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食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卷:初鳴 五百六十八:平靜(完),五靈縹緲錄,食月食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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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潮五人在這天水湖上已經坐船遊玩過許多次,以前都是陸平川提前備下菜餚,湯萍帶來美酒,五個人在岸邊隨意尋一艘大小合適的船便飄飄蕩蕩的徜徉於湖光山色之間,好不悠然愜意。
但今日不同,他們要作給眾人看的是五個人泛舟天水湖,在湖面上飲酒作樂,引得旁人注意,最後將宗澄與景祿吸引過來。既然如此那陸平川的手藝自然是少不了的,今日就要靠他吸引眾人的眼光了,陸平川也早早的就備下了許多的食材,準備在今日大展身手,舟行湖上之時他已經在案板前或切或洗,或剁或削,忙得團團亂戰,身後幾個爐灶都點上了火冒著煙氣,嗯,別說,這幅做派就已經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今日李簡的作用最重要,今日這樣的安排幾乎全靠著他的感應,李簡一邊盯著湖面遠處那艘精緻的紅色畫舫,一邊在陸平川身邊給他打下手幫忙。錢潮則坐在船身一側像模像樣的拿著一根釣竿,魚線拖入水中慢慢的劃出一道漣漪,他在釣魚,湯萍與彥煊則在錢潮那邊看熱鬧,性子有些急的湯萍見錢潮一直釣不上魚來就忍不住也要了一根釣竿掛上餌自己也釣起來。
錢潮的船離開岸邊一段距離之後就不再理它,任由它在湖水中飄蕩,這艘船距離宗澄的那艘紅色的畫舫很遠,這是因為錢潮等人不敢太漏痕跡,不能主動靠過去。
錢潮五個人在宗內已經有些名氣了,更兼之他們還有五靈煉氣弟子之首的身份,因此在宗內認識他們的人不少,就在錢潮與湯萍釣魚的時候附近路過的船隻不少人都向他們打招呼,次數多了湯萍就開始抱怨就是那些人驚跑了她的魚。
湖面上忽然傳來“哧啦”得一聲,似乎是什麼東西被倒入滾油中發出來的,讓其他不少船上的人都好奇的看了過去,就見不遠處一條光禿禿怪模怪樣的大船上青煙冒起,細看之下竟是有人在湖面上烹飪菜餚,那青煙就是從一口被火苗舔舐的大鍋裡冒出來的,然後就見一個猛漢單手擎其這口大鍋顛來顛去,隨即一股食蔬烹飪的鮮香便飄了過來令人食指大動,這讓嗅到這股味道的人更加好奇起來……這是要在天水湖上現場置辦一桌酒席嗎?
然後更多的人就開始注意起那艘船來,就見那船上可謂是空蕩蕩,就如一艘空空如也的貨船,只在正中擺了一張不小的桌子和一圈椅子,旁邊有案板有爐灶,那個猛漢正拿著勺子不停的在一口大鍋內攪動,香氣浮動,一會兒又掀開另一口大鍋的蓋子,頓時一股濃郁的白汽伴著誘人的肉香飄散而出,令人忍不住的吞口水,就見那猛漢從裡面舀了一勺嚐了嚐,搖了搖頭,也不知從旁邊抓了些什麼撒進去又將蓋子蓋好,接著轉身又在案板前“噹噹”得不知道剁得是什麼,再掀開一口大鍋的蓋子,在讓人胃口大開的香氣中將剛才剁好的食材加了進去,如此反覆,當真是忙的不亦樂乎。
船上其餘幾人中有給那猛漢幫忙的,也有在悠閒釣著魚的,附近不少船隻,上面的人有一部分都不認得那大船上的是誰,但也有眼尖的,一眼就認出來那個拿著釣竿有些瘦弱的身影正是錢潮,他旁邊那個也在釣魚的湖藍衣裙窈窕女子則是湯萍。
那不用問,那個紅裙女子則應該是彥煊,做菜的那個猛漢大概就是厚土祠的陸平川,給他幫忙的那個年輕男子應該就是木秀峰的李簡了,人們認出了那五個人的身份後忍不住的開始與同伴議論起來。
在船上,許是拿著釣竿好一陣也不見一條魚咬鉤,湯萍有些惱火的說道:
“這天水湖裡面是不是沒有魚?”
“當然有,有水就有魚……”
錢潮剛說完就覺得自己手中的魚竿突然往前一掙幾乎要脫手而去,他趕忙抓緊,不過那股力道有些大,險些將他帶著跌入湖水之中,幸虧他穩住了身形這才避免了一場狼狽,然後急急的叫道:
“大魚,我說什麼來著,好大的魚!”
湯萍趕忙扔下自己手裡的魚竿來幫錢潮,那邊的陸平川聽見了還忙不迭的一連串大喊:
“誒,好哇,快抓上來,正好添個菜!”
