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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峻、闞澤口中的陽生之日,為何能有東南風,且為何與天嶽大山有關?

實際換成當下的科學用語,或許不能理解知曉,即為湖陸風或是海陸風。

無論歷史上的赤壁之戰,還是當下的金口之戰,皆與湖陸風離不開關係。無論是赤壁、亦或是當下的金口,他們位於大山與大澤之間,即幕阜山(天嶽山)與雲夢澤。

冬季之時,受太陽光照的影響,陸澤二者之間受熱有差,時入晚間山脈降溫快,湖澤降溫慢,高低壓變化間,則形成東南風,且晝夜溫差越大,東南風也就越大。

故而陽生之日,即天氣晴朗,晝夜溫差大,山澤之間高低壓進一步拉大,則有東南大風而生。這種的山水知識周瑜能知,作為楚人的霍峻又豈能不知,拜託闞澤謀算,僅為確保無誤爾!

既能知東南風,霍峻又怎能不用之。因而霍峻在總體戰略上,採取了火攻之計,欲用火破曹操大軍。

然有了周瑜赤壁之戰打底,霍峻站在前人的肩膀上,進而欲思破曹之策。選擇金口作戰,他則是看重金口特殊的水域地形,欲用金口地勢擊敗曹操。

首先曹操營寨在河灣呈‘C’佈置,乃是兵家之弊,曹操亦是知曉。故而曹操對於舍舟就步上前紮營,心中是不願意的。

然而江陽一帶,背有湖泊、溼地,大軍難以屯紮,加上身患疫病的軍士增加,曹操唯有讓大軍向上借地,布軍於丘陵、樹林之間,避泥澤潮溼之地。畢竟除了放棄水陸進軍外,沌丘卻是兵家上等的駐地。如那孫子兵法曰:‘軍好高而惡下,貴陽而賤陰,養生而處實,軍無百疾,是謂必勝。’

為了規避瘟疫,曹操移營,實際則是如了霍峻之意。因為霍峻也想讓曹操舍舟就步,以便於自己火攻。而霍峻這招卻是從陸遜身上學到,陸遜卡住夷陵,逼得劉備不得不連營紮營,從而火燒夷陵。當然兩者地勢僅有類似,卻非相同,能借鑑學習即可。

至於曹操主動鐵鎖連舟,完全在霍峻計劃之外。因為他一開始則是欲用蛙人入水寨燒船,畢竟他也拿不準曹操是否會主動連船,故而曹操的鐵鎖連舟在他的計劃之外,並不在霍峻的計劃之內。

及東南風起之時,蛙人潛水寨燒船。而那高翔、陸議、魏延等五將率萬人渡至江北,亦是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當中。

陸議率精銳於夜幕中潛伏而行,口銜枚,手持茅,握刀矛,彎腰而行。

離營約二三百步,臨近營外哨卡,銳士上前抹掉士卒的脖子,進而微微弓腰摸近。又至營寨百步,見守備森嚴,緩緩而行,不敢驚動。

忽然間,陸議得見呂蒙負責的營寨被夜襲,其火勢沖天而起,遭襲的金鼓聲也響起,攪亂了他身前營寨軍士的佈置。

陸議又見水寨方向的天際,已是赤紅一片,火光似乎要將天邊點燃。

“上!”

見大軍已得手,陸議放下心中的顧忌,猛地向前招手。帳下陸氏部曲率先從草木間殺出,用手中的弓弩掩護同僚搬開拒馬,射殺巡夜計程車卒。

“嗖!”

