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食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卷:初鳴 五百五十三:波浪(七十),五靈縹緲錄,食月食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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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官泓墜下落入陣法中,再到她中了毒,緊接著就是何宿酉出人意料的追到她面前伸手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接著又猛力在上官泓的臉上打了一拳,這一切其實都發生的很快,不過片刻之間而已。
此時對於上官泓而言要破解眼下的困局,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動用鯤油盞,否則的話今夜裡她將任人魚肉。
這一次的遭遇比起第一次她中圈套的時候更要危險,深處陣法之中,整個人半截身子還被困在地面之下動彈不得,對手的人數雖然少了,但很可能比他們一個都不少的時候更加的兇悍。這幾日她兩次出手一共殺了四人,想必現在那些人也都清楚,在那兩次之中,除了何宿酉之外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死在她手中,否則的話他們也就不會讓何宿酉作餌來引誘她。之所以他們沒死,不過是他們比那四個人稍稍幸運一些罷了,也就是說他們曾經都作過上官泓案板上的的魚肉,只不過是別人比他們更倒黴一些而已,由此可知,那些人也一定恨死了上官泓,說不定他們之所以沒有被嚇走而是選擇留下來對付她,就是出於對她的痛恨,因此這一次他們再出手一定會比上一次更重,一定會出全力。
所以在宿酉衝過來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瘋狂的搖晃,最後還重重的在臉上打了一拳後,上官泓都強行忍了下來,她知道現在絕不是與何宿酉撕纏的時候,眼下只要能點起鯤油盞,只要讓她能擺脫身上的劇痛以及她中的毒還有這陣法,她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何宿酉。
因為被人死死掐住脖子,還一拳用力打在臉上,對上官泓而言絕對是從未經歷過的奇恥大辱。
身子因為劇痛而哆哆嗦嗦時,一個古色古香的燈盞出現在她的左手中,為什麼是左手,因為上官泓現在全身劇痛,除了左臂左手之外。
但是接下來令上官泓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對面的何宿酉一見到鯤油盞居然立即身子前傾,兩隻手臂閃電般齊齊探出,一下就把那個小油燈牢牢的抓住了!
萬幸的是,上官泓的那隻左手並沒有放開,也絕不敢放開,她所有的希望都在這隻燈盞之上。
可在心底,上官泓恨不得掄圓了自己的巴掌在自己的臉上左右開弓狠狠的連抽幾十下。
怎麼就這麼蠢!
怎麼就這麼笨!
明明那傢伙就在眼前,距離如此之近,自己居然還這樣大意,著急忙慌的居然當著他的面就把鯤油盞拿了出來,難道就不能小心一些,警醒一些嗎?
現在可好,這至關重要的物件雖說她也死死的抓著,沒有完全落在對方的手中,但在身上劇痛不止,靈氣不斷消耗的情形之下,如何與他爭搶?
所有的人也都看到了這一幕,這才明白何宿酉為什麼一定要追到上官泓面前去,原來他在打那個古怪的燈盞的主意,這倒是件好事,假如何宿酉能將那個燈盞奪下來,那今天夜裡上官泓就插翅難飛了,尤其幾個紈絝,見到了何宿酉死死的抓住那個燈盞不放手還與上官泓來回搶奪之後,頓時激動起來,沒了這個燈盞的話,上官泓還如何在這斷腸谷內作威作福,尤其是景祿,見到這一幕還忍不住叫了聲好!
而婁青藥則立即催促眾人動手。
上官泓沉著臉左手用力將鯤油盞往自己這裡拉扯,想要將其奪過來,但她一條手臂如何能敵得過對方兩隻手,更何況何宿酉豈能讓她如願,死死抓著不放手,二人爭搶之下,居然是上官泓先不敢動了,因為她看到就在爭搶的時候,燈盞之內本就不多的燈油晃來蕩去,有幾次險些灑出來,上官泓絕捨不得糟蹋這些珍貴無比的燈油,因此不敢再用力拉扯了,但她同時又明白,因為爭搶這燈盞而消耗的時間每多出一點點都會讓她的處境變得愈發的危險!
