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食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卷:初鳴 四百七十:夜談(三),五靈縹緲錄,食月食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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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晁竹所言,錢潮目前的修為是不允許離開五靈宗到修行界裡去闖蕩的,只有他築基了才有資格被宗門外派出去公幹,煉氣修為期間必須呆在五靈宗,錢潮所知的關於修行界以及那些大小世家之間的事情前期主要是由湯萍告訴的,後期的訊息來源就多了,尤其還認識了一個專門靠著殺人領取花紅過活的散修左佑,他對修行界裡的事情知道的就更多了,但也僅此而已,所有的都是他聽來的,並不是他親身經歷的,因此在修行界的閱歷上比起眼前這位出身與世家之中的晁竹而言就差了許多。
晁竹說道:
“修行界裡的世家有大有小,頂級的世家嘛自然是齊州田家,齊州也是錢公子的出身之地,想必不陌生。其餘的大世家有隴州宋家,楚州林家,宣州文家,靜海湯家等等……“
晁竹所說的這幾個大世家,除了田家之外,隴州宋家那是宋貞的世家,瑞軒鎮內宋鳳樓就是隴州宋家的產業,那裡的菜式與酒水是陸平川的最愛;楚州林家就是林澗的世家,當然林澗的祖、父兩輩人都在五靈宗,林澗也只能看作是五靈宗的紈絝,但林家在修行界裡絕對算得上是大世家;宣州文家則是文苑所出身的世家,包括九玄的符籙大師文冕長老更是出身宣州文家;而靜海湯家那則是湯萍出身的世家了,不過湯家在晁竹提到的這幾個世家裡並不是特別強大,但勝在後勁十足,據說目前仍在不斷的擴張之中。
不得不說的是晁竹隨口說出的這幾個世家都與錢潮或多或少的有些關係,就算是久未露面的宋貞與錢潮等人的關係也頗為不錯,因為當初錢潮在寒泉谷大潮幫忙擒住了叔海算是給宋貞幫了大忙,更不用說那位目前已經築基而且一直對錢潮很是欣賞的文苑師姐了。
似乎晁竹對錢潮做足了功課,今夜來找錢潮並不是倉皇而至,而是有備而來。
晁竹繼續說道:
“這些大世家,哪一個不是族內人才濟濟,高手如雲,再加上足可敵國的財富,震懾一州之地綽綽有餘,成為一方的霸主自是不在話下。但是像這樣的大世家畢竟在修行境界裡依舊是少數,基本上天下有多少州就有多少大世家。而除了這些大世家之外,在每一州更多的則是那些中小世家,就比如我們寧州晁家,原本也僅僅只能勉強算箇中等大小的世家,是經過近些年的發展才有了現在的模樣,而對於其他更多數不勝數的中小世家而言,無非是夾縫裡求生存而已,若沒有在修行界裡立足的資本,那麼今日興起,明日消亡也是常有的事情,因此在修行界裡,那些規模不大但卻能一直傳承下來的中小世家往往是憑藉一技之長才能立穩腳跟的,比如擅長煉製丹藥的秦家,比如擅長配製毒藥的吳家,再比如擅長打探訊息的柳家,這些中小世家正是因為有所憑恃才能傳承至今。”
毫無疑問,這晁竹對錢潮做過一番功課,後面提到的三個世家雖然是哪一州的沒有說,但他所說的擅長煉製丹藥的秦家必然是秦隨詁所出身的秦家,擅長配置毒藥的吳家則一定是吳睿姍與吳睿媛所出身的吳家,而柳家嘛,則正是先進與錢潮等人合作的柳豐所出身的柳家。在晁竹所說的這三個世家之中,秦家已經可以算作是個大世家,但其底蘊較之前面所提到過的大世家而言要差一些,不過其煉丹之術在修行界裡卻是非常有名。
這三家又都與錢潮有關係,到此錢潮已經意識到晁竹今夜來找自己必然是有備而來。