幾人合力之下,“唰啦”一聲,銀鱗出水,帶出半圈閃光發亮的水珠,那些水珠兒一半兒重新落回水中,一般隨著那條大魚落在甲板上,大魚落下後兀自“啪啪”的跳動不停,陸平川見了大喜,幾步就跨過來一把捉在手裡,那魚還在他兩隻大手之中來回的扭動不停。
“嘿嘿,好肥的魚!”
一時間錢潮得意,湯萍撇嘴,陸平川大笑,他們這艘船上熱鬧無比。
而隨著太陽一點一點的升起,甲板上那個大桌子上也開始擺上了一道又一道的菜餚,必須要說陸平川果然真是號稱“厚土庖丁”康釜前輩的高徒,修為手段什麼的且放在一邊,至少他烹飪菜餚的本事已經得了康釜的真傳,一道道熱氣騰騰的菜餚色香味俱全,誘人的香氣隨著湖面的微風飄蕩擴散,所過之處,那些大小船隻上的人們無不一片口水吞落的聲音。
而湯萍也恰到好處的從儲物袋中將幾罈好酒取了出來,錢潮也不釣魚了,興沖沖的伸手拍去酒罈的泥封開啟來時,陣陣撲鼻酒香比這菜餚的香氣更有穿透力,一時之間,至少是在錢潮這艘大船的附近,菜香酒香飄滿湖面,不多時陸平川終於將最後一道菜端了上來,見到湯萍帶來的酒更是忍不住馬上就倒了一大碗咕咚咕咚的灌進了肚子裡,然後才長舒了一口氣說了聲好酒,接下來幾個人落座,在大船之上開始一邊吃喝一邊說笑起來。
古語有云“食色性也”,在如此美食美酒之前,不知道多少人正在鬧饞蟲,在自己的船上偷偷的向他們張望,可惜一直都沒有敢上前叨擾,隨著錢潮被認出來,那個烹飪美食的猛漢是康釜的弟子,是厚土祠繼方央方寒之後崛起的一個誰都不敢招惹的人物。
不過總會有人登上錢潮的船,這人並非來自附近那些大小船隻之內,是空中路過的一個修士,他被下面傳來的香氣所吸引,好奇之下便到湖面附近檢視,此人乃是宗內一位精銳弟子,之前跟著錢潮等人做過好幾件事,與馬琥算是臭味相投的一個人,與這五人自然也不陌生,他在看清了下方酒席居然是錢潮等人備下的,不由得驚喜連連,知道自己今日有口福,趕忙在空中就招呼行禮道:
“錢師弟,湯師妹,你們好興致啊!”
下面的錢潮等人一見立即就招呼其入座,他們等的就是有人來蹭吃蹭喝,因此自然是熱情倍至。
那位修士也不見外,受到邀請立即就落在甲板上與錢潮幾人說笑在一起,自然那張大桌子邊也添了一把椅子,這下就是六個人一起舉杯暢飲,吃喝說笑了。
有人做出了榜樣,自然就會有人跟著,天水湖上這些大小船隻之內自然有認識錢潮那些人的,有人自認為與錢潮等人的關係還不錯,因此一邊在船頭大聲招呼著一邊駕著船靠了過去,還有人與錢潮這些人關係一般,但心存結交之意或是純粹有心奉承的,也趕忙起身一邊招呼一邊登船入座,這樣一來,在這誘人無比的菜香酒香的之下其餘人等終於再也按捺不住,一個個的紛紛將自己的船靠了過來,一邊行禮一邊告罪,還有人把自己船上的酒食一起搬了上來與眾人一起分享,這樣一來錢潮的這艘船上就更加的熱鬧起來,也虧得這艘船夠大,不但人多出來好幾倍而且越來越多,桌子也重新擺出來好幾張拼在一起,喧囂聲人聲說笑聲混在一起,都有些嘈雜了。而且那些人還把自己的船系在了錢潮的大船上,就這樣大船連著小船浮在水面上就與水寨相仿,將湖中好大一片都佔滿了,再加上這裡人聲鼎沸,熱鬧異常,就連岸邊上許多人都紛紛向他們這裡投來了目光。
陸平川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此時他化身酒國元帥,端著滿滿的酒碗當成令旗,或是如點兵派將一般與人對飲或是如攻城掠地一般大家一起共飲,也不知到底是湯萍的酒好還是大家都畏懼他的名聲,總之只要他舉起那個大碗所有人都會紛紛舉杯,只要他一飲而盡,所有人也都杯中酒幹不敢有半點殘餘,再加上他性情有些粗魯,說話不拘小節,幾句話就能逗得滿座轟然大笑,然後就又是一輪舉杯。
往日的天水湖以優美靜謐的湖光山色而聞名,今日還是第一次有了幾分瑞軒鎮宋鳳樓的繁華熱鬧景象。
他們這裡的嘈雜與熱鬧終於將宗澄和景祿吸引了,錢潮在舉杯與眾人一起共飲的時候,餘光發現遠處那艘精緻的紅色畫舫正慢慢的向他們這邊而來。
桌底下,錢潮用腳悄悄的踢了踢李簡的靴子,李簡會意,微微一點頭。
那艘紅色畫舫並沒有太靠近,似乎是隻想好奇的看了一眼然後就離開,畫舫雕花的木窗格上掛著流蘇錦緞做的軟簾,根本就看不進裡面去,這與錢潮幾人之前所想的是一樣的。
畫舫經過之時陸平川端著酒碗醉眼乜斜的還問了一句:
“好漂亮的船,那是誰家的?”
