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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體術,能讓施術者在短時間內體如金剛,水火不侵,自然錢潮的野火符燒在有血體術加持的魏閣霖的身上並不能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這片山林的火勢已成,熊熊的火光映亮了夜空,火光之中錢潮看到一個全身都是火焰的人形從燒得猛烈無比的山林中踉蹌的走出來,那正是魏閣霖。
走出猛烈燃燒的山林之後隨著野火符的威能漸消魏閣霖身上的烈焰也在慢慢的消失,此時他的衣袍燒盡,赤著上身,身上只有被燒得破破爛爛的下裳還能勉強遮體,髮髻被燒的焦糊散亂,頭上也不知是汗水被蒸騰還是怎的只見一股白汽向上騰騰的冒出,裸露的上半身雖然沒有什麼灼傷的痕跡,但在火林之中走出來時被那些燃燒的樹枝刮蹭了一道一道的黑色煙痕,他肩頭上還有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雖然火焰不能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渾身的灼痛依然讓魏閣霖難以忍受,剛剛從烈焰中走出之時他身上還不時的痙攣抽動,整個人看起來既讓人驚心又狼狽不已!
但是,即使是從滿是烈焰的山林之中一步一步的走出來,錢潮瞪著眼睛看到,魏閣霖的左手之中依然握著那把猩紅色、寒意森森的長劍,這一幕讓錢潮警惕不已,同時錢潮還注意到,魏閣霖精赤的上半身在火光的映照之下顯得異常的蒼白。
而依著魏閣霖的心思,在施展了這血體術之後他就要一鼓作氣的憑著這個手段將那四個辨不清真偽的錢潮都除掉,但事與願違,這是魏閣霖第一次動用這個手段,他對這血體術掌握的並不純屬,情急之下施展出來,雖然脫了險,但總覺得自己有些不對頭。
其實這血體術在邪修之中也都是那些打熬過筋骨有幾分體修手段的人才會將其作為對敵的手段使用,尋常邪修施展這個手段只是為了應付一些極端危險的困境,自身不夠強健,使用時對自己必然會有很大的負擔,魏閣霖剛剛憑藉這血體術強行掙脫了千鈞符的重壓,但他馬上就意識到以他現在的情形就去找錢潮拼命似乎不妥,此時他的力量比先前大了何止百倍,但身上總有一種虛飄飄、腳下又軟綿綿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還在慢慢的增長。
魏閣霖明白,這是他失血過多所致。
其實這血體術若是換了其他的邪修施展的話,錢潮一定會陷入被動甚至是危險之中。這就好比讓錢潮與施展了巨靈之體的陸平川鬥上一場,錢潮或許能憑藉著他眾多的手段將陸平川折騰的手忙腳亂,但陸平川一定也能憑藉著強悍的身軀硬抗錢潮所有的手段,然後再憑藉著他自身強大的力量讓錢潮頭疼無比,一個不注意說不定錢潮就會吃虧,畢竟他的靈根資質限定了他的靈氣多寡,這就讓他無法長久的與陸平川周旋下去。
魏閣霖當然不是體修,過去也根本沒有刻意的打熬過自己的筋骨,因此施展出這血體術後就如同一個有些羸弱之人揹負了不小的負擔,時間稍久必然力有不支,這血體術幾乎無時無刻不在耗費著他體內僅剩的精血,再過一陣若不停下這個法術或是有辦法能進補一番,恐怕魏閣霖自己就要因為血枯而亡了。
也不知是因為大量的失血還是因為背後那片熊熊火林的炙烤,總之魏閣霖現在只覺得口乾舌燥,喉嚨生煙,而且他希望能夠暢飲的並不是清涼的泉水,而是猩紅粘稠的血漿!
這就是血體術不能輕易使用的原因。
……
錢潮吃驚的看著走出來的魏閣霖,整片山林熊熊火光之下,魏閣霖精赤的上身卻顯得異常的蒼白,他胸腹上道道的黑色煙痕更襯托了那種大量失血之後才能有的膚色,在錢潮看來,此時的魏閣霖看上去就如同一具屍體一般,偏偏那張蒼白無比的臉上一對眼睛裡泛著令人心悸的血紅色的光!
錢潮不知道這傢伙是施展了什麼手段才能硬抗自己的千鈞符與野火符,但想到湯萍說過的那些話,此時這魏閣霖必然在承受著他這些手段的反噬,這正是錢潮所需要的。見他走出來,錢潮還以為他馬上就要動手,因此也把各種手段都準備好了,要與魏閣霖再激鬥一場。
但魏閣霖只是滿懷殺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左右環顧,下一刻這魏閣霖居然將身形一縱,居然向著先前伏啟那個要用來藏身過夜的地方極速飛身而去。
這是要做什麼?
錢潮不解。
……
起火山林距離伏啟的藏身處還有一段距離,而且那藏身處附近的火勢並不大,那藏身裡面當然沒有什麼什麼值得惦記的東西,裡面的火光也已經熄滅,但是那裡的確有魏閣霖急切想要的東西。
雖然火勢熊熊,但也剛燃起不久,在那裡還有三具屍體,三具有些殘缺,但依然被凍得冰硬的屍身,都是一起與伏啟前往瑞軒鎮又一起返回五靈宗的五靈弟子。
魏閣霖之前與伏啟相鬥的時候,只用了自己不多的精血就輕鬆的斬殺了五人,伏啟一行六個人,其中他的兩個同伴的屍身都先被凍結後被摔的粉碎,全身精血也都被魏閣霖取走,如今這裡只餘三位五靈弟子的屍身,就是剩餘的這三個被凍得冰硬的屍身之內,有著魏閣霖此時迫切渴望得到的修士精血,他必須要得到並化為己用,否則魏閣霖沒有餘力再與錢潮周旋下去!
