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食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卷:初鳴 四百九十九:撿回一條命(上),五靈縹緲錄,食月食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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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萍在知道錢潮受傷之後心裡頓時就是一驚,陸平川是個性情豪放粗魯的人,一向大大咧咧,對很多事情都滿不在乎,很少能在他臉上見到有如此擔憂的神色,這更讓湯萍覺得錢潮的傷勢一定極重,瞬間湯萍只覺的胸膛之內猛烈的跳動不止,心悸的感覺讓她渾身顫抖起來,她以為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錢潮這次外出是去的亂石岡與蠆谷,這兩個地方都是兇險的禁地,尤其是蠆谷,那裡毒蟲遍佈而且防不勝防,稍不留神恐怕就會中毒,她本就對錢潮的安全擔著心,若是錢潮是因為幫她尋找青鸞之卵而受傷甚至……湯萍不敢想下去馬上就與陸平川一起急匆匆的向厚土祠而去。

“陸大哥,你應該先去找彥姐的,讓她給錢小子察看傷勢呀。”

“誒,彥妹子早就在那裡了,我最先找的就是她,到這裡來找你還是彥妹子讓我來的呢。”

聽到這裡湯萍的心才稍微的放下了一些。

從水雲谷到厚土祠這一路上,陸平川跟她說的那些讓湯萍既驚異無比又十分好奇,據陸平川說是在今日接近正午的時候錢潮到厚土祠去找他,陸平川當時正在師父的洞府外面修行,他見到錢潮並非一個人前來,背上還揹著一個人,陸平川就感覺十分奇怪,打招呼的時候更察覺到了錢潮的異樣,首先就是錢潮身形不穩,似乎隨時都會從空中摔落,而且他的臉色也不對,陸平川說錢潮的臉色當時白的嚇人,一落下來就再也站不起來直接倒地昏迷了過去,這可把陸平川嚇壞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跑過去看才發現被錢潮揹著的那個人也在昏迷之中,而且看起來傷得比錢潮更重,身上都是傷口幾乎就沒個好地方,而錢潮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外傷但就是臉色蒼白、緊閉雙目,怎麼喚也不醒,陸平川只得先將二人安置在他的房間內,因為他的師父康釜前輩被宗門派出去做事了,陸平川就只能心急火燎的去棲霞山找彥煊。

彥煊很快就與陸平川一起趕來,見到了陸平川房間裡昏迷的兩個人之後,她馬上就認定錢潮是中了毒因此才昏迷不醒,那個被錢潮揹回來他們又誰都不認識的修士雖然渾身都是可怕的傷口,但他的傷都在皮肉,看上去似乎是經歷過一番非人的折磨,但醫治起來並不難,之所以昏迷只是因為失血,處理過傷口再用過藥後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痊癒恢復。最頭疼的是錢潮,彥煊說錢潮的症狀一定是中了毒,要解毒就要先弄明白他中的是什麼毒,她讓陸平川褪去錢潮的衣物察看,但怎麼也找不到能讓他中毒的傷口,又試了幾種方法也無法確定他究竟是中的什麼毒,無奈之下只得讓陸平川撬開錢潮緊閉的牙關,一連將幾種解讀的靈藥給他灌下去,但收效不大,不過總算是用藥護住了錢潮的心脈,使他暫時沒有性命之憂,然後就讓陸平川來找湯萍想辦法。

聽到這裡的時候湯萍就十分的奇怪,錢潮這次出去是一個人悄悄出去的,回來卻是兩個人,他揹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回來,找到陸平川后他自己也昏迷了過去,如此看來的話,錢潮可能不是在蠆谷中的毒,或許是他在外面遇到了什麼事情然後出手將那個誰都不認識的修士救了下來,很可能就是在這期間錢潮中了毒,之所以去找陸平川是因為厚土祠靠近他們出入宗門的地方,但不論如何總要先見到錢潮再說。

半途中湯萍讓陸平川改道去木秀峰找李簡,錢潮受了重傷還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不管如何對他們五人而言都是大事,有什麼事情要商量也要大家都在才好,因此必須李簡也知道此事,她則繼續去找彥煊,陸平川答應一聲就飛走了。

