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食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卷:初鳴 三百六十八:鼓角罷歌宴,五靈縹緲錄,食月食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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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釜心中大呼可惜,雖然他不知姑獲仙子如何知曉這裡的事情,但她已經趕到這裡,如今人家師兄妹見了面,自己就不能再繼續動手了,他剛剛打了丘化壑一拳還沒過癮,但現在不得不住手。

丘化壑捱了康釜重重一拳並不是說他不如康釜,當時他的人面鴞去對付湯萍了,而且若不是阿九及時的對人面鴞出手,康釜也根本沒有機會繼續對付丘化壑,他受湯伯年所託要保護湯萍還有那隻小白狐,而阿九的出手就給他一個冷不丁再次針對丘化壑動手的機會,所以他才得手了,若是二人公平的爭鬥,康釜與丘化壑還真不好說誰能最後勝出。

現在的確如康釜心中可惜的那樣已經不能再動手了,放眼看去,不僅姑獲仙子現身了,他與丘化壑的折騰弄出的動靜實在不小,厚土祠內幾乎所有的結丹修士都被吸引了過來。

其實厚土祠早就有結丹的長老趕過來了,畢竟這是在宗內,這麼大的動靜早就驚動了許多人,厚土祠的修士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就急慌慌的趕了過來,但是見到動手的是康釜與丘化壑之後便沒有立即現身阻止他們,而是悄悄的觀看。嗯,原因也很簡單,一來這兩個傢伙都是修為高深、手段高明的結丹修士,這二人動手就相當於二虎相爭,若無打虎之能貿然前去說不定還會傷及自身,在場那些悄悄圍觀的修士就算手段高明的與這二人不過在伯仲之間,因此不好上前阻止;

二來嘛則是因為這二人的名聲,結丹修士中的五大不講道理之人誰敢招惹,如今鬥在一起的是五大不講道理的首席和次席,雖然不清楚為什麼康釜與丘化壑會翻臉動手,但圍觀的人在看清了動手的人之後不但不再擔心反而是希望他們打得更激烈一些才好,這丘化壑雖然沒招惹過厚土祠的修士但名聲不好,而康釜卻被許多厚土祠結丹修士看成個禍害,平日裡沒少做讓眾人吹鬍子瞪眼的事情,現在那些厚土祠的修士都盼著這二人繼續打下去,折騰的越熱鬧越好,宗內不許弟子間私鬥,結丹修士自然也不可以,只盼著動靜大到議事堂出面責罰這二人,那才大快人心。

但現在二人罷手了,那這些厚土祠的結丹長老們就不能在躲到暗處了,而且這二人打得如此激烈,康釜的洞府都被毀了小半,門前一片狼藉,還有幾個晚輩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這些事發生在厚土祠內總要問個清楚才行。

五靈宗內分五門,每一門或是再細分出幾派或是不分派,不論是門還是門內的派都會有一個主事之人,厚土祠當然也有,此人姓趙,名為趙弼。早在湯萍脖頸間的“如鳳牌”被丘化壑的那一擊引得發動時趙長老就被驚動了,畢竟作為主事之人平時要操的心比較多,趙長老聽到異動之後就來檢視,半途就聽到一個震天的“滾”字,當時他就分辨出那是康釜的聲音,擔心康釜會惹出什麼禍來他就更加的著急了,結果到了之後他就發現康釜正在與丘化壑動手,嗯,趙長老身為厚土祠的主事之人,整個厚土祠都對他尊重有加,唯獨這個康釜對他總是平常視之而且在他面前總是缺少幾分的尊重,這讓趙長老心裡總有些小小的不滿,而且與康釜交手的還是丘化壑,於是趙長老成了第一個躲在暗處看熱鬧的人,後來許多人也躲著看熱鬧就是跟他學的。

現在雙方罷手,趙長老就不能不出來說幾句了。

康釜注意到附近出現了許多厚土祠內的結丹修士,便笑著說道:

“嘿嘿,今天我這裡可真熱鬧,老趙,沒想到把你也驚動了。”

此時丘化壑正一臉怨恨的盯著姑獲仙子,而姑獲仙子則擔心不已的看向了自己的弟子,錢潮見突然之間停了下來,看了看之後才驚訝於這裡突然間出現了這麼多的結丹前輩,知道總算是挺過來了,這才放開湯萍後翻身虛弱的躺在了亂石間。

