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食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卷:初鳴 四百七十四:機會和麻煩,五靈縹緲錄,食月食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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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靈宗,湯伯年的洞府內。
湯萍與錢潮正規規矩矩的坐在湯伯年的面前,錢潮已經將昨天夜裡晁竹找到他說的那些都與湯伯年說了一遍,說完之後便等著湯伯年說些什麼,不過讓這二人有些好奇的是湯伯年聽完之後並沒有言語,而是臉上顯出一副思索狀,叼著他的那根菸袋不停的吞雲吐霧,時間稍久之後湯萍都有些不耐煩起來,而錢潮則看著湯伯年的菸袋則琢磨著那是什麼材質製成的。
最終湯伯年開口了,他一邊在一個小碟子裡輕輕的磕打著自己的菸袋一邊說道:
“這件事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嗯,這晁家嘛,也不知是該說他們多事還是該說他們懂事,他們這麼做倒是提前讓你們知道了一些現在還不該你們知道的事情,嗯……”
湯萍馬上說道:
“六爺爺,您對晁竹所說的事情怎麼看?”
湯伯年則說道:
“我怎麼看先不急,你們兩個小傢伙既已知道了這件事,那你們說一說,對那姓晁的丫頭所說的又是怎麼看的?”
湯萍不假思索的說道:
“宗門在藉助晁家盯著景氏的動向,是不是這樣?”
湯伯年對此不置可否的說道:
“還有嗎?”
“誒呀,還真是這樣啊!”湯萍皺著眉頭說道“你們這些議事堂的長老做事還真是有些不擇手段,晁家與景氏是兒女親家,你們怎麼能逼著其中一家去監視另一家,讓他們給你們打探訊息呢?”
湯伯年哼了一聲說道:
“哼!這就是我為什麼說現在有些事情還不是該讓你們知道的時候,不錯,晁家的確是在為議事堂盯著景氏,你說這樣做有些不擇手段倒也無可厚非,不過呢,丫頭,這法子也就是有些擺不上臺面罷了,畢竟從晁家獲知的都是五靈宗內部的訊息,他們有什麼發現便悄悄的告訴議事堂,僅此而已。若是涉及到的是其他大宗門重要活動的話,那樣的訊息能傳到議事堂的手中,這一路上還不知道會死多少人呢,甚至一些重要的訊息能傳回來首先就意味著由咱們佈置又發出這個訊息的暗樁很有可能就暴露了身份,下場可想而知。對我們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守得五靈宗平安,以此為前提之下又能留有些分寸也就足夠了,除此之外,就不能再顧及方法是不是讓人覺得不舒服了。嗯,你們這五個孩子,宗門也都是寄予了厚望的,日後待你們築基之後,宗門必定會有重用,那時候你們才能知道一些訊息的得來,在背後都有人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丫頭,對待這些事情,別把你個人的情緒起伏、個人好惡都夾雜進去,那樣除了讓你看起來不成熟之外,還會讓你做事猶猶豫豫,很容易就會出岔子。”
“那……六爺爺,景氏再如何也是咱們宗內的家族,為什麼議事堂對他們如此警惕呢?”
“嗯,當然是因為在過去發生過宗內大家族引發的禍事,所以宗門才不得不防。”
湯萍明顯是想借今天這個機會知道的更多一些,便繼續問道:
“六爺爺,我對宗內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現在的宗、景、桓、鳳、章這五氏是怎麼來的,他們之前又引發過什麼禍事?”