“而我們寧州晁家嘛,最擅長的是打探各種訊息,嗯,從這一點來說,柳家倒與我晁家有些相似之處,不過我晁家能打探出來的各種訊息卻不是柳家所能比的,或者說各有側重吧,近些年晁家將重點放在了修行界裡各大世家之間的矛盾糾葛之上,而柳家嘛,則更側重於驗證修行界裡各種傳言的真偽。另外嘛,晁家打探的各種訊息都是在多方驗證之後才能最後定論的,因此在修行界內,晁家的訊息賣的都是很貴的。”
原來如此,到這裡錢潮對晁家算是有了幾分認識同時也有了不少的興趣。
晁竹飲了口茶繼續說道:
“接下來就該說一說為什麼我晁家要再將自家的女兒嫁入景氏了。晁沅死後,晁家與景氏的關係一度曾經降到了最低,那件事讓我的堂姑也很是為難,一方面含恨而死的晁沅是她的侄女,另一方面作惡的又是她的親兒子,因為這件事晁家與景氏幾乎很長時間沒有來往。表面看起來,晁家更依賴於景氏,畢竟沒有景氏在背後的支援,晁家也就不可能有那些年的發展。但實際上卻不是,比起晁家對景氏的依賴,景氏更不願失去了晁家這個得力的幫手,原因很簡單,前面我對錢公子講過了,景氏絕不願意失去了晁家這個可靠的訊息來源,其實在這一層面上來說,就算是五靈宗也時常與晁家合作,我們經常為五靈宗暗中奔走,也正因為看中了這一點,景氏才與當時並不強大的晁家締結了婚約。”
這一點錢潮已經料到了,聽後他點了點頭。
“其實我晁家的長輩也不願就此與景氏的關係冷下去,若有機會也想著能修補一下雙方的關係,但景氏必須要對景桀的事情向晁家進行賠禮補償。嗯,後來景氏放低了身段也的確這樣做了,這樣雙方的關係也算得到了一定的緩和,再後來為了進一步拉攏我們晁家,景氏還提出想要再次與晁家結親,他們這次相中的正是晁家家主的女兒……也就是我!”
說到這裡時,晁竹的臉上第一次顯出了幾許無奈的神情,但隨即那些情緒就不見了,她又說道:
“將來要與我結為道侶的則是景氏之中還算有幾分樣子的景祿。嗯,這個景祿嘛,其實在我眼中也不過如此,但在景氏年輕一代之中,恐怕也只有景祿還算是勉強能看的人物了,這裡我不妨多說一句,錢公子,說不定多少年月過去,這五靈宗內就再無景氏存在,原因嘛就在景氏的子弟身上,就算景氏子弟並非人人都是景桀那樣狼心狗肺的傢伙,但他們大多碌碌無為,就算勤勉的也多是天分不足之輩,後繼無人是景氏最大的隱憂,沒落是景氏必然的結局。”
錢潮一直仔細的觀察著晁竹的神色,沒想到這位還沒嫁入景氏的女子竟然給景氏下了這樣的斷語,在錢潮看來這個晁竹絕不簡單,將來必然是個不能小覷的人物,同時錢潮還有幾分好奇,他不是女子,更非出身世家,自然不知道被長輩們指定婚配是個什麼感覺,有心要問一問,但見晁竹繼續開口才忍住了。
“還有一點,錢公子,晁家既然藉著景氏的幫助發展到了一定的實力,至少自保無虞,但在這修行界裡,世家立足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只有持續不斷的變強才能讓世家存續下去。晁家已經與景氏締結過婚約了,就是我的那位堂姑,這樣一來,晁家的女兒便不可能再與五靈宗的宗氏,桓氏,鳳氏,章氏等等再有關係,假設一下,晁家的女兒嫁入景氏,後來多少年後若再把女兒嫁入到鳳氏之中,那就相當於變相的讓鳳氏與景氏結盟了,這是五靈宗不能容忍的,也就是說晁家日後只能將自己綁在景氏的身上,想要繼續發展下去也只能寄希望於這注定沒落的景氏身上,當然了,等到了景氏真正沒落的那一天,晁家大概也就到了不需要景氏也能立足的地步了。”
聽到這裡錢潮才意識到原來宗門對宗內幾氏如此防備,不過錢潮畢竟與晁竹的出身不同,對晁家這樣的做法他心裡依舊不認可,早在甲選之時錢潮的孃親就有身孕,這些年過去也不知家裡自己是又多個了弟弟還是妹妹,若是妹妹,錢潮自認在選擇妹丈一事上必然首先要讓自己的妹妹滿意方可。反觀晁家,竟然將自家的女兒當成家族繼續興旺的鋪路石,這就讓錢潮對晁家有了幾分不喜,而眼前的晁竹作為犧牲品對這樁婚事究竟是個什麼態度呢?