趙長老面對康釜的時候總有些心裡發怵,但在人前又不得不板著臉開口說道:

“康師弟,你今日這是怎麼了,宗內嚴禁私鬥的規矩你身為厚土祠的長老不可能不知道,為何還要與丘長老動手,看看將這裡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康釜一聽大咧咧的說道:

“老趙,你說的沒錯,我是打了這姓丘的小子,回頭宗門有什麼責罰我去領就是了,不過今日咱們可要把這件事細細的說清楚了,這裡是我的洞府,看看,被弄成什麼樣子了,再看那裡,五個小輩又是什麼樣子,還不知道受了什麼傷呢,那裡邊可不止我的徒弟,有這位姑獲師姐的弟子湯萍,還有棲霞山鍾瑤仙子的弟子彥煊,還有木秀峰冷月仙子就要收徒的李簡,嗯,還有九玄成器堂內堂的弟子錢潮,看看他們,老趙,我動手不假,但我可不是第一個動手的,是這個為老不尊又恃強凌弱的混帳東西,一個結丹修士竟然下手打傷了幾個煉氣的晚輩,這事兒在宗內我是第一次遇見。在我的門前把這幾個孩子打成這個樣子,萬一有個好歹,那幾位來找我要徒弟我又該怎麼辦!還有,在老子的門前動手打老子的徒弟,撒野撒到老子這裡來了,真是瞎了眼!這口氣老子絕忍不了,所以我才揍他的,哼,我只嫌還沒打夠,要不這樣,回頭我肯定領罰,要不你們幾位先避一避,就當沒看見,讓我再與他打一陣把這口氣順暢順暢如何?”

地上倒著的幾個煉氣弟子,這些厚土祠的結丹長老們早就看到了,本來也十分好奇,但聽康釜這麼一說圍觀的所有結丹長老都瞪大了眼睛。

康釜所說能是真的嗎?

結丹修士教訓煉氣弟子是可以的,但一般都是師父教訓自己的弟子,就算是放在修行界裡,除非是那些喪心病狂的人,除此之外就是煉氣修士不要命的挑釁,否則就連築基修士都不願與煉氣修士動手,覺得是自貶身份。可康釜卻說那五個煉氣的娃娃是丘化壑動手打的,人們一時都不敢相信,但怎麼想也不可能是康釜出的手,那裡面姓陸的小子昏迷不醒若說是康釜教訓徒弟下手重了有情可原,但姑獲仙子的弟子也是他打得嗎?

還有鍾瑤仙子的弟子,除此還有三人呢,康釜耍無賴一向是隻對著同樣修為和身份的人,從來沒聽說過他對小輩尤其是別人的弟子動手,但若說是丘化壑乾的,似乎也說不過去,因此人們有的看著那幾個倒在地上的孩子,有的盯著康釜不敢相信他的話,有的則看著丘化壑的面色,想從他臉上看出些端倪來。

其實想弄明白也簡單,有修士已經想到了,那幾個孩子只是昏迷過去了,弄醒過來問清了就一切都明瞭了。

趙長老一聽康釜還要繼續與丘化壑動手,連忙說道:

“切莫胡言,怎麼還要打!”

然後趙長老就對著丘化壑說道:

“丘長老,剛才我康師弟所說你也聽到了,有什麼要說的嗎?”

而丘化壑根本就不打算理會這位趙長老,在宗內以前他只對康釜有些忌憚,如今是更加忌憚,對這趙長老他則不屑一顧,他只盯著姑獲仙子,對方出現時喚了他一聲“師兄”,然後就顧著看她那徒弟,總算是扭回頭與他對視了一眼,目光還有些躲躲閃閃,丘化壑心中冷笑,還對著姑獲仙子說了一句:

“師兄二字在下可不敢當,姑獲仙子門下還真個個都是高徒啊!”

見到丘化壑如此模樣,趙長老心中不快,正要再說什麼時,不料康釜已經惱怒起來,大聲罵道:

“我們厚土祠的趙師兄問你話,你是聾了還是啞了,還是聽不懂人話,你若再不聾不啞故意裝傻,老子可就不管你難看不難看了,今日拼著受重罰也要將你狠狠的再打一頓!”

