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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動了一根蛛絲,卻帶動幾乎所有的蛛絲高速震顫同時嗡鳴大作,上官泓當然不通什麼樂律術,那嗡鳴聲也沒有任何的威能,她這樣做的厲害之處在於這輕輕的一撥便幾乎讓所有的蛛絲都活了起來,在她撥動之前,那些蛛絲還能被看到,聚攏目光還能看到一直蔓延到遠處的密密細絲,在她撥弄之後,所有的蛛絲都化作了舞動成虛影的鋒芒。
邵稚的靈劍發出之後就在密密的蛛絲之中穿行,他的靈劍自然能斬斷不少,只要他的靈劍飛過去,只要那些蛛絲能夠纏繞上去,縱然沒有被靈劍斬斷也會在震顫中自行斷開,然後如細細的觸手一般便纏縛了過去,纏在劍身上的自然會被鋒刃割斷,但是纏在劍柄上的則越積越多,越積越厚,最終無法動彈,這樣邵稚的靈劍再次被上官泓擒獲了。
章益與伍德翰也受到了波及,這二人同樣被細密的蛛絲所包圍,最近的蛛絲離他們不過幾寸而已,章益臉前就有好幾根,他親眼看著那幾根蛛絲瞬間震顫成一團模糊虛影久久不絕,身上的袍子已經有了好幾處被切出來的淺淺破口,還有幾根蛛絲在震顫中幾乎就要貼上他的喉嚨和耳根,這讓章益心驚膽戰不已,額頭鬢角的汗水已經淌落,但他渾身僵硬的一動不動,任何一個多餘的動作都會讓他受傷。
伍德翰還要更糟糕一些,他的臉上出現了一道淺淺的血痕,只有一道,正不斷的滲著血珠,但若湊近了看就會發現伍德翰的頭上正被一根蛛絲勒住了,那極細極堅韌的細絲正慢慢的切入他的皮肉之中,但伍德翰卻一動也不敢動,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任何動作都會讓那蛛絲收的更緊,而且身邊的蛛絲太多了,若是驚動了其他的蛛絲,它們立即就會立即像蛇一樣纏繞上來,那樣身上就會再多出更多的傷口。
三人中邵稚的處境才是最糟糕的,先前他一進一退就讓自己陷入了危險之中,甚至在後背上還有好幾根蛛絲依舊嵌在他的皮肉之中,待這些蛛絲隨著上官泓的撥弄而齊齊震顫的時候,那些染過邵稚血的蛛絲便都如細蛇一般纏繞了上來,兩臂,一條腿,腰肋,胸口,到處都有著蛛絲,隨著那些蛛絲的慢慢收緊,血也在不斷的湧出,邵稚就如被十幾把利刃慢慢切割一樣,其痛苦可想而知,但最糟糕的是,即便如此邵稚也要忍著,就算他的身形在莫大的痛苦之中開始痙攣顫抖,也要挺住,因為在他身下這樣的蛛絲同樣密佈,一旦他撐不住摔落下去,在落地之前就要遭受一場千刀萬剮般的酷刑,最終落在地面上的只會是一團血肉模糊而已,死無全屍。
邵稚的慘相讓上官泓很是滿意,她繼續邁開八條細暗紅色的蛛腿攀著那些蛛絲向邵稚而去,蛛絲顫動不知,但她卻如履平地,路過章益的時候還冷笑著看了他一眼,然後她便湊近了邵稚,看著邵稚慘狀她冷笑著說道:
“你若乖乖的在那邊待著,我都不願繼續理你,你卻自己來送死,這是何苦呢?”
說話的時候上官泓滿頭的長髮就如有生命一般揚起,每一根都對準了正血流不止的邵稚延伸了過去。
“看得出來,你能過來繼續與我相鬥,很可能是邁過了心裡的一個坎兒,對你而言或許很重要,不過……還真是可惜了!”
……
上官泓就在眼前,邵稚卻只能張著雙臂盯著對方,他不能有任何動作,任何細微的舉動都會讓他劇痛難當,有一種骨肉被撕裂開的錯覺。
此時的邵稚萬念俱灰,眼下對他衝擊最大的並不是再次敗在上官泓的手中,他對此已經不在乎了,讓他最恐慌的是死之將至。上官泓到他面前來肯定不是來譏諷幾句然後就放過他的,很可能對方心念一動之下他身上割入血肉中的蛛絲就會猛烈的收緊,那樣他必死無疑,甚至上官泓不用做什麼,只看著他,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因為支撐不住而落下去,那樣也是死無全屍的下場。
恐慌之中一個念頭從邵稚的心中冒了出來,如果剛才沒有過來對付上官泓,恐怕自己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糟糕的局面了吧?
可是,那樣的苟活有意思嗎?
邵稚想到了自己從幻境之中被琴聲驚醒過來,恢復了神志並且弄清楚了發生的一切之後,那種萬念俱灰,極度的沮喪以及對自己的深深的失望與否定,假如他沒有被倪姑娘的話打動再來對付上官泓,依舊在那種絕望之下,在那種無盡的自我貶低和否定中……那樣活下去有意義嗎?
