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四章：生命之母的迴歸和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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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球穿過夢與幻的邊緣，萬蛇之母瑟摩絲看到了無邊的黑暗吞噬了一切。

黑幕擴散，遮蓋住身後的人間景象，

現世的高山、雲海，隨著黑暗的覆蓋全部都化為了只存在於一面巨大的鏡子中的影像。

而這面鏡子。

也在隨著他們的遠去和深入而漸漸縮小，直到再不可見。

她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她感覺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虛幻且無盡。

一切自靈性與夢中誕生，一切又在不斷的走向真實。

瑟摩絲站在妖精的熱氣球上，透過玻璃窗戶看著外面。

“這就是……”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然後音調高了許多。

“神之國度。”

這是上一個紀元的稱呼，在這一個紀元應該稱之為造物主的國度。

“這裡只是夢界，而神之國度在夢界的最深處。”

生命之母莎莉告訴瑟摩絲，他們距離造物主的國度還有著一段遙遠的距離。

瑟摩絲誠惶誠恐，她自誕生就在渴望著能夠在死亡後歸於神的國度，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夠跟著神一同來到這裡。

話音剛落，遠處突然有著金光湧現。

瑟摩絲看見了一艘巨大的帆船從遠方而來。

它渾身散發著光，已經分不出顏色了。

或許它本來就是金色的。

或是是因為金色的光在它光滑的船體上不斷折射，將它也染成了金色。

“那是什麼？”瑟摩絲心中剛剛湧出這個想法，另一邊的生命主宰就好像已經聽到了她的疑問。

“神聖之舟，負責接引所有人生之夢的船。”生命的主宰看著那艘大船，突然覺得這艘熱氣球船雖然足夠夢幻，卻沒有那神聖之舟大氣磅礴。

下次。

她要坐這個。

瑟摩絲在當騎士團長的時候自然也聽過神聖之舟的名字，在《神聖賜福》的篇章裡。

只是她被這大船的驟然出現給震撼到了，一時之間沒有反映過來。

聽說。

夢境的主宰給予所有人的賜福，讓所有人的人生都化為美夢，在造物主的國度留下永恆的印記。

而這艘船，便是往返於造物神國和夢境邊緣的大船。

生命的主宰告訴瑟摩絲，告訴她關於造物神國的故事。

“很久以前這裡並沒有這艘船。”

“那個時候是靠人來接引人的夢的。”

莎莉扭頭看了一眼瑟摩絲：“就是那個伊瓦。”

莎莉隨口說就是那個伊娃，瑟摩絲卻知道，對方是日出之地信仰的神明。

稱號應該叫慾望和鍊金之神。

而生命主宰所說的很久以前，以及接引人的夢這句話。

瑟摩絲仔細揣摩了一下，便隱約明白。

那人不是蛇人，而是上一個紀元的三葉人。

很久以前，指的是億萬年前。

瑟摩絲突然有些感嘆。

不知道什麼時候，連她自己也變成了很久以前。

她也成為了蛇人口中的古老傳說中的一部分。

她們一起穿過了造物主的神國大門，就看到了無窮無盡的夢幻星海在頭頂流淌而過。

莎莉捧起了手上的人生之夢，猶如放飛一盞燈火一樣，讓它飄向天空。

瑟摩絲想起了修伯恩：“我……是不是害死了他？”

這個愛維爾的後裔和潘斯後裔之間的恩怨，說不清誰付出的代價更為慘痛。

最終雙方都死了數以萬計的人，雙方都死了一個王者。

原本接下去應該還要死更多的人。

雙方將會在內亂和爭鬥之中，將蛇人的屍體堆積成一座高山，一座屍海。

這仇怨。

一百年，一千年可能都無法化解。

最終卻因為瑟摩絲的出手，而強行結束了。

雖然看似戰爭停止了，和平降臨了。

但是卻也斷絕了愛維爾崛起的希望。

對於蛇母瑟摩絲來說，這貌似是一個可以接受的結局，畢竟因為這場恩怨和戰爭而死去的人少了不知道多少。

但是對於修伯恩來說，這很不公平。

瑟摩絲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個局面，她不知道自己是做錯了，還是做的對。

她只想保留下更多的蛇人，讓死去的人更少一些。

莎莉看著那彩色的夢沒有回答，而是說。

“你看他的夢。”

