了。”
“我可聽說你幫錦湖集團楊昊那廢二代,賺了上千萬的利潤啊。”
“老哥哥的身價,雖然不如這廢二代,也不如他豪橫,但這投入和對你的信賴嘛,可不比那傢伙低。”
“你不知道,就週五,你玩的那一手。”
“老子心裡直接就炸了,心想……這特麼才是市場頂尖的操盤高手啊,我們這些人在你面前,那就是小學生,再玩下去,不夠你割的。”
“最近,徐總不也成立了私募公司,好像叫‘澤熙資本’來著。”
“那陣仗,魔都的許多人,為了能把錢交給徐總投資,差點打破頭了。”
“而自從徐總到了魔都之後,咱們浙系圈子啊,感覺無端就矮了一頭,現在……大家可都把希望放在你身上了。”
“幹他孃的,爭取把徐總的‘澤熙資本’,給幹下去。”
“哦,還有……”
“我身後的這群老哥,那都是很佩服你來著,聽見我介紹你在股市的戰績,那是瞬間眼睛變得通紅啊,彷彿一群餓狼一樣。”
“這群老哥,雖然也都不是什麼大老闆。”
“但是一兩千萬的閒置資金,還是能夠拿得出來的,你若願收,那就是你一句話的事,這事……我可以替你擔保。”
蘇禹呆了呆,看著錢總身後六七個老闆,那一刻,是真的震撼。
對方這筆大禮送的,讓他簡直措手不及。
“各位老闆信任我,我自然是很高興的。”蘇禹微笑地道,“但當前公司還未開業,第一支基金的設立,相關細則方面,還沒有真正定下,各位若是想投資我們公司基金的話,不妨再等半個月、一個月左右,當然……”
蘇禹頓了頓,正想留下各位老闆的聯絡方式。
這時,眾人身後,一聲酒杯墜地,碎裂的聲音,以及一聲響亮的耳光,突然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蘇禹在眾人的回頭中,也循著聲音來處看去。
只見黎夢手腕被一個年輕男子抓住,而那年輕男子臉上,正好有一個明顯的掌印,並且倆人所站的中間位置,地上碎裂的酒杯,果汁灑了一地。
蘇禹見到這樣的場景,二話不說,頃刻間分開眼前的眾人。
也不問青紅皂白,直接一腳踹翻了那年輕男子,將黎夢擋在了身後。
而在他出手之後,作為今日宴會支援人的錢總,以及他身邊的各位老闆,還有趙強、孫裕等人,也都迅速跟了過來。
“沒事吧!”蘇禹偏頭向黎夢問道。
黎夢搖了搖頭,回應:“沒事!”
“他媽的,怎麼回事?”看見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年輕男子,錢總罵了一句髒話,怒視著對方,問道,“老子的地盤,你敢亂來?”
“錢總,這位是精達投資的產品經理慕總。”酒店的總經理見老闆發怒,急忙跟上前,小聲解釋道,“這人是鵬遠地產郭總帶來的。”
酒店總經理說話間,那位鵬遠地產的郭總,已經急忙走了過來。
“我管他誰帶來的人,在老子地盤撒野,就是不行。”錢總繼續怒視著對方,“一個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女孩,算他孃的本事?”
“錢總,這事……還是先問清楚才好。”那位鵬遠地產的郭總,沉著臉,逐漸施壓,“慕總可不是沒有規矩的人。”
說著,郭總目光即刻落在慕總身上,問道:“慕遙,你怎麼回事?”
“錢總,不好意思。”慕遙先向錢總道了歉,然後彈了彈西裝上的灰塵,旁若無事地道,“我與黎小姐有點誤會,上次吃飯的時候,她央求我說,想來我們精達投資工作,甚至還說了我們倆在一起的打算,我沒同意,這不……今天剛見面,就被當渣男對待了,不過我大人大量,這一巴掌,我不會介意。”
“我特麼……”
蘇禹一股怒氣直往上湧,閃電近身,一腳再度直踹在他下陰上,怒罵道:“老子長這麼大,從未見過像你這麼無恥的人,就你這種人,也配當基金經理?”
說著,蘇禹趁著對方疼得滿臉痛苦之時……
回頭望著黎夢,問道:“上次你與你們經理,在飯局上,就是這傢伙不守規矩吧?”