那與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呢?
他覺得自己現在雖然狼狽不堪,血染衣袍,渾身劇痛,但這樣才叫痛快,至少他沒在強敵面前低頭,心裡面除了有些許的不甘之外,沒有任何的後悔。
想到這裡邵稚便想到了倪秋漪,假如自己沒有傷了倪姑娘的話,說不定剛才倪姑娘就會與自己一起來對付這上官泓了,她是個有手段的人,若有她在,情況一定會更好些。
不,不可能。
假如他沒有傷了倪姑娘,那等他從幻境之中清醒的時候,倪姑娘一定會與上官泓鬥得正酣,哪裡還有機會跟自己說先前那番讓他醍醐灌頂的話呢?那樣的話就是倪姑娘與章益和伍德翰在此對付上官泓,而他則一直沉浸在絕望和否定的漩渦中無法自拔,甚至後面她還會不會對他說這番話也都不好說。
已經發生的事情肯定無法改變,他傷了倪姑娘,倪姑娘卻因為受傷無法爭鬥才對他說了那番話,這一環扣一環的看似偶然很可能是早就註定的……這大概就是人們口中的緣分吧。
可惜自己就要死了!
想到這裡邵稚心裡的不甘忽然更多起來,他扭頭,回望,這個動作的對邵稚而言已經不能用痛苦來形容了,而應該稱之為危險,因為他脖子上也有勒進皮肉中的蛛絲,但邵稚在自認為的臨死前依舊強忍著劇痛也要回頭再看一看那位倪姑娘。
……
邵稚那邊的情形自然都看在了倪秋漪的眼中,她沒料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局面。
的確,邵稚現在的局面與她有脫不開的關係,但她僅僅是鼓動邵稚繼續去找上官泓的麻煩,去找上官泓爭鬥而已,她從沒有因為自己的傷而想要透過上官泓害死邵稚,因此見到邵稚此時的慘狀,倪秋漪的心中十分過意不去。
倪秋漪嘆了口氣,感慨這上官泓實在是太過強悍了,就在這時她看到邵稚回頭向她看了過來,那一眼讓倪秋漪心裡更加的糾結起來。
也罷,雖然傷痛難當,倪秋漪也打定主意盡她所能去救邵稚,如果救不出來……那她乾脆也不在這斷腸谷內待著了,立即就走,此生一定想盡辦法殺了上官泓為他報仇!
……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只管放開手腳盡力去做,這樣就算失敗了也不會後悔,畢竟曾經拼命的努力過。
這是宗饗在滅殺了上官泓所有的黑風蚊之後的一點感悟,對於宗饗這樣的大紈絝而言,能有這樣的想法也算一個不小的進步了,只不過現在宗饗並沒有料到,不久之後,當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他現在的這一番感悟並不足以安慰他,屆時他經歷的痛苦會影響他的一生甚至讓他性情大變。
滅殺了黑風蚊之後,宗饗便不知道自己該繼續做些什麼,他注意到了章益在阻攔上官泓,也見到了那邊眾人在合鬥一隻厲害的怪蟲,正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幫忙的時候,很快章益那邊的情形便起了變化。
最先起變化的是上官泓,她居然變成了一個半人半蜘蛛的怪物,緊接著上官泓就完全佔據了上風,一舉擒住了三個人。
……
上官泓皺著眉頭順著邵稚的目光看了過去,正看見倪秋漪面色蒼白搖搖晃晃的從下方飛來,她輕蔑的一笑,原來是在搬救兵,可惜,那個女子看起來已經自身難保了,也罷,不耽誤時間了,章益這三人只留下一個章益即可,其餘二人殺了之後便趕緊去辦正事。
然後上官泓滿頭灰色的長髮如同無數極細的小蛇一般翹動身子向邵稚伸展而去,畢竟是個劍修,上官泓沒想讓他死的太過難看,準備給此人留一個全屍。
就在這時宗饗趕到了。
在上官泓意識到危險之前,先是一陣濃烈無比的酒氣襲來,緊接著就是一道粗大的亮藍色長焰直撲上官泓!
灼灼熱力之下,上官泓正伸向邵稚的灰色長髮先被烤的捲曲然後瞬間就大部分化作了灰燼,而上官泓在那股濃烈的酒氣襲來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不妙,眼角餘光瞥見一抹藍色就已經開始向下落去,算是避過了這一擊。
就見宗饗口吐這藍色的火焰身形如電一般衝到了邵稚的近前,那滾滾的熱力幾乎讓邵稚已經湧出來的血瞬間乾涸,凝固緊貼在身上,但同時邵稚也覺得身上一鬆,原先僅僅地勒著他的那些蛛絲已經在熱力之下紛紛斷開。
“宗饗!”地面上傳來上官泓氣急敗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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