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食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卷:初鳴 五百六十一:平靜(七),五靈縹緲錄,食月食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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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蠆谷外面的等待是一件極為無聊的事情,忐忑不安且枯燥乏味,章益三個人眼睜睜看著錢潮那些人最先進去,然後是上官泓,而他們三個人則止步於蠆谷之外既不敢進去又捨不得走,只能像前幾次那樣乾巴巴的等著。
當然了,最捨不得離開的是婁青藥,宗饗是甘心的陪在她身邊,而章益則等得十分無奈,這樣做在他看來就是純粹浪費時間,因此在蠆谷外面呆了不到兩日之後,章益就離開了,給宗饗的理由是要到瑞軒鎮上去看一看他請得人到了沒有,算著日子也差不多了,若是那個人到來的話,那以後跟在錢潮後面進入禁地就是一件可能的事情了。
章益這樣說,宗饗與婁青藥自然應允,因為婁青藥始終要盯著這裡,宗饗便由章益自己去了瑞軒鎮。
接下來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在十幾日之內,蠆谷外面只有宗饗與婁青藥,終於章益的身影再次出現了,他風風火火的飛來找到躲在藏身處的宗饗與婁青藥後開口就問錢潮那些人的動靜,聽到錢潮那些人依舊沒出來之後章益就對宗饗二人說他請來幫忙的人已經到了,被他安置在瑞軒鎮上。
聽到這裡婁青藥馬上追問是不是透過那人他們也可以進入禁地之中,見章益點頭,婁青藥頓時大喜,但又不解既然那人可以幫忙為什麼章益不將他帶來,那樣的話他們現在就可以進入蠆谷之中了。
章益聽後說道:
“哪有那麼簡單的,那人施展手段十分麻煩,不但有許多繁瑣的準備,而且還必須我們都在場才行,錢潮那些人已經進去快半個月了吧,想來也快出來了,說實話這一次我們恐怕是趕不上了,現在只盼著他們在蠆谷裡面依然是一無所獲,這樣下一次我們就能用上那人的手段,到禁地之內盯著他們了。”
婁青藥聽後自然十分失望。
彷彿如同驗證章益的話一樣,就在章益到來不到半日之後,他們三人就發現錢潮五個人的身影從蠆谷中飛了出來,然後毫不停留的向著宗內的方向而去。
章益等人在藏身處緊緊的盯著,看上去錢潮那些人面有喜色但卻不誇張,尤其是湯萍更是顯得平靜的很,想來是在蠆谷中收穫不小但青鸞之卵依舊沒有被找到,看到這裡婁青藥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宗饗說道:
“那接下來咱們是不是該去瑞軒鎮了?”
章益說道:
“兩位先過去,現在看來瑞軒鎮上那人的手段是能夠用到了,宗內還有景祿,我去找他,咱們分開行事,然後在瑞軒鎮會合。”
“好。”
就在三個人分開時,又看見從蠆谷之中又飛出了一個人影,非是旁人,正是上官泓,錢潮那些人從蠆谷裡出來了,上官泓自然也要出來。
章益不願與上官泓照面,見此急忙加快身形直飛五靈宗,而宗饗與婁青藥當時已經被上官泓看到,乾脆就與她交叉而過,宗饗對上官泓沒有任何表現,但婁青藥在與上官泓擦身而過時目光冷冷的互相對視了一眼,算是打了個招呼。
上官泓出來之後就看到了那三個人分成兩路,章益遠遠的在前面,看其方向是宗內,而宗饗與婁青藥則不是,看他們的方向似乎是去瑞軒鎮,好奇之下上官泓還將身形停在空中看著婁青藥遠去的背影,她當然不明白宗饗與婁青藥到底是去做什麼,而且也沒有興趣跟著去看個究竟,但回味著剛才婁青藥那示威一般的眼神,上官泓猜測或許下一次在禁地之中就能見到這些人跟蹤錢潮了吧。
也好,要的就是這樣,這樣才熱鬧!
