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食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卷:初鳴 五百一十二:寒水池(四),五靈縹緲錄,食月食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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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潮對身邊的同伴說道:

“我們往前走吧,聽說再往前還能看到當初向長老與甘卜同歸於盡的地方,那裡還有遺蹟留存。還有,這裡的確是很黑,但褚垣師兄說過往前走一段就會亮起來,而且是越往前就會越亮的。”

聞言李簡就邁開步子與錢潮並排走在了最前面,湯萍擔心彥煊會心生恐懼,於是挽彥煊的手臂與她走在一起,陸平川則照例依舊斷後,在頭頂上幾張跟隨著他們腳步的符紙發出的黃光照耀下,五個人就向著這巨大地下河道遠方的絕對黑暗中走去。

他們前行的方向是順著這巨大河道當初水流的方向,腳下是堅硬無比的岩石,黃光之下,他們腳下的岩石上佈滿了一道道在他們眼前伸向遠方的溝隴,那些都是被強大的水流不知道經歷多少年月沖刷而成的。雖然有褚垣繪製的地圖,五個人在這裡也不敢御空而行,更不敢快速的疾行,前面那片茫茫的黑暗之中誰知道會有什麼危險隱藏在其中呢,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深入這裡,因此小心為上,他們一步一步的向錢潮指點的那個地方走過去。即便如此,他們五個人依舊是貼著一面的石壁前行,這個地下河道實在太過巨大,走在河道中心的話,那裡太過空曠,很容易就會迷失方向,有身邊的石壁作為參照,這樣才能知道他們是一隻沿著這河道在前行的。

五個人中,李簡的表現最為沉著,步履也最穩健,此時他的作用是最重要的,雖然褚垣說著裡無事,但萬一前面有什麼危險,李簡必須用他的感應提前將其找到;陸平川是最膽大的一個,若不是讓他斷後,他早就大步的走到最前面去了,這裡黑暗,空曠,壓抑,但這些對他都沒有影響,他走在這裡只是覺得氣悶無聊而已;錢潮的臉上平靜,但內心也有些緊張和忐忑,畢竟他要帶著四位同伴從這裡一步一步的走向一個囚禁著上古兇獸的天地牢籠中心去;湯萍則一直擔心錢小子會帶錯路,同時也有些緊張,行走之時目光一直盯著身旁的石壁,那石壁上佈滿了流水的衝痕,除此再無他物;彥煊果然是五人中最為緊張的一個,若不是跟在幾個同伴的身邊,她才不敢到這麼幽深又恐懼的地方來,即便湯萍溫熱的手臂與她相挽,她心裡依舊是忐忑不安,一邊走一邊聽著腳下的腳步聲,心裡也不斷的上下起伏,早年在家裡聽過的一些嚇人的恐怖故事都是她夜裡的夢魘,如今在這比夜色都濃的黑暗之中,那些故事就都被她一個一個清晰無比的回憶起來,各種她曾經臆想出來的令人懼怕的形象此時也都在她腦海中冒了出來,越想越怕,越想越覺得身上冷,忽然腳下不穩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幸虧湯萍及時扯住了她。

重新站穩後的彥煊透過李簡與錢潮二人的肩膀向前看去,黑乎乎的不知道這河道究竟有多遠,更不知道何時才能到錢潮說的那個入口,她小聲的說道:

“這地下的河道究竟通向哪裡呀?”

其實彥煊並不想知道這些,就是想聽一聽同伴說話的聲音,也算是給自己壯一壯膽子。

錢潮倒是知道一些,他一邊在前面走一邊說道:

“這河道的歷史比咱們五靈宗還要久遠呢,我也是從書中看來的,咱們都知道在中洲曾經有過兩次大戰,第一次是‘千年之戰’,第二次則是‘跨海之戰’,跨海之戰就發生在咱們這裡,正是因為那次大戰才有了咱們五靈宗,也是因為跨海大戰時雙方爭鬥激烈,翻江倒海就如天崩地裂一般,由此完全改變了咱們五靈宗這裡的山川地脈,從那時起這條地下暗河就斷流了,所以這條地下河要早於咱們五靈宗。從跨海之戰到咱們五靈宗建立再一直到今天,這裡應該就一直再沒有流水經過,一直是這個樣子,我猜很可能到前面不知什麼地方,這地下的河道就塌陷封堵住了,否則的話這河道中就算沒有水也該有些水汽才對,據說以前這條地下河是直通南面的大海呢,看著河道如此廣大空闊,根據典籍中的記載,大海深處的那些吞舟的巨鯨每年都要順著這條地下河一路到這裡呢,也不知道真假。”

能吞掉大船的巨鯨都會從這地下河道一路從大海深處游到這裡,聽了這話陸平川看了看這巨大空曠的河道說:

“嗯,沒準是真的,這麼大的地下河,要都是些小魚小蝦從海里游過來也說不過去。”

幾人正在想著巨鯨在地下暗河中潛游至此會是什麼情景時,與錢潮並肩走在一起的李簡忽然“嗯”了一聲,頓時幾個人就緊張的停下了腳步,警惕的環視左右。

“李兄,怎麼了?”湯萍緊張的問道。

“有感覺了,”李簡說道“你們有沒有察覺到,不是說寒水池這裡靈脈混亂之地嗎,剛下到這裡的時候還察覺不到,但現在已經有了些感覺,你們沒感受到嗎?”

原來如此,並非是由什麼危險臨近,幾人這才放下心來,但經李簡這麼一說,其餘幾人再細細體會之下,果然發現了異常。

錢潮的感覺是自己身上如同披上了一件冬日裡才穿的厚袍子一樣,似乎是身上沉重了一些,看其餘幾個同伴的神情大概也是如此。

陸平川在後面活動著兩肩說道:

“誒,還真是,李兄弟這麼一說我也感覺出來了,就好象後背上還揹著一個人似的。”

這句話冷不丁的說出來把彥煊嚇了一跳,本來她也察覺到自己身上如負重物一般,聽了陸平川的話陡然一驚覺得似乎真的有一人趴在自己後背上一樣,驚慌下她反手在自己背上抹了一把確認,同時回頭驚恐的去看陸平川,她是真害怕回頭之際在這位陸大哥的背上看到一個誰也不認識的陌生人,那可就太嚇人了。

“陸大哥,”湯萍也被嚇了一跳,嗔道“你別這麼說話,怪嚇人的。”

陸平川有些尷尬的笑道:

“嘿嘿,沒關係,不是說這混亂的靈脈咱們煉氣修士完全能承受嗎?既然感受到了,那說明咱們沒走錯路,對不對?”

“走吧。”

其實說起來,錢潮的感覺是最淺的,原因無他,就是因為他的靈根在五個人中是最差的一個。

又向前走了一陣,走在最後的陸平川說道:

“以前那些壞小子們進出寒水池也這麼摸黑走路的嗎?太無聊了,錢兄弟不是說前面會有亮光嗎,怎麼還看不見?”

“不急的,”錢潮說道“我們這才走了多遠,陸兄,這地下河道並不是直的,我們要拐上幾個彎才能到下一個入口,所以就算前面有光在這裡也看不見,褚垣師兄說過,靠近一層到第二層的通道入口那裡,河道的上下左右滿是發光的石頭,在那樣的石頭最密集的地方就是入口。”

又向前走了好一段路程,五個人明顯察覺到這河道的確是拐了一個大彎。

李簡忽然察覺到了一樣,他抬頭向上看去,然後說道:

“看上面,錢兄弟說的發光的石頭會不會是那些東西。”

五個人都停了下來,目光都向上看去,在上方的黑暗之中似乎隱隱約約有點點微光透下來,並不多,而且那微光很是細弱,若不睜大眼仔細看還發現不了,就如一隻只在上方遠遠偷窺他們的眼睛一般,讓人覺得不舒服。

“那是什麼?”湯萍有些不安的問道。

錢潮仰著頭看著上方,李簡沒有示警,說明那就不是活物,不是威脅,片刻後他說道:

“混亂的靈脈也是靈脈,久遠的年月裡這裡一直處在靈脈之中,其中必然會讓一些礦物由於靈氣的沁潤而發生了變化,想來那些發光的應該是某種……嗯……寶石?”