黎夢咬著牙,輕輕點了點頭。
蘇禹見黎夢點頭,二話不說,一拳又直接轟到對方臉上。
“蘇兄弟,冷靜,冷靜……”趙強見蘇禹怒氣勃發,急忙拉住他,“打這種人,髒了手,髒了手……”
說著,趙強自己卻又一腳踹在了對方臉上。
然後才回頭對蘇禹呵呵笑道:“這口氣,兄弟我替你出,也正好練練我這筋骨,這打人嘛,就得打臉才爽快。”
說完,他在對方沒反應過來之前,又一巴掌扇在了對方臉上。
“不是我說你,慕總……你這人看不清局勢啊!”趙強狠辣的本色一經展現出來,便不再留手,“你若乖乖的認個錯,道個歉,哪能受這罪,可惜啊……你把在場的我們所有人,都當成了瞎子和傻子。”
“你說就你這樣的人,怎麼能當基金經理,替別人管錢呢?”
趙強說一句,便給人一巴掌,微笑道:“我打你,你也可以還手嘛,不過你在還手前,最好先想清楚我是誰,免得到頭來,又說我欺負你。”
“錢總……你這過分了啊!”
眼見趙強不依不饒,鵬遠地產的郭總,整個人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雖然慕遙做得是不對,但這人是他帶來的,趙強這麼打慕遙的臉,那不是把巴掌扇在他臉上嗎?
而扇在他臉上……
打的就不是他一個人的臉,而還有鵬遠地產的臉面了。
“郭總,門在你身後,還請自便。”錢總陰沉著臉,也沒好話。
這場宴會,他是主持人,出了這檔子事,他臉上也無光,更何況,受欺辱的,還是他拜託趙強,辛苦請來的貴客。
這若是輕易放過對方,他錢元寶幾十年,豈不白混了?
鵬遠地產什麼的,確實算是得上禹杭地頭蛇,龍頭企業,但跟他有屁的關係嗎?不做對方的業務,能拿他奈何?
而且,就眼前這位郭總,也還代表不了鵬遠地產。
簡直言之,比起蘇禹展現出來的賺錢能力和未來潛力而言,這位郭總、乃至已經被趙強揍到地上的那什麼慕遙。
在他眼裡,就是個屁。
郭總聽見錢總這話,整個人呆了呆,很難置信,怒哼了一聲,這才轉身離開。
“慕總……”錢總見差不多了,不由讓趙強住手,微笑地道,“你再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是我不對。”
慕遙抬頭看見錢總那張凶神惡煞的面容,知道這人沒打算放過自己,更知道這人不是自己能招惹、抗衡的人,拼命壓下心頭那一口惡氣,說道:“是我說了一些難聽的話,所以才捱了黎小姐一耳光。”
“你剛才說得黎小姐求你讓她進入你們精達投資的事……”錢總詢問。
慕遙急忙回答:”沒有,都是我胡說的。”
“那這事就明白了。”錢總微微頷首,示意酒店的總經理,“拍個照,讓他道個歉,就讓他走吧,哦……不過東西得賠,這地毯,我從澳洲進口的,算他200萬吧!”
“當然,他若沒錢賠……”
“就打電話給他那位姐夫,就是精達投資的顧池江,那傢伙替鵬遠地產管錢,200萬,不過九牛一毛。”
“如果……”
錢總說著,目光又落在慕遙身上:“我是說如果,你若不服氣,歡迎隨時來找我,或者說你也可以讓你姐夫顧池江來找我,就說你在我的酒店裡被打了,結果我還讓你賠了200萬的地毯費,最好照原話說。”
“錢總,不好意思,我……”
慕遙見對方這麼說,反而害怕起來,急忙道歉。
“你得罪的,不是我,而是人家小姑娘。”錢總說道,“你跟我道歉有什麼用。”
見對方這麼說了,慕遙猶豫了一下,也只能是給黎夢賠禮道歉,不敢有絲毫違背,畢竟他唯一能指望給他撐腰的人,已經離開了。
“好了,滾吧!”錢總見他道了歉,不由厭煩地揮了揮手。
隨後,在對方離開之後,錢總才轉身對蘇禹和黎夢說道:“兩位,真是抱歉,今天是我的安排不周,讓這種小人溜了進來。”
說著,他向酒店總經理招了招手。
然後從酒店總經理手上接過一張黑色的卡片,遞給黎夢:“這是酒店的內部貴賓卡,黎小姐持這張卡,只要在我們酒店的消費,都可以免費。”
“不用了,錢總……”黎夢急忙擺了擺手,有些受寵若驚。
“沒事!”錢總笑呵呵地將卡片塞到黎夢手裡,“我還得指望你們公司,未來替我賺錢呢,這點東西……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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