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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潮身處的算是千針松林的外圍,此時他已經發動了寫在兩臂上的符文,整個人已經處於完全透明的隱身狀態,但是他的幽微術並沒有完全施展出來。
從阿九的口中他知道了千針松林之內最厲害的箭彘與號驍鳥出沒的位置,此時錢潮距離那裡還遠,而禁地之中一般而言也只有一隻最厲害的妖獸,尋常能見到的與他們在守鑊山裡面見到的差不多,都是中階妖獸,在守鑊山裡他們憑著螢石粉隱身,以刻印有隱靈陣的小木牌來隱藏自身所散發出來的靈氣就足以能一路走到守鑊山的最中心處,在這裡也是一樣,只不過錢潮不再依賴那嗆人的螢石粉而已,而完全是展開幽微術又很耗費靈氣,所以錢潮準備在接近箭彘或者號驍鳥的位置時再用幽微術來隱藏自己,而現在則不用。
就在錢潮向前了一小段之後,這密密的松林深處就遠遠的傳來了一聲滿是威懾之意的獸吼,若說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不過錢潮確信現在憑著自己的手段,瞞過這裡出沒的尋常妖獸還是沒問題的。
……
千針松林外面,章益在聽到宗饗讓他先回避一下後就識趣的遠遠避開了,他知道接下來或是宗饗徹底向婁青藥臣服,答應她對付錢潮那些人,或者就是宗饗拒絕婁青藥,若是那樣的話,往後對付錢潮就只能靠他自己了,他腦筋轉得飛快,在想著若是最糟糕的那種結果的話,自己該怎麼辦,林澗倒是願意對付錢潮這些人,但他現在還在受罰,根本就出不來,那麼還有誰會對錢潮這些人有敵意,有將他們除掉的想法呢?
馬上他就想到了不久前從這裡離開的上官泓。
想到了上官泓,章益的心中就先有些發怵,不為別的,上官泓這個女子是在太過精明瞭,與她合作說不定就會留下什麼禍患,所以章益心中很是猶豫。
此時章益避開了宗饗與婁青藥,但是章益聽不到的,湯萍,李簡,彥煊還有陸平川四個人在附近卻聽得清清楚楚。
宗饗盯著婁青藥說道:
“婁姑娘,我是厚著臉皮對你說這些,自你一來到這裡我就對你一見鍾情,想必你也感受到了,咱們相處了這些日子,我對你的情意如何你也該知曉,我宗饗不是花花心腸的人,見到婁姑娘我就如獲至寶,當初百年奉納婁姑娘要留在五靈宗我更是驚喜若狂,毫不隱瞞的說,我想把你留在五靈宗,我想讓你留在我身邊,我也想幫著你得到那個青鸞……”
宗饗越說聲音越大,而且也越來越激動,臉色都有些微微的變紅,他忽然意識到這樣大的聲音章益一定能聽到,忍不住就回頭看了章益一眼,正看到章益正乖乖的向更遠處而去,這才又扭回頭繼續說道:
“可是……你我的身份相仿,我的處境你也該明白,尤其在道侶之事上,家中長輩是不會讓我自己做主的,這一點想必你更清楚,咱們都一樣,我一直正在苦求我的父母,開始他們不答應,因為你的身份,畢竟獅子林與五靈宗的關係很微妙,但時間久了他們不是沒有動過這個心思,可是……可……可我父親最近從獅子林那邊打聽來的訊息卻是……卻是……婁姑娘你已經在多年前與別人定下了婚約之事,由此我父母才對你有所猜忌,知道這個訊息之後我更是如五雷轟頂,我怎麼也不願相信婁姑娘你已是一個待嫁之人,我很想問問你,可是一直沒有機會,我開不了口,今日為了那青鸞之卵你又以離開我相威脅,這……這怎能不讓我多想!”
章益雖說躲得更遠了,但宗饗的話他還是聽在了耳中,聽過之後章益也禁不住目瞪口呆起來,為了避免尷尬,他乾脆側過身不去看宗饗與婁青藥二人,但心中卻暗暗叫苦,沒想到宗饗的父母竟然到獅子林去查婁青藥的底細去了,而且婁青藥還已經與人訂立過婚約,難怪宗饗一直猶豫不決的不願為婁青藥出力,癥結原來是在這裡,想到此他心中是既恍然又後悔,同樣作為大紈絝,他責怪自己早就該料到這一層,別說宗饗,就連章益自己將來的道侶都由不得他自己選,所以婁青藥與人有婚約也是正常,但這件事她真該早就說出來,早知如此的話,章益就想別的辦法了。
此時隱身在附近的湯萍四人也聽到了這些話,其中只有湯萍聽得最明白,此時湯萍最擔心的就是陸平川,就怕他聽到這樣狗血混亂的故事忍不住的笑出來,好在陸平川知道此時決不能出任何的聲響,一直悄無聲息。
而此時的婁青藥在聽完了宗饗的那番話後臉色騰得就豔紅了起來,如同抹了一層厚厚的胭脂,兩隻杏眼圓睜著怔怔的盯著宗饗,然後喘息加重,胸膛也開始明顯的起伏,片刻後忽然“啪”得一聲,就見婁青藥手臂一甩居然一個耳光就狠狠得抽在了宗饗的臉上,打得宗饗幾乎在空中一個轉身,然後婁青藥轉身就要飛走。
瞬間章益就被這一幕驚呆了,同樣被驚住的還有隱著身形的湯萍四人。
宗饗本來想聽聽婁青藥要說些什麼,沒料到卻是自己捱了一記耳光,打得他猝不及防,而打了他的婁青藥居然轉身就走,宗饗又急又氣的喝道:
“站住!”
