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食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卷:初鳴 五百六十七:平靜(十三),五靈縹緲錄,食月食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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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晁充如約悄悄來到了錢潮的住處。
這並不是錢潮第一次與晁充見面,自從與晁竹見面深談過之後他就與晁充見過幾次,晁竹的這位兄長給錢潮的印象頗為不錯,此人身材中等,相貌普通,看起來不論在何處都不會引人注意,似乎是個平常無奇的人物。錢潮卻明白此人沉穩內斂,心細縝密,做事滴水不漏,有一股難得的老成幹練,難怪連湯伯年對晁充都有所讚譽。而錢潮在第一次見到晁充的時候就覺得此人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當時還沒想明白,只覺得奇怪,後來他才醒悟這晁充與他認識的一個人有些相似,那個人正是駱纓的兄長駱賓。
當然了,駱賓在宗內算是個陽剛氣十足的英俊男子,手段上更是出色,現如今駱賓已經築基不在宗內。晁充在身量相貌上與駱賓有不小的區別,但在個人氣質與行事風格上二人有很大的相似之處。
落座之後錢潮就開門見山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想請晁家兄妹幫忙讓他們五人有機會見一見宗澄。
“錢兄弟為何要見這位宗姑娘呢?”晁充問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晁兄,我們對這位宗澄姑娘當然沒什麼企圖,但涉及到景祿,一旦我們出手必將得罪這位宗姑娘,我們五人沒有害人之心,就怕這位宗姑娘在計策失敗之後、羞惱之下對我們起了加害之意。實話實說,就算起了這個心思在宗內她也沒有機會,而我們擔心的是將來在宗外,因此我們五人必須為將來做一些防備,趁著現在還沒有發動,我們要了解一下這位宗姑娘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畢竟之前一直沒有見到過她。”
錢潮的話讓晁充品出了幾層意思來,第一是他們快要動手了,至少是有了對付宗饗那些人的計策,臨動手之前錢潮這些人要了解一下在景祿背後推波助瀾的宗澄是個什麼樣的人;第二是錢潮這些人肯定會如晁家所想的那樣在動手之時救下景祿,這也是讓晁充最為安心的,是晁家找錢潮等人的目的所在;第三就是即便是錢潮等人這次破壞了宗澄的計策,想來宗門這一次不會在最後插手追責,很可能宗門只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也就是說即便宗澄想要害死景祿,但事後她也不會受到宗門的懲罰,當然這件事後宗氏之內一定會對她有一番懲罰,不過宗澄會將這些都算在錢潮等人的頭上,因此錢潮才會將宗澄當成將來一個不小的麻煩,要在動手之前深入瞭解一下宗澄的為人。
由此晁充得出五靈宗必是對錢潮這五個人十分的重視與保護,不願讓他們五個過多得罪宗內的大家族,樹敵太多對他們五個人將來不利,這次除了讓他們藉機緩解與景氏之間的緊張關係,同時還能順水推舟的在景氏與宗氏之間製造些嫌隙出來以待日後漁利,如此一舉兩得。
不過也有晁充想不明白的,首先一點就是他覺得錢潮五個人似乎想得有些太過深遠了,畢竟他們離築基還有一段時間呢,怎麼現在就考慮那麼久之後的事情呢。其次就是縱然他們能見到宗澄,但僅僅一面能對宗澄知道多少呢?俗諺雲日久才能見人心,就算能見到宗澄不過也是一面之緣而已,他們能對宗澄有多深刻的認識呢?
難道錢潮幾個人有什麼高明的手段不成?
