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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潮受傷了。
這是錢潮第一次見識到邪修的血化之法,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他不可能知道這種手段的兇險,甚至在好奇之下他還想憑藉著自己的幽微術悄悄的再靠近一些看個究竟,沒料到那血霧第三次鼓盪的時候就將他也裹挾吞沒了。
準確的說,錢潮是中了毒。
身處血霧之中,錢潮大駭,這種莫大的恐懼對他而言已經久違了,上一次他如此恐懼還是在幼鳴谷的小蓮花湖被困在小五靈陣中的時候,那時他也以為自己必死。
血霧襲來時,逃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別說錢潮,就算是身法與反應都是最佳的李簡在此也無法逃走,只能被這血霧吞沒。
在裡面,錢潮只覺得眼前一片血紅,擔心眼睛受損他馬上就緊閉了雙目,同時還覺得身上一重,那是因為他全身瞬間被溼黏的血霧所染,黏稠的血霧附著在他身上,頭上,臉上和雙手上,裸露在外的頭臉和雙手上只覺得瞬間冰涼溼黏,而衣袍上就如萬千個小蟲齊齊鑽透他的袍子再去撕咬他的皮肉,當然並沒有真正的疼痛,但是對這未知手段錢潮有一種莫名的恐懼,說到底這是魏閣霖最後拼死一搏的手段!
並不疼痛,即使血霧透過了他的衣袍,錢潮的感覺就如全身被無數黏糊糊又極細小的蟲子爬滿了,那些小蟲子還在不停的蠕動,這讓他身上一陣麻癢又一陣寒暑交替,頭腦也瞬間眩暈了起來,他馬上就明白自己已經中毒了,身上的癢讓他忍不住總想著用手去抓撓,因為擔心抓破面板之後毒性會更快的發作起來這才硬生生的忍住,更讓他難受的是他的臉上和手上也同樣如此。
錢潮並不通醫術,彥煊才醫術高手,這次錢潮出五靈宗去的地方是亂石岡和蠆谷,因為蠆谷中遍佈毒蟲,擔心不小心中了什麼毒瘴或是毒蟲的蟄咬,錢潮還專門找到彥煊要了一些醫毒療傷的藥物,若非如此,錢潮只怕今日必死。
當然了,彥煊給錢潮的藥物種類和數量雖然多,但都是針對妖蟲毒性的,這血化之法的毒性,彥煊自己都沒有見過。
好在血毒的毒性與毒蟲的總有些類似,更幸運的是魏閣霖現在只有煉氣修為,血毒的毒性並不十分猛烈,錢潮在中毒之後心慌之下也不知道該服用那種藥來解自己身上的毒,乾脆他一股腦的都往肚子裡倒,或許是某種解毒的藥物恰好能暫時剋制血毒的發作,又或許是多種藥物在錢潮的肚子裡聚在一起、各種藥性在機緣巧合的配伍之下能延緩血毒的發作,總之,在錢潮如同餓漢一樣吞了大把大把的解毒藥物之後,他身上的越來越強烈的麻痺不適的感覺竟然減緩了許多。
但是,經過這樣的一番折騰再加上之前使用黃呂對付魏閣霖讓他靈氣大損,錢潮就再也無法保持“幽微術”那讓他無法被察覺的狀態,在血霧剛剛褪去,他終於以狼狽的姿態出現在了魏閣霖的眼中。
唉,錢潮嘆了口氣,暗怪自己經驗不足,早知如此就該躲得遠遠的才對,他居然還想著要湊近了去看!
現在的局面對錢潮而言就極為不利了,他本身中的毒並不是徹底解了,而是血毒的毒性與各種解毒藥的藥性混在一起,亂紛紛如個市集又如個戰場,體內的不適感猶在,誰知道會不會發作起來,偏偏此時他體內靈氣不足,沒動手就先落了下風。而魏閣霖正處在被血毒所激發的癲狂之中,加上被他愚弄至今,魏閣霖更是恨怒欲狂,雖然魏閣霖的死已成定局,當然此時的錢潮並不知道魏閣霖會死,他還在想著將他擒住帶回去,殊不知在魏閣霖死之前的這段時間才是錢潮最難熬的。
錢潮現身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摸出一個精巧的細瓷小酒壺仰頭就往口中裡倒酒,魏閣霖的樣子雖然糟糕無比但絕不會束手就擒,接下來必然會有一場惡鬥,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補充靈氣。雖然肚子裡滿是各種解毒的藥物,這酒一下肚,在酒力的作用下血脈執行會更快,按理說這會加快毒性發作的,但錢潮顧不得那麼多了,眼下擊敗魏閣霖才是第一要務。
……
雖然魏閣霖不知道錢潮究竟用的是什麼手段,但現在他沒有心情更沒有時間再去打聽了,在見到錢潮之後他立即就動手了,一聲大吼中身形如電就向錢潮飛撲而來!
