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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錢潮被瑞軒鎮的陣法所阻只能在那層光幕之外等待的時候,在另一邊,上官泓與林澗已經遭遇了,而且已經到了臨近動手的邊緣。

多虧了蔡蹇提前安排了人盯梢,否則出了宗門之後湯萍等人根本就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追,在蔡蹇的提醒之下,他們全力發動直追下去,約莫著追了大概一個時辰之後才找到了上官泓與林澗。

這個時候大多數的五靈精銳弟子還沒有跟過來,湯萍四個人也剛剛追至,一眼看過去,上官泓就是一個人,而林澗那邊則是人多勢眾,很明顯上官泓就是為了出來打這一場的,因此並沒有將上官岫也帶出來,隻身一人而已。而林澗的身邊則跟著許多被他召集而來的人,其中不少是一些小紈絝,剩下的則是衝著林澗的名頭與背景而為他賣命做事的。

就在湯萍等人到達之前,上官泓便準備結束這場如同捉迷藏一般的追逐,她停了下來,對著後面氣勢洶洶追來的林澗嫣然一笑,說道:

“林師弟,你這麼急匆匆的追過來,看來是不準備放過我了?”

林澗停下來答道:

“上官師姐說對了,咱們之間的仇怨也只能如此解決了,想必我剛回來你就猜到了我要做什麼,這段時間也作了不少的準備吧,今日你是故意將我引到這裡,我若沒有猜錯你在這裡一定埋伏了不少的人手,對不對?”

“沒辦法呀,我雖不像林師弟家大業大,爪牙眾多,但總是要自保的。林師弟的路數倒是變了,我還以為你對我動手還會像當年對付白韻那樣悄無聲息的呢,然後指不定再嫁禍給誰,沒想到林師弟居然是明目張膽的帶著人來殺我,這樣就算我死了人們也知道是你乾的,將來必有麻煩,林師弟就不怕嗎?”

“哼,麻煩,我唯一的麻煩就是你,只要除掉了你,其他的就不是麻煩,就算你師父出關那也是多少年之後的事情了,不除掉你,我能不能活到你師父出關還是兩說呢,所以……”

兩人是對面說話,上官泓能看到林澗那些人後面的情形,遠遠的她看到了後面空中飛來的四個人影,一眼她就認出了湯萍來,她沒想到這些人居然真的來了,還以為湯萍會很樂意見到林澗與自己互相廝殺呢,不過,怎麼才四個人,那些人中好像沒有錢潮,那小子哪裡去了?

“誒呀,真可惜,攪局的來了,看來林師弟今天不一定能殺掉我呢。”

林澗聞言回頭望去,馬上認出來越飛越近的湯萍四人,面色隨即一沉,他也沒料到湯萍會來這裡,開始還以為湯萍會對他的事置之不理,沒想到這些人還是來了。

倒是他身邊的不少小紈絝見到追過來的湯萍等人後頓時興奮起來,一個個不嫌事大的嚷嚷著若湯萍等人敢多事就連他們一起收拾了。

飛來之時李簡就提醒湯萍,除了能看見的這些人之外,在這裡還有不少人潛藏埋伏著,有一夥人是以逸待勞,一直藏在那裡,而另一夥人則是悄悄的跟過來正在藏身形。湯萍推斷那些剛剛藏起來的人大概是林澗的人手,而那些早就藏在這裡的人則應該是上官泓的人,今日她故意帶著林澗往這裡來,就為了讓林澗進入自己的埋伏之內,不知道林澗知不知道上官泓的打算,或許是知道但自認為自己的力量足夠,所以才一直追過來的。

依著錢潮之前所言,湯萍是五個人之中講道理的嘴巴,因此四個人追到這裡之後,湯萍就最先開口了,她故作驚奇的說道:

“誒呀,沒想到在宗外這裡還能遇到兩位師兄師姐,真是好巧!”

上官泓卻沒興趣與湯萍費口舌,直接說道:

“湯師妹,你這急匆匆的追過來是來勸架的嗎?”

沒想到湯萍卻直接來了一句:

“哈!上官師姐猜錯了,我們只是來看熱鬧的。”

這話一出口上官泓與林澗同時一愣。

“嗯……”林澗驚奇的問道“看熱鬧?”

“對呀,看熱鬧,”湯萍說道“林師兄這次回來不就是趁著丘化壑前輩閉長關的機會要找上官師姐算舊賬嗎?這在宗內知道的人並不少,我們幾個自然也關注此事,而且我們更是知道上官師姐與林師兄之間有著化解不開的舊怨,你們二位要因此起什麼爭鬥也屬正常,今日在這裡只要兩位是公平的爭鬥,我們不但不會阻攔,反而還會做個見證,事後透過我們大家也能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但是……”

說到這裡的時候湯萍的聲音陡然加重,語氣中也充滿了威脅之意,她看向林澗身旁的那些宗內弟子毫不客氣的說道:

“除了互相有仇怨的林師兄與上官師姐之外,任何人敢插手這件事的,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敢出頭的別說把臉面丟在這裡,胳膊腿兒斷了的也只能自己回去養傷,鬧得厲害了就算把命丟在了這裡,也只能算是咎由自取,回去之後我們對宗門也有交代。”

上官泓皺起眉頭,湯萍不將丘化壑成為師伯而是成為前輩,顯然是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情,而且聽湯萍的意思是若她與林澗二人獨鬥旁人不插手,那湯萍就不加理會,這丫頭明顯就是來攪局的,依著湯萍的意思雙方暗中佈置的人手就都不能用了。

但是他們真有辦法阻止嗎?

