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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錢潮的角度看過去,隨著他手中的八尺羽扇用力一揮,劇烈的嗡鳴聲中模模糊糊一大團半透明的東西以極快的速度撞向了魏閣霖。
然後錢潮就瞪起了眼睛,他發現魏閣霖面對他的這次攻擊竟然不躲不閃,就直挺挺的在那裡準備硬抗!
愚蠢!
錢潮頓時緊張起來,這傢伙這樣做說不定就會直接死掉!
魏閣霖根本沒有打算躲閃,他只以為吹過來的依然是先前那樣暴烈無比的大風,所以他護好了最脆弱的眼睛之後就準備硬抗這一擊,大不了身上的傷口再被撕扯一番、劇痛一陣罷了,但那團半透明又嗡鳴大作的東西直直的撞到了眼前的時候,魏閣霖才察覺到不對,這絕不是先前讓他吃過大虧的那種大風,聲勢上要弱得太多,但是卻更為致命,此時再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那團東西已經轟在了他肉厚油多的胸膛上……
魏閣霖察覺到錢潮的手段與他所想的並不一樣時,也看到了襲來的是一大團半透明的東西,一時之間他並沒能將那東西認出來,被擊中之後最初的感覺是胸前一陣寒涼,緊接著就他就覺得自己胸口如同被潑了一鍋滾油一般灼燙起來,馬上他就意識到,那並不是什麼灼燙的感覺……那是劇痛!
鑽心的劇痛!
撞擊的力道並不大,魏閣霖完全能將這股力道硬抗下來,但是他此時絕對不敢,因為就在劇痛之中,魏閣霖模糊的雙眼看到自己身前飛濺起紛紛的細碎之物,其中當然有他的血,但還有別的,都被他的血所包裹著,他還聽到胸前一陣“嚓嚓”的聲響以及……如同許多把銼刀同時在他的胸骨之上用力摩擦的感覺,那種顫抖的震動感真真切切,就在他胸前體內!
這一團半透明之物,魏閣霖終於意識到了,那些是數不清的強力風刃壓縮聚攏成團的樣子,是錢潮手裡那把更古怪的扇子所發出來的,現在所有的風刃都在切割著他胸口的血肉已經觸及到了他的胸骨,他眼前飛濺的那些細碎之物……不言而喻……正是他胸口被這團風刃切削出來碎肉碎骨!
魏閣霖是瞬間就想明白這些的,他哪裡還敢與那風團的力道相抗,因為血化之法而毒發身亡是一回事,若是就這麼死在了錢潮的手裡,那豈不是自己臨死還給這小子的臉上貼金了!
想到這裡,魏閣霖的身形驟然而退!
……
魏閣霖的慘狀讓錢潮看得眼角直跳,他首先就沒想到這傢伙居然要硬抗自己的八尺羽扇,更沒想到八尺羽扇揮出的風刃氣團居然沒有直接將魏閣霖的身軀撕扯成碎片。
火球,冰箭,閃電,風刃,這是最常見的五行法術,其中的風刃也是五靈弟子尤其是五靈九玄弟子最常用的手段,尋常煉氣弟子發出的風刃斬斷大樹,劈開巨石就綽綽有餘,據說築基修士的風刃甚至能直接將山巔切削的異常平整。錢潮的八尺羽扇是用一種中階的妖禽羽毛所制,那種妖禽名為劍嘴鵜,那隻劍嘴鵜是錢潮使用陣法之術真正越階殺死的第一隻中階妖禽,它還有個名字叫作八尺啄,之所以有這個名字就是因為這種妖禽的長喙足有八尺,而且鋒利堅硬,乃是煉製法器的材料,卻被錢潮大材小用的製成了一把如同長矛的靈器,取名就是八尺啄,同時劍嘴鵜還有一個厲害的手段就是兩翼揮動時會發出一團團緊密簇擁在一起的強力風刃,陸平川當時就險些在這風刃氣團之下受了傷,鑑於此,錢潮便取其長羽製成了手中正拿著的這把扇子,名字就是八尺羽扇,揮動之時與劍嘴鵜揮擊雙翼時同樣能發出風刃氣團,只不過是威力上要差了許多。