剛才上官泓已經聽到婁青藥說出的那句“動手”了。
再不能擺脫對面這個該死的傢伙,不能讓鯤油盞亮起來,她就敗局已定!
……
婁青藥說了一句“動手”以後,宗饗馬上也說了一句“將她擒下”。
動手的意思是不論生死,只管讓這些人對上官泓下手便是。而將上官泓拿下,則是要活的,宗饗雖說打定了主意要與婁青藥私奔出去,但也不願因為上官泓的死而給自己,給宗氏惹上什麼麻煩。
頓時這些人便下手了!
……
上官泓註定今後還會經歷許多的危險,且不論日後那些危險的局面她會以什麼樣的方法闖過去,日後每當她遭遇危險、面臨難以脫身的局面時都會回想起今天夜裡這一幕。
在上官泓的眼中,何宿酉兩隻手死死的抓在燈盞上,這逼得上官泓也兩隻手在燈盞上抓牢了,不然的話僅憑本身的氣力這燈盞就漸漸的被何宿酉奪過去了,當然她這樣做也讓自己右臂本來的劇痛更加猛烈了幾分。
上官泓實在想不通對面這個卑鄙猥瑣的傢伙為何會與自己如此拼命,就因為當時他讓自己立下一個不殺他的誓言被自己拒絕了嗎?
此時的何宿酉兩眼發直,那是一種近乎於執拗或是偏執的目光,他也不看上官泓,只死死的盯住鯤油盞,那神情就如同嗜酒之人嗅到美酒,貪財之人見到珠寶一般,這樣形容仍有些欠缺,應當說此時的何宿酉就如同溺水之人冷不丁抓住岸上伸過來的一隻手,立即就僅僅的抓住再也不敢放開,對面前上官泓這個大敵根本就不在意了。
何宿酉的確是被嚇壞了,這隻鯤油盞在他的眼中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說實話,上官泓現在仍有手段可以傷到何宿酉,但她卻無法施展出來,嗯,應該說是不敢。
因為只要她敢施展手段去對付何宿酉,必然要配合手訣或是口訣,那樣的話就無法專注在這鯤油盞上,說不定這燈盞就會被這傢伙趁機奪去或是打翻了,真如此她上官泓就再也無法從眼下的險境中擺脫出去了。
早知道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樣無法挽回的地步,上官泓十分後悔,當時這傢伙提出讓自己立誓的時候就該答應他。上官泓在這斷腸谷內的對手主要有兩人,一個是湯萍,這是她最大的威脅,另一個則是婁青藥。
說實話,她原本對婁青藥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而之所以她變本加厲的開始針對婁青藥這些人,就是因為對面這個可恨的傢伙幾次挑釁冒犯她,但是……因小失大呀……如果能忍一忍不作理會的話,那說不定她上官泓還能坐收漁翁之利,先讓婁青藥這些人去跟湯萍那五個人去爭,等時機合適的時候她再殺出來,那樣該多好!
或者退一步,自己答應了這傢伙,也立下了不殺他的誓言,雖說心中必然會不平,但那樣局面也是對自己有利,至少失去了這個傢伙,婁青藥這些人就會如同瞎了眼的呆頭雁一般不知該到哪裡去找湯萍五個人,而自己卻可以憑藉這傢伙的幫助找到他們五人的蹤跡,這樣至少就把婁青藥從這場競爭之中剔除出去了,後面就是她與湯萍那五個人之間的事情了,要知道上官泓提前做了不少的準備,來之前就信心滿滿。
可惜呀!
上官泓也是能察言觀色的,當時何宿酉求她立誓的時候她就察覺到這傢伙的確是想轉投自己,但當時她只認定這傢伙反覆無常是個卑鄙的小人,只讓她對其更加的厭惡,只是她當時沒料到今夜有個針對她佈置的局,而局中的關鍵人物何宿酉或是因為恐懼或是因為什麼其他的原因想從婁青藥的手中脫離出來,卻被她拒絕了,破局的機會就這麼被錯過了!