上官泓不相信。

這時候已經有宗內精銳煉氣弟子陸陸續續的趕到了,趕來之後就停在湯萍幾人的身後等候調遣,而且後面依稀可見還有不少趕來的身影,似乎湯萍這樣說並不是在嚇唬人。

嗯,不得不說,作死的人還是有不少的,許多人就是因為分不清個眉眼高低才倒的黴,湯萍的話音剛落,林澗聽了面現慍色還未開口時,他身邊就有人說話了:

“嗤,好嚇人啊!憑什麼,這裡又不是宗內,宗門的規矩都管不著,你憑什麼管?”

湯萍斜乜了那人一眼,說道:

“你是水雲谷紀長老的孫子紀評吧?嗯,早就知道你,沒幾分眼力又不成器的小紈絝,這裡是宗外,宗門的規矩好像在這裡不管用,其實我們也不想管,可誰讓我們是現任宗內煉氣弟子之首呢,煉氣弟子的事情好像都歸我們管,而且我們可不管這裡是宗內還是宗外,見到了就要管一管,怎麼,你不服氣?”

湯萍說完,馬上就另外有人說道:

“好嚇人啊,煉氣弟子之首,好大的名頭,嚇死我了!哈,你記著,有人認你們,你們才算什麼之首,沒人認你們,你們什麼都不是,哼,扯大旗作虎皮,嚇唬誰!”

這些傢伙只有湊在一起的時候膽子才大,剛才的話馬上就讓一干小紈絝紛紛喝起彩來,接下來他們吵吵嚷嚷的讓湯萍等人少管閒事甚至已經有人開始出言不遜了。

湯萍嘆了口氣,扭頭看了看已經一臉怒色、躍躍欲試的陸平川,這是他們五個人裡面打人的拳頭,說道:

“唉,有人說我們是扯大旗作虎皮呢,這話我可不愛聽,陸大哥,不妨你去與他們講講道理,一定記住,千萬別打死,那些可是宗內一些長老的寶貝孫子或是外孫呢,就當替那些長老們教訓教訓他們吧,每個人一條胳膊或是一條腿,有你喜歡的可以加倍關照!”

“嘿嘿,好!”陸平川大笑一聲身子疾風一般就衝了出去。

不論是上官泓還是林澗,甚至是那些已經在湯萍等人身後以及那些剛剛趕來煉氣精銳弟子都沒有想到陸平川真會動手。

而且下手很重!

被湯萍叫破名字的紀評正大聲說著景師兄的冤屈,與身邊幾個同樣起勁的小紈絝鼓譟著乾脆今日就將這幾人捉住,好好拷問一下他們究竟是如何陷害景師兄的,然後他眼角餘光忽然就發現一道黑牆一般的人影已經到了他的近前!

陸平川虎入羊群一般就撞了進去,他認準了第一個敢說風涼話的紀評,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紀評就覺得忽然間脖頸間氣息一滯,脖子如同被一圈鐵條緊緊的箍住一般喘不過氣來,然後就被拎著提到一張大臉跟前,那大臉滿是怒色,張口就怒罵道:

“小紈絝羔子,就你舌頭長會說話是不是!”

“啪!”

陸平川一巴掌就狠狠得拍在了紀評的臉上,一下子竟然就將他拍暈了過去。

“不經打的夯貨!”

“啪!”

第二巴掌竟然神奇的將紀評打醒了,他瞪著雙眼,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不敢相信的費力開口罵道:

“你……你敢打我!”

“當然敢。”

“啪!”

“你……你還敢打我!”

“有什麼不敢的。”

“啪!”

陸平川的動手讓那些趕來的煉氣精銳弟子都看呆了,有人擔心的湊近了問要自己這些人做什麼,是不是要防著那些人一起動手,還有人則提醒湯萍可不能將那些人打壞了,都在宗內有撐腰的長輩,打壞了會有麻煩的,湯萍則讓他們在等一陣,過一會就該有事情做了。

上官泓看呆了,她沒想到湯萍會如此蠻橫,當然打人的不是湯萍,那陸小子可真敢下手!

至於林澗,更是驚怒交加,他本想著帶這些人來與上官泓纏鬥,然後暗中以自己佈置進來的人手除掉上官泓,這樣就算上官死了也算是被群毆致死,到時候有罪大家一起擔,他將這些人攛掇在一起也費了些手腳,沒想到陸平川竟然招呼都不打直接衝進來動手!

紀評的臉已經被陸平川拍得跟個豬頭相似,陸平川還不過癮,嘿嘿一笑:

“嘿嘿,老子關照你,給你加加料!”

