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食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卷:初鳴 五百四十八:波浪(六十五),五靈縹緲錄,食月食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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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泓終於追了上來,而且她終究沒有捨得點起鯤油盞追趕何宿酉。
鯤油盞裡面的燈油實在不多了,上官泓捨不得,就算能追上,那傢伙必定反抗激烈而且逃得又快,又不能傷他性命,還不知道會折騰多久,說不定最後將他捉住的時候鯤油盞差不多就因燈油耗幹而熄滅了,況且這夜色之中點起鯤油盞的話也就相當於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那傢伙本來就如驚弓之鳥,再點著鯤油盞就相當於時時告訴對方自己的位置,那樣會刺激的對方更加惶急、逃得也更快。
最終,上官泓決定隻身追趕。
必須要說的是論起身法速度,上官泓猶在何宿酉之上,縱然何宿酉逃得急,但只要上官泓也把身法發揮到最快,就能不斷縮短她與何宿酉之間的距離,再加上黑裘的加持,前面的何宿酉根本就不知道上官泓現在何處,他不時的回頭張望,只顧了看向自己的背後,哪裡能知道上官泓其實是在上方俯視著他呢。
就在何宿酉再次一次回望依然沒能發現上官泓的身影而心中狐疑時,剛扭回頭之際,一道黑影便從上方直接落在了他的前方,冷峻的眉眼正看向他。
“站住!”上官泓一聲厲喝。
站住?
那豈不是自尋死路嗎?
何宿酉已經接二連三的讓上官泓吃苦,知道落在對方的手裡必然沒有好下場,因此,雖然被上官泓追上攔住了去路,雖然對方還一聲厲喝,但何宿酉身法不減的直向上官泓撞了過去,當然,他並不打算直接撞開對方,而是在同時單手一甩,一道淡黃色的光便化作了一道直線對準了上官泓的頭臉就疾飛而至!
符籙!
上官泓立即就辨認了出來。
她立即一側身,那道淡黃色的光幾乎擦著上官泓的鼻尖飛了過去,甚至在這一瞬間上官泓還能看到上面那些彎彎繞繞晦澀難懂的符文。
對於何宿酉使用符籙來對付自己,上官泓並不吃驚,符籙之術在修行界裡雖然只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但符籙卻不是什麼稀罕之物。
在此不妨多說幾句,修行界裡所謂的符籙之術,指的是製作符籙,而不是使用符籙,這兩者之間的差距是非常大的。比如大部分的修士都可以使用靈器法器,但是能煉製靈器法器的修士就要少一些。當然了,煉器的門檻並不高,但是在修行界裡有名的煉器師卻並不多,這一點還可以用錢潮所在的九玄為例,九玄有成器堂,許多門內弟子都可以在那裡煉器,但實話實說,他們煉製出來的靈器大部分都差強人意,真正能受人追捧,能依靠煉器術賺的盆滿缽滿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這也是為什麼錢潮能以煉器術成名的原因。
而製作符籙的門檻比煉製靈器法器要高了不少,這一門手段需要修士有很高的符文之學的造詣,還需要有不凡的悟性,這兩者就將大多數的修士攔在了門外,因此精通符籙之術的便少之又少了,除了五靈宗這樣的大宗門內還有傳承,就是很少的一些世家之內還保留著一些了。
