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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饗被章益說動了,身形再次高高地飛了起來。
先前他放出一圈火牆時所用的那個精美的細頸小酒壺再次出現在他身前,但這一次宗饗的手中沒有掐捏什麼手訣,而是一把就將那小酒壺抄在手裡,壺嘴往嘴裡一塞之後仰頭就開始喝了起來,也不知道這酒壺裡裝的到底是什麼佳釀,就見宗饗喉結上下聳動,顯然正在大口大口的吞嚥酒漿,不多時宗饗忽然一停長出了一口氣,臉上已經出現了一層酡色,說起來宗饗這個大紈絝幾乎天天與一幫狐朋狗友飲酒作樂,酒量自然是不差的,也不知那小酒壺裡究竟是何等烈酒,幾口入腹之後居然讓宗饗這個天天泡在酒裡的人物出現了微微的醉態。
緊接著那小酒壺就不見了,這時宗饗的雙手才並在一起,十根手指波浪一般的變幻起手訣來。
必須要說的是宗饗阻擋蟲群的手段比起伍德翰來說要高明許多,火牆燒起來之後宗饗便不再理會而是負手盯著下面眾人的爭鬥,不像伍德翰還要保持一個施法的姿態身子一動不動的維持那一圈呼嘯轉動的風牆,要知道那風牆是在不停的消耗他的靈氣,而宗饗似乎根本沒有這個擔憂。
此時火牆依然無聲的跳動著,一圈藍色的火焰向上散發著驚人的高熱,但凡從上方經過的黑風蚊無不在瞬間就化作了灰燼,甚至不用從上方經過,只要靠近了那一圈藍色的火焰,在熱力的作用之下,黑風蚊的雙翅就會首先燒起來,然後整個身子就會瞬間被烤的焦糊而落下去,有的還燒起來,不大的身子化作了很小的一點火星一閃即滅,還有一聲微微的“啪”得一聲。自從這一圈火牆出現之後,這微微的“啪啪”聲就連成了一片,小小的亮點密密麻麻的閃耀又消失,總之在這一圈火牆的阻擋之下,外面如同蓄積起來幾丈高的黑水一般的蟲群沒有任何一隻能衝進來。
宗饗準備的時間並不長,很快雙手十指在一起便成了一個古怪的手訣,此時他的臉色顯得更加的酡紅了,似乎是酒力上湧一般,到了釋放法術未能的那一刻了,在動手之前他先看了看下方的亂局,人影來回高速的穿梭著,各種聲響不斷傳來,他在其中找到了上官泓,章益正將她攔了下來而且已經動了手,然後宗饗的目光又望向了火牆之外一直髮出低沉嗡鳴的蟲群,暗道雖然以前也不睦,但終究是沒有翻臉,但自此之後這上官泓大概就是對頭了,宗饗並不願給自己樹立強敵,但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了,然後他便發動了自己的手段。
藍色的光芒驟然間強烈起來從地面射向空中,同時強烈的餘熱從四面八方向裡面眾人所在的地方匯聚,所有人都被震驚到了,爭鬥也暫時停止,人們的目光都吃驚的向外看了過去。
只有從空中向下看才能看到這一幕發生時的全景,原本地面的黑暗之中只有一個藍色的光圈,那就是宗饗劃出來的火牆,光圈之內人影幢幢正在激鬥,光華不斷閃耀,嘈雜混亂。突然之間熱力急劇上湧,那個光圈先是線條變得粗重了許多,然後那幾乎純藍的顏色就一發不可收拾的向外快速的擴散開來,所到之處黑暗盡除,遠處的黑沉沉的林木山峰被染上一層藍色,地面的藍芒也向空中映照而去,讓群星都黯淡了許多。這景象實在有幾分詭異,而且在這片藍色瞬間向外面各個方向極速鋪陳過去的時候還伴隨著聲音不大卻又密集無比的“啪啪”之聲,聲音隨著藍光的向外向遠處而去,而且藍光所到之處,其前端還有無數閃耀的亮點,如同藍錦之上的撒金裝飾一般。