修伯恩的夢裡，有著他救回了所有人的場景。

所有愛維爾人都因為他而獲救，重新回到了家園。

夢裡還有著無數艘大船在海上遠行。

在他夢的遠方。

有著天地連成一線的綠色大陸，綠色裡蘊藏著無限生機。

瑟摩絲看著修伯恩的人生之夢一點點飛遠，漸漸的和那浩瀚的星海融為一體，直到再也分辨不出。

她的頭也一點點抬高，瞳孔逐漸被那無垠的星海所佔據。

她原本的傷感和遺憾，在這浩瀚的星海面前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那是自生命誕生以來，所有智慧種存在的痕跡。

是紀元的烙印，是生靈的歸鄉，是文明的墳墓。

“神！”

“這裡的每一顆星辰，都是一個生命的一生嗎？”

瑟摩絲真的震撼到了，這樣多的人生之夢，它究竟代表著多少生命的開始和終結。

有多少生靈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又悄無聲息的消逝。

唯有這裡。

唯有這片星海。

永遠的銘記著他們。

生命的主宰搖了搖頭：“在夢境的上層，還有著普通的夢。”

“那是最小最脆弱的氣泡，匯聚在一起才能看到星光。”

除了如同星辰一般永恆留下印記的人生之夢，在最上層的臨時夢境，更是有著細碎的氣泡和星光在不斷的閃耀幻滅。

那是每一個人在睡著了以後，臨時所做的夢境。

如果一個人能夠安靜祥和的做完這個美夢，他的夢便會留在這裡。

那麼他醒來之後，就什麼都不會記得。

妖精們經常會飛上夢幻星海，偷偷看這些奇幻瑰麗的夢。

但是。

如果一個人如果在做夢之中驚醒，或者被人打斷了。

那麼這個臨時的夢境就會破滅，這個人也會在醒來之後，依舊清晰的記得夢中的記憶。

這也是她們抬起頭，能夠看到星海深處有著星光幻滅的景象。

妖精的熱氣球接著前行，她們穿過神之月下。

月亮如此之大，且如此的靠近她們。

她們甚至開啟窗戶抬起手，真正觸控到了那星辰。

不過只有莎莉敢真正去摸神之月，瑟摩絲伸出手卻怎麼也不敢真正摸上去。

漸漸的。

遠方太陽昇起。

遠處的太陽越來越近，但是卻沒有感覺到灼熱。

等到光明將一切都吞沒，一座巨大的金色神杯映現在眼前。

瑟摩絲也終於看到了傳說之中的神賜之地，造物主因賽居住的島嶼。

神之杯外無窮無盡的願之光在逸散，其中可以看到萬事萬物的影像，而一個個如同山嶽一般大小的法則之夢從杯中浮起，環繞在島嶼外層旋轉。

而這個時候，妖精的熱氣球中生命主宰的這具身體也徹底開始化作光芒消散。

她本就是一個夢。

如今夢醒了，她這具軀殼也就該消失了。

生命的主宰對著瑟摩絲說：“我的僕人。”

“我和因賽神在上面等你。”

瑟摩絲並不是第一次聽到因賽這個名字，只是從前她從未真正明白過這個名字的意義，也並不知道因賽神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但是這一次，她隱隱明白了什麼。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還沒有恢復記憶的時候，修伯恩對她所說的話，生命的主宰並不是真正的造物主。

而很久很久以前，她就聽過生命的主宰提起過因賽二字。

因賽。

或許就是真正的造物主。

祂是一切的開始，也是神話的源頭。

雖然這一個紀元的人已經不再直到祂的名字，但是一切依舊因為祂而存在，祂依舊永恆屹立與造物神座之上。

胡思亂想之間，妖精的熱氣球已經落在了神賜之地上。

萬蛇之母瑟摩絲走了下來，獨自一人朝著金字塔神殿而去。

她穿過太陽花海，於花海之中看到了古老的斷壁殘垣。

世界上最古老的城市，智慧之王萊德利基王王的神賜之城。

這一切早就應該消逝了。

但是造物主卻將它保留了下來。

造物主沒有修復它，也沒有讓它徹底消失。

只是說。

哪怕是廢墟，也是一種美麗和記憶。

於是夢境的主宰希拉便將一切這樣儲存了下來，和太陽花海一起成為永遠。

瑟摩絲撿起了一塊石頭，看著石頭上的刻痕。

“這是……上一個紀元的文字嗎？”

瑟摩絲不知道這是什麼，只是驚歎於這片花海，同時也感覺這片花海下隱藏著古老而未知的歷史和故事。

在神之島的兩側和遠方，她看到了妖精的身影。

小妖精們歡快的飛翔在天空和自己的樂園之上，發出大喊聲。

“嘻嘻嘻！”

“啦啦啦啦啦。”

