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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翰,相州伍家子弟,這伍家在相州算得上是個大世家,據說再早以前伍家就算在修行界裡也是非常有名的,實力顯赫,盛極一時,家中所傳承的陣法之術除了是伍家立足的根本之外,更是令人懼怕色變的手段,其因變化莫測而天下聞名。但隨著歲月更替,漸漸的伍家人才凋零而且後輩兒孫中再無驚才絕豔的人物出現,這一點至少對陣法之術的傳承影響不小,總之伍家是盛極而衰一點一點的開始走下坡路。到此時的伍家已經衰弱了,早已不復往日光景,有句話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用這句話來形容伍家的現狀再合適不過,漫長年月的積累,伍家之內不知道存了多少令人垂涎的寶物但卻無力再守下去,而這也是伍家被覬覦的原因,其餘什麼過去的舊怨不過是可以利用的藉口罷了。
一個正在衰敗之中的大世家就如一頭威名已久但卻年邁病衰的猛獸,縱然早已力不從心,但表面爪牙依舊,仍然維持著一副兇狠強悍的外表,暫時足以鎮得住那些心懷叵測的人物,但實則伍家已經外強中乾。
在修行界裡,許多大世家在徹底的敗亡之前都會經歷這個階段,伍家正是如此,此時群獠環伺,自然都想飽餐一頓,嗯,也就是將伍家瓜分掉,但是在摸不清伍家的底細前沒人敢動手,歷來大世家就算衰敗了但綿延多年一定會有其底蘊,臨死反撲的威力也足以令人忌憚,尤其是伍家與一般的大世家還有不同,是以陣法立足的,這麼多年誰知道伍家人已經在自家佈置了多少厲害的陣法,只怕伍家平靜的莊園實則如刀山火海一般兇險,貿然行事一定損失慘重,因此相州那些有意瓜分伍家的世家之中沒有哪家願作這個出頭鳥,只能繼續觀望,這也是伍家到目前還平安的原因。
伍德翰作為伍家子弟自然知道自家的實情,這伍德翰是個方臉的年輕男子,粗眉毛,大眼睛,高鼻樑,厚嘴唇,生了一副敦厚老實甚至有些木訥呆板的面相,這幅尊榮實在與大世家傲慢華貴的公子有些不相配,但他卻是伍家人口中後輩子弟裡極有陣法之學天賦的人物,因此在相州的煉氣修士之中也算有些名氣,也正因此才被宗饗看重,一封書信將其請來幫忙。
說實話在最初的時候憑著章益的眼力,總覺得看不透這位伍德翰,或者說是沒有將他放在心上。這個人平日裡沉默少語,很少與人攀談接觸,雖然伍家開始沒落,但請來的這些人除了伍德翰外便再無相州修士,因此基本上除了宗饗章益之外,便沒有人知道伍家真實情況,又因為伍家往日裡在修行界的名聲,所以其他人也只當伍德翰是大世家之子,不過性格內向而已,而且眾人在知道了伍德翰擅長陣法之後,更覺得此人神秘。
但是伍德翰的表現卻讓人失望。
在斷腸谷內,目前為止章益這一行人並沒有與錢潮那些人動過手,但錢潮那些人對付遇到的中階妖禽妖獸的場面他們卻見了許多次。煉氣修士自然不能與中階的妖禽妖獸硬拼,那五個人做到這點完全憑藉的錢潮的陣法之術,他們發現錢潮在佈置陣法時顯得輕鬆隨意,倏忽之間陣法便成,而且對付那些強悍的妖獸有立竿見影之效,不論多麼兇悍猙獰,但凡踏入其中無不立即軟倒,甚至就連空中飛行的中階妖禽,錢潮也有辦法以陣法降伏。見識了錢潮的手段後,撇開他們此行的目的先不論,至少這些人都算開了眼界,對錢潮的陣法之術是服氣的。
而伍德翰的陣法只在對付上官泓的時候顯露過,說實話,有錢潮比著,他的陣法之術在眾人的眼裡很是一般。
第一次是他們上次聯手對付上官泓的時候,雖然伍德翰佈置了不少陣法,眾人也都寄予了厚望,但令人失望的是上官泓居然能忍受他的陣法一段時間後再從容逃走,相比於錢潮的陣法,伍德翰就明顯弱了不少,那次就讓所有人都對伍德翰輕視了幾分。而第二次也就是今晚,嗯,說起來何宿酉是最有資格評論的,畢竟他今夜連連倒黴就是因為伍德翰的陣法,伍德翰的表現也不能說太糟糕,畢竟他以陣法救了何宿酉一命,但總體看來此次的陣法似乎是專門給佈置了坑何宿酉一般。
這次對付上官泓可謂是混亂不已,而也就是在今晚,章益卻從伍德翰的身上看出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來。
當時何宿酉被困在陣法中,自然伍德翰要解開陣法免得讓何宿酉真的死在地下,他也因此受到了上官泓的阻撓,二人一個追一個逃得滿場亂飛,看得人眼花繚亂,期間伍德翰被追的可謂是狼狽不已,險象頻出,好幾次險些被上官泓擒住。說起來那個過程並不長,很快汪存惜就攔住了上官泓,但章益卻清楚,上官泓的身法不論是邵稚的靈劍還是齊思旌的符籙都能避得開,她卻始終未能捉住伍德翰,要知道上官泓在與眾人相鬥時其身法大增主要憑藉的是背後一對彩蝶雙翼的加持,所以速度與靈便遠在眾人之上,而伍德翰憑藉的僅僅是自己的身法。
就是這些讓章益的心中猛然一動。
作為崇靈血修,章益在五靈宗內也一直在隱瞞著自己的手段與實力,但即便如此,假如上官泓是紅了眼睛追在他的身後的話,章益也不敢保證自己就不會被上官泓追上並傷到,所以在見到伍德翰身法的時候章益立即判斷此人一直在迷惑眾人,隱瞞自己。
因為性格的原因,伍德翰在眾人中存在感並不強,又因為上一次對付上官泓的經歷,人們都對他輕視了幾分,由此就更顯得此人是個碌碌無為的平庸人物,甚至還有人對他有些不屑。但他在與上官泓追逐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身法在這些人之中恐怕就連那位劍修邵稚也會自嘆不如,雖然他當時竭力地表現出一副驚慌恐懼、狼狽逃竄的樣子,但身法是騙不了人的,尤其是騙不了章益。在章益看來僅憑著伍德翰的身法就能判斷出此人一定是個有手段的高手,但他卻故意表現得庸庸碌碌甚至還有些無能,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呢?