自然有人回答他:
“陸師弟不知道?呵呵,那可是宗氏之女宗澄姑娘的畫舫。那位宗姑娘可是天仙一般的美女……”
也不知是這句話驚動了畫舫裡的人還是畫舫裡的人認出來那大船上的錢潮五個人,路過之後那畫舫很快就掉轉方向遠去了。
過在那畫舫離去後,李簡又不動聲色的對錢潮點了一下頭。
錢潮明白,今日這番作為總算是達到了目的。
……
一直到下午他們這裡的熱鬧才結束,所有的人似乎都喝多了,一個個搖搖晃晃的離開了,有的甚至醉得都飛不起來,在朋友或背或攙之下才能離開,自然在走之前一個個的都意猶未盡,甚至還有人提議大家約一個下次再聚的時間。
錢潮五個人也將船靠了岸,收起那艘大船之後便一起來到了錢潮的住處。
因為都喝了不少的酒,所以五個人坐在一起是各自的臉上還都一片潮紅,錢潮一邊烹茶一邊問道:
“李兄,如何?”
大概中午時分,就在宗澄與景祿壓抑不住好奇駕著那紅色的畫舫湊過來看時,他們與那紅色畫舫一度距離很近,雖然隔著簾幕看不進去,更不知道宗澄長得究竟如何的國色天香,但是李簡的感應之力在當時發揮到了極致,將好大一片湖面都籠罩住了,從那紅色畫舫駛來到離去,那畫舫之內的情形對李簡而言則沒有任何的秘密。
而且景祿在畫舫之內認出來是錢潮等人之後,他心裡立即殺機湧動,藉著他的這份殺意的勾引,李簡的劍心清明也馬上就發動起來,更是將畫舫內二人的內心窺了個清清楚楚。
李簡說道:
“宗澄的確是個不多見的美女,可惜我不擅丹青,否則就把那女子的容貌繪製下來給大家看了。”
說到這裡,李簡的臉色鄭重起來:
“錢兄弟,諸位,宗澄這個女子絕對不容小視,將來或許她真的會給我們增添不少的麻煩呢!畫舫靠近我們的大船之時,她對我們那裡當時的熱鬧只有好奇,是景祿先認出了我們,因為景桀的事情景祿對我們有殺心,因此當時就將我的劍心清明勾引的發動了起來,我發現在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之後,宗澄依舊對我們沒有半點殺意,只是對我們的好奇更多了幾分,對我們五個人都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那份心態就如下棋時把玩棋子一般。景祿因為認出我們當時有些失態,還被宗澄蔑視,不僅是景祿,咱們當時那一船的人在宗澄的眼中都是如草芥一般的存在,傳言不假,這個女子心裡只有她自己,整個過程中,她心境平和,尤其是知道我們身份之後,心中也沒有半分波瀾,如此心境,如久歷風雨的老叟一般,偏偏她是個難得一見的美女,這當真少見。在我看來此女心有山川之險,胸有城府之嚴,將來定為大敵。嗯,遇到她之後讓我想起一個人來……”
“是誰?”
“田雙柚,”李簡說道“不過田雙柚與宗澄相比的話,就如女娃與老嫗之別,田雙柚差得有些遠,至少在形勢變換之下咱們還曾經與田雙柚合作過,但這宗澄在我看來,絕無任何合作的可能,即便是將來有一日宗澄來找我們,在下可以篤定地說她必定是懷著害人之心來的。”
李簡說完,房間內沉默了一陣,然後錢潮開口道:
“嗯,如此看來,咱們今日這番作為也算是沒白忙一場,知道了宗澄的底細,那就達到了咱們的目的,接下來咱們就該按部就班的忙碌起來了。”
“接下來咱們做什麼?”
“牽著他們的鼻子走,不讓他們知道我們要做什麼,在他們最著急的時候就是我們對付他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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