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食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卷:初鳴 四百三十九:千針松林(七),五靈縹緲錄,食月食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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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潮找到的是一棵樹,當然不是這裡尋常可見的松樹,在他前方一片地方,松樹稀少形成了一片空地,那棵樹就在那裡正中的位置孤零零的生長著,這棵樹名為“玉桂樹”,在彥煊給他看過的記載各種靈草靈藥的典籍中,這玉桂樹是排名在前的好東西。

這種樹並不高大,就如長得旺盛的灌木一般,枝幹也不粗壯,枝葉倒是很茂密,這玉桂樹的葉子,花朵還有果實都沒什麼用處,唯獨玉桂樹剛剛抽出來的嫩枝上會生出一層如同白霜一般的細膩粉末,這種細粉才是好東西,不過嫩枝很快就會顏色加深而成熟,因此這種白膩的粉末也會很快消失掉,再加之玉桂樹本身就難尋,所以這種細膩的粉末就更難獲取。

要取這種如白霜一般的細粉都是將玉桂樹的枝條直接剪下來,剪下來的枝條則名為“白霜枝”,白霜枝取下後要靜置幾日,然後才能用鋒利的小刀一點一點的將那層白色的薄霜從上面小心翼翼的刮下來,這種細粉不能用來煉製丹藥,但是將它和其他幾種藥物在一起就能配製出一種名貴的療傷靈藥,對於外傷嚴重的人幾乎有著起死回生的效用,因此這種白膩的粉末也就十分的珍貴,三錢的小酒盅若是裝滿了這種白膩的細粉,拿到修士聚集的地方去售賣,至少也要六七千靈石才肯出手。

而錢潮眼前的這棵玉桂樹雖然不大卻如同剛剛經歷了一場大雪一般,許多枝條都如掛滿了積雪一樣滿是那種珍惜難尋的細細粉末,這讓錢潮看了怎能不心動呢。

刮取這枝條上的白霜須在無風的靜室之中進行,不過那些就是回去之後彥煊要做的事情了,現在錢潮見了這滿是白枝的玉桂樹,興奮之下便直接靠了過去,取出一把剪刀就開始小心翼翼的開始剪取那些白霜枝來,然後再細心的將它們放置在彥煊給他的木盒之中,待他出去的時候再將這些交給彥煊即可。

果然靈氣濃郁的地方就滿是好東西呀,錢潮一邊忙碌還一邊想著,不知道再往裡面走還會遇到什麼更好的寶貝,但就在他想到此處時,心裡忽然沒來由的打了個顫,一種危險臨近的寒意湧上了他的心頭,讓他驟然間有了一種薄冰之上、危牆之下的感覺!

在修行界裡,但凡好東西必然有妖獸守護,錢潮只顧著見到好東西心中興奮,竟然將這一條忘記了,他應該在採摘這些白霜枝之前在附近佈置一個防護用的陣法才對,但他只顧了取出剪刀了,完全將這些拋在了腦後,好在他此時依舊是隱著身形,但是一股兇險無比的氣息已經出現在附近了。

警惕的四下裡搜尋,然後錢潮就透過玉桂樹已經稀疏了不少的枝條看見了不遠處出現了一個不知名的妖獸。

那股令人心寒的危機感就是從它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那東西的體型如同一隻被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守宮壁虎,又有些像一隻小號的豬婆龍,全身是暗淡的草灰色,身形細長如蛇,遍佈鱗片,頭如大蛇,頭頸也靈活如蛇,正邁動著四條粗短的腿悄無聲息又警惕無比的向著這棵玉桂樹慢慢的走來,若是沒有那四條粗短的腿,這傢伙看起來就如同一條海碗粗細的大蛇一般,它的四腿踩在地上厚厚的松針落葉之上,半點聲息都沒有,這是靠近了錢潮才引起了他的警覺,若是換成了李簡在這裡,應該早就能發現這傢伙。

錢潮只覺得胸中怦怦的一陣亂跳,他認出眼前這傢伙絕對是中階妖獸無疑,必須要築基修士才能對付,雖說在守鑊山中錢潮也擊殺過不少的中階妖獸,但那都是在他提前佈置下了陣法的情形之下,如今再佈置陣法已經晚了,一定會驚動這妖獸,好在他身上帶著刻印有“隱靈陣”的小木牌,而且還隱著身形,這才沒有第一時間被那傢伙發現。

但饒是錢潮有這些手段防身,那傢伙如大蛇一般的頭顱上兩隻瞳孔如沙漏一般的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錢潮的方向,察覺到這一點後讓錢潮心中更加驚慌起來,本能的以為是他被對方發現了,而這時那傢伙也直直的向著錢潮的方位而來,讓錢潮下意識的就要發動身形逃離這裡,但他忍住了沒動!

那傢伙當然沒有發現錢潮,但它卻發現這玉桂樹上染滿白霜的枝條此時已經消失了大半,這才是令這傢伙生疑之處,它不知道錢潮就在樹後面,而是懷疑有什麼外來的妖獸闖入了它的地盤,將它守護的玉桂樹破壞了,甚至侵入進來的傢伙現在還躲藏在這附近,所以它才會如此警惕。

妖獸也是有領地意識的,尤其是厲害一些的妖獸,在這千針松林之內,好東西不少,因此各個妖獸劃分地盤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各自守護著一株或是一叢的靈草靈藥,就比如眼前的這個傢伙,它就專門守著這株玉桂樹,別的妖獸若是覬覦來搶的話,就算是入侵了它的地盤。

錢潮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慌亂的逃走,但留在這裡肯定不妥,因此他趁著那隻妖獸走過來的時候,懸著的身形開始慢慢的、悄無聲息的開始離開這棵玉桂樹。