湯伯年明白湯萍的心思,現在面前這兩個孩子一個塞著一個的聰明,既然問到了這裡,他便打算索性就多與這兩個孩子說一些:
“宗、景、桓、鳳、章,不過是宗內五個大的家族而已,稱為五氏,其實‘氏’這個字也都被用濫了,以前能在宗內稱之為‘氏’的家族一定是為咱們五靈宗立下過大功的,比如最早在五靈宗建立的過程中立有奇功,再比如後來五靈宗面臨災厄時挺身而出成為中流砥柱而力挽狂瀾,這樣的人還有他的家人在宗內才能被冠以‘氏’的尊稱,那是一種榮耀。如今宗內所謂的‘氏’,不過是五靈宗內的某一家人族內人丁興旺,而且大多修為都有不錯的成就而已。他們人數多又修為高深,表面看這對五靈宗而言是個好事,畢竟他們都是五靈脩士,但別忘了,他們是五靈脩士的同時還都是一家人,比起尋常的五靈脩士而言,自然還多了一個牽絆,那就是他們的家族,而這也正是讓議事堂一直擔憂的。現在的宗內五氏,並不是從咱們五靈宗建立之後就一直傳承下來的,據典籍記載,在過去的年月裡,五靈宗最多的時候曾經有八氏共存,但現在呢,那八氏早就煙消雲散了,每一個能被稱為‘氏’的大家族都有一個興起,興盛然後一點點衰落最後徹底沒落消失的過程,就算現在宗內這五氏也不例外,從五靈宗建立至今,宗內出現過的‘氏’已經數不勝數,現今這五個也不會例外,早晚都是過眼的雲煙,而五靈宗則一直在這裡,雄踞中洲之南,嗯,從這一點來說,咱們五靈宗就只能是一個大宗門,而不可能是一個大世家……”
“大世家?”湯萍敏銳的抓住了這一點。
“不錯,你之前問這些‘氏’引發過什麼禍事,就是這種禍事,當然那樣的事情我自然沒有經歷過,但在過去的記載中的確發生過,而且還不止一次,每次都很類似,都是某個宗內十分強大的氏崛起興盛之後,幾乎把持了宗內各個要害位置,一時權勢滔天,他們是一家人,漸漸的宗門的事務就如同他們的家事一般,時間久了,貪慾必然增長,除了在宗門之內遍地安插自家之人外,他們處理宗門事務最先考慮的不是宗門利益而是自家的得失,同時還視宗門為私產,任意橫行,這就必然會引發他們與其他修士之間的矛盾,禍事也就因此而起。對咱們五靈宗而言,這種禍事起於蕭牆之內,造成的傷害非常嚴重,甚至一度削弱了五靈宗的整體實力,險些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還好,當時的那些先祖們解決了這種麻煩,但是在那過程中卻損失了不少的修士,這就是令人痛惜的內耗。”
聽到這裡湯萍還有錢潮便明白了一些。
“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幾次之後,議事堂自然要開始對宗內的家族進行限制,五靈宗雖強,但那是在一致對外的前提之下,五靈宗若要一直鼎立下去,就必須不停的消除內部的矛盾,這其中就包括了限制那些宗內的大家族,不讓他們生事端,不再有過去那種內耗內鬥之事,所以,丫頭,議事堂才對現今的五氏都用了些上得檯面和上不得檯面的手段盯著並限制他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湯萍聽罷點頭,然後又問道:
“六爺爺,這件事情我和錢小子都覺得可能牽涉到宗內五氏之間的明爭暗鬥,對不對?”
“嗯,老夫也是這麼想。”
“那宗內這些‘氏’之間也會有爭鬥嗎?”
“為什麼沒有,哼,五氏在表面的一團和氣之下背地裡不知道互相給對方出了多少難題,使了多少絆子,就是為了能壓過對方一頭或者讓自己的家族能佔據上風,掌握更大的權力而已。嗯,別說像咱們五靈宗這樣的大宗門,就算規模大一些的世家之內,兄弟各房之間還會互相攀比傾軋,更何況我們,這也是很無奈的事情。好了,我說了這麼多,對這件事你們還有別的看法嗎?”
錢潮說道:
“除了前面所說的那些之外,晚輩認為更要留心一下章益,這件事牽涉到了景祿,而景祿又與宗澄有關係,那此事很可能是宗氏對景氏的一次圖謀,但晁竹還說過章益近來開始與景祿過從密切,就算章益有很大的嫌疑是崇靈血修,但他畢竟是五靈章氏的人,究竟章益這麼做是受宗饗或是宗澄所託還是他背後的章氏也參與了進來呢?這個現在還不清楚,是需要查明的。”
湯伯年則點著頭說道:
“的確需要弄明白這一點。”
湯萍在一旁又問道:
“六爺爺,這件事我們該怎麼辦?”
湯伯年笑了笑說道:
“先別問我,這件事畢竟晁家還沒有告知議事堂,只是私下裡找了你們,現在你來說一說,你們打算怎麼辦?”
湯萍一聽便知道湯伯年又準備作個甩手掌櫃的,頓時不幹了,說道:
“可是,就算晁竹夜裡找到錢潮說這件事,她也知道這件事最後議事堂一定會知道呀?”
“那不一樣,若是晁家正式的將此事告知議事堂,那自然由議事堂接管此事,但他們沒有,這就說明晁家並不希望議事堂插手,呵呵,他們希望由你們解決此事,無非是不願景祿牽扯進去。”
聽到這裡,錢潮心中一動,然後看了看湯萍,湯萍頓時領會,便又說道:
“假如我們解決了此事,又沒有驚動議事堂,會有什麼好處?”