誰知道何時自己就會突然暴斃暴斃呢,魏閣霖不想留下遺憾,此時在血毒的作用下,及時體內精血不足,魏閣霖依舊覺得全身的力量幾乎要爆體而出,必須抓住這個機會先殺錢潮再殺伏啟,只有這樣就算死了也不虧。他的血冰長劍早就被黃呂巨大的鐘聲毀掉了,但他現在依然有血體術的加持,剛才血體術消耗精血修補他的身軀,因此他的膚色蒼白一幅失血的樣子,但不要忘記,之前他憑藉血體術衝破千鈞符的重壓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將三個五靈弟子的精血完全吸納,體內精血遠超尋常修士,若非如此他根本就支撐不到現在。
魏閣霖在飛向錢潮的過程中,因為身法太快,身子如銳器破空一般發出了嘯音,不但如此,他身上的傷口並未完全癒合,他也是拼了命,在高速的飛行中,傷口中溢位的血點點滴滴灑落,如同他託著一道紅線一般,隨即在魏閣霖的手段之下,身後所有的血珠化作了尖銳冰寒的血紅色冰凌,跟在魏閣霖的身後向著錢潮呼嘯而去!
或許剩下的時間連一盞茶的功夫都不到,一定要趁著這短短的時間將這傢伙除掉!
這是現在魏閣霖所有的心思。
……
正在仰頭往口中倒酒的錢潮瞥見了極速而來的魏閣霖,心中暗道了一聲不好,錢潮依然一隻手抓著酒壺仰著頭大口灌著湯萍釀造的靈酒,另一隻手虛空一抓,一把摺扇出現在他的手中,隨手一甩“刷”得一聲就展了開來。
此時魏閣霖已經快到錢潮的近前了,血體術的加持之下,只要能讓他抓住錢潮,他就能輕鬆的將錢潮的頭顱從脖子上扯下來,他注意到了錢潮的舉動,那是什麼?
扇子嗎?
麻姑羽扇,錢潮直接完全的開啟,三片麻栗色的大鳥羽上有天然而成的風雷紋路,錢潮含著一大口酒一邊低頭看向魏閣霖一邊拼命的吞嚥,同時單臂用力向著魏閣霖就是一揮!
魏閣霖見到錢潮不逃就覺得奇怪,見到錢潮用那扇子向他一扇的時候就感覺不妙,但已經晚了。
瞬間夜色之下怒風咆哮如群鬼夜哭,狂風大起如魔君降世,這大風之強烈,如應龍鼓翼,風伯怒目,但凡被波及到的山林中所有的大小碎石如生了一雙腿一般拼命而逃,各種樹木更是如同平添雙翼一般飛速而遁!
當然,錢潮這一擊是對著魏閣霖去的。
魏閣霖只覺自己瞬間就被投入大江激流之中,要殺錢潮的話他則必須要迎著滾滾江水逆流而上,大風初起他只覺阻力重重,速度驟降,但依然能勉強向前,彼時他距錢潮不過數丈而已,往日裡對付旁人這就算追上了,但現在這數丈之遠就如隔了一道天塹難以逾越;猛然間風力更猛如迎面一道軟牆撞來推著他的身子向後,這讓魏閣霖急怒交加,忍不住張口怒罵,哪知剛一張嘴就被灌了一肚子的風,強大的風勢直接將他的罵聲按回肚腹之中,他就這麼看著錢潮在自己面前幾乎觸手可及而自己卻漸漸的向後退去,整個人拼了命也不過是能與這風力短時間內持平而已;而緊接著風力驟緊,磅礴的力道迎面撞來,強大無比的風壓之下,他的的雙目不敢睜開,只覺得有人用手指在拼命按壓他的眼皮,口鼻完全不能呼氣更不敢吸氣,兩耳之中灌滿了尖利刺耳的哨音,不但如此,暴虐的風力還撕扯著他的眼角和頭上的亂髮,讓魏閣霖不得不伸雙手捂住頭臉。
最要命的是他的身上還有不少未癒合的傷口,無孔不入的強大風力如同食腐的鷲鳥一般瘋狂的拉扯撕拽他傷口處的皮肉,劇烈的痛苦傳來,開始時魏閣霖還能承受,但總有無法忍受的那一刻,剛剛要慘呼一聲,也就在這時他的身軀如同落入激流中的葉片一般瞬間不見,只留下一聲長長的慘叫!
而魏閣霖身上精血所化的那些尖銳冰凌早就被大風吹散!
錢潮的情形也好不到哪裡去,麻姑羽扇開三羽的全力一擊不啻於再敲響一次黃呂,錢潮體內所剩不多的靈氣幾乎消耗殆盡,他的臉色瞬間更蒼白了幾分,也不知是他用力過大還是身上的毒性的發作,一扇之後錢潮劇烈的咳嗽起來,口中的靈酒也被噴了出來,但錢潮知道,這一擊只是將魏閣霖擊退而已,他並不知道魏閣霖在施展了血化之法後是個必死的結局,若是知道他現在只要遁走就能拖到魏閣霖毒發暴亡,錢潮只當魏閣霖最後要與他拼命,現在對方被擊退那就還會再來,因此必須快些補充自己的靈氣,咳嗽之後,錢潮先摸出幾顆彥煊給的丹藥一股腦塞入口中,然後就已壺中酒水送下,在魏閣霖捲土重來之前,他一直都保持著仰頭飲酒的姿勢。
“錢潮!”
遠處又傳來了魏閣霖暴怒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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