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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泓所施展的正是倪秋漪猜想到的手段,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手段在修行界裡還有“聚散無形,化身千萬”的說法,但這個手段的確要求御靈脩士必須身具“蟲母之體”才能施展,而這個手段在丘化壑教授她的時候將其稱之為“蟲身術”,這是一個總稱,裡面涵蓋了多種神奇的法術手段,而倪秋漪看到並猜測出來的這個手段只不過是“蟲身術”的最基礎手段而已,更加厲害的手段還有許多,只不過限於上官泓此時的修為,她也只能藉助的品階的黑風蚊將“蟲身術”發揮到如今這個程度而已。
但即便如此也已經十分的驚人了。
正如前面倪秋漪所猜想的一樣,上官泓的身形在蟲群之中已經消失了,此時倪秋漪等眾人的眼前只有一片黑茫茫的蟲群,他們無法確認上官泓在其中躲藏的確切位置,也就無法準確的對其下手。在這裡我們可以打個比方,假如他們都能不懼眼前的不計其數又兇狠無比的黑風蚊,能夠深入其中去尋找上官泓,而且也給這些人足夠的時間讓他們在蟲群中慢慢的尋找,甚至是一寸一寸的細細搜尋,那麼,就算他們把整個龐大的蟲群內部上下都搜遍了也找不到上官泓。
前面說過,上官泓的身形已經在蟲群內部消失了,這個“消失”的意思其實就是字面的意思。
或者說上官泓沒有消失,她是轉化了一種形態,而這種轉化遠超了這些人的想象,她其實一直就在這些人眼前,但這些人卻辨認不出而且還刻舟求劍一般的想要把她找出來,那豈能找到!
早在上官泓發動蟲身術的時候,她就與整片茫茫的蟲群融為了一體,黑煙濃霧一般的蟲群將這些人團團圍住了,上官泓就是這片嗡鳴不止的蟲群,而這片蟲群也可以看作是上官泓存在的另一種形態,就在這些人眼前,只不過是這些人根本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罷了。
若不是邵稚的話,倪秋漪也不會想到“蟲母之體”,而讓倪秋漪懷疑的正是邵稚說過的話,他感覺上官泓一個人就將他們所有人都包圍了。
這當然不是上官泓第一次施展這個手段,學而時習之,手段才能精純,上官泓手段不弱,自然經常習練。但這卻是上官泓第一次以這“蟲身術”來對付修士。她很喜歡或者說很享受發動這個手段的時候帶給自己的感覺,在“蟲身術”施展的時候上官泓的身子就風化了一般潰散了,不是消失更不是死,而是同時附身在無數黑風蚊的身上,讓那些黑風蚊依照她的意志行事。
這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這就是“蟲身術”這個名字的由來。
隨之而來的就是這個手段帶給上官泓的全新視野和角度,黑煙濃霧一般的蟲群之內不知道有多少黑風蚊,也不知道上官泓變化成為了多少靈蟲,但至少最裡面那一圈但凡能看到能感應到倪秋漪與祝氅這些人的那一面所有的黑風蚊都是上官泓!
而且只要上官泓願意,這裡所有飛舞不停,嗡鳴不止的黑風蚊都能成為她的一個化身,而且她還能隨時從靈蟲的身上抽離出來,現身而出,就像剛才她耍了個聲東擊西的手段要刺殺祝氅時一樣。
而這大概正是“聚散無形,化身千萬”這個說法的由來。
刺殺失敗再次隱入蟲群之後,上官泓的就再次消失了,還是字面意義上的消失,而這種形態下的上官泓很可能是最接近李簡那種有先天感應之力的人。
李簡的先天感應之力再加上作為劍修的那份“劍心清明”,幾乎能讓他在爭鬥之中得到一個類似於“第三人”的視覺從不同的角度去觀察自己的對手,從而能窺到破綻或是搶佔先機。而現在的上官泓雖然是憑藉自己去觀察自己的這些對手,但她觀察的角度之廣甚至可能連李簡都達不到。
無數細小的黑風蚊聚在一起上下飛舞與祝氅這些人暫時互相對峙,祝氅等人或許察覺不出,但其實上官泓一直在緊緊地盯著他們。幾乎每一隻黑風蚊那細不可察的小眼睛看到的就是上官泓看到的,這個感覺很奇怪,人的眼睛只能目視前方,謹慎小心盯著對手的時候也只能從一個方向觀察,不可能看到對手身背後的情形,但上官泓此時的目光卻能圍繞所有對手一週、從上到下毫無死角地觀察著自己的這些對手,這感覺就如人蹲著身子盯著地面上覓食的螞蟻,但卻看得細緻入微。不但如此,上官泓還能同時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也就是說此時被黑風蚊所包圍的所有人臉上的表情,眼神的變化,個人的姿態舉動,或者有什麼小動作,與旁人說了什麼話,都絲毫不差地被上官泓知道了。
常人欣賞一幅山水總要一點一點地才能全篇觀賞,不可能一眼就看出畫中所有精妙之處,但上官泓卻能做到這一點,因為她此時就是同時又全方位地盯著自己的對手,就像一眼就能看全一幅山水一般。
這其中上官泓最先注意的依舊是何宿酉,她如此大動干戈就是為了擊潰眾人將這傢伙捉住,現在的何宿酉因為傷重而坐在地面上,後背倚靠著半截樹樁,正一臉恐懼與懊悔地看著嗡鳴大作的蟲群。
而婁青藥的臉上則顯得異乎尋常的平靜,或者說這個女子現在一臉的麻木之色,也面無表情的盯著蟲群在看,不過上官泓在婁青藥的眼中卻看出來無比的恨意。嗯,她能恨誰呢?當然是她上官泓了,若不是她恐怕婁青藥現在還做著能奪得青鸞之卵的大夢呢,真是可笑。至於婁青藥身邊的宗饗,上官泓則懶得在他身上多耗費哪怕半點的精力,看都不看就錯過去了。
幾個紈絝之中的景祿與那些被請來幫忙的傢伙們混在一起,此時正滿眼警惕地盯著四面的蟲群,上官泓注意過他之後就暗罵了一聲愚蠢然後就不再理會。
不過這幾個大紈絝之中倒是有一人引起了上官泓的注意,那就是章益,此時的章益是單獨在一處,與宋饗婁青藥並不在一起,而且這個傢伙在眼前這種情勢之下居然還顯得一臉的輕鬆,這就讓上官泓有些好奇了,她的目光是前後沒有死角的盯在章益身上的,那種輕鬆的姿態不是作偽,就是那種心中沒有壓力才能表現出來的。難道是這個傢伙知道沒有任何希望所以才放棄了,而且還知道自己不會將他如何所以才會如此輕鬆嗎?
