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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益在今夜的表現一直都非常的平靜,就連最後宗饗與婁青藥二人飛身而下去保護何宿酉的時候,章益也無動於衷,只在高處靜靜的看著。
事情到此,章益已經對此次的斷腸谷之行基本上不再抱有多大的希望,也就是說在他看來這次斷腸谷之內不太可能將錢潮除掉了。而之所以得出這個結論,章益是從上官泓的身上看出來的。
前面祝氅是憑藉他以前在五靈宗的經驗判斷上官泓差不多能算是五靈宗內第一人,即便不是也差不多,而章益與祝氅不同,章益一直在五靈宗內待著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經歷了上官泓當初被驅逐出宗門,到後來上官泓再次返回五靈宗,以及後面上官泓與林澗之間的種種衝突,雖然在以前章益對上官泓沒有下過多大的心思,但他對上官泓的瞭解要遠超過祝氅,比起宗饗與景祿而言他了解上官泓也更深一層。
但今夜,上官泓所展現出來的手段絕對出乎了章益的預料。
在此次斷腸谷之前,章益的手下在向他描述上官泓的時候用得最多的一個詞就是“心狠手辣”,“心狠”指的是上官泓的性情,“手辣”除了是指上官泓不出手則以,出手必傷人命外,還更說明上官泓的手段高明。
而章益憑藉著他大紈絝的身份,宗內煉氣弟子之中什麼樣的高手他沒有見過呢?
以前五靈宗內,煉氣弟子中公認的第一人就是築基時間並不太久的那位範衠師兄,此人也是上一任的五靈煉氣弟子之首,雖然他很少出手,不過但凡見過他出手的都說這位範師兄的手段確實高明無比,當得起煉氣弟子第一人的名號。後來範衠師兄築基了,雖然五靈煉氣弟子之首的位置傳到了錢潮那五個人的手上,但在宗內人們公認的煉氣弟子第一人並不是他們五人,當時的種種排名就雜亂起來,總體而言是駱纓,駱賓,言霜,陸雙,文苑,還有方央方寒姐妹,崔隱,顧淵這樣名頭正健的人物,甚至就連馬琥那樣的也有人吹捧,一時間亂紛紛的沒有個確定的名詞,不過那些都是人們紛傳而已。
後來嘛,像駱纓,言霜這些人物也都一個個地築基了,似乎宗內煉氣弟子之中再就沒什麼排名了,嗯,錢潮那五個人的名聲也就漸漸日盛起來,但章益總覺得還輪不到他們五個人。
可能是對這個問題並不感興趣,又或者是什麼其他的原因,章益一直忽略了上官泓,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見上官泓出手的時候太少了,或者說沒有見過,只是聽過傳言而已。
前面幾日,上官泓也在他們面前展露過手段,但是或者是憑藉她的那個燈盞,或者是憑藉什麼麻煩無比的拘靈術,但這些手段在章益看來都算不上什麼,燈盞肯定是從丘化壑那裡求來的,而拘靈術的話在面對面的爭鬥中又用不上,只能作為一種偷襲的手段而已。
而今夜,是章益第一次見上官泓拿出真正的手段與人相爭,當然,這也算是託何宿酉的福,若不是他倒掉了上官泓那個燈盞裡的燈油,恐怕上官泓也不會被逼地與眾人實打實的硬碰一場,可以說上官泓今夜的表現讓章益大為吃驚,在此之前,他沒有料到上官泓居然能如此強悍,強悍到遠超了他的想象。
由此,章益與祝氅也算是不謀而合的認為上官泓就算不是五靈宗內煉氣弟子第一人也差不多,至少在宗內她一定罕有對手。
在章益的打算之中,此次斷腸谷若不能除掉錢潮的話,那麼接下來就要爭取與上官泓合作對付錢潮那些人,在見到了上官泓的手段之後,章益一度還十分興奮,認為將來的合作伙伴強悍如斯是一件好事。
但是很快,章益就多想了許多事情。
雖然以前他對上官泓的關注並不是很多,但這個女子的手段大體是什麼章益心裡還是清楚的,見到上官泓遊刃有餘的與眾人爭鬥,壓制邵稚,壓制成大才,壓制皮鳳嶺,以靈蟲對付汪存惜,輕鬆無比的斬殺祝氅的靈獸,以及她雖然忌憚但依然能與倪秋漪平分秋色,在整個過程中,上官泓作為御靈脩士展露出來的手段,也就是她那些層出不窮的靈蟲看在章益的眼裡……總讓他有種上官泓對這次的斷腸谷之行絕對是有備而來的。
有備而來並不算什麼,章益這些人也是如此,但上官泓的準備也太充分了些,甚至可說是有些過分了。
上官泓許多手段都有很強的針對性,就比如在她面前或是受壓制或是吃了虧的劍修與體修,章益敢斷定,別說在五靈宗內,就算放眼整個修行界裡所有的煉氣修士,應該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像上官泓這樣輕鬆的就能對付同階的體修與劍修,以往僅憑名頭就能讓人頭疼不已的體修劍修在她面前一直處於下風,而做到這一點若不是提前刻意精心的做過一番準備的話,章益覺得憑藉上官泓以前的手段是做不到的。
而在斷腸谷之前,唯一能讓上官泓如此謹慎對待的體修與劍修還能是誰呢?