百餘支箭矢從黑夜中飛出,朝著曹軍營地可見的人影射去。這是攻營方的優點之一,根據營內的火源光線可以將營內曹軍看得清清楚楚,即敵在明,我在暗,提前瞄準敵寇。

“敵襲!”倖存的曹卒大聲喊道。

曹軍營寨內響起了金鼓示警聲,軍士聞聲而起,不敢怠慢。

此時陸氏部曲舉著盾牌已殺到營邊,拒馬被人為的挪開,露出壕溝,繼而又用土袋填平溝壑,趁勢殺入營中。

在左右部曲的舉盾掩護下,陸議率剩下兵馬殺入營帳。

“不可戀戰,速燒營寨,擾亂敵營。”

說著話,陸議主動拿過茅草,用火把點燃,然後將其扔到營帳上,在東南風的加持下,火源從茅草傳到帳布上,整個營帳被點燃起來。

陸議熟知兵法,他知道以寡弱之兵襲擊營寨,需用大火點燃營壘,驚擾曹軍士卒之心,又趁機率軍作亂掩殺,方有機會擊敗曹營。且若讓曹軍反應過來,以寡迎眾,以弱對強,必難勝之。

“諾!”

有樣學樣,大量隨後入營的軍士,利用茅草作為助燃火物,迅速將曹營點燃,火勢沖天而起,亮如白晝。火助風勢,又值冬季天氣乾燥,曹軍營寨很快被大火點燃而起,曹軍將士毫無戰心,互相奔逃。

且陸議的運氣甚好,及他放火燒營,又用精銳士卒開路廝殺,曹軍在夜襲下,居然發生營嘯,互相殘殺,讓營寨更加混亂。聯軍士卒趁著混亂之際,放火殺人,攪亂整個營寨的秩序。

曹營守將夏侯傑,從睡夢中被驚醒,急忙出帳,得見寨內已是混亂,且火勢沖天,心生膽怯,率左右親信逃亡。然卻遇見大隊聯軍士卒,被當場格殺,死於亂刀之下。

從天空上望去,高翔、呂蒙、魏延、陸議等將皆紛紛從外殺入營中,又得賴山丘、林間草木繁多,大火在東南風下,開始四處蔓延。

一時間,沌丘諸營已被大火所燃,烈火熊熊,濃煙滾滾,到處可聽見慘叫聲和喊殺聲。或有曹軍士卒被火纏身,活活被燒死;亦或是曹軍士卒倉促起身,來不及披甲拿刀,被聯軍將士砍殺而死,

有身患瘟疫計程車卒,受限於行走不便,被大火與那營寨一起吞沒,痛苦而亡;曹軍士卒於惶恐之下,在夜間呼叫奔走,猶如喪家之犬逃竄。守將得見營寨大燃,已是無法控制火勢,紛紛避火出寨,不敢於下風口,與聯軍作戰。

沌丘前營尚且如此,江陽水寨火勢更盛。水寨無緣無故起火,那些大火遇水不滅,舟舸首尾相連,水寨內那些舟舸猶如天然的大火助燃物,嗶哩吧啦在那瘋狂燃燒,幾乎無法阻擋。

且霍峻率水師殺到,趁著混亂之際,又以十艘火船作為大禮,撞開了水寨大門,為燃燒的曹軍戰船添了把力,火勢更加兇猛。進而在東南大風的相助下,大火席捲上了陸寨,將那岸邊營寨吞噬。

“我的船啊!”

深夜難眠的曹操站在營外,望著已是火海的舟舸,急得跳腳,喊道:“速救舟舸!”

“丞相,水師戰船救不了!”

蔡瑁擦著大汗,說道:“那河水不知為何,烈火憑空而生。進吞大船,又因連船之故,大船皆已被點燃。且大船停泊寨中,與小船相隔不遠,烈火能浮於河水上,將那小船也點燃起來。”

曹操將眼睛瞪著如鈴鐺那麼大,憤怒喊道:“烈火浮江,不能溶水,莫非笑語爾!”

說著,曹操拔劍出鞘,喊道:“必定是你等救火不利,用此等言語欺騙與我。”

“丞相,我等冤枉啊!”

“丞相!”

楊修不知從何處冒出,緊張喊道:“霍峻率水師殺來,已在河畔下船等岸,用那投車將油膏擲入營中,後又讓小舟臨近火箭射之,今諸營大火四起。其已率大軍殺入營寨,沿途殺人放火。且水寨大火在東南大風相助下,也已蔓延到岸邊營寨,人馬燒死眾多。”

曹操握劍佇立,喊道:“命前營各部率來救,且讓州陵各軍分兵救之。今水寨之中人馬集結滅火,驅除賊寇,我眾敵寡,切莫慌張。”

“諾!”