這樣的做派與章益一直在五靈宗內的表現是一樣的,都不願意自己成為矚目的人物,都不願意被人注意到。
然後章益便又想到伍德翰出身的相州伍家的形勢,一個正處在沒落衰敗之中的大世家,一旦真的被人窺破了家中的虛實,接下來相州那些早就虎視眈眈的大世家一定不會等到伍家自行消亡,或許某個月黑風高之夜伍家就會陡然熱鬧起來,人影幢幢,劍影來去,火光沖天,驚叫四起,待一切平息之後相州便再無伍家。這樣的形勢之下對伍家而言,最好能有一個足夠強大的力量來援手,只有這樣才能讓伍家穩固形勢,苟延下去,所以接到宗饗的書信,伍德翰便很快應邀而來。
但是,想來伍家之人也該明白,伍德翰這次不過是幫宗氏的一個晚輩胡鬧而已,就算做成了又能憑著這些讓宗氏領伍家多少人情呢?
顯然對於伍家的現狀而言是遠遠不夠的。
但是,如果伍家的子弟能與宗氏的女兒結成道侶呢?
宗澄難嫁的事情在修行界至少那些大世家的人是知道的,首先就是此女生的極美,然後就是此女的父母長輩為其選過的未來夫婿都死了,原因很可能就是不入此女之眼,一般大世家已經不再打這個主意了,畢竟前面死了不少人了,他們也都不願讓自家的晚輩去冒這個險。
但伍家人不同,自家接近岌岌可危的形勢,任何的機會都可能是溺水之人垂死之時僥倖抓到的浮木,當然婚嫁大事僅僅由宗澄提出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妥甚至是兒戲,但假如宗澄在書信之中做出了什麼承諾甚至是立下了什麼誓言的話,那便不一樣了。宗氏之中,宗澄婚嫁之事幾經折騰,在修行界裡已經弄得沸沸揚揚,如今的關鍵就在她本人的態度上,這一點諸多大世家也算已經清楚了,所以假如宗澄開口同時又許下諾言甚至是立誓的話,那至少是有不小的希望。
不論真心與否,假如宗澄承諾事成之後她會下嫁伍德翰,那樣的話,窮途末路的伍家就算一把緊緊的就抱住了五靈宗氏的大腿,憑著這一點,想來在相州那些虎視眈眈的大世家即便百思不解,即便很不情願,但都不敢再打伍家的主意,如此就算是為伍家續命了。
可是,章益又看了看伍德翰的面容,此人憨愚如農家田舍子,宗澄能看上這樣的人嗎?
宗澄真的要在這些人之中選的話,那位死在上官泓手中的張瀝明顯是最好的選擇,張瀝出身於如日中天的大世家,而且其本人更是英俊瀟灑,手段也很是不凡。
但是伍德翰也有張瀝無法比擬的優點,至少比起張瀝而言,面對宗澄灑出來的誘餌,明顯是伍德翰更容易動心,也更願死心塌地的為宗澄做事。
有沒有可能宗澄還安排了人手要在事後除掉伍德翰呢?
會嗎?
有這種可能呀!
同時章益還想到,伍德翰絕對不會是看起來那麼木訥,此人成長於如履薄冰一般的伍家,他懂得藏拙,一定是個心思很細甚至很深的人,甚至說不定宗澄對付他的後手他也料到了,他的表現一定是為了誤導眾人而故意所為,也只有這樣不起眼不被重視的人物才有機會突然間從背後出刀,既致命又令人防不勝防。
相比之下,齊思旌雖然也讓章益有疑心之處,但他更像是為了與上官泓一較短長罷了,使用同身符似乎就是為了噁心上官泓。
當然,章益不會放鬆對齊思旌的警惕,這兩個人都是接下來他要格外關注的人物,不能讓景祿死在他們任何一人的手中。
但是到了最後如何才能讓賣個破綻讓錢潮發現景祿的危險呢?
很快,章益就想到了,若真能與錢潮那些人對上了,想必景祿一定會死死地纏著錢潮不放,很可能到時候根本就不用自己做什麼,錢潮便能察覺出伍德翰的意圖。
想明白了這些章益把目光投向了眼前,剛才宗饗勸說,但顯然上官泓不依不饒,她眼下中了同身符依舊不走,還要繼續糾纏下去,接下來動手且看這伍德翰如何表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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