“你這丫頭,怎麼張口閉口都是好處呢!嗯,其實最大的好處就是晁家,難道你們沒意識到嗎?”
“怎麼說?難不成以後晁家還會為我們效力?”
“不全是,這麼說吧,晁家是做什麼的想必現在你們也都清楚了,丫頭,錢潮,你們早晚都會築基到修行界裡去歷練,在外面若是有可靠的訊息來源,那對你們做事必然會有很大的助益,千萬不要小看了這一點,老夫知道在瑞軒鎮上你們也算有自己的小班底了,不過柳家能為你們提供的訊息還是有限,而且將來你們在修行界針對一件事若能有多個不同的訊息來源,那你們做事必然順利,對不對?在老夫看來,這件事既是對你們的一個挑戰,也可以看作是晁家在摸你們的底細,這件事你們若能作的漂亮,那日後晁家定然會成為你們的臂助,好處之多是你們現在還想不到的。嗯,我聽說那晁家現任家主晁騫的兒子叫晁充,是個青年才俊,他既是五靈弟子又是晁家之內將來的掌權人,與之交好,對你們而言會有幫助的。”
湯萍聽了心裡一動,她的這位六爺爺何其人也,居然贊一個世家之子是青年才俊,看來那個叫晁充的定然不俗,不過湯伯年這樣說又意味著他又將這件事踢回來讓他們解決,便不滿的說道:
“說來說去,這件麻煩事還是推給了我們。”
湯伯年一笑,不理會湯萍,而是看向錢潮說道:
“錢潮,你怎麼看?”
“前輩剛才所言,的確讓人心動,嗯,晚輩幾人盡力去做,讓此事不牽涉景祿,不引起什麼麻煩。還有,前者因為景桀的事情景氏對我們五人多有怨恨,迫於誓言才不能對我們做什麼,此事若做的漂亮,說不定還能緩解景氏對我們五人的仇怨,對我們五個而言也是有利的。”
錢潮這樣說基本上就算是認下了要做這件事,湯伯年聽了點頭,說道:
“嗯,這件事我自然會與議事堂去說,但也僅限於姜長老,就由你們先試著解決,若你們做的漂亮,那議事堂自然就不用理會此事,只當是從來沒發生過,若你們做不好,那就只能議事堂出面了,在此期間,老夫也會幫你們打聽一下各方面的訊息,湯丫頭你要時常過來問一問,你們可不要以為這僅僅是個麻煩,老夫很希望你們能漂亮的解決此事,辦法嘛,自己去想,只要做事不出格,就沒人會過問。”
湯萍見這件事情只能如此,便轉向了下一個話題,她向錢潮一伸手,錢潮頓時會意,從身上取下一個儲物袋遞過去。
隨後湯萍有些興奮的說道:
“六爺爺,來看看這個!”
儲物袋被湯萍遞到了湯伯年的手上,待看清了裡面的東西之後,湯伯年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然後抿著嘴唇看了一陣,才看向湯萍說道:
“沒想到還真讓你們做到了,那接下來你要如何呀?”
“還能如何,接下來就看六爺爺的了,你可答應過的。”
“唉,好吧,你師父又要惱火了……”
……
就在這一天的下午,上官泓終於強撐著回到了五靈宗內。
咣噹一把將自己住處的門推開,上官泓就腳步凌亂的走了進去,把房內的上官岫嚇了一跳,等她見到自己姐姐的情形之後就更是害怕了,此時的上官泓面如白紙,長髮凌亂,臉上隱隱的還有血漬,一向堅韌強大的上官泓何時如此狼狽過,嚇得這個小丫頭慌亂的叫了一聲:
“姐!”
上官泓則緊抿著嘴唇對上官岫擺了擺手,然後就大步向裡面自己的睡房走去,但剛走出兩步,或許是因為再也支撐不下去或許是因為終於是回到了安全的地方她鬆懈了下來,總之是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撲倒在地,好在上官岫眼疾手快的一把就將她攙住了,饒是如此上官泓只覺得胸口處無比氣悶的同時喉頭還一陣發甜,“噗”得一聲一口血就噴在了地上,這下徹底的將上官岫嚇壞了,幾乎是帶著哭腔說道:
“姐,你這是怎麼了?”
“上當了……上了湯萍的當!岫兒,扶我到床上去歇息。”
然後上官泓就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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