想到這裡上官泓冷冷一笑,然後便慢悠悠的也向宗內飛了回去。
……
翌日,瑞軒鎮上。
章益是與景祿一起到來的,他們先與宗饗還有婁青藥會合,然後四個人就在章益的帶領下來到了瑞軒鎮上一處並不起眼的宅院之中,被章益請來幫忙的人就在此處。
在見到那人前,不論是宗饗還是婁青藥,抑或是景祿都十分的好奇。章益在當時就對這三人說了,要見的那個人性情有些古怪,脾氣不太好,能請動此人章益著實費了一番心思,見面時若那人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大家一定不要與他一般見識,儘快的讓此人拿出手段來才是最重要的。
聽了這話之後宗饗與婁青藥並未在意,但是心性有些高傲的景祿卻十分不解,連連追問了那人的一些事情,章益知道景祿的脾性,擔心他到時候與那人在言語上起衝突,趕忙對景祿又是一番叮囑,讓他到時候就算有什麼想法也一定要壓著性子。
進入那宅院之後四個人就看到堂屋的門開著,裡面正中一個身量不高,身材幹癟瘦削的小老頭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此人臉上幾乎連二兩肉都沒有,顴骨高隆,臉頰塌陷,面如古銅,頭髮稀疏,花白的頭髮在腦後綰了一個鬆鬆垮垮的髮髻用木簪彆著,一身並不髒亂但卻顯得破舊的袍子罩在身上顯得空蕩蕩的,此人其貌不揚,神情裡還透出不少的倔強,尤其是他的眼神,顯得出奇的犀利,坐在椅子上目不轉睛看著走進來的幾人。
在他這種目光的盯視之下,宗饗等人如遇到了危險一般不由放緩了腳步,但在辨明瞭那人同樣也是煉氣的修為之後這才又放心的跟著章益走了進去。
修行界裡散修的日子大部分都不好過,雖然眼前此人相貌顯得蒼老,但在年齡上很可能與宗饗這些人相差的並不大,宗饗與婁青藥看上去顯得青春年少,不過是服用過駐顏丹的功效而已,而這種丹藥對於散修而言則是最不需要的,他們寧願多幾顆修行用的養元丹也不願意要這種百無一用的丹藥。
憑著那人的打扮宗饗幾人已經猜測他應該是個散修,不論是大宗門弟子還是世家子弟,在散修面前都有著一種天然而成的優越感,因此雖然開始懾於此人的目光,但進入堂屋之後宗饗等人便又重新恢復了大宗門弟子尤其是那種大紈絝的高傲與驕矜,尤其是景祿,他進來後就見此人一直穩穩的坐在那裡,壓根就沒有起身詢問的意思,心裡就已經先存了幾分的不悅。
倒是章益對此人表現的十分客氣,進去之後便行禮說道:
“巴先生,勞您久侯了,今日我將這幾位朋友正是要借重巴先生的手段。”
那姓巴的老人點了點頭,也不說話,依舊是坐在那裡一一的打量面前這幾人,不得不說,景祿看到這裡已經有幾分火氣了。
這幾人中,若論城府當以章益最為深沉,宗饗與景祿相差不大,但宗饗因為婁青藥的原因所以耐著性子,而景祿則對眼前這個看起來故作深沉的傢伙十分的不滿,在對方來回打量的時候,景祿就忍不住就向那姓巴的小老頭問道:
“閣下姓巴,可是長門巴氏的子弟?”
長門巴氏,乃是修行界裡一個很有名的世家聯盟,長門指的是長門州,在中洲南面屬於五靈宗的管轄之內,那裡幾個較大的世家都姓巴,而且彼此之間還有親緣關係,因此結成聯盟,勢力不小,在修行界內算是一股強大的力量。景祿雖然覺得這人無禮,但見章益對他十分的客氣,所以才疑心此人出身長門巴氏,因此才出言試探此人的底細。
那姓巴的小老頭嘿嘿一笑說道:
“在下姓巴,不過與長門巴氏沒有任何關係,不過是同姓而已,嗯,在下也從沒想過攀附他們,嘿嘿,直說了吧,在下不過一散修而已。”
原來真是個散修,景祿忍不住火氣往上撞,轉頭對著章益說道:
“章兄你沒有弄錯吧,我們要去的可是禁地之內,哼,眼前這個野修能幫上忙?被他騙些靈石倒無所謂,可真的進入禁地之中那可是性命相關!”
野修,是宗門子弟或是世家之人對散修的一種蔑稱,基本上只有罵人的時候才用到,景祿這是完全沒將這姓巴的放在眼裡,這樣說話不異於當著禿子說人家頭皮光光,章益聞言臉色一變,趕忙阻止道:
“景兄弟,切不可這樣說……”
“嗤”得一聲,坐在椅子上的乾癟老頭忽然笑了,他坐在那裡抬著頭直勾勾的看著景祿說道:
“呵呵,在下的確是個籍籍無名之輩,修行界裡如草芥一般的散修罷了,在下蠅營狗苟、忙忙碌碌也只能在修行界裡勉強度日,在這位景公子的眼裡在下就是個笑話,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自然與景公子是沒法比的,看景公子丰神俊朗,氣度不凡,手段必然高明,肯定也看不上我這點子微末伎倆,一定有更高明的辦法進入禁地,對不對?”