想不明白也不便開口詢問,乾脆不想,日後再作觀察,晁充開口說道:
“嗯,要見到宗澄可不容易呀,那女子據說以前能經常見到,是個呼風喚雨的人物,但如今她性情變化,深居簡出的很少露面,要見她很難。錢兄弟的意思在下明白,既然她打景祿的主意,就總會與景祿見面,這個不假,盯著景祿就能知道他們在哪裡幽會,但是前些日子孟綵樓花驄的事情傳遍了中洲六宗,現在六宗內的各大家族都對自家的子弟開始嚴加管教起來,五靈宗內自然也不例外,再加上景氏與宗氏不可能讓晚輩聯姻,因此看管得更嚴,景祿與宗澄見面的次數就更少了……”
說到這裡,晁充對著錢潮一笑:
“不過,不論是景祿多麼貪戀宗澄想與之在一起,還是宗澄絲毫不能放鬆對景祿的影響,這兩點都決定了那二人總會偷偷的在一起,唉,實不相瞞,近來我這位未來的妹丈與那位宗澄姑娘見面的地方有兩個,一處是在鶴樓,那裡有一間精緻的雅舍,二人時不時的在裡面一起飲茶;另一處嘛,則是在天水湖上……”
“天水湖?”
“不錯,天水湖,嗯,那位宗澄姑娘有一艘畫舫,不大,很別緻,如同一座閨閣小樓一般精緻秀雅,通體以一種珍稀的靈木製成,紅光燦燦,一眼就能辨認出來,據說是她家的一位長輩送她的,景祿與她有時就是在那畫舫之中私會。”
錢潮略一沉吟又問道:
“那最近他們可曾見過面?”
“見過,就在鶴樓,飲茶飲了整整一個上午,根據他們二人見面的規律,下一次應該就是在天水湖上一起泛舟了。”
“距離他們下一次見面大概還有幾日?”
“也快了,再有個三五日他們就會再次聚在一起。”
錢潮聞言點頭道:
“嗯,這倒是個機會。”
“既然錢兄弟要見一見這位宗澄姑娘,那這幾日我就替錢兄弟盯著,只要有動靜,我自會遣人來送訊息。”
“多謝。”
“還有一點,錢兄弟……”
說到這裡,晁充的語氣減慢,錢潮便說道:
“晁兄但說無妨。”
“錢兄弟已經開始為將來著想了,那在下不妨先自薦一下,依在下看來錢兄弟五人將來築基之後不論被派駐到何處,應該還會在一起,而且應該是掌管一方的職責,我晁家別的本事沒有,但在打探各種訊息之上還是有幾分手段的,錢兄弟將來若用得著,儘管可以開口,呶。”
說著晁充將一面小小的玉牌放在桌案上。
“這個玉牌請錢兄弟收下,此乃我晁家的信物,晁家之外有這個牌子的人並不多,但憑這個小牌子錢兄弟你們將來不論在何處,只要那裡有我晁家經營的買賣鋪戶,只要找到管事之人拿出這個牌子,一定能得到我晁家的幫助,可以為你打探各種訊息。”
此舉算是晁家對錢潮出手幫忙的應有之意,而且也能在日後繼續與錢潮等人長期合作,晁充雖然身在五靈宗,但將來他一定會回到晁家甚至成為晁家的家主也說不定,憑著他對錢潮五個人的認知,他覺得這五個人將來在五靈宗一定會成為地位非凡的人物,晁家雖然與景氏聯姻,算是有了靠山,但誰會嫌靠山多呢。本來這次錢潮這些人出手能救下景祿的話,晁家自然會有一番心意酬謝,但與其送那些外物倒不如換成將來晁家對這五個人的支援和幫助,想必這也是錢潮這樣的人物更看重的。
晁充沒想錯,這的確是錢潮最想要的,目前而言錢潮算是初步有了自己的班底,在打探訊息之上原本只有柳豐那些人,雖然柳豐或說柳家在打探訊息上與晁家比有些不足,但柳豐算是錢潮等人憑著自己的手段一點一點收服的,一直都比較放心,在打探訊息之上就算有所不足,但能得錢潮等人的信任,日後再有了晁家這個訊息來源,對他們五個築基之後在修行界裡做事更是大有裨益,因此錢潮將那玉牌收下後又鄭重的向晁充道謝。
……
幾日之後,晁充送來了景祿與宗澄將要私會的訊息。
轉天上午,錢潮幾人就在天水湖畔聚齊了。