也有妖精手拉著手，一起唱著動聽的歌謠。

那些妖精和傳說之中的一樣，穿著金色的罩衣，可以隨意製造出各種各樣的奇蹟造物。

它們的夢之國是華麗而充滿童真的，雖然是由線團、棉花、糖果、陶器各種各樣的東西凝結在一起的，但是每一個都色彩斑斕。

遠遠看去。

就像是一道道彩虹之國。

瑟摩絲昂著美麗修長的脖頸眺望，她心中也生出了嚮往，想要去那彩虹一般的國度看看。

但是她知道，生命的主宰正在遠處的金字塔神殿等著她。

她越是登上那綿長的臺階，越是激動和彷徨。

最終，她終於出現在了臺階之外。

她抬起頭，朝著神殿之內望去。

她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造物神座之上有著一個身影，看上去應該是一個男人的身影。

“造物主！”

看到對方的一瞬間，瑟摩絲便知道對方的身份。

那是一種超越了時光，超越了空間的永恆。

從瑟摩絲的視角看上去像是一座永恆的神像，但是又像是一個散發著無窮光芒的身影。

再仔細看去，更是能夠隱隱看到一顆巨大的星辰。

但是。

她不敢再往下看了。

她在窺探的時候，感覺時間和光陰都停滯了下來，世界都被吞噬和覆蓋。

她自身好像都要脫離這個世界，被時光長河的力量所覆蓋湮滅。

她知道。

自己看到的不過是造物主的外相，造物主真正的形態她根本不可以去看，也根本看不到。

造物神座之右坐著一個金髮神女，她目光溫和的看著瑟摩絲，好像在鼓勵著她。

生命的主宰莎莉剛剛醒來，此刻正在造物神座的左邊打著哈欠，看上去就好似吐泡泡一樣。

看到瑟摩絲走了進來，生命的主宰笑了起來。

“快看。”

“她來了。”

造物神座之上的永恆神祇念出了瑟摩絲的名字，聲音迴盪在整個神殿之內。

“瑟摩絲。”

“你是莎莉的使徒，以後你便跟隨在她身邊吧！”

瑟摩絲的心中突然生出了激動無比的情緒，她不由自主的匍匐在了地上。

因為她的名字，被這個偉大的存在所知曉。

“謝謝！”

“至高無上的神明。”

造物主將莎莉的萬物母螺取下，抬起手。

萬物母螺從造物主的神殿飛了出去，飄出神賜之地。

萬物母螺從高處落下，墜落造物神國的底部。

萬物母螺之中無窮無盡的海水湧出，瞬間遍佈整個空間。

造物神國之中多出了一片大海。

九種魯赫烙印浮現，化為了一片陸地。

而人間的生命之城也轉瞬消失在了生命起源之上山，出現在了這片神之國度的大海上。

大海里。

可以看到世間一切生命的倒影。

這裡成為了生命權能的至高神國，海水代表著一切生命的起源。

天空夢境太陽和神之銀月迴圈罔替，大海也有了白天和黑夜。

但是莎莉還是相比於她自己的國度，她還是更喜歡在金字塔神殿上轉悠。

在太陽花海里追逐，在夢之領域裡嚇唬那些小妖精們。

以及。

在神殿裡跑來跑去發出嗚嗚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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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要塞。

忙碌了多日不敢休息的神侍學徒亞弗安躺在臥榻上眯上了眼睛，他也不敢多睡，時時刻刻等待著遠處的訊息。

但是在睡夢中，他突然打了個激靈。

他睜開眼睛，想要從睡夢之中醒過來。

然而。

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早已經不在原地了。

他看到了一閃巨大的門。

門是半開著的，有著光芒從門後面逸散出來。

他抵達了真正的真理之門前，真理與知識之神在這個世界力量的顯化。

“真理……之門？”

身為真理與知識之神的信徒，身為這個世界上的第二個巫靈，他怎麼可能不認識這扇大門，

他是第二個來到這裡的人，但是亞弗安絲毫沒有感覺到來到這裡的榮幸，因為只有掌握著神術道具·波里克的右手之人才可以來到這裡，所以他來到了這裡也代表著另一個問題。

他成為了神術道具·波里克的右手契約者。

而它曾經的契約者，是修伯恩。

如今它和自己締結了契約，便代表著它上一代的契約者一定出現了狀況。

亞弗安低下頭，他不安且小心翼翼的看向了自己的身體。

他的身體一點點變為透明，璀璨的光芒從胸膛滲透出來。

在那光芒之中，一隻骨手赫然在目。

亞弗安頓時身體忍不住發抖了起來，他知道這東西出現在自己體內的意思是什麼。

“修伯恩大人？”