趙長老第一次覺得康釜說話讓自己有些受用。

丘化壑馬上就扭頭怒瞪了康釜一眼,但趙長老的問話他總是要回答的,作為長輩打傷晚輩,被人家師父抓個正著又被人家厚土祠的修士圍住了,不說是拖不過去的。

嗯,丘化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現在他只以為這件事只有他和姑獲仙子知道,所以就想扯個謊趕緊從這裡脫身再找機會算計湯萍的白狐,便說道:

“哼,不錯,這幾個小輩是我出手教訓的,作為晚輩弟子在背後議論誹謗長輩,被我聽見總該受些懲罰吧!”

嗯,在丘化壑剛說完的時候還是有人信的,而且信了這個說法的人也有道理,這康釜就是個口無遮浪又大大咧咧的人,他的那個寶貝徒弟陸平川與他實在是太像了,保不齊今日就在這裡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不好聽的,很可能還是與丘化壑有關,結果不巧被人家路過聽到,丘化壑向來在宗內蠻橫什麼時候講過道理,如今聽幾個晚輩在背後編排他自然生氣,這才沒輕沒重的出手教訓這幾個晚輩,然後就把康釜惹出來了,大概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吧。

不過丘化壑剛剛說完,康釜就爆發了,他怒意勃發的大吼道:

“放屁……丘化壑……你還要不要你這張老臉……”

前面說過,康釜打定了主意,解決眼前事第一要靠打,他已經打過了,讓丘化壑明白他是不好惹的;第二就靠罵,如今正是他開罵的時候,他可不是僅僅在這些人前斥罵而已,他張口之前就在調運全身靈氣,吐氣開聲之時就將厚土祠的吼術施展了出來,藉著吼術罵人,厚土祠裡也只有康釜這麼一位而已,他吼出來的話頓時就聲如驚雷一般在宗內滾滾的的傳盪開來,除了厚土祠聽得清清楚楚甚至還有些震耳之外,不論是水雲谷還是九玄抑或是棲霞山、木秀峰,所有的人不論正在做什麼都停了下來,難以置信的看向了厚土祠的方向,空中滾雷陣陣般的一句粗話來回響著:

“放屁……丘化壑……你……不要……老臉……”

聽到的人們都疑惑起來,水雲谷的那位丘化壑丘長老怎麼不要老臉了呢?

康釜這麼吼著罵出來,丘化壑頓時也大怒起來:

“住口!”

康釜則根本不理他,繼續大吼,五靈宗如處在雷暴之中驚雷不斷:

“做夢!丘化壑,你這沒羞臊的東西!”

“你怕讓人知道了恥笑你,我卻偏要說出來!”

“你自己沒那個命,找不到的東西,你師侄身上有……”

“你就不顧臉面,不顧身份的去打一個晚輩的主意!”

“虧你下得去手,竟然動手搶劫一個晚輩,還是自己的師侄!”

“結丹修士搶劫煉氣弟子,哈哈,好威風!”

“你也知道丟人,所以才下重手要他們的命嗎!”

“這樣豬狗不如的事,別說做,就是想一想我都羞臊的恨不得一頭撞死!”

“你卻誣陷他們背後誹謗長輩……”

“丘化壑,你……不……要……臉!”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在來回來去傳蕩不止的巨響之中康釜殘破的洞府前所有的人都靜靜的看著他。

丘化壑更是被氣得渾身發抖,此時對康釜他已經起了要殺人的心思,若不是此時厚土祠人多,說不得要一定施展全部手段將其擊殺,冷不丁丘化壑扭頭看向了姑獲仙子,他現在剛剛從暴怒中稍稍清醒過來,如此機密的事情,康釜這個莽夫是如何知道的,是不是姑獲仙子告訴的他?

但姑獲仙子也被康釜的舉動震驚的目瞪口呆,湯萍的小白狐有什麼秘密湯伯年知道,湯萍自己知道,她這個做師父的知道,什麼時候康釜也知道了,而且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就這樣說出來,不對,不是說,是吼出來,用厚土祠的吼術吼出來的,這下整個五靈宗內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康釜……這是要做什麼?

