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食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卷:初鳴 五百六十二:平靜(八),五靈縹緲錄,食月食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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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姓巴的小老頭對於婁青藥的誇讚是出於真心,不過同時他還斜乜了景祿一眼,似乎在嘲諷他的無知,這讓景祿臉上一紅,卻也無法發作,只能悶哼了一聲扭過臉去。
章益一見連忙打圓場說道:
“婁姑娘果然博學多知,令人佩服,這些東西都是巴先生在禁地之中得到的,價值不菲,而這也正是巴先生的謀生之道,現在大家都該相信巴先生的手段了吧。”
“哼,若這些東西是他從旁人手裡買來充數的呢……”景祿猶自不服氣的嘟囔了一句。
“嗤”得一聲,那姓巴的小老頭又笑了,到此章益已經有些不悅了,忍不住說道:
“景兄弟……”
景祿自知理虧,便說道:
“嗯,也罷,就姑且信他,且看他有什麼手段能讓我們也進入禁地之中。”
宗饗聞言也說道:
“巴先生果然手段高明,我等所不及也,若真能助我們平安出入禁地的話,事成之後在下必有重謝。”
“好說,好說,就是有些麻煩。”
說著那姓巴的小老頭就從懷裡摸出幾個比最小號的小酒盅還要小的器皿放在桌面上,章益等人見了都不明白這是要做什麼,就聽對方繼續說道:
“幾位,要進禁地並不難,在此之前還請幾位不論用什麼手段先取自己的精血來,不多,每人這麼一盅也就夠了。”
沒想到這人還要取自己的精血來用,那小酒盅一樣的東西是用來裝血用的,聞言之後不但宗饗,婁青藥聞言各自震驚,景祿更是勃然色變的看向那姓巴的小老頭,怒道:
“你……你要我等的精血何用?你到底是何居心?”
在修行界裡,修士自身的精血與其本人息息相關,就算是大宗門之內也不會無故向修士索要精血,以五靈宗為例,對修士只取一次精血,就是用來製作這位修士的本命燈,之後這盞燈就要一直放在宗內重要之處,當然這對於煉氣弟子而言還涉及不到,只有築基及以上的五靈脩士才會有自己的本命燈,之後外出,不論是公幹還是雲遊,是否安在都可以從那些本命燈一眼得出結論,這對五靈宗是很重要的。
其餘能用到精血的法術還有很多,不過大多都與害人的邪術有關。早在寒泉谷大潮的時候錢潮就擊殺過一個使用畫魂術的修士,當時那人使用的還只是尋常筆墨而已,若在施展畫魂之術時所用的墨汁之內摻入了要害的人的精血,那畫成之後幾乎可以讓那被畫的人完全聽憑作畫之人的擺佈。另外還有不少的邪術也會用到旁人精血,大多都是一些鎮魘詛咒之類上不得檯面也見不得光的手段,一個修士一旦讓那些陰詭之人得到了自身精血又將那邪術施展出來,那他就算死了往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因此修行界裡的修士格外重視保護自身精血,也因此這幾人才會如此警覺甚至景祿會直接發怒。
這一點其實連章益都沒想到,因此他也很想知道這位巴先生會如何回答。
“嘿嘿,”姓巴的小老頭笑了“我施展手段自然要用到精血,就算是我自己進入禁地也是如此。放心,你們各自的精血我會在你們面前都用掉,一滴不剩,整個過程都由你們監視,在下雖是散修,但自有手段養活自己,不屑於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下作事。”
“巴先生,”章益猶豫的開口,因為是崇靈血修的緣故,所以這四人之中,章益對自己精血更加看重“你用我等的精血要做什麼?”
“製作符籙,”說罷那姓巴的小老頭見幾人依舊懷疑便又從懷中取出來一疊符籙放在桌面上“我這手段乃是符籙之學中血符的一個分支,唉,想當年我也並非是散修,我出身的那個世家雖小但卻有符籙的傳承,只不過在下愚魯,也只掌握了這隱蔽行藏的符籙,嗯,不過在進入禁地之時正好能用上,也算是我家故去的那些長輩們給我留的謀生之術吧。”
桌面上那疊符籙,淡黃色的符紙上滿是筆墨暗紅的符文,章益四個人都不識得,宗饗半信半疑的問道:
“難道巴先生進入禁地之中就是憑著這些符籙嗎?”
“正是如此,無往而不利,”姓巴的小老頭說道“只要我以各位的精血分別為你們製作符籙,然後再教會了你們如何使用,你們也必然如此,不難的。”
聽到這裡的時候景祿忽然意識到什麼,他立即就問道:
“等等,你剛才說……嗯……是不是你只為我們製作這些符籙,不會隨著我們一起進入禁地之中,對嗎?”