亞弗安瞬間撲倒在了真理之門前，發出了一聲不敢相信的哀嚎。

他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或者是一場夢。

但是他本身就是一個智慧權能者，他很快就判定了自己並不是在做夢。

修伯恩死前，還是將他能留下的東西都扔進了真理之門中。

他將一切都留給了亞弗安，也留給了所有愛維爾人。

“這怎麼可能？”

“怎麼會變成這樣？”

亞弗安不敢相信，但是出現在他體內的骨手已經證明了這一切。

而這個時候，一段虛影投影在了亞弗安的面前。

亞弗安抬起頭，就看到了修伯恩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修伯恩大人！”

亞弗安臉上露出狂喜，急著衝上去。

但是卻迎面穿過了對方的身體。

那只是一段影像，並不是真實存在的。

亞弗安徹底愣住了，他望著修伯恩的影像問道。

“修伯恩大人？”

“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您怎麼會把波里克的右手給我，我怎麼會突然來到這裡？”

修伯恩沒有回應，因為這只是一段他消亡之前預留下來的投影。

修伯恩微笑的看著神侍學徒，問他。

“亞弗安。”

“我記得……你的名字是遠方的意思吧！”

修伯恩熱淚盈眶，不斷的點著頭。

“是的！”

“是的……大人。”

修伯恩看著他，對著他說道。

“帶著所有愛維爾人離開吧，去遠方。”

“離開這個世界，去傳說之中遠方的另一個大陸，我在門裡面給你留了航海圖。”

“去那裡。”

“去尋找我們的未來。”

修伯恩並沒有說太多的話，或者說當時他已經來不及留下太多的話語了。

“我能留給你的東西，都在真理之門裡了。”

“希望……你能夠謹慎的使用它們。”

亞弗安聽到這話，他更加害怕了。

“修伯恩大人……您……”

他已經猜到了，只是不敢去相信。

修伯恩依舊沒有回應，只是自顧自的說著。

只是說到最後，再度露出了他那苦笑的表情。

他看著亞弗安，嘆息一聲說道。

“變得強大吧！”

“變得可以做出自己希望的選擇，去選擇真正光明而正確的道路。”

“亞弗安。”

輕輕呼喚了一聲亞弗安的名字後，修伯恩的影像就在扭曲之中消失了。

亞弗安伸出手，原地已經什麼都沒有剩下了。

亞弗安原地站立了很久很久，就好像化為了一座雕像。

終於，他抬起了頭。

走向了真理之門。

他站立在真理之門前的時候，再度回想起了修伯恩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變得強大吧。”

“變得……不再祈求神明的哀憐吧。”

亞弗安瞬間淚流滿面，但是眼神卻一點點堅定。

“我會做到的。”

“修伯恩大人！”

“我會做出您希望的選擇，我會讓你看著愛維爾走上真正光明而正確的道路。”

一步踏入。

他被無窮無盡的光影包裹住，最後來到了一座神殿之內。

他看到了真理與知識之神的雕像，也看到穹頂之上的智慧之王，還有代表著一切起源的造物主之影和符號。

和當初的修伯恩一樣，他哪怕是看上一眼就立刻倒在地上，半天喘不過氣來。

他不敢再抬頭，而是朝著神臺之下的幽魂走去。

他畢恭畢敬的詢問對方。

“神明的僕從啊！”

“我來拿回修伯恩大人留下的東西，希望您能給予我指引。”

他拿到了修伯恩留給自己的東西，修伯恩留下的神術、知識和傳承。

他張開自己的巫靈之書，將數百幽魂收入了他的巫靈之書，這是修伯恩留給他的力量。

他拿起了一副紙卷。

上面描繪著魯赫巨島關於北方的部分地圖，但是最重要的是，圖上標誌出了海上的洋流、島嶼、航線。

以及。

另外一座大陸。

最後，他還看到了一本獸皮封面的書。

但是這本皮書只剩下了一部分，它的一角被毀掉了。

不是火焰灼燒的痕跡，也不像是刀劈斧砍。

更像是某個東西直接將它的一角給吞掉了。

亞弗安記得這本書。

他曾經好幾次看到修伯恩大人拿出它在小心翼翼的觀看，從來都是隨身攜帶在身上的，可以得見修伯恩對這本書非常的重視。

這本書沒有名字，至少修伯恩沒有為它取名字。

亞弗安開啟了它。

但是上面的文字並不是蛇人的文字，而是三葉人的文字。

修伯恩根本看不懂，但是在開啟的一瞬間。

亞弗安就感覺到了無邊的惡意包裹住了他，耳邊響起了千萬人詛咒的低語。

他在窺探著上一個紀元的秘密，屬於另一個古老種族的隱秘。

不僅僅如此。

他甚至還看到了一個個恐怖的眼睛，佈滿了整個世界，覆蓋住蒼穹大地。

亞弗安嚇得立刻合上了這本書，再也沒敢翻開。

“這裡面到底寫的什麼東西？”