算起來這是錢潮第二次用這八尺羽扇傷到對手,在寒泉谷大潮的時候,被錢潮誅殺的邪修杜沙就是死在這把羽扇之下,但當時的情形與現在不同,當時錢潮處在自己佈置的一個“控靈陣”之中,那個陣法相當於一個簡化的“五行威靈陣法”,憑藉陣法將靈氣匯聚於錢潮的體內,在達到巔峰的時候錢潮對著杜沙全力一揮,強大的風刃氣團直接將杜沙完全撕扯成了一團血霧,餘威不絕還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個深達十幾丈的大洞。
當然寒泉谷大潮時錢潮的情形與現在不同,而魏閣霖與杜沙也不同,杜沙雖然也是邪修,但魏閣霖這血化之法似乎杜沙就沒有,同樣,魏閣霖這血體術杜沙也沒有,正是因為這血體術的強悍,再加上血化之法的毒性的加持,讓魏閣霖實實在在的受了那風團一擊卻只是受了嚴重的傷害並沒有丟了性命。
殊不知錢潮當時只想將他逼退,此時錢潮雖然體內藥性毒性混作一團,但他已經飲下了不少的靈酒,自覺靈氣恢復了一些,已經可以施展一些手段,沒想到魏閣霖竟然癲狂到要硬抗這一擊!
……
魏閣霖的反應其實晚了許多,他向後疾退向旁邊躲避的時候,那股風刃氣團的威能已經在他胸口釋放了大半,等他退了一段,氣團就帶著一陣陣細弱的嘯音消失不見了。
此時的魏閣霖可謂是慘不忍睹,胸前一片血肉狼藉,莫說皮肉,就連胸骨都外翻而出,臟腑可見,整個人如同一個血葫蘆一般!
奇怪的是對魏閣霖而言,痛楚的感覺已經消失了!
越是臨近最後的時刻,那血毒的毒性就愈發的強烈,正因如此,魏閣霖覺得那痛覺越來越弱最後竟神奇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感覺胸前體內一陣從未有過的通透爽快。
這當然不是什麼好事,魏閣霖的目光漸漸能看清楚錢潮,知道或許下一刻自己眼前一黑,就再也不能睜開了。
反正是死定了!
……
這是魏閣霖今天受到的最嚴重的傷,在風刃氣團消失之後,錢潮就又看到詭異的一幕,所有從魏閣霖體內淌出來的血都化作了一個個拳頭大小的血球懸在他的身周圍,就連那些附著在魏閣霖腰腿下裳將其染的如同血葫蘆一般的大片血漬也不見了,此時看去,魏閣霖身上再無半點血色,蒼白泛青的體色加上胸前那可怕無比的傷口,讓魏閣霖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此時魏閣霖的身形就在那些密密麻麻的血球的後面,並沒有再次對錢潮動手,他青白色的臉上神情居然十分的平靜,甚至還低垂著眼瞼,嘴唇不停的歙張,不知道正在唸誦著什麼,而且他的兩隻手也絞在一起,複雜的手訣不停的變換著。
這種情形只是片刻而已,馬上隨著魏閣霖口唇一閉,手訣一停,他才陡然抬起眼皮,灰敗黑紅的眼神看向了錢潮,與此同時,隨著一陣嘈雜密集的呱呱鳥鳴,錢潮吃驚的看到那些大大小小的血球起了變化,顯示顫抖後是抖動,然後顏色急劇加深成了黑紅之色,緊接著那些黑紅色的血球形態也有了變化,一個個的探頭伸爪舒張雙翼,竟然化作了一隻只血黑色、烏鴉一般的怪鳥,隨著它們成形,一隻只的張嘴怪叫的同時撲打著雙翼亂紛紛上下翻飛,最後所有的怪鳥齊齊的把眼睛看向了錢潮,齊齊的一陣怪叫之後就撲飛而去。
錢潮頓時感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殺氣,夜色中他看到一對對血紅色的小眼睛,羽翼拍打的聲音訊密無比正是對著他來的。
血鴉術!