這番景象只持續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似乎是這片藍色暈染到了極致,然後所有藍色的光芒便齊齊的暗淡了下去,最後就連最初的那個藍色光圈也不見了,只有遠近殘存的林木在畢畢剝剝的燒著。
前面聽到的細小又密集的“啪啪”聲就是上官泓的蟲群齊齊燃燒時發出來的,而那些瞬間閃耀又消失不見的密集亮點則是無數的黑風蚊在繞少的瞬間發出的點點光亮。上官泓令眾人都恐懼無比的蟲群,就這樣在幾個呼吸的時間之內就完全化作了灰燼,甚至在藍光黯淡消失不見後,四周圍還有一股奇怪的燒蟲子時才會有的怪味道瀰漫開來。
這就是宗饗的手段,其實嚴格說起來並非他本人之力,最為關鍵的就是他的那個小酒壺以及壺中的酒漿,若沒有這個,僅以宗饗本人的實力,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上官泓表現的手段出眾,很大程度上與她身上那些尋常御靈脩士遠不企及的珍稀靈蟲有莫大的關係,而與她相仿,宗饗雖然本人的實力平平,但他身上卻有眾多家中長輩所賜的各種靈器,因此,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二人的手段其實很相似。
……
宗饗的突然出手破壞掉了上官泓的計劃。
上官泓原本打算的是在救回了自己的兩隻靈蟲之後就立即返回火牆之外的蟲群之內,然後她便有手段越過那一圈火牆以這些雖然不厲害但卻數量極為驚人的黑風蚊來對付所有的人,雖然黑風蚊不是很厲害,但即便是耗也能將他們都耗死,到時候不逃的話便只有死路一條。但她沒料到的是祝氅居然再次出手了,玉繭術被破解後她從沉眠中醒來就發現了周圍的火牆,也猜到了是宗饗的手段,當時她還在心中冷笑,只當宗饗也只能如此絕不可能再進一步,哪裡料到宗饗不但再次出手了,而且是在瞬間之內就將她所有的黑風蚊都滅殺了。
上官泓勃然大怒!
不過上官泓的怒氣並不是因為自己的黑風蚊一隻不剩的都被殺了,而是憤怒於宗饗居然敢真的撕破臉皮與自己作對。
在五靈宗內,大紈絝與尋常的小紈絝不一樣,他們做事是有一定底限的或者說是更有規矩,與那些平日裡飛揚跋扈、惹是生非的小紈絝不同,無論他們要達成什麼目的或者是滿足自己的什麼慾望,大部分時候都是用“利誘”這個手段,畢竟靈石丹藥對他們而言就如同河灘上沒人理會的石子一般,所以他們對那些小紈絝低劣的手段向來看不起。其實他們基本上誰也看不起,包括那些有師承的弟子以及在宗內弟子中十分出名的人物,不過有一點,他們不會去主動招惹那些人,除了所處的圈子不同之外,還有一點就是他們平日裡不務正業,浮浪無狀,這些早就招致了他們各自長輩的不滿,再若做了任何出格的事情傳入家中長輩的耳中後都會受到責罰,所以他們一般都會對類似與上官泓,湯萍還有陸平川這樣有師承的人物敬而遠之,還有就是像錢潮這樣沒有師承但在宗內名聲卻很重的人物也是如此。
當然也有例外的,比如景桀,他就因為要打錢潮五個人的主意最後落了個修為被廢然後逐出宗門的下場。
上官泓自然明白這一點,她也利用了這一點,這就是為什麼上官泓敢於下手擊殺章益與宗饗找來幫忙的那些人的原因。
這裡面有一點,那就是不論上官泓的手段有多麼毒辣,她所對付的都是那些被找來幫忙的人而已,她並沒有衝著那些大紈絝下手,這也是上官泓做事的一個底限,也是彼此間的心照不宣。就是說宗饗章益這些大紈絝找來不少的幫手與上官泓作對,而且屢次對付上官泓的也是那些人而非是大紈絝們親自對她下手,所以她放手擊殺的也只是那些人,也就是邵稚,倪秋漪,祝氅這些人。只要宗饗,章益這些大紈絝沒有親自動手對付上官泓,那就是說那個底限就還沒有被突破,雙方可以有口舌之爭,但互相譏諷畢竟不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這也是為什麼上官泓在宗饗面前一直出言不遜的原因。