在康釜的洞府前落了下來,湯萍直接就走進陸平川住的那個小房間,一進去就正看見躺在陸平川床上一動不動的錢潮,彥煊正在旁邊給他細心的喂藥,錢潮揹回來的那個昏迷的修士則在一旁的榻子上。聽到響動彥煊回頭,見是湯萍後就起身,湯萍兩步就搶了過去一隻手抓住了錢潮的手臂,另一隻手則放在了錢潮的額頭上,錢潮此時面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

彥煊說道:

“阿萍,錢兄弟應該不是被什麼毒蟲蟄咬了,這毒性很古怪……”

的確古怪,湯萍察覺到錢潮的手臂胸膛十分火熱而他的額頭卻冰涼一片。

“彥姐……”湯萍沒注意到自己開口後聲音都有些顫抖。

彥煊當然察覺到了湯萍的恐慌,她隨手就將自己手裡的一個小碗交給湯萍示意她給錢潮喂藥然後說道:

“錢兄弟受傷與這個人肯定有關係,這個人傷得也重,但想來他該知道錢兄弟究竟是被誰所傷,剛才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你將那藥一點點給錢兄弟喂下去,我將這人救醒,從他口中或許就能知道錢兄弟與什麼人交過手,大概就能知道他中的是什麼毒了。”

“好……”

錢潮的嘴之前被陸平川撬開過,是張開的,湯萍拿著小湯匙的手開始還抖個不停藥都灑到了錢潮的臉上,她強迫著讓自己平靜下來,試了幾次手才不那麼抖了,看著錢潮緊閉雙目的臉,湯萍心中湧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慌亂,但她必須將其強行壓下。

旁邊還躺著另一個昏迷的修士,彥煊開始俯下身開始為他醫治,一邊動手一邊與湯萍說道:

“錢兄弟中了毒,這一點絕對錯不了,但他究竟中的是什麼毒我卻不知,我讓陸大哥將他身上的衣袍除去,可在他身上找不到什麼被蛇蟲叮咬蟄傷過的痕跡,也沒有什麼刀劍外傷,哦,他的左肩頭倒是被重重的撞過,筋骨受傷不輕,可我細細的查了一遍,就連他頭髮裡都查過,都沒什麼異狀,口邊和鼻息也沒什麼異味,身上連個紅腫都沒有,最後逼得我沒辦法用了一個笨法子,以銀針刺破他的指頭嚐了嚐他的血以辨毒性,阿萍,錢兄弟體內的毒很古怪,擠出來的血都是黑紅色,看著就很嚇人,而且毒性還不弱,嚇得我趕緊吐了出來,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毒物能讓他傷成這樣。”

聽到彥煊這樣說,湯萍剛剛強行平復的內心又開始慌亂起來,問道:

“那……該怎麼辦……?”

“唉,解毒與醫治尋常的外傷不同,若是不知道錢兄弟究竟中的什麼毒,我也沒有辦法對症下藥,阿萍,宗內肯定有比我更精通醫術的長老,不如去求一位醫術高明的長老來幫忙,想必他們應該有辦法。”

彥煊剛說到這裡時就聽那個外傷嚴重,昏迷不醒的修士發出了一聲呻吟來,一下子就將她們兩個都吸引了。

伏啟在彥煊藥物的作用之下悠悠醒轉了過來。

“這位師兄,你醒了,快告訴我們,錢潮是被什麼人下的毒!”彥煊急切的問道。

門外又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陸平川與李簡已經到了,聽到彥煊的問話,兩個人急衝衝的就跑了過來。

伏啟醒來後如同失去了記憶一樣迷迷糊糊的,他不知道自己在何處,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耳邊好幾個人在不停的說著什麼,聲音卻顯得很遙遠,睜開眼睛先是一片刺目的光,讓他不得不再閉上,再睜開時雖然能看到幾張人臉湊過來,但模模糊糊的分不清是誰,好在彥煊給他喂下的藥物都是上好的,在藥力的作用之下他逐漸的認出來這幾個人的身份,同時也在指引之下看清了躺在旁邊床上的錢潮,就聽一個大嗓門十分不耐煩的說道:

“你倒是快說呀,錢兄弟到底是被什麼人算計了,快說!”