前面講過晁竹是個人情練達又目光犀利的人,她自然沒有李簡那樣的感應之力,但從錢潮面上細微表情的變化就猜出了他心裡的想法,微微一笑然後嘆道:
“錢公子是不是替我不值,覺得我家人這樣做會讓我受委屈呢?”
“不敢。”
“唉,這大概就是無奈吧,若晁家依舊是以前的小世家光景,那我將來選夫婿時一定會讓自己心滿意足方可,但晁家畢竟已經走到了今天的地步,為了晁家的將來,這也是必須要付出的代價吧。不過,我若嫁入景氏就相當於進入了五靈宗,對我而言也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嗯,別說世家做大之後會有這樣的情形,就看五靈宗內的這幾氏,哪個的道侶是自己當初心儀的人物呢,還不是無奈的接受然後天長日久也就情投意合了。也別隻說這些,就算是錢師弟來五靈宗當初不也是無奈之舉嗎?聽聞錢師弟幼年早慧但卻有十歲必夭的讖語,否則錢師弟的父母豈能捨得將你放手,想必當初離家之時錢師弟心中也萬分的不捨吧,可如今呢,錢師弟不還是在五靈宗內風生水起?所以,人不能只看眼前,要看將來。”
聽到這裡錢潮動容的說道:
“看來晁姑娘對在下是做足了功課呀!”
“那當然,在景桀出事之後,晁家就對錢師弟五個人都用了功,你們五個人的事情我們就格外的關注,我曾經在父親面前斷言過,你們五個人將來在五靈宗的地位一定非凡。嗯,在下接著說,景桀出事,那是他咎由自取,雖然我不能親手殺他為晁沅報仇,但想想接下來的日子景桀要日日生活在死之將至的恐懼中,這樣的懲罰讓晁家許多人都很是滿意,這比給他個痛快讓他死掉更解恨,這個懲罰的確不錯,所以嘛,因為錢兄弟你們五個人扳倒了景桀,至少在晁家年輕一代的兄弟之中,我們對你們五個人還是頗有好感的,同時錢師弟你們五位還令我很是佩服,畢竟景氏子弟在五靈宗內屬於是大紈絝的存在,至少這件事證明錢師弟你們五位都是膽識過人的人物。”
錢潮聽到這裡時心裡卻還有事情想不明白,便問道:
“晁姑娘,在下現在還是不明白,既然景祿是晁姑娘將來的夫君道侶,他又是五靈景氏的人,那為什麼景祿要算計我們五個人,晁姑娘為何不將這件事情告知景氏呢,畢竟景氏當初在議事堂已經立下過誓言,景桀之後不可再找尋我們的麻煩,景祿就算少不更事但也依舊是景氏之人,他這樣做只會拖累景氏,難道將這件事情告知景氏不比前來與我說要簡單的多嗎?”
這是錢潮從開始知道景祿後就一直想不明白的,而且也是非常關鍵的問題。
聽到錢潮問出這個問題後,晁竹笑了,用手輕輕的轉著桌案上的茶盞同時看著錢潮說道:
“錢公子,你也說了,景祿是景氏的人,自然這件事情由景氏內部解決是最好的,但關鍵在於……現在景氏之中並沒有人發現這個問題,他們甚至什麼都沒有察覺,而我這個目前仍算外人的晁家之女去向景氏說這件事情的話,你覺得景氏會如何看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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