這個推測的確是成立的,想到這裡,錢潮還想飛身上去看個究竟,萬一那些發光的是什麼稀有的寶石那就是意外之喜,但卻被湯萍一把就扯住了。

“錢小子,咱們還是往前走吧,你不是說越往前走就越亮嗎?那就不如到前面去看,這裡黑洞洞的,還是不要多事了。”

聞言錢潮無奈只得作罷。

在接下來的路程中上方那點點的微光始終都有,順著河道一路陪著錢潮幾人,漸漸的又向前走了好一段路程,河道也不知道拐了幾個大彎後,他們五人發現不止是這河道的那高高的頂部,就連他們身側的石壁之上也出現了點點的亮光,是李簡最先發現的,在他們身側竟然也出現了頭頂那種微微泛藍的小光點。

如今這發光的東西就在洞壁上,錢潮就不用飛身上去檢視究竟了,出於好奇,他自然停下來湊近了細看,其餘幾人自然也圍了過來。

“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湯萍用手指著洞壁上發光的小亮點問道。

話音剛落就見錢潮一臉激動的伸出右手對著石壁上那個光點虛虛的一抓,在御物術的作用下一陣嘩啦奚簌的聲音後,從洞壁內裡一塊藍瑩瑩發亮的小石頭就飄了出來落入錢潮手中。

將那塊小石頭湊在眼前辨別之後錢潮失望無比的說道:

“是……藍髓石,不,是藍螢石,唉,可惜了,是未成型的藍髓石。”

“可惜什麼?石頭也有成型和未成型之分嗎?”湯萍問道。

“這是藍螢石,看成色它要再經過很長年月的靈氣沁潤才能變成藍髓石,而藍髓石則是一種高階的煉器材料,很難得,呶,這麼大的一小塊藍髓石至少能換五六千靈石甚至更多的靈石呢,但藍螢石的用處卻不大,這東西也是一種礦物,在煉器術裡面用處很少,唉,假如咱們見到的發光的東西都是藍髓石的話,那……”

“那咱們就發財了,對不對?”陸平川也覺得十分的可惜。

湯萍伸手把錢潮手裡的那塊發光的藍石頭拿了過去,這塊石頭的內裡水晶一般沒有任何的雜質,晶瑩剔透,難的是還閃著淡淡的藍光,十分的惹人喜愛,她看向錢潮說道:

“沒用嗎,倒是挺好看的。”

彥煊也覺得那小石頭藍光瑩瑩的十分漂亮。

“唉,來早了!”身後的陸平川又說了一句。

錢潮說道:

“走吧,沒準這裡也有藍髓石,兩種寶石的光澤是不一樣的,藍髓石的光澤是寶藍色,與藍螢石的光澤有區別,能分辨出來。”

沒走幾步路,前面四個人就聽後面的石壁上一陣嘩啦嘩啦響動,回頭看才發現是陸平川一邊走一邊從石壁上摳下不少的藍螢石正往自己的儲物袋裡面塞。

彥煊不解的問道:

“陸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嘿嘿,”陸平川一笑“這石頭錢兄弟用不上,但我卻有用,弄幾塊留著,等將來築基以後回陸家莊給我娘,以前小的時候我娘跟我爹打架,我娘老是抱怨我爹寧肯把錢拿去買酒也不願給她添置幾件首飾,這石頭就算沒用但它好看,我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石頭呢,這要是帶回陸家莊一定是上好的寶石,將來打幾件首飾帶回去,嘿嘿。”

這一說倒也勾動了彥煊的情懷,她也不動聲色的從石壁上取了幾塊下來收進了儲物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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