景祿這樣一說幾個人的目光都盯向了那姓巴的小老頭,就見他嘿嘿一笑,說道:
“在下說話不喜歡藏著掖著的,這次章公子為了讓在下幫忙,的確是拿出了不少的靈石,讓在下心動,不過有一點各位要先弄清楚,看在故人的情分上,看在章公子的靈石上,在下幫忙可以,但是嘛……章公子拿出來的靈石還遠遠不夠讓在下到五靈宗的禁地之中去賣命,來之前我就有言在先了,幫忙可以,在下一定盡心盡力,但諸位要做的事情就與我無關了,呵呵,在下不想牽扯進任何的麻煩之中去,若是幾位覺得不能接受,那在下就只能將已經收了的靈石如數退還,然後嘛,幾位再另請高明吧。”
聽到這裡,宗饗還有景祿都看向了章益,這姓巴的小老頭所說的話讓章益也有些尷尬,這些是他提前沒有與他們說明的。
本來他們以為這個姓巴的小老頭會跟著他們一起進入禁地,在對付錢潮的過程中此人會在旁邊幫忙,但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只是製作一些符籙出來然後就不管了,讓他們憑藉這些符籙就自行進入禁地,雖說幾個人現在對此人能出入禁地已經不再懷疑,但將來要進入宗內禁地的是他們自己,萬一這小老頭製作的符籙有什麼毛病的話,那將來他們在面對禁地內的中階妖獸的時候豈不是會陷於極度危險的境地嗎?
而聽剛才這小老頭所言,他只為眾人制作符籙,想讓他跟著一起進去是不可能的,因此幾個人都沉默下來,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之後,就聽婁青藥忽然斬釘截鐵的說道:
“可以,就依巴先生所言。”
幾個人聞言看過去時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婁青藥已經將那小小的如同酒盅一般的器皿拿在左手中,她右手的一根蔥管兒般嫩白的食指正在滴血,鮮血一滴滴的都滴入那個小酒盅裡面。
見此宗饗嘆了口氣,知道婁青藥現在是孤注一擲了,他必須站在她這一邊,便也伸手將桌面上的小酒盅拿起,順便還往景祿和章益的手裡各塞了一個,說了一聲“也只能如此”之後便以指甲劃破指頭將精血滴入其中。
章益其實是最不願的一個,但萬一此次真的能籍此機會除掉錢潮這個令他心驚膽戰的人物,那將來他就算夜裡睡覺都會更加安穩,想到這裡便也劃破手指,同時,章益這樣做的時候還看向了景祿。
景祿自然不願這樣做,但幾人都劃破了手指,雖然不願,但除掉錢潮是景祿的心願,五靈景氏因為錢潮已經聲望大損,景祿的心中早就憋了一口悶氣,這個仇他是一定要報的,而眼下在禁地之中對付錢潮是麻煩最小也最易得手的機會,某種程度上他還要借重眼前這幾人,因此只能照做。
殊不知這是景祿做的最蠢的一件事,他以為這樣是為了對付錢潮,哪裡能知道在將來要死在禁地之中的人裡面也有他的名字,而這正是他心心念唸的宗澄姑娘所設計的。
章益臉色微微有些泛白,作為崇靈血修他萬般不願如此,但形勢所迫,最後他端著那小酒盅放到桌面上,對那姓巴的小老頭鄭重說道:
“巴先生,這些夠了吧,現在總該開始了?”
“當然。”
……
據這位姓巴的小老頭自己說,他製作的符籙名為“血隱符”,是他家傳的,這血隱符的製作並不是直接以筆蘸取幾人的精血在符紙上書寫符文,那樣的話那小小酒盅裡的血是遠遠不夠的,他的作法與錢潮製作符籙時差不多,先是以靈酒調製丹砂,其中還加入了幾種靈草壓榨出來的汁水,另外還有幾種章益等人從未見過的藥粉,最後一步才是將一個小酒盅裡面的精血完全傾倒入內。
當然了,這些人的精血是不能摻雜在一起的,因此一次只能為一個人製作符籙。
最先用到的是章益的血,在這過程中章益還十分的緊張,擔心這位巴先生會不會看破自己精血的秘密,他當然是想多了,不過即便如此章益心裡對這位巴先生已經有了殺機,準備在這件事情過後就找人將其除掉,只有這樣他心裡才會安穩。
血隱符其實是兩種,一種製作出來後在進入禁地之內時要貼在使用者的身上,這樣可以起到遮蔽自身靈氣波動的效果,與錢潮五個人進入禁地時每個人身上的那個小木牌類似,但實際效果要比錢潮的小木牌差一些。另一種則是在遭遇到妖獸的時候使用的,在禁地內搜尋時遇到危險的妖獸是不可避免的,就算是錢潮五個人在禁地之中也不時的就會遇到,這時就要將另外一種血隱符激發出去,因為符籙上面有使用者的精血,在符籙被激發的時候上面的精血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就會完全將使用者自身的氣息蓋過去,同時符籙會急速的飛向遠方,引得妖獸去追趕,這樣使用這血隱符的修士也就安全了。
製作符籙的過程很長,整整耗費了一天的光景,直到這天深夜這位姓巴的小老頭才將四個人所用的符籙都制了出來,看得出這一天的制符讓他非常的疲累,而使用這符籙的方法他已經教會了幾人。
但接下來這位姓巴的小老頭還不能走,下一次跟著錢潮一起進入禁地的時候不可能只有章益這四人,他在瑞軒鎮的另一處宅院裡面還安置了不少他從修行界裡請來幫忙的人物,那些人到時候也會進入禁地之中,因此這種符籙也是必需的。
……
幾日後,五靈宗內,錢潮的住處。
有人送來了一封信,錢潮正讀著,看過之後忍不住自言自語道:
“血隱符……嗯……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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