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食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卷:初鳴 五百九十七:波浪(十四),五靈縹緲錄,食月食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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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萍往錢潮那裡去了,李簡此時身上已無大礙,見了便也要跟過去,還沒抬腳時注意到陸平川依舊坐在一旁,便向陸平川問道:

“陸兄,你如何了?”

此時李簡雖然無事,但身上猶有些正在消退的麻木之感,陸平川先前受雷公鳥那閃電的波及比他還要重一些,現在臉色依舊有些發白,小腿還有些微微抖動,所以才坐在那裡,彥煊檢視過了,陸平川無外傷,這些情形休息一陣就會好,聽到李簡問話後,陸平川還蠻不在乎的說道:

“沒事,我歇一歇就好。”

李簡聽了便又開口道:

“沒事就好,陸兄,你若能行走,那咱們最好還是都到那邊去,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別忘了這裡不止有咱們,心懷叵測的人都在盯著這裡呢,錢兄弟的計劃一半還不到呢,若是他們覺得現在就有機可乘……”

陸平川雖然魯莽,但李簡的意思他完全聽明白了,頓時一個挺身就站了起來,站的倒也穩當,嘴裡還嚷嚷著說道:

“走走走,我倒要看看剛才追著我不放的到底是個什麼鳥!”

說罷,陸平川就大步向不太遠處地面上一動不動的兩隻雷公鳥走去。

彥煊擔心陸平川會不會摔倒,但李簡卻覺得他必然無事,便讓她也去錢潮那裡,而他則跟在陸平川的後面。

湯萍那邊,因為見到錢潮身子一個恍惚有些站不穩的跡象,她急急的就跑到了他的身邊來。

可是湊近了之後卻發現這錢小子眼神呆呆的看著身前的地面,身子一動不動的就如同傻了一般,湯萍不知他這是怎麼了,輕輕的叫了他一聲,但錢潮卻沒有什麼反應,依舊呆愣愣的盯著身前地面上的小石子看。

湯萍有些著急了,先前錢潮使用這個他們從來沒見過的陣法時,湯萍就注意到錢潮當時臉上是獰眉厲目的,錢小子佈置陣法什麼時候有過這個表情呢,再見此時他這副呆愣愣的神情,她是真的有些著急了,伸手在錢潮的手臂上扯了扯,又說道:

“錢小子,你怎麼了,別嚇唬人!”

這下錢潮倒是有了些反應,腦袋有些木然的向湯萍扭了過來,眼神還非常的空洞,雖然看向面前的湯萍,但他的眼神卻彷彿越過湯萍望向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看到這一幕,湯萍真的有些害怕了。

此時彥煊也趕了過來,見此也不知究竟為何,還向湯萍問了一句:

“錢兄弟到底是怎麼了?”

李簡走在陸平川的身後,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陣法範圍內的景象,陣法之內所有的大樹已經重新落下了,橫七豎八的,互相枕疊,樹冠倒伏,樹根裸露,原來生長的地方是一個個的大坑,也不知道這陣法是如何做到的。而陸平川則對這些不關心,此時正站在那隻倒黴的巨口猞的跟前,伸腳在它身上踢了踢,還嘟囔了一句:

“奶奶的,都是因為你,老子才受了一頓苦。”

李簡走到近前隨手一劍就將那巨口猞刺死了,陸平川這才取出儲物袋將其收進去,然後又大步流星的走近了一隻雷公鳥,低頭看了看那對藍黑色的羽翼就對李簡說道:

“李兄弟,這樣的鳥還真是第一次見,大概是咱們遇到的鳥兒裡面最厲害的吧?”

李簡也對這雷公鳥十分的好奇,湊過去也仔細的看了看,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大笑的聲音,他與陸平川聽了都好奇的扭頭看去。

那邊的情形的確有些奇怪,就見發笑的人正是錢潮,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錢潮正前仰後合,哈哈地笑個不停,臉上都泛起一陣紅潮來。

說實話錢潮這一笑更讓湯萍擔心,剛才他跟個傻子一樣呆愣愣的,跟他說話,搖晃他都沒有反應,冷不丁他竟然開始大笑起來,湯萍看著錢潮的臉,漸漸地才看出來那不是傻笑,而是那種發自內心喜悅的笑,也不知道有什麼開心事能讓他高興成這個樣子,就見錢潮如同著了魔一樣笑個不止,期間他還注意到湯萍與彥煊臉上都是擔憂的神色,還向她們擺了擺手示意他沒事,但也不知怎的,他這笑聲就是停不下來!