說罷兩隻大手分別抓住了紀評的雙肩,手上再一用力……

“咔嚓”之後就是紀評不似人聲的慘嚎,在陸平川的巨力之下,他兩肩塌陷,兩隻手臂再也抬不起來。

“住手!”林澗怒喝。

“你算個什麼東西!”陸平川回了一句,這時那些紈絝才想到動手,但陸平川反手就是一拳將一個正要施展法術的小紈絝就打飛了,隨即就拳腳齊出。

“你敢!”林澗暴怒,兩手心裡已經白光閃閃,眼見動手在即。

湯萍一見馬上飛身上前說道:

“誒呀,林師兄,你不是要對付上官師姐嗎?怎麼要向我陸大哥出手呢,這樣吧,別打攪陸大哥,我來陪你切磋切磋如何?”

湯萍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把自己的氣勢毫不保留的釋放出來,滿頭烏髮如同浸在水中一般向上漫漫飄揚而開,這讓她臉側的一對耳朵完全落入了眾人眼中,她那雙耳朵不知何時居然化作了雪白的狐耳尖尖的向上翹起,與此同時還有一道分不清是一條還是兩條的淡淡白影圍繞著她,除此之外就是湯萍的兩肩頭還各自有一隻耀武揚威的碧綠小螳螂,這情形一下就將林澗鎮住了,同時也讓看在眼裡的上官泓大吃一驚。

這是玉靈術,就是湯萍經常借用大黃的力量將自己的手臂而化作巨猿之臂的那種法術,如今她是完全借用了自己靈狐小白的力量,如此手段上一次還是在擊敗溫良的最後關頭才施展過,如今湯萍有一隻天下罕有的靈狐已經不是秘密,因為丘化壑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所以她的師父姑獲仙子也就允許她日後可以在人前施展這個手段。

上官泓瞪著雙眼死死的盯著湯萍,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她知道湯萍現在的玉靈術所借用的一定是那隻被她師父所覬覦的白狐的力量,她第一次見湯萍如此施展手段,澄觀恩試的擂臺上她就算計著想讓湯萍將這白狐顯露出來,不過沒有成功,而現在她終於見到了,作為御靈弟子上官泓一下就察覺到了此時湯萍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詭奇強大的氣勢,在這種氣勢面前,一向自負的上官泓也心中微顫,換了她與湯萍此時正面相對,想來必然心膽發寒,在上官泓的感應中,湯萍的氣勢在強大之中還有一絲遠古洪荒意味,上官泓知道,在這白狐面前,自己身上的那幾只旁人看來極為難得的靈蟲根本就相形見絀,可是……

你已經有如此的白狐了,為什麼還要搶那青鸞!

湯萍那冰藍色的雙目似乎閃亮了幾下,林澗就覺得自己如同站在一隻巨大的白狐面前被它注視一般。

因為林澗的父親是水雲谷月映林的長老,所以林澗算是月映林的弟子,對幻術不陌生,馬上就意識到自己中了湯萍的幻術,而隨著他的警醒……他發現自己好像有那麼片刻的時間在出神或者說在發呆,而湯萍已經退回去了,若是真的動手,想必自己就算不死也已經重傷,而就在他明白過來時,耳邊漸漸聽到了一陣陣呻吟哀嚎聲,再看時,就發現身下的地上躺著不少的人,都是被他糾集起來的那些傢伙,那些人已經都不中用了,躺在地上翻滾痛呼不止,他們或是胳膊被扭斷或是腿上多了一處關節,一定是被陸平川打的,可是……

林澗還是有些不相信,自己就算中了湯萍的幻術,但也是馬上就掙脫出來,這短短的時間裡,如此多的人就都被這姓陸的小子打傷了?

嗯,別說林澗不敢相信,就連那些煉氣精銳弟子也都看呆了,這陸小子真敢下手,不消片刻那些人不是胳膊折就是腿斷,很難相信林澗憑著這些傢伙就敢打上官泓的主意。

湯萍不緊不慢的說道:

“依著宗門的規矩,在宗內弟子私鬥要罰一年的供奉還要閉一年的苦關,陸大哥,你下手可有點重了,一二三……唉……這要依著宗門的規矩,你至少要閉三十多年的苦關呢,可是呢……”

湯萍說道這裡又看向林澗說道:

“這裡是宗外,宗門的規矩管不到這裡,這可是這些小子自己說的,對不對?喂,宗門的規矩幫不上你們,要是覺得吃了虧不服氣,就只管去找這位陸大哥的麻煩,回去後帶著你們自家的長輩去找他算賬就好。”

陸平川則滿不在乎的說道:

“嘿嘿,那老子就在宗內等你們去告狀,記住了,老子的師尊乃是厚土祠長老康釜前輩,到時候可不要拜錯墳燒錯香,還有,姓林的小子你剛才想跟我動手?來來來,現在老子得空,要不要試試?”

“陸大哥,可不要攪局,不是說好了嗎,今天林師兄若是公平的與上官師姐爭鬥,咱們不得干預。”

“哦,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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