在修行界裡,幾乎所有的修士,包括了體修劍修,都可以使用符籙,這個並不難,只要一點點的靈氣激發,就能使用符籙,將符籙本身所蘊含的威能釋放出來,是一種可靠又靈便的手段。也同樣在修行界裡,制符師雖然少,但是流通的符籙卻不少,只要肯花靈石,總可以買到。這裡要格外說明的就是符籙與煉製好的靈器不同,符籙上所有的符文都在符紙上清晰的呈現著,一目瞭然,難道說那些制符師就不擔心自己製作符籙的秘密都被人學了去嗎?當然不會,除非拿到符籙的也是一名制符師,但即便如此也僅僅是有可能窺破符紙上的秘密。否則的話任何修士買一沓符紙,再備下制符所用的符筆和丹砂,照著自己所買的符籙一模一樣的畫下來不就是一張新的符籙嗎?那樣的話豈不是修行界里人人都是制符師?真那樣的話符籙之術早就該成為修行界裡的一門顯學,完全不應該是現在的樣子,要知道符籙之術與陣法之術都如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正是因為符籙可以買到,所以上官泓對何宿酉向她甩出來的符籙並不在意,以為不過是那種尋常的或是烈焰或是寒霜一類的符籙。
但是,她錯了。
自始至終,何宿酉甩出那張符籙之後身法速度都沒有任何的變化,一直在急急的向前飛,上官泓身形一側讓過了那張符籙之後便準備出手拿下何宿酉,就在這時,那張被她避讓過去的符籙發動了。
這張符籙是臨行前齊思旌給何宿酉的,給出符籙的時候齊思旌就說過,這種符籙名為漩渦符,可以讓何宿酉在遇到上官泓糾纏的時候暫時脫身用,而且齊思旌給何宿酉的也不止這一張符籙。
那張符籙在上官泓的身後爆成了一團微光,並不明亮,但在那個角度這點光亮還是將正高速飛過來的何宿酉的臉映亮了,同時也讓上官泓意識到了異常和危險,不過幾乎是在光亮出現的同時,上官泓還察覺到了自己背後傳來的一股強大的拉扯之力,瞬間她的身形就不由自主的被猛然拖拽向後,身子先是圍繞著一個點轉了幾圈,整個過程上官泓根本就無法脫身出來,更無法抗拒那股力量,一圈一圈的如同在大海之中遭遇到了大漩渦的小船一般,越轉越快,越轉就越接近大漩渦的中心,到那時就會被拖入深深的海底,而上官泓也是如此,越轉她的身子劃出來的圓就越小,越轉她的速度就越快,到最後她的身子不再畫圈而是整個人高速無比的旋轉起來。
而何宿酉則趁此機會再次飛了過去,遠遠的逃了過去。
齊思旌說過,一旦對方中了這種符籙,千萬不要靠近了,否則的話何宿酉也會受到同樣的影響,而且這種符籙也拖不住對方很長時間,就是脫身用的一種符籙。何宿酉明白,今夜既然是眾人一起對付上官泓,那麼就不應自己單獨將她殺死,畢竟祝氅說過,殺了她的後果還是比較嚴重的,所以他只是瞥了一眼連速度都不減就直接飛過去了。
……
漩渦符能控制對方的時間果然並不久,片刻後,上官泓就停了下來。
嗯,此時的上官泓可以說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且不說她此時的頭暈腦脹,停下來的時候她滿頭的長髮完全披散開來,上官泓相貌不差,自然也喜歡打扮自己,除了粉黛胭脂之外,滿頭的秀髮更是精心的綰成髮髻再用簪釵別住的,誰都可以說上官泓心腸狠毒,但卻沒人可以說上官泓是個醜女,不過此時她頭上那些簪釵早就不知道甩到哪裡去了,髮髻也早就被甩開來,滿頭的烏髮被甩的如同一團破布一般絞纏在一起。不但如此,更讓上官泓羞恥憤怒的是,這一番高速無比的旋轉中她倒是知道用手緊緊的抓住了那珍貴無比的黑裘,停下來後那黑裘還在,但她身上的羅衫衣裙嘛……總之也虧得她停下那瘋狂的轉動後附近沒有人,否則的話不管這裡有多少人,也不管那些人有沒有看見,上官泓一定會先將這些人殺光了再去追何宿酉!
所以,停下來後上官泓並沒有馬上去追趕何宿酉,而是先怒火萬丈的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套完好的衣裙匆匆穿上,然後才氣急敗壞的向著何宿酉就追了下去!