煙波浩渺的天水湖粼粼閃動,一艘艘大小船隻悠閒的在水面上飄蕩著,湖風清涼,吹動帆槳,在湖面以及這些船隻之上是空中來往如織、匆匆而過的許多修士的身影,再往上是雲中白鶴隱現,鶴唳聲聲不時傳來,最上面就是雲霧瀰漫中玉壺山那模糊又渾厚的輪廓。
縱然是最刻苦的修士也不會終日只作修行這一件事,僅以宗內煉氣修士為例,平日裡修行之餘總該有些消遣放鬆的事情做,哪怕一個月中只給自己一天的休息時間呢。在閒暇之時泛舟天水湖就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五靈宗煉氣弟子人最多了,所以幾乎每日在天水湖上都有不少的大小船隻,或是一人一舟,帶一壺酒,隨意搖槳,任憑小舟飄蕩,只為休憩身心,這樣的人不在少數;或幾個好友聚在一起用一艘大船,帶上幾罈美酒一桌佳餚,在湖面上飲酒說笑,也是一件痛快酣暢的事情。
總之天水湖上每天都很熱鬧。
五個人聚在一起後也沒用岸邊停靠的那些大小船隻,而是在錢潮的帶領下找了個人少船也少的地方,這讓湯萍有些疑惑,不是說今天是來泛舟的嗎?那邊好多船都不錯,不知道為什麼錢小子都不用,他們來到的地方都是小船,這些船也太狹窄了,只能一人使用。正不明白時就見錢潮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隻小小木船放入水中,然後就見他變幻手訣,忽然“咕咚”的一聲岸邊水花翻卷,那艘小船竟然變成了一艘能容幾十人同時席地而坐的大船。
當初煉體結束從幼鳴谷來到五靈宗他們乘坐的是一艘巨舟,不但能逆流而上而且還能飛起來,當時就給錢潮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因此造出一艘自己的大船一直以來都是錢潮的一個夙願。眼前這船當然是出自錢潮的手筆,不過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艘船還是一個半成品,能認得出錢潮是準備制一艘夠大夠氣派的樓船,只不過船已經成型了,能看出幾分不俗的氣象來,但上面的船樓卻沒有,顯得空蕩蕩的,看起來很是有些怪異。
湯萍端詳了一陣後忍不住撇著嘴說道:
“錢小子,你弄了半天就弄了這麼個醜東西,這是貨船嗎?”
錢潮聞言有些尷尬,說道:
“呃……等將來做好了你就知道這船的好處了,現在嘛,先拿出來用一用,最起碼還是比較寬敞的。”
陸平川倒是很滿意的說道:
“不錯不錯,這多敞亮,我喜歡。”
彥煊扯著湯萍衣袖說道:
“你就別挑了,這船夠大陸大哥才施展的開呀。”
“對呀,來來來,上船上船。”陸平川當先一個跳了上去。
錢潮造的船當然不用風帆槳櫓,大船慢悠悠的在錢潮的操縱下就駛出了那個小碼頭一般的水面,很快湖面上就出現了錢潮五個人的那艘樣貌有些古怪的大船。
必須要說的是大船就是有大船的好處,別看船樓桅杆等物什麼都沒有,但這就讓船身顯得十分寬敞,灶火什麼的難不住錢潮,一上船之後他就從儲物袋中將提前預備好的幾個爐灶都佈置好了,乾柴等引火之物更是齊備,陸平川今日就要在這艘大船上煎炒烹炸一番。
其實剛到湖邊的時候宗澄那艘紅色的精緻畫舫他們就遠遠的看到了,不過他們不可能直接駕船靠過去,那樣實在太顯眼了,一定會讓宗澄懷疑,因此他們想到的主意是吸引宗澄,讓她自己看到五個人,然後主動靠過來窺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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