這也是邪修的厲害手段之一。
此時的這些血鴉由於是魏閣霖體內精血所化,每一隻都有劇毒,不論是被其抓傷啄傷抑或是背起撞在身上重新化作一灘黑血沾染,錢潮都會再次中毒。
而魏閣霖並沒有打算只用這一個手段對付錢潮,那些血鴉剛剛撲向錢潮,他的身形再次發動了,體內所餘的精血幾乎耗盡,魏閣霖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即使如此他還要瘋狂的作最後一搏!
幾乎是同時錢潮就發現自己的周圍上下幾乎都是那一對對血紅色的小眼睛,羽翼拍打的聲音從各個方向傳來,唯一一個怪鳥稀疏可以衝出去的方向上竟然是魏閣霖正急速的接近而來,不過他的身法比起之前要慢了許多,想來也快支撐不住了。
錢潮並不知道這些由血化作的怪鳥有什麼手段,但直覺告訴他,絕不能被那些鳥啄到或是抓傷,現在魏閣霖是在與他拼命,這些鳥一定厲害無比。
怎麼衝出去呢?
體內的靈氣恢復的並不是很多,錢潮不願與魏閣霖正面近身交鋒,那是他的短處,那就只能從這漫天的血黑色怪鳥中衝出去。
可惜他現在沒有膽量再次使用麻姑羽扇,一扇之下群鳥退散是最簡單的方法,但那樣會讓他再次靈氣大虧,後面的魏閣霖追上來就將是他的死期,錢潮飛快的掃了一眼魏閣霖,此時魏閣霖重創之下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速度,錢潮再回頭就向著怪鳥密集的地方衝了過去。
魏閣霖見了大喜,錢潮的舉動正是他所盼望的。
就在錢潮要與那些迎頭撲來的怪鳥撞在一起的時候,他一隻手臂就向前猛力一揮,手掄到半途中才有一根小號的木槌憑空出現在他的掌心,然後木槌的前方此時才出現了一個模模糊糊的銅黃之物,是一面銅鑼。
“咣”得一聲巨響。
木槌敲擊在銅鑼之上的時候,藉著下方山林內殘火的餘光,銅鑼的前方的空間似乎都被層層緊密的摺疊壓縮了起來,那是銅鑼發出的聲浪在急速的鼓盪外延所致,同時這股聲浪以那面銅鑼為初始呈一個半球形向外盪漾,如此一來被這聲浪波及到的怪鳥就更多了。
錢潮面前的怪鳥但凡被波及到的幾乎瞬間身形或被拉扯或被擠壓得奇形怪狀然後就支離破碎重新化作了一片片的血痕,瞬間就隨著聲浪的震盪擴散消失不見,一聲鑼響未停,錢潮的前方原有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紅色小眼睛也不見了。
但他的身後依然跟著魏閣霖,雖然那傢伙的速度明顯慢了許多,但比起現在的錢潮依舊要快一些,錢潮轉身倒飛的同時,那面銅鑼也隨著他的身形一轉正對著後方,錢潮準備再次用這件靈器對付魏閣霖。
但是剛轉身錢潮就發現魏閣霖距離自己幾乎不足一丈,而且對方已經準備好了對付他的手段,就見魏閣霖破碎的胸膛早已鼓起,臟腑外翻令人恐怖,就在錢潮的木槌再次掄動的時候,魏閣霖張開大嘴對著錢潮就是一聲大吼!
“啊……哈!”
巨大的聲浪滾滾而來,直透錢潮。
錢潮只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寸寸斷裂,渾身滾燙如同跳進了他煉器的火眼中一般,“噗”一聲噴出一口血後就無力的向下跌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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