……
錢潮的目光追隨著魏閣霖的身形,不知道對方究竟要做什麼,甚至他以為魏閣霖這是要慌不擇路的逃走,然後他順著魏閣霖的方向看到了那三具屍身後瞬間就意識到了不妙。
湯萍說過,只要他們願意拖延,那就乾脆拖延到他們的血流乾為止,現在這魏閣霖怕是已經要到血枯的境地了,他現在是迫切的要得到修士的精血以補自身!
機會!
錢潮此時才意識到魏閣霖現在就處於血枯力竭的邊緣!
呼嘯大作,無數的靈劍化作寒光閃閃的洪流尾隨著魏閣霖追了過去!
但還是晚了一步!
三具屍身,一具倒在地上,頭顱與一隻手臂已斷;一具側身站立,面上還滿是驚懼萬分的神情;最後一具屍身則是半跪在地上的,佝僂著身形,大張著嘴巴,似乎臨死前還在發出慘叫。
“嘩啦”一陣聲響,幾乎是同時,這三具屍身都碎裂而開,分不清是肉塊還是冰塊碎散了一地,而在三具屍身原先的地方則各有一個猩紅色的圓球則懸在那裡。
那正是三名五靈弟子全身的精血所在。
糟了!
錢潮暗道。
飛身而來的魏閣霖臉上則現出貪婪迫切的神情,兩眼裡的紅光也盡是渴望的神采,身形也更加快了幾分!
三個凍得冰硬散發著寒氣的猩紅圓球先是互相匯聚在一起,然後忽然之間寒氣盡消,猩紅的冰球化作了三個人頭大的血球,然後三個匯成一個,血球變得更大,血腥的氣息正不斷的散發出來。
而此時魏閣霖的身後還追著無數靈劍的寒芒,許多符籙散發出來的淡黃色光芒也混雜在靈劍的寒光之中,在他的頭頂上方那黑沉沉的大錘已經成型正在砸落下來!
魏閣霖見了前面的血球大喜過望,也不知他使了什麼手段,錢潮忽見那個大血球竟然旋轉起來,而且還變得愈發的更大了,轉瞬之間那個血球就如同一個小房子一般,表面起伏不定,魏閣霖的身形已經急不可待,身後錢潮的靈劍幾乎就要透體而過時魏閣霖身形猛然一縱,竟然一下就鑽入了那個血球之內不見了!
錢潮的靈劍追了進去,一柄,兩柄,三柄……呼嘯著急速刺入那血球之中,在那血球表面泛起幾點血花。
在錢潮看來,血球雖然變得如同小房子大小,但裡面的容身之地並不大,依理來說錢潮的靈劍如此之密集一定能刺傷藏身在內的魏閣霖,但怪事就發生在靈劍刺入那大血球之後,但凡刺入血球的所有靈劍,頓時就失去了與錢潮的聯絡,換句話說就是隻要靈劍刺入了那個血球之中,錢潮就再也感應不到了,自然也就再也無法控制,而且刺入多少靈劍錢潮就失去了多少靈劍,這讓錢潮面色大變。
不止靈劍,幾張符籙也緊追過來撞在那大血球之上,一團火光剛剛爆起隨即就被血球吞沒。
錢潮見此大驚,連忙停下了所有的攻勢,就連上方那柄黑沉沉的巨錘也硬生生的收住了勢頭,他暗道還是慢了一步,現在能做的就只有靜靜的看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
小房子大小的血球鼓盪起來,忽然變得更大,忽然又變得更小,小到裡面根本不可能讓魏閣霖容身,但卻見不到魏閣霖從中顯現出來,如此反覆了好多次,將血腥刺鼻的氣息鼓盪瀰漫開來,錢潮見到此景,謹慎之下只能慢慢的後撤,擔心魏閣霖耍什麼手段。
最終穩定下來時是在那血球變得如同一個小閣樓一般大小之後,這種形態維持了片刻然後便以慢慢的但又能讓人察覺到速度變小,這巨大血球開始塌縮了一般。
“噹啷”幾聲傳來,是錢潮之前追著魏閣霖刺入血球之內的靈劍,如今都如凡鐵一般摔落在地,見此情形,錢潮還試著以御物的手段再次調動那幾把掉落在地的靈劍,但卻沒有任何的反應,錢潮不知道,這是邪修之中的“血汙之法”,被此法沾染過的任何靈器法器都不會在受其主人的使喚,甚至更高階的“血汙之法”還能奪取對手修士的靈器法器為己所用。
血球繼續變小,直到最後其中呈現出一個人形,那是所有猩紅色的血漿都附著在人身上是才顯露出來的形態,那個人自然是魏閣霖無疑了,然後所有的血漿似乎都被魏閣霖體表萬千個汗毛孔盡皆吸附進體內一般消失不見了,山林大火的輝映之下,大血球完全消失,雖然附近濃濃的血腥氣息猶存,但這裡卻再也見不到一絲的血光,就連魏閣霖那精赤的上半身上也是如此。
而重新現身出來的魏閣霖就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身上再也不是那股看上去如同死人一般的蒼白色,如今的魏閣霖面色紅潤,精神足滿,兩隻眼睛裡的紅光熠熠閃爍,甚至……就連先前錢潮的啄手小刀在他肩頭刺穿的那個傷口也完好如初了。
詭異的是,魏閣霖的左手中依然握著那把猩紅色的長劍,那劍身的光芒也更加的刺目。
“哈哈哈哈……!”
魏閣霖難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掌心,想來那裡的傷口也消失了,他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頭,一臉難以置信中更是驚喜難耐,隨即他看向了空中的錢潮:
“錢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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