但似乎底限就是為了突破才設立的。
在五靈宗內怎樣都好,之前宗饗等人與上官泓打過不少的交道,彼此間都覺得對方不順眼,不過也算相安無事,不過是唇槍舌劍或是互相白眼罷了。但是在這斷腸谷內,事情就開始變得一點點不一樣了,最先就是景祿出手,這就讓上官泓心中惱恨,然後就在剛才章益也出手阻攔她,雖然章益表現的依舊是那副偽君子一般的和善面容,還出言相勸,但動起手來卻毫不留情,這又讓上官泓對這些大紈絝的怒氣陡然添了幾分。
直到宗饗出手,上官泓以為宗饗只會在一邊看熱鬧而已,沒料到出手最重的就是這個她半隻眼都看不上的傢伙,他一出手就徹底廢掉了她的一個手段,而且宗饗出手還意味著她與眼前這些人的衝突已經達到了最無所顧忌的地步。
那些紈絝們要親自對付她了。
這其實也給上官泓出了個難題,假如這些紈絝們在她手上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事後他們的長輩會善罷甘休嗎?
……
祝氅等人見到那震撼的場面之後馬上就明白形勢發生了什麼變化,至少他們不用再擔心上官泓會用那數量驚人的蟲群來對付他們了,那是可怕的手段,從這一點上來說的確是件好事。
而且祝氅馬上就意識到,既然宗饗將上官泓的蟲群都滅殺乾淨了,那接下來還在他們手中的那隻大蜈蚣也就失去了作用,畢竟那隻大蜈蚣就是個誘餌,是引誘上官泓從那蟲群中現身出來用的,而現在蟲群都沒了,那大蜈蚣自然也沒有利用的價值了。
除此之外,祝氅想的更多一些,他想的是雖然是宗饗將上官泓的蟲群滅殺的,但上官泓未必就肯對那些大紈絝們下毒手,畢竟之後的麻煩實在太大了,所以,上官泓要將他們擊敗肯定還會從他們這些人的身上下功夫,而之前因為祝氅一直髮號施令的原因,所以他成了上官泓幾次出手的目標人物而險象環生。如今蟲群沒了,上官泓勢必會更加瘋狂的出手,那麼他的處境就會更加危險了。
也的確如此,祝氅看到上官泓雖然鐵青著臉對著宗饗怒罵了一句,但是身子卻依舊是向著這邊來的,誰知道她會先救自己的靈獸還是先動手殺自己呢。
忽然祝氅想到了一個主意,就在那片藍色的光芒黯淡消失片刻後,祝氅就大聲說道:
“宗公子的手段高明,如此多的妖蟲居然瞬間斬滅,如此一來便解了我等的後顧之憂,接下來我等只需全力對付上官泓即可,皮公子,那隻蜈蚣已然無用,速速除掉,然後拿出手段擊敗上官泓!”
祝氅的意思其實是提醒上官泓,你若還打我的主意,那邊你的靈蟲可就要死了,如何取捨想來上官泓會做出明智的選擇,這樣轉嫁禍水有些不地道,但想來能窺破祝氅心思的人應該沒有,而且,讓上官泓把目光投向皮鳳嶺也是明智的選擇,畢竟他手段高明,就算被上官泓盯上,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出事,況且周圍還有這許多人,定然不會讓他遭了上官泓的毒手。
但是章益在聽到祝氅說話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聽出來對方的真實用意,眉頭微微一皺,暗道這祝氅如此心機也是個要小心的人物。
只有皮鳳嶺聽到之後頓覺心中痛快,他早就不想留著那個該死的蜈蚣了,大聲答應一聲就要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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