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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空極速地俯衝下來時,上官泓更是初次體會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而且幾乎達到了極致的愉悅!
作為煉氣修士,上官泓憑藉御空術不止一次的從高空快速下墜過,或是追趕某人或是躲避某人,但化身為麻羽啼鴞的形態然後再極速地俯衝下去,這樣的經歷是絕無僅有的,開始的時候她還有些生澀,甚至一路俯衝下去的話會偏離章益那一行人從而不得不再次拔起高度重新再來一次,不過,幾次之後上官泓便完全掌握了。
俯衝之中,上官泓雙臂化作的一對龐大羽翼略略收攏在身後掠出一個完美的角度,這樣能讓她的速度達到最大,俯衝下去時,翼尖處還傳來不停歇的呼嘯銳響,那是她兩側翼尖的羽毛在劃破空間時發出的,所過之處的空間似乎都被那些剛硬如刀的羽毛斜斜的一分為二!
除此之外,上官泓的耳邊更是潮湧不斷,呼呼的風聲如巨大的磨盤滾動時發出的,眼前所見的青山密林以及整個大地都在以極快的速度向她迎面撞來,一旦撞在一起註定就是上官泓粉身碎骨之時,但她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她完全可以駕馭此時的這個狀態,可以隨時向上掠起或是改變方向,因此不但不慌張,她甚至還十分享受這個過程。
高空急墜,若心中沒有恐懼,那便能感到愉悅。
她還試著放聲大叫,發出的也是一聲如哭如號,難聽至極的鳥鳴。
當然這聲鳥鳴上官泓聽著聲音並不大,但聽在下面章益那些人的耳中卻是兇險來臨的徵兆,僅從聲音的變化他們就能察覺出頭頂有東西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接近,那必然是危險!
然後俯衝之中的上官泓就看到婁青藥正扭頭向空中看了過來,那些人都是如此,他們的目光在第一時間就牢牢的鎖定在上官泓的身上,但是上官泓知道那些人根本就認不出自己,因為她現在是一隻麻羽啼鴞!
做一隻鳥兒也不錯!
無奈和厭煩的神情出現在婁青藥的臉上,並不是恐懼,上官泓明白,這些人之前一直藉助那種古怪的符籙來打發各種斷腸谷的妖禽妖獸,每每都能成功,不久之前他們還將許多隻妖禽都打發走了,現在一定是將她也當成了尋常的中階妖禽而已,想來他們還會以那種手段來對付她,認為她也會傻傻的追著那些符籙而去。
豈不可笑!
對上官泓而言,要想把這些人趕走,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俯衝下去直接將婁青藥撕得粉碎。在上官泓的眼中,婁青藥只是一個痴心妄想並且不擇手段的想要染指青鸞之卵的跳樑小醜而已,上官泓知道她為何能指揮得動宗饗,因此從心裡對其頗有些鄙夷和不屑。但準確說來,婁青藥並不是上官泓最厭惡最痛恨的人,不過她現在卻是這群人的關鍵,這些人都是因為婁青藥才來到這裡的,只要她死了,這些人便沒有了任何留在斷腸谷內的理由,必然會迅速的離開這裡。
但是上官泓卻不能這麼做,最簡單的理由就是她不可能將這些人都除掉,只要有人逃走,這裡發生的事情必然就會洩露出去,殺死婁青藥不是件小事,牽涉到與獅子林之間的關係,宗門絕不會允許她殺死婁青藥的,這一點她很清楚,那樣只能給她惹來無法解決的麻煩,所以婁青藥不能死。
想到這裡上官泓的目光便不在婁青藥的身上停留,而是看向了宗饗,章益和景祿這三個宗內的大紈絝,同樣,這三個人她也不能動,道理也簡單,她的師父丘化壑雖然是個難惹腳色,但這幾人的身後都是宗內龐大的勢力,更是動不得,假如她將這三人除掉了,就算是丘化壑也保不住她,很可能她都活不到築基那一天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婁青藥不能動,三個大紈絝也不能動,除了他們四人之外,剩下的就是被他們請來幫忙的傢伙了,這些人若是再死幾個的話……
上官泓的目光看向了剩下的十一個人,這些人再死幾個的話還真無所謂!
