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食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卷:初鳴 五百四十三:長談(中),五靈縹緲錄,食月食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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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先生繼續說道:
“你所有的疑問幾乎都與寒水池的第七層有關,也好,老夫就慢慢的給你說一說。”
“嗯,首先一點,你們在第七層裡面看到的那兩次幻相,老夫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從你的描述之中老夫也能知道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其實你們看到的並非是什麼幻相,而是在過去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聽到這裡,錢潮心頭一震,聚精會神的聽墨祖繼續說下去,不過墨祖接下來說的卻似乎改變了一個話題:
“不論是你,還是老夫,咱們都是修士,既踏上這修行之路,且不管將來會遇到什麼又有怎樣的結局,最開始的時候想的都是能夠最終飛昇而去,得道成仙,這一點沒錯吧?”
錢潮雖然好奇墨祖的問話,但聽到這裡後也點頭稱是。
“那……你覺得這世上究竟有沒有仙人呢?”
墨祖問完這句後就笑眯眯的看著錢潮。
而錢潮則是一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片刻後他說道:
“這……應該是有的吧,不然我們為什麼要修行呢?”
“呵呵,你說的也不算錯,修士修行正是咱們五靈宗的立足根本。嗯,老夫還不到那一步,但卻不止一次親眼見證過玉壺山上的同修飛昇而去,當時的情形真是……令人震驚讚嘆吶!但是老夫活了這麼久的年月,卻從來沒有親身遇到過仙人,也不知道那些飛昇而去的同修們到底去了哪裡。”
說到這裡墨祖看了看聽得一頭霧水的錢潮,又說道:
“雖然老夫沒有見過仙人,但是你們五個小傢伙卻見到了,雖然是在幻相之中,但總算見到的是仙人的真容,從這一點來看,就比老夫不知道強了多少呢。”
錢潮聞言頓時一驚,忙說道:
“難道……難道在那大城裡……那個穿紫衣的人就是仙人嗎?”
錢潮在幻相之中只看清了那穿紫衣之人的臉面,但那是因為那人在攻城之始將自己的身形幻化的頂天立地的原因,而那些穿白衣的人由於太遠的緣故,他並沒有看清長相,想來湯萍與彥煊那四個人與錢潮也是一樣。
墨祖卻一笑,說道:
“非也,你正好說反了,在你們第一個幻相之中,那些穿著白袍子的人才是仙人,而你們看到的那第一個幻相,其實與典籍之中所記載的發生在太古時期最後一次仙魔大戰正好能對應上,嗯,我們還可以驗證一下,聽說你的丹青之術很不錯,既然在幻相中見到了,想必印象深刻,將其繪在紙上應該不成問題吧,你將第一個幻相中看得最清楚的人畫下來如何?”
“好。”
錢潮說完立即坐回書案前,取來空白紙張鋪平鎮上,提筆就將他在幻相之中看到的那紫衣之人的面目畫了下來,然後輕輕的吹了吹便拿起來給墨祖看,同時說道:
“墨先生,在第一個幻相中那個守城的穿紫袍的人晚輩看得最清楚,印象最深刻,這就是那人的相貌,其餘白袍之人太遠,面目不清,又因為那幻相的時間太短,實在可惜。”
墨先生則盯著錢潮手裡的畫像看了一陣,最後才輕輕的嘆了一聲,說道:
“申參,果然是申參。”
“申參?”錢潮對墨先生說的有些不明所以。
“來,”墨先生說著從身上取出一個小小的畫軸“只聽你說,若不親眼見到你的畫像,老夫其實也有些懷疑,見了你畫的人像,這才確信下來,看!”
畫軸被展開時錢潮注意到那是白色但已經古舊發黃的絲帛,上面繪製的是一箇中年男子的半身彩像,應該是年代久遠,畫像的顏色都有些剝離殘缺,但是看清畫中那人之後錢潮就大吃一驚,墨先生手裡畫像中的人物五官相貌與他剛剛畫出來的那人幾乎沒有任何區別,也正是錢潮在幻相之中見到的那個人,同樣的方臉闊口,同樣穿一件紫色袍服挺胸而立,同樣一對炯炯有神的大眼盯著畫像之外,按說畫中人的長相也算相貌堂堂,但不知怎的,錢潮看到畫像中的人後就隱隱有些心中發毛的感覺,同時他還注意到,在畫像的下角處有幾個古篆小字:
魔君申參之像。
申參是誰?
魔君又是什麼?
錢潮當然不可能事前看過墨先生手裡的那副畫像,這一點墨祖十分篤定,也因此現在他才更加確定錢潮等人當時看到的是什麼。
錢潮則詫異之極,來回看了看兩幅畫像之後就問道:
“墨先生,這兩個人難道是一個人,這申參是何人,魔君又是什麼?”
“有仙自然就有魔,仙與魔就如同手心與手背一樣,仙人之中據說有仙尊統御眾仙,那魔道之中自然就有魔君號令諸魔。”
“魔……”錢潮不知該如何問了,他有些明白,今夜墨祖與他說的都是以前他們從來沒有接觸到的。
“仙,魔,據說他們亙古為敵,而咱們人則夾在這兩者中間。”
錢潮聽後馬上問道:
“難道有咱們這樣修仙的,還有修魔的不成?”