婁青藥聞言猛然停下轉身,對著宗饗就厲聲說道:
“恭喜宗兄,你眼光高明,識破了我的美人計,如今又要把我留下,這是準備要教訓我一頓嗎?”
“你……你胡說些什麼……”
婁青藥厲聲說道:
“宗饗,算我瞎了眼,以為找到的是一棵大樹,沒想到找到的竟是一截朽木,咱們從此別過,們日後也再不相見吧!”
說罷,婁青藥再不理會宗饗,發動身形向著遠方就疾疾的飛去。
宗饗呆呆的看著婁青藥的身影,忽然“誒”了一聲,似乎是想重重的跺一下腳,豈料這是在空中,他見婁青藥如此反應便料定其中必然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馬上也發動身形用更快的速度追了上去,不多時他就追至婁青藥身後一把就扯住了婁青藥的一條手臂,嘴裡還說著:
“你先等……”
不過話未說完,婁青藥猛然一甩臉的同時就又是一記耳光抽了過來,“啪”得一聲,打得宗饗眼前金芒飛竄,不過好在他沒有鬆開手,牢牢的捉著婁青藥的手臂,忍著痛說道:
“婁姑娘,你冷靜,宗某若是哪裡說錯了你倒是明言幾句,也好教我明白……”
婁青藥此時的面色豔紅,髮髻都有些散亂,兇狠的目光直直的瞪著宗饗,胸膛也一起一伏,看樣子是動了真怒,聽了宗饗這話她不由分說掄起那支沒有被宗饗抓住的手臂就又要抽過來,被宗饗眼疾手快的也抓住了,氣急敗壞的說道:
“別打了,若是我說錯了,你倒是說給我聽呀!”
掙扎了片刻,婁青藥始終無法掙脫宗饗的束縛,於是深吸了幾口氣沉聲說道:
“好,你鬆開手,這不像樣子,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明告訴你。”
此時宗饗與婁青藥因為這一追一逃的離原來他們停留的地方就遠了,章益現在有些尷尬,他估計婁青藥接下來所說的該是最重要的,就算是她編的謊言也該是騙過宗饗的重要環節,那二人此時距離他雖然遠,但好奇之下章益依舊想知道婁青藥如何拿捏宗饗,但又不想太過明顯,而且剛才宗饗捱打他都看到了,這就很尷尬,於是他便向著更加遠離這二人的地方而去,但他去的那地方確實個下風方位,他指望著能在那裡繼續偷聽這二人的說話。
就這樣,湯萍四個人身邊倒是清淨了下來。
陸平川還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這婆娘可真兇,連自己的男人都打……”
“噓,陸大哥,噤聲!”湯萍馬上就小聲的警告他。
“咱們怎麼辦?”彥煊也小聲的問道。
“還用問,悄悄過去偷聽。”
……
在千針松林之內的錢潮當然不知道外面的宗饗剛剛捱了兩記耳光,此時他正在向著松林的深處而去,之前傳來一聲獸吼,但之後這松林之內就安靜了下來,再無聲響,松林很密,目光看出去也不過十幾丈遠,再遠就被如牆一般的松木遮擋住了,錢潮行在其中,腳下的感覺總是軟綿綿的,因為地面有一層厚厚的松針落葉,錢潮就如踩在一張厚厚的毯子上一樣,到底還是這千針松林的外圍,沒什麼稀奇之處,也沒見到什麼妖獸出沒。
錢潮的打算很簡單,首先就是去找到阿九所說過的那個靈泉水的位置,找到那眼靈泉水,然後將湯萍給他的一個小口大肚的玉瓶放在那裡接取靈泉水,然後他就去忙別的,待要出去之前再將這玉瓶一併取走,在這期間他還要細細的確認這禁地之內的靈脈,地圖上他所繪製的都是千針松林之外的靈脈,裡面的如何還要他再次確定才行,在這個過程中就能發現或推斷這裡究竟有沒有天然而成的“天威之地”,若是有的話,那麼很大的可能當初的那隻大青鸞就是在這裡產的卵,那對湯萍而言則是件好事。
當然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按照阿九所說的方位尋找到這千針松林內的箭彘與號驍鳥,找到它們應該沒問題,錢潮想知道的是能不能依著這裡面的靈脈佈置陣法將箭彘與號驍鳥或是困住或是削弱,讓阿九日後有機會能來這裡享用她的血食,只有讓阿九得了好處,日後才能從她的口中再得到更多有用的訊息,不止宗外這些禁地,將來就算在修行界裡說不定還有用到阿九的地方呢。
錢潮隱著身形悄無聲息的前行著,很快,時間就在婁青藥被宗饗捉住雙手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錢潮就被前面一棵並不高大的樹木所吸引住了。
這千針松林裡面還真是有好東西呀!
見到那棵樹的時候錢潮還忍不住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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