章益不等景祿開口就趕緊說道:
“巴先生不要誤會,這件事也是怪我,我這位兄弟一直呆在宗內修行,很少在修行界裡行走,自然沒有聽說過巴先生的名聲,是在下疏忽沒有將巴先生的事情提前與我這位兄弟說明白。”
然後章益轉頭又看向章益示意他忍耐,而接下來的話他其實是說給這三個人一起聽的。
“這位巴先生雖是散修,但在修行界內可是大有名聲的人物,我費了好大氣力才請來,章兄弟切不可無禮,更不可小看了巴先生。禁地不止在咱們宗內有,在修行界裡還有更多的禁地,而且那些禁地大多比咱們宗內的那幾個更要危險,雖然裡面物產極豐,但附近各大世家裡的修士都不敢越雷池一步。而巴先生卻自有手段能夠平安的在裡面出入,每次進入禁地之中,所獲都頗為豐厚,由此巴先生才在修行界裡早就成名,也因為如此一些大世家都對巴先生極力拉攏,若不是巴先生喜歡自由自在,他早就成為某個大世家的重要人物了,這次請巴先生肯來幫忙也不全是看在下的面子,而是託了幾個朋友才能請動,接下來咱們進入禁地之中還要仰賴巴先生的手段呢。”
聽到這裡宗饗好奇又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這位巴先生曾進入過哪些禁地呢?”
那姓巴的的老頭有些傲氣的把頭一揚說道:
“苦澤,帽山,莽宕嶺,類似這樣的地方在下常去……”
這三個地方都是宗外有名的禁地,章益這四個人大部分也只聽說過其中一兩個地名,不過婁青藥聽了倒是神色一動,剛才這姓巴的小老頭所說的三個地方她都聽說過。
景祿不服氣的又說道:
“修行界裡本就良莠不齊,散修之中更是騙子居多,你如何證明?”
“呵呵,”姓巴的老頭一笑,然後從儲物袋中摸出來幾件東西放在身旁的桌面上,然後看著景祿笑道“景公子見多識廣,想來一定能知道到這幾件東西的出處吧?”
被放在桌面上的有幾枚青白色的鳥卵,每一枚不到拳頭大小。
有一截蒼白色半透明佈滿鱗片如同蛇蛻一般的東西。
還有幾顆月白色如短彎刀一樣的鋒利牙齒。
景祿自然認不出,這些東西都與妖禽妖獸有關,並非他所擅長,自然不知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但是婁青藥在場,她是御靈脩士,這些自然都在她的所學範圍之內,一見桌面上幾件東西之後婁青藥立即動容,快步走過去察看,宗饗與景祿見了便也湊了過去,過了一陣之後婁青藥面色奇異的開口說道:
“這幾枚鳥卵乃是點蒼鷺的卵,修行界裡的點蒼鷺長成後至少是中階妖禽,而且點蒼鷺大多群居,取其卵殊為不易,除此之外嘛,據說點蒼鷺常見於苦澤之中。”
幾人聽了點頭,然後又見青藥拿起那一截如同蛇蛻的東西說道:
“此物應該是從遊山大蛇的身上蛻下來的蛇皮,乃是珍貴無比的藥材,只能是由遊山蛇自己蛻下來的才有藥性,但遊山蛇兩百年才蛻皮一次,而且往往會將自己蛻掉的蛇皮吞掉,還有就是遊山蛇孵化之後不久就能長成中階妖獸,成年的遊山蛇往往是高階的存在,所以它的蛇蛻才極為難得,能配置許多靈驗的藥物。嗯,遊山蛇多見於帽山,據說那裡還有真靈級別的遊山蛇存在,傳聞而已,也不知道真假。”
最後婁青藥拿起一顆如彎刀一般的鋒利牙齒說道:
“這個……我若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大山魈蹙瘟的獠牙,可以用來煉製法器,也可以研磨成細粉入藥,獠牙可以用來煉製法器,那蹙瘟必然是中階的妖獸,莽宕嶺裡多見這種山魈,群居而生,其中的頭領應必然是高階的存在才對。”
聽到這裡,那位姓巴的老頭也忍不住點頭讚道:
“嗯,精彩精彩,還是這位姑娘有真才實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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