不過,上官泓重新又把目光投向了婁青藥,此時她已經俯衝了一半,下面那些人早就緊張和戒備起來,這其中還包括那個兩次三番以古怪法術算計她的傢伙,上官泓看他們就如同看死人一樣,但對於不能動那四人,上官泓心裡還很有幾分不服氣,若沒有他們搗亂的話,情況對上官泓而言會更加有利,既然不能殺他們,那麼……
嚇唬嚇唬他們總可以吧!
還有那個算計過她多次的傢伙,現在要找到錢潮五人的蹤跡全憑著他,雖然現在還要讓他活著,但這也不耽誤一會兒將他嚇個半死!
……
而此時章益那些人已經開始取出各自的血符嚴陣以待了。
面對氣勢洶洶俯衝而來的妖禽,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將其放在心上,畢竟在斷腸谷的這段日子裡,類似的情形他們已經遇到過不知多少次了,憑藉血隱符他們總能化險為夷,而且比起遇到妖禽妖獸,他們更擔心的是遇到上官泓,而眼前所見更是不值一提,只有一隻妖禽而已,還不是輕鬆的就能打發掉?
那隻孤身俯衝而來的妖禽已經足夠近了,近到眾人能看清它冷冷看下來的黃眼黑瞳,那彎曲如鉤令人恐怖的長喙還張開來,出了一聲令人耳內刺痛不已的尖厲鳥鳴,如同有人突然在耳邊撕心裂肺的號哭一般難聽,早就有人將手裡的血符一甩而出,化作一道道淡紅色的線條極速向著遠方延伸而去。
但是,令這些人最為吃驚的一幕出現了,這隻妖禽與以往他們遇到的都有些不同,它根本就不理會那一張張飛向各處的血符,完全不受血符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影響,整個龐大的身子速度不變地直撲下來,羽翼帶起的風壓甚至能將甩飛出去化作紅線的血符吹得歪斜,那隻看起來猙獰兇悍的大鳥的俯衝軌跡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
所有人心中同時大駭,怎麼百試不爽的血隱符對這隻中階妖禽沒有用了呢?
而對婁青藥而言最要命的是,看那妖禽的俯衝方向,它竟然是心無旁騖的向著自己而來,腹下那一對金黃色鋒銳無比的鉤爪已經蓄勢待發了!
……
一道道淡紅色的光線瞬間出現的同時向各個方向而去,在俯衝下來的上官泓看來,就如在眼前驟然開了一朵古怪的紅花,有的還擦著她的羽翼而過,然後才是道道紅光的殘影慢慢消散。
此時的上官泓也憑藉著麻羽啼鴞的感應力感受到了那一張張被甩飛的符籙上所散發出來的強烈氣息,就如同有許多人正在四散而逃一般,此時她才明白這符籙為何能讓這些人每次都化險為夷,若真的是妖禽俯衝下來的話,一定會被那些氣息所欺騙,一定會認為那就是他們的獵物,此時正在快速逃離,這樣斷腸谷內那些靈智不開的妖禽妖獸就一定會追著那些符籙而去。
原來如此,真難為這些傢伙從哪裡弄來這樣精巧的符籙,上官泓暗道,但她可不是那些愚蠢的妖禽。
然後在繼續向下又俯衝了一段之後,她終於從下面那些人的臉上看到了驚駭不已又難以置信的神情,想必是這些人見到他們賴以護身用的符籙失去了作用,一個個被驚的目瞪口呆,而上官泓看到這一幕心中自然十分得意。
然後,上官泓便從婁青藥的臉上看到了驚駭欲絕的神情。
這是因為上官泓從高空中是直接衝著婁青藥而去的,她打定了主意即便不能殺死婁青藥,也要狠狠的嚇一嚇這個女子,現在上官泓的舉動果然奏效了。
剎那間,上官泓面前道道血符殘留的紅光密集起來,而婁青藥的臉色也已經成了土色,她面如死灰!
這就是婁青藥想要的,她就是要讓這個女子好好的體驗一下這種感覺!