若是她當著這傢伙的面立下誓言,想來婁青藥佈置的這個局也就成了笑話,自己不但能將她從斷腸谷逼走,而且還是讓婁青藥在莫大的羞辱中離開的。
就因為她的剛硬或者說剛愎,錯失了一個不錯的機會。
可惜!
現在何宿酉如此表現,是因為自己拒絕立誓,這傢伙才如此痛恨自己嗎?或許在這傢伙看來,只有殺了自己他才會安全吧。
閃念之間,上官泓心中湧起絕不多見的悔意。
但也在此時,包圍住這裡的人們已經開始動手了。
雖然頭痛欲裂,雖然身上的劇痛一直沒有停歇,但上官泓還是注意到了亂紛紛之中一道向她射來的雪亮劍光!
邵稚不是第一個出手的,但他的劍卻是最快的。
丘化壑曾經給上官泓講過一個故事,說的是世間獵戶捕捉猴子的事情。獵戶為了捉住猴子而專門打造一種類似石臼的物件,口小但內膛卻不小,使用的時候將堅果或是一些穀物放入其中,然後等待猴子前來取食,那石臼的口能讓猴子伸進手去抓住裡面的食物,但握住了食物之後它的手就無法透過石臼的小口抽出來。這時獵人只要從隱藏的地方現身而出,猴子受驚,必然要逃,但又捨不得石臼裡的美食,但不放棄食物就無法把手抽出來,若拖著石臼一起逃的話,那石臼又太過沉重,就這樣,貪心的猴子只能眼睜睜看著獵人走到面前從容的用繩子將它綁住。
而現在上官泓覺得自己就是那樣一隻愚蠢的猴子,危機紛紛而來,命在一線之時還捨不得手裡的鯤油盞!
暗夜之中,一道亮白耀目的劍光瞬間就化作了一道筆直的長線!
“嚓!”得一聲。
上官泓並沒有針對邵稚作過什麼準備,在她的準備之中有專門對付那位木秀峰劍修李簡的手段,但是,這個手段卻不是現在就能施展的,因為她要那樣做的話,必然會分心分神甚至騰出雙手來,那樣這至關重要的鯤油盞就會落入對面這傢伙的手中,上官泓絕不可能讓那種情形發生。
所以,也算是故伎重施,上官泓再次借用了阮善蟲的力量,一個黑乎乎半透明的大球將她籠罩在其中,當然還有何宿酉。
過去的時間並不長,阮善蟲上次受得傷並未完全恢復。
雪亮的長劍並沒有刺穿阮善蟲的硬殼,當初張瀝的黑矛之所以能刺入阮善蟲的硬殼之中還是因為皮鳳嶺以泥土所化的巨大拳頭猛力擊打在黑矛的尾端,這才傷了這隻阮善蟲,嗯,同時也讓上官泓恨上了張瀝,所以張瀝才死得那麼慘。但邵稚畢竟是劍修,幾十年來一直在這把長劍上傾注心血,它的威力比起張瀝的那支黑矛要厲害許多。
“嚓”得一聲,劍身刺入,幾乎沒入到護手劍格那裡。
一聲靈蟲哀鳴,只有上官泓能聽到,阮善蟲再次受到重創,讓她心痛不已。
而此時在裡面,說不清是阮善蟲的功勞還是上官泓命好,邵稚的長劍險些刺中上官泓一側的臉頰,那把靈劍的劍身就白光閃閃的橫在她與何宿酉中間,二人都在劍身上看到了自己此時膠著無比的眼神,然後“唰”得一下,長劍快速的被抽了出去,接下來二人再次互相對視,同時如同好友相見,四隻手都牢牢的抓在鯤油盞上,像是佳節見面時互相饋贈,又像是好友離去時的不捨。
“放手!”說話的是何宿酉,他盯著上官泓有些狂躁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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