幾名侍從趨步而出,過了片刻,侍從又快步而回,拱手說道:“啟稟丞相,前營亦遭敵軍夜襲,營壘被焚,其火勢甚大。”

“什麼?”

曹操的臉色已是大變,猛地想起近日發生的一切,又是跳腳,說道:“甘寧、俞韶必是詐降,今二人何在,速將二人處斬。”

“甘、俞二將今在州陵後寨,曹洪將軍把守營壘,想必無礙。”荀攸披著薄衣,亦是惶恐而來,說道。

“快派人去!”

“諾!”

曹操在那試圖聚兵救火,驅趕敵寇。而那霍峻已率水師火燒外寨,派遣諸將突入曹軍大營中。

瞭望滿天之火煙,霍峻站在艨艟上,遙指曹軍水寨,狂笑不已,說道:“水戰之上,江漢之間,曹操欲敗我,實屬笑語爾!”

“其雖有百萬之兵,我亦不畏,大火之下,百萬之兵連那檣櫓皆灰飛煙滅。”

“都督之韜略,蓋曹操不能及,可比世之白、韓。”蔣濟吹捧道。

霍峻觀望已是被大火吞沒的曹軍連寨,笑道:“今峻二十有九,及過正旦,是有三旬矣!今此戰敗曹,如此熊熊之火,可為峻慶生之火。”

說著,霍峻鏗鏘拔出長劍,奮然喊道:“全軍上岸,活捉曹操。”

“諾!”

“殺!”

少頃,霍峻牽馬下船,翻身而上,率軍持劍殺入曹軍營寨。

途中所過之處,盡是大火焚營,聯軍士卒追殺曹軍水卒。這些水卒多為江漢士卒,初附曹操不久,士氣不高,怎願為他死戰。逢敵入營,盡皆逃竄潰敗,寡有抵擋。

水陸二寨皆被焚燒,江漢降卒寡有戰心,江左兵馬長驅直入,無人可擋,直逼曹操中軍大寨。

霍峻趁著火光明亮,持劍劈死曹軍步卒,喊道:“曹操已死,還不快快歸降。”

“曹操已死,速速歸降!”江左兵馬隨後搖旗吶喊。

“丁奉、鍾離斐、朱桓何在?”

“末將在!”

霍峻騎在馬上,居高而望被大火正在吞噬的營壘,說道:“曹操大營必有防備,命你三人率精銳破入曹軍營寨,高喊曹操已死,逢敵殺之,絕不輕放敵將。”

“諾!”

三將各領千人,身披重鎧,又持刀盾,藉著混亂之際,殺入曹營。

臨陣先用弓弩射之,繼而揹負弓弩於身後,轉而取出腰間懸掛的長刀、利斧等武器迎了上來。曹劉兩軍接觸,軍士互相交錯廝殺,刀斧撕裂身軀,鮮血飛濺,兵卒慘叫而吟。

這其中大部分是曹操帳下軍士,受夜襲火攻的影響,軍士寡有甲冑齊全之人,且有些兵卒正奉命救火,遇強敵進攻,多有死傷,難以抵擋。

“曹操已死!”

丁奉舉刀砍死一人,繼而發力猛踹已經被火焰點燃的寨門,轟然倒地的寨門將曹卒壓倒,火焰竄上帳布,在東南風下,瞬間將營布吞沒。且營帳周圍有堆積著大量的柴火,又是點燃,形成新的火源。

老將程昱披甲而立,持劍左右招呼,喊道:“丞相身處大營,休要聽敵寇妄言。”

生性剛戾的程昱年雖老,但手段卻是不差,見有軍士動搖,持劍上前,連砍三名軍士,喊道:“擋住賊兵。”

“諾!”