此時上官泓化身的麻羽啼鴞幾乎要撲落而下,金黃色的鉤爪已經對準了婁青藥,附近不少人被嚇的根本不敢有任何動手的心思,那可是中階的妖禽,既然目標不是自己,那自然是走為上,瞬間道道人影向四外飛出,這些人此時已經被嚇破了膽。
但也就在此時,從婁青藥的旁邊一個人影如電一般撲到了婁青藥的面前,用身子將她遮擋住,也不知那人用的什麼手段,一道半透明的白幕驟然出現將那二人的身形都籠罩在其中,上官泓在見到那白幕的時候,藉助麻羽啼鴞強大的感應也察覺到了那時她絕不能觸碰的厲害之物。
那個人正是宗饗。
想來是用他長輩賜予的保命之物護住婁青藥,保住她的性命。
上官泓心裡暗罵了一句蠢貨,她沒想到宗饗為了婁青藥居然如此拼命,哼,且看你們最後是個什麼結果吧,不過這次也不錯,幾乎將婁青藥嚇死,對此上官泓很滿意。
……
白幕之內,宗饗一隻手緊緊的抓住婁青藥的腰身,另一隻攤開來的手上有一片如同小甲殼一樣的白色物件正在發光。宗饗作為宗氏子弟,身上有自家長輩賜予的保命之物很是正常,就連湯萍身上也有幾件,何況他這樣的大紈絝呢。
宗饗並不是個勇毅果敢的人,但對他而言,這裡所有人誰他都可以不救,唯獨這婁青藥他是非救不可,由此足見他對婁青藥的用心。
此時不論宗饗還是婁青藥,都面如土色,尤其是婁青藥,還不易察覺的看了宗饗一眼,眼神很是複雜。
在婁青藥看來,剛才若不是宗饗捨命相救,自己恐怕就死了,但越是如此她越是心情複雜,她對這個五靈宗的大紈絝沒有任何的好感,不過是為了青鸞之卵而與之虛與委蛇、逢場作戲罷了,但沒想到在剛才那種情形之下,這個傢伙居然……想到這裡時婁青藥心中暗歎,不論此次斷腸谷之行的結果如何,她總會離開,先前宗饗一直在策劃的私奔之事她根本就沒放在心上,想必到時候此人會對自己由愛生恨吧!
婁青藥此時才開始覺得自己有負於這個男子,心裡生出來幾分愧疚。
……
而此時上官泓已經盯上了何宿酉。
何宿酉同樣是還不能死的人物,至少在找到錢潮那些人之前如此,但這也不妨礙上官泓拿他先開開心!
說來也巧,何宿酉逃得並不遠,就見那隻麻羽啼鴞龐大的身軀忽然一個靈巧的側拐,鋒利的鉤爪所指正是何宿酉顯得有些枯瘦的背心處。
強大的風壓以及大難臨頭的危機感同時襲上了何宿酉的心頭,大駭之中他扭頭回望,正看見一對黃眼黑瞳死死的盯著他,那雙能輕易撕碎中階妖獸堅韌皮甲防護的利爪幾乎就在他身前了!
何宿酉本來是一個陰鷙的中年人模樣,當此之時居然被嚇得五官扭曲,面容駭絕,張開大嘴,扯開嗓門就發出了一聲難聽至極的慘嚎來!
所有看到這一切的人也都認為何宿酉完了,他必然會被那利爪直接抓破胸膛,鮮血飈飛的慘死在此。
此時沒有人想到要出手去救何宿酉,這並不是因為何宿酉人緣不好,關鍵是現在他面前的是中階妖禽,是他們加在一起都無法抗衡的強大存在,在它面前能逃得一命就算幸運了,哪裡還能奢望與之相鬥呢?
而就在眾人看著,等待著鮮血飛濺的場景時,也是何宿酉絕望的嚎叫時,那隻麻羽啼鴞忽然微微一個振翅,居然從何宿酉的頭頂越了過去,甚至還將自己那對金黃色的鉤爪向上收了一收錯過了何宿酉,在這個過程中,何宿酉兩眼發直,認定了自己會死,因此當那恐怖的大鳥越過去之後,他那難聽的叫聲也沒有停下來。
但是就在何宿酉的身後,卻突然間傳來一聲撕心裂肺一般的慘叫,旋即血腥四起。
何宿酉雖然不再叫了,但依然大張著嘴巴扭過身去看,正看見一具屍身從那隻中階妖禽的爪子上跌落,胸背之上一個恐怖的大洞,血染衣袍。
有人已經悲憤交加的喊了一句:
“周兄弟!”
死的人是週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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