何宿酉畢竟又逃了一段不近的距離,上官泓急火攻心,不再保留,隨著一聲輕響,夜色之中一對龐大的彩蝶雙翼出現在她的後背之上,而且這對羽翼還在夜色之中點點閃爍著各色的彩光,隨著羽翼輕輕拍打,上官泓的身形也驟然而動,速度比之先前不知道快了多少,帶著一道道迷離的幻彩,直向何宿酉追了過去,快速的縮短著二人之間的距離。
很快,飛在前面的何宿酉就察覺到了後面的動靜,偷瞄一眼就發現上官泓正拍打著一對彩色雙翼,同時披頭散髮,獰眉厲目的追了上來。
反正也將她得罪的狠了,也就不在乎在多一次,何宿酉想著一隻手一翻便多出來一張發黃黴舊的紙張,上面正是上官泓的畫像,他準備故伎重施,再以厭勝術算計上官泓。
而這一切也被後面已經追上來的上官泓看到了,她追得夠近了,而且剛才吃過虧,正是警惕的時候,看到對方手中多出來一張紙的時候,上官泓立即就明白對方還是要以那古怪的手段來害她,頓時上官泓柳眉倒豎,高速的飛行之中左臂向前便抓了過去。
此時上她與何宿酉之間總有一丈多不到兩丈的距離,僅以自身的手臂去抓的話,自然抓不住對方,但是隨著上官泓手臂向前一探的剎那,她一條原本應該玉白纖細的手臂立即便向前瘋漲而出,伸出裙袖之外的哪裡是手臂,而是粗如房柱,硬殼如甲,色澤暗金的螯足,同時一隻纖纖左手已經化作了一隻暗金色瘮人恐怖的大螯,正張得大大的直向何宿酉鉗了過去。
上官泓之前顯露出來的手段中多是以右手的食指化作一根金燦燦的劇毒長針,但凡被刺中的,就中了她豢養的金蠍之毒,比如張瀝,會在痛苦哀嚎中慢慢死去,十分悽慘,這是玉靈之術,而此時上官泓施展的也是玉靈之術,而且借用的也是她那隻金蠍的力量,以自己的一隻手臂化作金蠍的一隻螯鉗,以此傷敵。上官泓若發起瘋來,可以憑藉玉靈術同時借用多種靈蟲的力量,這也是她的厲害之處,在這一點上她甚至超過了湯萍。
何宿酉很幸運,在上官泓發動攻擊的時候正回頭觀望,也看見了令他魂飛魄散的一幕,那巨大的螯鉗正帶著令人膽寒的金光對準了他的一條膀臂抓了過來,而且就在眼前了,此時那裡還顧的發動厭勝術,趕緊沒命的躲閃,同時還被嚇得發出了“啊”得一聲大叫。
躲是躲過去了,但也發出了“嗤啦”的一聲,險之又險的,何宿酉沒有受傷,但寬大的袍袖卻被扯了下去露出他一條臂膀來,而且最讓他膽寒的是原本他握在手中的那張發黃黴舊的紙居然齊刷刷的被那螯鉗齊整的切掉了一半!
若是被她鉗在手臂上……何宿酉不敢想,隨手一張符籙就拍在了自己胸前,這張符籙也是齊思旌給的,齊思旌對他說過,這張符籙是給自己用的,危急時刻能在短時間內大大增加何宿酉的速度,果然如此,符籙拍在他胸前就化作了一團光不見了,而何宿酉的速度頓時大增,身形如電一下竟把上官泓甩在了身後。
與此同時,何宿酉另一隻手中悄無聲息的多出來一個小木人,心裡還發狠般唸叨了一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唸叨完這句再回頭時,上官泓就又在何宿酉背後不遠處了,他大驚失色,好快!
然後何宿酉就看到上官泓一隻手臂再向前一探,那隻扯掉他袍袖,將他用於施展厭勝術的畫像齊刷刷切為兩半的螯鉗再次向他抓了過來,而且這次是直直的對著他的胸背而來的,螯鉗之後上官泓的眉眼在那羽翼閃光的映襯下顯得冰冷嚴峻!
想讓我死,先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手段吧!
那是……何宿酉看清楚了……左手,拼了!
何宿酉不再看對方,就在上官泓左手化作的金蠍螯鉗要抓在他腰上幾乎觸及了那裡的衣袍時,何宿酉一用力便將早就藏在手裡的小木人的左臂掰了下來!
巫蠱之術!
身後立即便傳來一聲變了腔調的慘叫!
……
上官泓再次施展玉靈之術將自己左臂化作金蠍的螯足,大螯鉗張開來幾乎要將何宿酉鉗住的時候,此時的她只覺得勝券在握,終於可以出一口惡氣了,猛然間這條手臂如同被斬斷了一般,劇烈的疼痛讓上官泓的面色瞬間蒼白,頭腦一片空白之中她發出了一聲慘叫,與此同時,難以忍受的疼痛也讓她的玉靈術難以為繼,長約兩丈幾乎要抓住何宿酉的螯足也在瞬間消失不見,重新恢復成正常手臂的樣子,但是那手臂卻無法動彈如僵住了一般還保持著抓向何宿酉的形態,不止那條手臂,她整個人還不停的顫抖!
斷臂之痛,不是常人能忍受的,受此重創,上官泓的身形頓時就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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