就在錢潮的身形慢慢的離開那玉桂樹不到十丈的時候,那傢伙也靠近了玉桂樹,短短的距離這傢伙一直在四下裡警惕的尋找,它當然找不到侵入者,最後那妖獸如同十分不滿一般重重的打了個響鼻,左右甩頭看了看之後才對著玉桂樹抬起頭來,滿是細密利齒的大嘴裂開,一條溼黏殷紅的長舌就伸了出來,那長舌竟然如一條長長的細蛇一般在一條滿是白霜的枝條上靈活無比的纏繞之後再一抹就縮回了妖獸的口中,那根枝條上所有的白霜就都被這傢伙吃進肚子裡去了,想來這傢伙守著這棵玉桂樹就是為了枝條上那些白霜一樣的細粉,那東西對這隻妖獸一定也有著不小的進補作用。

錢潮看著玉桂樹上剩餘枝條上的白霜很快就要成了那妖獸的腹中物還覺得有些可惜,但他所得也算不少,不想多事,便準備離開這裡。

就在那隻妖獸貪婪的舔舐玉桂樹的枝條而錢潮正悄悄的離開之時,忽然間在這棵玉桂樹的正上方空中先是羽翼一振然後馬上傳來一聲淒厲刺耳的鳴叫,緊接著錢潮就感覺到自頭頂上一股強大的風壓直直的壓迫了下來,好在錢潮此時已經離那玉桂樹有差不多近二十丈的距離,這才勉強沒有被那風壓直接壓迫著倒在地上,而那棵玉桂樹卻幾乎一下子就倒伏在地同時那裡還傳來一陣更加刺耳的嘶鳴,正是那如大壁虎一般的妖獸發出來的,聽上去就如用長針探入耳中攪動一般的難受,讓錢潮忍不住的雙手捂住了耳朵,踉蹌的趕緊遠離這裡。

與此同時,空中發出淒厲鳴叫的東西已經飛撲了下來,錢潮回望之中就看見一對麻栗色的大羽翼之下一對鋼鉤般的大鳥爪已經抓入了那大壁虎背脊的皮肉之中!

頓時刺耳的嘶鳴聲大作起來!

……

千針松林之外。

婁青藥冷笑著對宗饗說道:

“宗饗,你父母白費了一番氣力呀,查的不實,他們根本就沒有打聽明白,不妨我明白的告訴你,我婁青藥不是與一個人訂立過婚約,而是前後有五六個男子都與我訂立過婚約,連這些都沒有問出來,你父親豈不是白忙了一場嗎?”

“什麼……”

聽到這話宗饗一下就有些呆住了,章益也遠處也隱約的聽到了,忍不住還想回頭望一望這邊但是忍住了,宗饗瞪著眼睛看著婁青藥不敢相信的說道:

“這怎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婁青藥的臉色由豔潮之紅開始變為冰霜之白,她冷笑著對宗饗繼續說道:

“哼哼,怎麼回事?宗饗,想必我在獅子林被人起的一個渾號你也該聽說過了,呵呵,在獅子林沒人敢招惹我,更是因為我做過的事情,人們背地裡偷偷的稱呼我為‘紅粉厲鬼’,你該知道我的這個渾名吧?”

“這……”

“嗯,看來宗兄是知道的,但是宗兄知不知道我的這個渾名是怎麼得來的嗎?”

“……你說!”

“你說的不錯,我們身份相仿,不論是你在這五靈宗內,還是我在獅子林內,我們都算是大紈絝,因此你我都不可能自己為自己選道侶,我不知道你父母是如何為你選道侶的,但我的長輩為我選的道侶我一個都相不中,一個個粗鄙猥瑣,難成大器更是不趁我心,可我偏偏還必須要接受那個男子,哼,這讓我如何心甘!”

說到這裡的時候婁青藥忽然笑了,她盯著宗饗的眼睛說道:

“與我身份相仿也留在五靈宗的還有一個戚若媂,她來五靈宗的原因想必你們一定聽說了,對不對?你是不是有些佩服她,是不是覺得她是個烈性的奇女子?也對,她與我的情形相仿,不同的是她不是受長輩的催逼而是被孟綵樓逼著嫁人,她當然不願嫁,因此戚若媂為了向孟綵樓表明自己的決絕之意不惜一劍將那男子刺成重傷險些刺死,為此甘受重罰,最後為了落得個將來的清白自在她連孟綵樓都捨棄了,很了不起,對不對?哈哈……宗饗,我告訴你,這樣的事情我也做過,而且還不止一次,我之前的確是與五六個男子都訂立過婚約,你也知道一女不可多嫁,現在除了最後一個與我訂立婚約的傢伙僥倖還活著,你猜一猜其他幾個是什麼下場?”

聽到這話,宗饗的眼睛一下就瞪得滾圓,章益也驚得回頭望了過去。

而隱著身形在悄悄偷聽這些的湯萍等四個人更是驚呆了,尤其是陸平川,雖然看不到,但他聽到這裡後喉頭還忍不住上一下動。

他們都猜到了,一女不可多嫁,這是自然的,而婁青藥說除了最後一個與她訂立婚約的僥倖還活著,其他的還能有什麼下場呢?

很可能都死了!

“你……你把他們……”

此時宗饗覺得婁青藥說話時露出來的潔白貝齒都成了瘮人的骨白色,讓他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的,沒說完就被婁青藥打斷了:

“自然是都殺了,難道要留著他們一直噁心我嗎?哼,宗兄現在知道我這紅粉厲鬼的渾名是怎麼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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