自然只有錢潮五個人之中的陸平川與李簡了,也就是說她對付成大才與邵稚的手段原本都是用來對付那兩位的。
想到這裡的時候章益便斷定上官泓提前預備的手段之中一定還有專門對付彥煊的,對付湯萍以及錢潮的。
上官泓的這些手段必然是有用的,從今夜她與眾人的爭鬥就能看得出來,應該說相當有效。
想到這裡的時候章益承認自己在開始還是把事情想的簡單了,他以為多找一些真正有手段的人物來幫忙就一定能對付錢潮,看來是想錯了。
而即便上官泓有了如此充足的準備,她還依舊對能否擊敗錢潮那些人心中沒有底,甚至可以說是很沒有把握,否則的話,她的手中就不會有那盞油燈了,一定是她認為即便做了諸多的準備依舊不能保證一定擊敗錢潮那些人,這才從丘化壑那裡求來了那個燈盞。
而那個用來對付錢潮的燈盞的燈油卻被何宿酉倒掉了,可笑的是那個燈盞原本應該是對付錢潮用的,更可笑的是他們雙方原本最終的目標都是錢潮那些人,而現在他們還在這裡打得不可開交。
以上官泓現在不借助那個燈盞所展露的手段就能將自己這一行人折騰得狼狽不堪又無可奈何,但即便如此上官泓還要備上那個燈盞去對付錢潮那五個人,由此得之,自己這一行人即便最後對上了錢潮那五個人,想來能除掉錢潮的機會也少之又少。
想到這裡,章益搖了搖頭,事情想簡單了,這上官泓據說一直在與湯萍作對,由此她對錢潮五個人的瞭解一定超過自己,嗯,若是早知道這一點的話就好了,那就不用當時慫恿宗饗大動干戈地將這麼多人請過來了,自己直接與上官泓合作豈不是更好?
想到這裡的時候章益還忍不住的看了看前方下面的宗饗與婁青藥二人,尤其是婁青藥,在他看來這位婁姑娘的打算一定會落空的。
在認為自己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章益便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此時他的目光便看向了與上官泓做對峙狀的景祿。
這個做事只知道胸口一熱就血湧腦門的景氏子弟,做事魯莽率性又不計後果的傢伙,他此次主要的目的也是錢潮,正是為了除掉錢潮等人而一雪景桀之事給景氏帶來的恥辱,章益更是能猜到這其中一定少不了宗澄給景祿的種種影響,也只有那個女子能讓景祿神魂顛倒。
殊不知宗澄真正的目的卻是將他除掉,然後嫁禍給錢潮五人,這樣一來就算景氏之中一定會有人因為再也無法壓抑怒火而對錢潮五人出手,之後不論景氏的人能否除掉錢潮五人,只要他們動手了就一定會受到宗門議事堂的打壓,實力與勢力會再次受損,宗內五氏,宗景桓鳳章,景氏排名僅在宗氏之後,被宗氏深深忌憚,如此藉助宗門打壓景氏才是宗澄這樣做的唯一目的。
章益嘆了口氣,開始的時候他不該答應宗澄,當時就該深思熟慮一番。當初他同意宗澄的計策是因為那時他還沒有考慮將來與上官泓聯手,而且當時他除掉錢潮的心情迫切,覺得若是此行失敗還有景祿之死能託底,能借景氏之力除掉錢潮,算是多了一層保險,但現在看來,這個方法卻不是個好辦法。其實後來章益考慮到這個辦法不妥的時候已經晚了,宗澄已經暗中做好了安排,對此他也很無奈。
章益其實是在擔心自己。
錢潮死了或者那五個人之中還有死傷,其實對於大紈絝而言算不得什麼,不論是姑獲仙子抑或是湯伯年,就算不講道理的康釜在內,連排名在最末的章氏都無法撼動,更不要說興師問罪了,嗯,這大概也是為什麼宗門一直在打壓宗內五氏的原因。
而一旦死的人之中有景祿的話,那就不一樣了,就算是成功的嫁禍給了錢潮,誰又能保證景氏的人不會起疑、不會嚴加追查這件事情呢?畢竟景祿死的時候有宗氏的人在,有章氏的人在,那就肯定會被細細的嚴密的調查一番,一旦有什麼蛛絲馬跡被他們查出來,那麻煩可就太大了,畢竟章益自己也是知道此事的,實情大白的話,宗內景氏與宗氏之間必定會有一場大亂,而且章氏也無法獨善其身,也會受到牽連。
這其中有一點是章益最為擔心的,景祿若死,他作為在場的當事人必定會經歷一番嚴格的審問,這是章益十分害怕的,到時候審問他的人很可能會是章氏自己的人,但說不定就會對他使用幻術手段來審問,那樣的話他就相當於完全將自己徹底敞開了讓人看一樣,尤其是他作為崇靈血修的秘密也就再也保不住了。
那樣的話他會有什麼下場呢?
最好的下場就是跟景桀一樣修為被廢然後驅逐出去,而對章氏而言最簡單也最保險的方法就是悄悄地將他除掉,免得事情暴露從而牽累章氏。
所以章益此時已經走到了宗澄的對立面。
他要想方設法地保住景祿。
宗澄的計策中要除掉景祿當然不是章益動手,也不可能是宗饗動手,章益知道,在他與宗饗請過來的這些人之中一定有人效命與宗澄,準備在關鍵時刻刺殺景祿,但他並不知道那個人或者那些人都是誰,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將他或他們找出來。
所以今夜自爭鬥伊始,章益就在冷眼旁觀的盯著在場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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