聲音很大,震得伏啟耳內都有些痛,但就是這一嗓子,紛亂的記憶如洪水一般湧入了他的頭腦,他想起來了,自己是在返回五靈宗半路上與同伴尋了個地方過夜,沒料到就在那裡遇到了多年前的對頭,他的同伴都死了,當時他以為自己也必死無疑,最後在昏迷前好像有人出面要阻止那傢伙繼續殺人……是錢潮,沒錯,是錢師弟趕到了那裡,看來自己這條命是錢師弟救的,那麼對自己出手的人是誰呢?

“是……是……魏……閣霖”

想到自己幾個同伴的慘死,伏啟心情激盪,掙扎之下聲音微弱又斷斷續續的說了一句之後竟然又昏迷了過去。

陸平川十分生氣,罵道:

“真不中用,怎麼又死過去了……”

說著陸平川就要將伏啟拖起來搖晃弄醒,湯萍連忙一把就拉住了他,說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誰?”

“是什麼人?”

李簡,彥煊還有陸平川剛才都聽得不清楚,紛紛看向了湯萍,就聽湯萍低沉的說道:

“是魏閣霖。”

彥煊對這個名字已經沒什麼印象了,很是疑惑的看向湯萍,陸平川顯然同樣也是如此,他還問湯萍道:

“那是什麼人?”

李簡則記得這個名字,在一旁寒聲說道:

“血冰之術,被宗門驅逐的弟子,宗饗要找來對付我們的傢伙。”

陸平川到此時才想起來這個魏閣霖究竟是什麼人,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臉上出現了一股難以壓抑的殺氣:

“這麼說來是那個姓宗還有姓章的兩個崽子對錢兄弟下手了?”

他們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樣的猜測的確是可能的,說不定就是錢潮出去被人盯上,然後半路在下手。

彥煊也想起來她是在千針松林之外聽說過的這個名字,血冰之術乃是一種禁術,是水雲谷碧波潭的禁術,她連忙問道:

“阿萍,血冰之術會讓人中毒嗎?”

湯萍搖了搖頭,她也只知道那是禁術,是禁止弟子修行的,有沒有毒她還真不清楚,不過……她忽然抬頭說道:

“我去找我六爺爺,血冰之術有沒有毒他一定知道,順道讓他找一位精通醫術的前輩來救治錢潮!”

“好,那你快去!”

……

水雲谷,湯伯年的洞府內。

湯伯年就如同在等著湯萍來找他一樣坐在自己的洞府內吞雲吐霧。

湯萍急匆匆的就闖了進去,然後立即就將錢潮受傷的事情說給他聽。

“六爺爺,趕緊找人去給錢小子解毒,我彥姐不知道那是什麼毒,沒辦法施救,正束手無策呢!”

湯伯年說道:

“血冰之術哪裡會有毒呢,走吧,老夫隨你去一趟,去看看錢小子的情形……”

“可是……”湯伯年也不通醫術的,湯萍這才想著讓他去請一位醫術高明的長老去幫忙。

“怕什麼,有老夫在,錢潮那小子就死不了,走吧,不要耽誤功夫。”

……

陸平川的房間內,四個人都緊張的看著湯伯年,而湯伯年只是將錢潮的手臂抓在手裡片刻就放下了,說道:

“的確是中了毒,但血冰之術是沒有毒的,錢潮應該是遇到了一個邪修打了一場,大概是他將那邪修逼得走投無路最後要與他同歸於盡才施展出了血化之法,他身上的毒就是血化之法的血毒,呵呵,經驗閱歷都不足所以才吃了虧,老夫的醫術很是平平,但這血毒卻不是第一次見到了,認不錯的,彥丫頭……”

“湯前輩。”彥煊趕忙答應。

湯伯年從自己的儲物袋裡略作翻找就取出來一本破舊的書籍,開啟來翻到一頁之後就遞給彥煊,說道:

“呶,血毒的解毒之法就在這裡,這本書還是老夫早些年從誅殺的一個邪修身上找到的,裡面都是一些毒物的配置和解毒之法,這書對毒物的記載之全倒也是難得,老夫留著無用,彥丫頭,就送給你了,你依著上面的方子配藥給錢潮服下,定然無虞。”

“多謝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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