“只是看上一眼，我就覺得自己要死了一樣？”

亞弗安眼神惶恐，最後也沒弄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收好了《修伯恩之書》，才決定離開這裡。

他穿過了真理之門，突然忍不住回頭朝著裡面看了一眼。

亞弗安透過那資訊海一樣的畫面世界，看到了最深處。

他看到了一座古老的城市。

那是一座定格在一瞬間的城市，好像一個強大無比的存在，將遠古時代的古城給搬到了這裡封印了起來。

但是此時此刻，原本定格住的畫面好像在緩緩變化。

好像有什麼存在，正在古老城市的最深處一點點甦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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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維爾城。

數以萬計的愛維爾人回到了這座城市，迴歸了他們的家鄉。

城內城外，到處都可以看到親人團聚的歡呼和哭泣聲。

“我回家了。”成群的人跪在城門口，發出大喊和嘶吼。

“我們終於回來了。”更多的人撲倒在地，親吻著地上的泥土。

“你還活著？”有人看到自己的親人還活著，簡直不敢相信。

“活著活著……我們都還活著。”一家人抱頭痛哭。

“真的不容易啊！”雖然飽受磨難，但是能夠活著迴歸家鄉，對於之前的他們來說簡直是不可想象。

雖然修伯恩想要毀滅萬蛇王庭復仇的計劃，想要讓愛維爾透過毀滅萬蛇王庭崛起的野望並沒有成功。

但是。

他最終還是實現了自己的誓言，讓所有愛維爾人重新回到了家園。

亞弗安站在神廟前，看著這樣熱鬧的一幕臉上卻充滿了憂愁。

和修伯恩所說的一樣，只要萬蛇王庭還在，愛維爾就不可能崛起。

雖然看起來愛維爾人短暫的恢復了昔日的榮光，但是這只是現在。

未來呢？

將來該怎麼辦？

亞弗安對著一旁帶著王冠的蛇人說道：“西迪陛下。”

“去遠方吧！”

西迪看著亞弗安：“去哪裡？”

亞弗安告訴愛維爾王西迪：“在海的那一邊有著新世界，那裡有著不輸於魯赫的生機大地，那裡有著屬於我們的未來。

西迪王有些猶豫：“但是，從來沒有人去過那裡。”

亞弗安看著西迪，無比誠懇的說到。

“這是修伯恩大人給我們找到的，另一個屬於愛維爾人的道路。”

“他讓全知全能的神明獻祭，獲得了通往另一座大陸的航海圖。”

亞弗安還接了一句：“既然神給出了航海圖，那麼代表著這也是神給予我們的指引和新的神諭。”

既然是神的旨意，那麼就沒有辦法了。

年級還小的愛維爾王，只能聽從亞弗安的建議。

準備了一年多之後，在加快修建大船，並且嘗試了兩次航海圖的正確性之後。

愛維爾人終於開始第一次大批遷徙，離開了魯赫巨島。

大船在海上航行了很久。

途中他們經過了多個危險海域，還碰上了各種危險物種。

但是他們都依靠著航海圖的標註而躲過。

哪怕真正遇險的時候，也有巫靈們出手抵擋，再加上有著波里克的右手契約者亞弗安，算是有驚無險。

對於這個時代的他們來說，遠海航行簡直危險的難以想象。

終於，在一天早上。

船隊看到了遠方出現了影子。

成千上萬的人登上了甲板，在甲板上眺望著遠方。

遠處的影子越來越清晰，漸漸的化為了看不到盡頭的陸地。

而陸地上。

是一望無際的綠色。

“那是……”

“新的世界？”

船上響起了歡呼聲，所有人靠近船舷高舉著手，不斷的發出各種狂叫。

還有蛇人纏繞在桅杆上向上爬去，在高處用手合在嘴巴前當做喇叭，發出大叫聲。

所有人看著那片大陸，看著那覆蓋大地的植被，就感覺看到了希望。

對於他們來說，大陸就是世界。

另一個大陸，自然就是另一個世界。

而這樣一個未經過開發的大陸，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擁有無盡可能性的未來。

一艘最大的風帆戰船上，愛維爾王西迪也和人群擠在一起。站在船頭激動的看著遠處的大陸。

他忍不住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這就是全新的世界嗎？”

亞弗安點了點頭：“沒錯，著就是傳說之中的另一座大陸。”

緊接著，他又輕聲說了一句。

“一個。”

“屬於我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