也不盡然,片刻之後上官泓就在章益的目光中找到了一些不同尋常之處,她發現章益的目光總是盯向一個人,而且眼神中隱隱的還有一絲的警惕,而被章益關注的那個人則是那些人之中的那位有些蹩腳的陣法師,看到這裡上官泓就有些迷惑了,章益為何要盯著那個人呢,難道這些人之中也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秘嗎?
順著章益的目光,上官泓把精力集中在伍德翰的身上,這個人方臉粗眉的,一副憨厚木訥的面相,而且此時的表現也是警惕之中帶著難以遮掩的驚慌,這是正常的表現呀,不知道為什麼章益那個傢伙會如此關注此人。嗯,不過話說回來這傢伙先前施展的控風之術倒也能讓人看得入眼。
祝氅的臉色依然發白,眼神裡也透露著許多的不安和警惕,前一次上官泓現身刺殺他的時候,這傢伙居然施展了一個連上官泓以前都沒有見識過的法術,現在想想那應該也是玉靈術,只不過他是將自己的頭化作了一顆猛犬的頭顱看上去實在令人震駭和驚懼而已,想到這裡上官泓還思索了一下祝氅對付她的時候借用的是什麼靈獸的力量,施展一次玉靈術居然會消耗祝氅大半的靈氣,她只以為那會是一隻什麼猛犬靈獸,卻沒有往刁陳婺女蝠的方向去想。
還有就是上官泓十分仔細地看了看此時正站在地面上的祝氅,想著接下來該用個什麼法子除掉此人,只要他死了,這些人就算還有一兩個會留下來與她拼命也不足為慮了。
齊思旌站在祝氅的側面,與祝氅的表情表現都差不多,若不是這傢伙以“同身符”添亂,恐怕此時上官泓已經帶著何宿酉離開這裡了,因此上官泓對他有些憎惡,此間事情結束之後,她不介意讓這個齊家的公子永遠的留在斷腸谷內。
比起祝氅與齊思旌的警惕與不安,汪存惜一直表現得十分平靜,她目光低垂,好像根本就不在意那些包圍住眾人的黑風蚊,不過兩隻手卻一直按在琴絃之上,上官泓知道這個女子隨時都可以彈奏出那種令她無法抵禦的琴聲來。
接下來就是皮鳳嶺,對此人上官泓從最開始的毫不在意到現在已經對其有了幾分忌憚,這個傢伙是上官泓有些看走眼的,原以為就是個無用的世家子弟,但現在看此人還是有幾分手段的,憑著他表現出來的,上官泓料定自己的手段能將他傷了的不多,就算是這“蟲身術”恐怕也奈何他不得,是個不弱的對手。
然後她就注意到了邵稚與倪秋漪的對話。
對倪秋漪上官泓多少有些忌憚,這個女子的御靈手段與自己相比差不了許多,若憑藉“蟲身術”的話,上官泓覺得應該可以擊敗她,但這個女子卻是個用毒的高手,而且到現在為止她用毒還算有些分寸,不知道她全力施展是個什麼樣子。如果把這個女子施毒術也算進去的話,真的與之性命相搏,上官泓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並沒有必勝的把握。
此女與那邊只會彈琴的那個不同,她是個勁敵!
至於邵稚,上官泓最開始還對這個劍修很不屑一顧,甚至在她看來比起李簡,宗饗他們找來的這個劍修實在有些遜色。
但是當她聽到邵稚對倪秋漪說他們所有人如同被上官泓一個人所包圍的時候,她立即忍不住又重新關注起這個劍修來,就算此人的手段差一些,但畢竟是劍修,劍修的感應的確強於尋常修士,而且……很明顯那個面容醜陋的女子將這個劍修的話聽進心裡去了,居然抬著頭盯著蟲群陷入了思索中,很快她又注意到那個醜女的臉上表現出震驚,羨慕和不甘的神情來。
上官泓立即警惕起來,這才想起這個女子也是個專門豢養靈蟲的御靈脩士,難道……自己的秘密被她窺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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