“為什麼沒有呢?”墨祖反問了一句,繼續說道“只是他們在咱們中洲實在太過稀少而已,在海中其他遙遠的地方的確有修魔的。”
聽到這裡錢潮正欲發問,見墨祖擺手,只得繼續聽下去:
“有些事情本來還遠不是你們現在該知道的,但正是因為你們這次的寒水池之行必然會因為一些奇異的經歷而發現一些端倪,所以今日才與你們說一說,這些事情對平常弟子而言,知道了無非是徒增煩惱甚至只是多了一些談資而已,但對你們來說應該沒有這一層憂慮。錢潮,你們看到的第一個幻相,是發生在太古時期最後一次仙魔大戰,仙人進攻魔君申參的老巢萬相城的情景,那次大戰還有一個名字,典籍中也稱之為‘申呂之戰’,因為進攻萬宗城的仙人是在仙尊呂樞的帶領下,而且最後擊敗申參的也正是呂樞,所以才有的這個名字。”
“呂樞,申參……”
“不錯,你還說在那座大城裡見到了酷似混沌的巨大妖獸,這也不假,在典籍之中,混沌,饕餮,窮奇,檮杌,這四大凶獸正是魔君申參的手下,其實不止四個,據說申參手下有十大凶獸之說。”
“就是說寒水池最深處封禁的混沌……是當初那位魔君的手下了?”錢潮問道。
“正是如此。”
“那……十大凶獸,難不成有九隻都在宗外的天地牢籠裡被囚禁嗎?”
“非也,非也,”墨祖搖頭道“宗外九處天地牢籠封禁的分別是混沌,饕餮,窮奇,朱厭,蜚,猰貐,九嬰,大風,修蛇這九隻上古兇獸,其中不在魔君申參那十大凶獸之中的有猰貐和大風,四大凶獸之中缺了檮杌,而十大凶獸之中則還缺了夔牛和諸懷,就是說檮杌,諸懷和夔牛在那次仙魔大戰之後就不知道逃到何處去了。”
“原來如此。”錢潮說道。
“但是,魔君申參十大凶獸竟然有七隻在五靈宗這裡被封禁著,你沒想過這其中的原因所在嗎?”
“晚輩不知。”
“先說回你們看到的第一個幻相吧,據記載,在最後一次仙魔大戰時,萬相城被徹底毀滅,而仙尊呂樞也最終擊敗了魔君申參,一劍將其封喉,但申參既是魔君又豈會輕易死去,呂樞擔心日後申參死灰復燃、起死回生,於是就揮劍將申參的身體斬為了十段,嗯,你不妨猜一猜,申參的那些殘骸如何了?”
“難道……被分開來葬在十個相距遙遠的地方了嗎?”
“呵呵,說不定呂樞原本是這麼打算的,但當時卻並非如此,申參被呂樞亂劍斬為十段之後,他的十大凶獸立即就擺脫對手飛撲過來,每一隻兇獸竟然都吞下一段申參的遺骸,然後就拼了命的逃走了,就算是那些仙人們也沒辦法將它們攔下來,也就是說最後那次仙魔大戰雖然以仙人取勝而告終,但卻留下了一個隱患,那就是申參會不會復活,若他復活又會在何時何地出現。”
此時墨祖所說的這些真就與錢潮兒時聽過的神話一般了,他迷惑的說道:
“復活?”
而墨祖似乎又換了一個換題般說道:
“嗯,你們這次進入寒水池還捉住了一個叫溫良的傢伙,聽說他還獨創了一門二次奪舍之法,其實奪舍之法無非就是以自己的魂魄驅趕他人的魂魄從而奪取一具肉身的掌控之權罷了,而魂魄正是其中的關鍵,人們都說人有三魂七魄……”
聽到這裡錢潮心中一動,然後就聽墨祖問道:
“你想到什麼了?”
“三魂七魄,三加七為十,而申參手下又有十大凶獸,是不是……申參的肉身被十大凶獸吞下,魂魄也都附著在他的十大凶獸身上,他藉此……肉身連同魂魄都逃走了,然後等待時機復活嗎?”
“嗯,有這種猜測,不過實情則遠非你想的那麼簡單。”
“哦?”
“據典籍之中記載,魔君申參的三魂七魄並不是平均在十大凶獸的身上,有的沒有,有的則不止一個,具體如何就沒人知道了,但是……”
墨祖說到此處看著錢潮。
“混沌身上一定有魔君申參的魂或是魄,而且很可能它身上並非一魂或是一魄,錢潮,我說到這裡,你能明白什麼?”
錢潮一愣,隨即醒悟過來,說道:
“晚輩明白了,怪不得花驄與刑讓進入寒水池第七層之後能有那樣的下場,若混沌身上沒有魔君申參魂魄的話,他們必然早就取了混沌精血然後藉助那裡的傳送法陣逃走了,但是不論是花驄的師父還是刑讓的師父,對申參魂魄一事都一無所知,花驄與刑讓取得混沌精血時並不是……或者說重要的不是驚動了混沌,而是驚醒了混沌身上魔君申參的魂魄,若那裡只有混沌,花驄與刑讓應該無事,但他們面對的是申參的魂魄,縱然不全,但那也是魔君的魂魄,所以那二人才有了那樣的下場,墨先生,是不是這樣?”
“差不多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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