此時別說湯萍,彥煊等人,就連一直在暗中盯著他們的章益十七人以及上官泓都被錢潮這突如其來的一陣大笑弄得莫名其妙。

許是笑得太久了,有些上不來氣,錢潮笑著笑著就劇烈的咳嗽起來,湯萍此時也判斷出這小子應該沒事,見他咳嗽的彎著腰臉都紅了便到後面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就見錢潮又一邊拍著自己的腿又笑了一陣才漸漸止住,然後就聽他說道: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原來如此,早該如此,正是如此!哈哈……”

此時湯萍已經知道錢潮沒事,聽他說的莫名其妙的便覺得有氣,用力在他後背上拍了一掌罵道:

“你笑夠了沒有,到底明白了什麼?”

這一掌又把錢潮打得咳嗽起來,湯萍見了趕緊又給他輕輕拍著順氣,好一陣才止住,此時李簡與陸平川也都關切的湊了過來,錢潮從身上取出一壺靈酒咕咚咕咚的喝了一陣之後才用衣袖一抹嘴角說道:

“剛才這個陣法我早就在琢磨了,已經煎熬了我許久,其中百思不解之處始終無法理順,沒想到被逼無奈之下真正使用的時候竟然一切水到渠成,想不明白的就該親手去試一試才對,嗯……從此之後咱們便又多了一個強力的手段!”

湯萍聽了撇嘴說道:

“就這?也值得你笑得跟個傻子一樣,剛才我們都以為你著了魔呢!”

陸平川聽了扭頭看了看說道:

“呃,就是那五根大柱子嗎?”

“不錯。”

彥煊也看了看剛才跑出去時見到的那根大柱子,問道:

“那是什麼陣法,以前沒見錢兄弟使用過呢。”

錢潮臉上的笑容斂去,思索著說道:

“以前我覺得它還不成熟,當然不會拿出來獻醜,名字嘛,還沒起呢,這個陣法算是脫胎於五行鎖靈大陣,我開始還有想不明白的地方,今天總算是都明白了,嗯,今日倒是可以給它起名字了,就叫它……五行逆陣。”

“五行逆陣!”

……

五行逆陣。

這算是錢潮經歷長久的冥思苦想之後得到的第三個五行陣法。

他現在能用的陣法不少,但真正算得上是五行陣法的卻不多,前兩個中第一個為五行蘊靈陣法,這是五個人日常修行時一直在用的陣法,能讓他們五人的修行事半而功倍,成效卓著;第二個就是五行威靈陣法,在之前擊敗溫良時曾經使用過,五個人憑藉這個陣法各自都對溫良發出了雷霆一擊,直接將溫良打得大敗而逃。

而這五行逆陣的發端要追溯到莊先生還在世的時候,錢潮曾經將自己五個人在幼鳴谷小蓮花湖的那次經歷向莊先生細細講述過,還將五個人當時被困的陣法憑著記憶畫了下來,莊先生還依照錢潮所畫出來的陣法為他認真的講解過,也是從那時起,錢潮的心理對五行逆陣有了一個模模糊糊的雛形,可惜,當時在小蓮花湖錢潮是在煉體階段,又是被困在陣中,所以看得不全,也因此這個陣法並沒有真正成型。

而在寒水池的事情結束之後,墨祖在他的住處與他有過一夜的長談,給他講了許多匪夷所思之事,解開了他心裡許多謎團,後來還將一本陣圖送給了錢潮,正是當初錢潮五個人在小蓮花湖被困的那個五行大陣的陣圖,那個陣法在錢潮五人獲救後自然被拆走了,不過卻是被妥善的儲存在玉壺山上,墨祖自然能見到,於是便將整個陣法描了下來送給了錢潮,對錢潮而言這份陣圖極為寶貴,上面不僅有完整的五行鎖靈大陣的陣圖,還有墨祖對這個陣法的解析。

不過墨祖並沒有將這五行鎖靈大陣的用法傳授給錢潮,一來是這個陣法太過高階了,墨祖這樣的元嬰修士也不敢說完全將其用法都掌握了;二來就算墨祖將這陣法的使用方法都傳授給錢潮,以錢潮現在的修為也不可能使用,與其這樣莫不如就只將陣圖給他而不傳用法,錢潮是個難得的聰慧之人,但凡他從中能領悟到的,必然都是他能使用的,其他的都留待將來再說。

在得到墨祖送的陣圖之後,現在被命名為五行逆陣的陣法才漸漸的在錢潮的頭腦中開始成型,這個陣法嚴格上來說並不是完全出自錢潮的獨創,陣法的佈置上錢潮是完全借鑑了五行鎖靈大陣,剛才佈陣用來對付雷公鳥的那五根粗大的柱子包括上面所有的符文,與他們五人當初被困小蓮花湖時每個人背後的那根是一模一樣的,可以這樣說,錢潮今日在斷腸谷對付兩隻雷公鳥所用的正是小蓮花湖的五行鎖靈大陣。