在程昱的威嚇下,他帳下軍士奮力抵擋,不讓丁奉、朱桓擊潰他們,為中軍的排程爭取時間。

朱桓,字休穆,吳郡人士,素有勇力,亦是江左勇將。即歸入劉琦帳下,拜為中郎將。

身上插著十餘支箭羽的他,領著朱氏部曲,持槊入陣,見到程昱在那坐鎮指揮,大聲喊道:“承淵為我掠陣,某要斬殺敵將,以破曹寨。”

“好!”

丁奉率精銳猛士從側翼猛攻,為朱桓爭取時間,以斬曹將。

朱桓握持鋒利的步槊,挺槊挑飛敵矛,一個箭步上前,直接將曹軍甲士的甲冑扎透,刺入他的腹部。

與此同時,部曲從左右持盾護住朱桓的肋部,擋住了左右曹軍士卒。朱桓趁勢抽槊,橫掃左面曹軍,槊尖猛錘兜鍪,將曹兵敲懵,進而將他戳死。部曲也為朱桓掃平前方來敵,突破曹軍正面。

忽然間,朱桓卻已見丁奉持刀盾,憑藉短與險砍死數人,也直接鑿破軍陣,引起混亂。而那賊將程昱雖處危險之中,卻毫不畏懼,試圖且戰且退。

為恐賊將被丁奉所殺,朱桓振臂高呼,喊道:“破敵斬將!”

“諾!”

就在朱桓奮勇搏殺之際,程昱呼喝高喊,示意眾人別逃。

然後程昱卻見一名重甲猛將持步槊,獰笑著迎了上來。他身側左右的曹軍甲士,奮勇抵擋,蓋非是此將對手。

一名擋在他前方的親隨,欲舉刀揮砍,忽然整個身體僵硬了。身經百戰的程昱,亦不由臉色大變,急忙轉身而逃,然而老邁的跑動速度已不如年輕人了。

“嗖!”

見程昱欲逃,朱然從部曲身上取下短矛,展臂發力,短矛被投擲而出。

“啊!”

程昱頓感胸口一涼,雙腿怎麼也發不出力氣,原來是那短矛已穿透他的胸膛。溫熱的鮮血噴湧出來。

撲通一聲,隨曹操征戰南北多年,被譽為‘勇過賁育’的程昱瞬間倒地,死在了江漢。

“曹操已死!”

隨著程昱戰死,丁奉、朱桓二將輕而易舉地擊垮了他的本部。從而導致大量的聯軍湧入曹操大營,一路燒殺,唯恐不亂,導致曹軍士氣渙散,陸續開始逃跑。

中營內,曹操聽著來自各處不利的訊息,瞭望焚天的大火,神情沮喪。

侍從灰頭土臉來報,說道:“啟稟丞相,奮武將軍率部戰死,敵寇已殺入我營。”

聽聞程昱戰死的訊息,曹操面容驚駭,悲傷流淚,喊道:“仲德啊!”

繼而曹操怒捶胸膛,喊道:“霍峻,孤誓殺你!”

“殺!”

馬蹄聲響,乃是高歆奉霍峻之命,從薄弱處殺入中軍。

數百名騎卒於營中賓士,沿途斬殺曹軍士卒。高歆一馬當先,持槊左右刺人,甚是驍勇。

“丞相快走!”

“火燒營寨,敵寇入營,營中混亂,不能阻擋。丞相速走它處,以整軍備戰。”

荀攸、楊修等文士心中惶恐,拉著曹操便走。

“不!”

曹操哀哭而喊,說道:“仲德身在此處,孤不能走啊!”

孫權為曹操牽過一匹馬,說道:“丞相當以大事為先,今賊兵在前,切莫哀慟太過。”

許褚那管什麼,他即護衛曹操安全,牽來戰馬,扶曹操上馬。

“仲德啊!”

孫權為曹操牽著韁繩,手持弓箭,對許褚說道:“將軍蓋有虎威,權有射術,可保丞相安全。”

說話間,孫權搭弓便射倒一名在營內馳騁的楚騎,令許褚及其左右刮目相看。

“好!”許褚點頭答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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