當然,是被簡化過、不完整的五行鎖靈大陣。

完整的五行鎖靈大陣的中心還有一個更加複雜的陣臺,而錢潮的五行逆陣則沒有。另外嘛,不得不說的就是,五行鎖靈大陣的作用可謂是千變萬化,就比如當初他們被困陣中是有人要以陣法將他們的靈根轉移到陣臺上的第六個人身上去,也就是修補靈根,這算是這種陣法的高階的用法,五行鎖靈大陣的這種使用之法錢潮當然不會,那對他而言太過複雜了。但是不論是被簡化過的五行鎖靈大陣還是這種陣法最簡單的運用,對現在的錢潮而言已經足夠了,就比如今日,被錢潮簡化而來的五行逆陣就讓雷公鳥無法與之抗衡。

今日錢潮施展的五行逆陣還是他現在僅僅掌握的唯一的一種用法,他之前總覺得對這種陣法有些想不通的地方,這陣法或許很強,但讓他一直猶豫的是使用此陣或許會對操控陣法的人造成不小的損害。今日雷公鳥追擊陸平川與李簡二人,危急之時他最先想到的是引靈陣,現場若有引靈陣,別說兩隻雷公鳥,再來幾隻也不在話下,但引靈陣作為錢潮現在威力最強的陣法需要提前佈置,是要費時間的,在守鑊山之中就是如此,而且對佈陣之地的靈脈也有嚴苛的要求,而此地的靈脈卻無法滿足,無奈之下他只得硬著頭皮使用在他看來還不成熟的五行逆陣,本來打算拼著受傷也要將李陸二人救下來,沒想到陣法啟動之後與他先前所想並不一樣,陣法執行十分順利,對他沒有任何損害,順帶也讓錢潮明白了這五行陣法在執行時與他想象之中有何不同,還有就是這五行逆陣唯一與其他陣法不同的是這種陣法在發動時會不斷消耗他自身的靈氣,而且消耗得很快,所以在擊敗兩隻雷公鳥之後他靈氣虧失,不得不飲靈酒以補充。

五行逆陣,錢潮在啟動這個陣法之後,陣中的天地規則就會發生改變,比如陣法剛剛開啟之時,湯萍感覺到身子變輕,而且她與彥煊的頭髮還奇怪的向上揚起,尤其是她施展御空術就覺得身子沉重無比直往下墜,而偏偏施展御空術之中下墜之法時身子反而輕飄飄的飛了起來,嗯,之所以說五行逆陣是錢潮對簡化過的五行鎖靈大陣的最簡單運用也就在此,陣法之內發生的只是最簡單的上下顛倒。

湯萍與彥煊可以透過錢潮的告訴的辦法繼續在陣法中飛出去,但那兩隻雷公鳥卻做不到,進入陣中之後,上下顛倒,雷公鳥自然會身形不穩,鳥兒飛行都是透過拍打翅膀來向上向前飛行的,但陣中的雷公鳥再拍打翅膀卻呈現不受控制的下墜勢頭,這自然會讓其大驚慌亂,那裡還顧得上再去對付陸平川,只能胡亂拼命的拍打翅膀來穩住自己的身形,而它們掙扎的過程正是與錢潮的陣法相抗衡的過程,最後錢潮全力啟動這個陣法,最終讓那兩隻雷公鳥落地,直接落進了下面的鎖靈陣中。

……

而這一切雖然被章益那些人以及上官泓都看在了眼裡,但他們卻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那兩隻厲害無比能噴吐閃電的妖禽再一次敗在了錢潮的陣法之下,這讓眾人再次對錢潮的手段刮目相看。

尤其是伍德翰,他只顧著呆愣愣的看,內心卻波濤洶湧,這樣的陣法他從來沒有見過,但凡陣法佈置的時候總要有個憑藉,這也是為什麼陣法對付不會飛的妖獸簡單,對付能飛的妖禽困難的原因,當然,陣法也能對付妖禽,但要多花些心思還要佈置在合適的地方才行。

而錢潮的那個陣法就是直接佈置在地面上的,卻讓空中的鳥兒都受到了影響。

尤其是錢潮剛才的那陣大笑,伍德翰看得認真聽的更仔細,似乎錢潮最後笑著說了句什麼原來如此一類的話,聽到之後他就明白了一件事,一定是錢潮想明白了陣法的關鍵才會那樣高興,不知為何,伍德翰忽然有些羨慕起錢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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