見到姑獲仙子的表現,丘化壑便又想到了一個人,一定是湯伯年,一定是他,只有他才能讓康釜做事,定然是湯伯年授意康釜這麼做的,想用這樣的方法讓湯萍保住那隻白狐,一定是這樣!

“康師弟!”趙長老在吼聲漸歇的時候喝到“你可不要胡說,丘長老脾氣或許不太好,但是打一個晚輩的主意,這樣的事情他豈能做得出來?毀人清譽的事情可做不得!”

一連串的大吼很是耗費靈氣,讓康釜面色潮紅,接下來就要長篇大論的解釋一番了,那麼多的話他不可能都用吼術吼出來,現在已經有些疲累,聽了趙長老的話他嘿嘿一笑,又瞪了丘化壑一眼說道:

“清譽,我呸,他要是有什麼清譽,那我康釜就是個文質彬彬的謙謙君子!”

這話所有的人倒很是認同。

康釜繼續大聲說道:

“諸位師兄弟,咱們都是結丹修士,這些年宗門只要有事交派下來,是不是咱們都會不辭勞苦的外出奔走為宗門做事?在場有幾位年歲很大的師兄,你們好好的回憶回憶,什麼時候跟這位丘長老一起出去做過事?有嗎?”

眾人不語,但的確如康釜所言以往為宗門做事時似乎真的沒有與這位丘化壑長老一起過。

“知道為什麼嗎?就是因為這位丘長老常年的不在宗內,他遊遍天下,尋遍天下,就為了找到一隻……嗯……據說很難得的小狐狸,好像那小狐狸對他的修行很有好處,這些都是御靈派的法術了,我不懂。這位丘長老為了自己的修行著想一門心思的在外面找,多少年了,嘿嘿,自從他結丹之後好像就沒在宗內安生過幾年,我說的沒錯吧,丘化壑?”

丘化壑冷哼了一聲。

“還有,諸位,咱們都是結丹修士,都知道要為宗門培養弟子人才,你們各自都是弟子滿門,只要弟子築基了就放出去歷練,沒錯吧,這也算是為宗門儘自己的一份力,讓咱們五靈宗能繼續昌盛下去。嘿嘿,丘長老幾個弟子?好像就一個吧,聽說最近才又收了一個,而且還是你大弟子的親妹妹,都是外面上官世家的女子,上官世家與你關係不淺,你收她們為徒並不是為宗門培養弟子,而是向上官世家報私恩,對不對?哼,別瞪我,就算你收了弟子又如何,多少年了,你的弟子是什麼修為?煉氣,對不對?你這個做師父的會不會教弟子,不但教的弟子一個築基能為宗門出力的都沒有,還在早些年被宗門逐出去過,沒錯吧?哼,丘化壑,你既不為宗門出力,又不為宗門培養弟子,只在宗門受好處,還真是好算計。要說你也挺可憐的,找了半輩子也找不到想要的狐狸,其實要我說你早就該放棄,好東西人人想要,可還要看有沒有那個機緣,在我看來你丘長老是個福薄命淺之人就不要有什麼非分之想了,踏踏實實的多好!”

“可你偏不,這麼些年來在宗內……叫什麼來著……讓我想想,聽別人說過這個詞兒……對!想起來啦,叫尸位素餐!你什麼都不為宗門做,就頂著個結丹長老的名頭為自己東奔西走的。然後嘛,就在今日,你看見了湯萍那丫頭的小狐狸正是你找的那種,於是你就起了歹心,你是湯萍的師伯,她見了你怎麼著也得恭恭敬敬的吧,她肯定想不到自己的親師伯會打自己的主意呢!什麼樣的人能拉得下臉來下的去這樣的黑手?有嗎?有啊!丘長老就能!不但能下手,而且下得還是狠手,重手,捎帶腳差點弄死老子的徒弟!這筆帳咱們遲早要算清,就這你還說他們在背後非議誹謗長輩,呸,天下有幾個你這樣的長輩?也是這幾個孩子命大,今日是在我這裡,換個地方你丘長老就得手了,那樣的話是不是該恭喜你呀?”

“你別拿眼光老去看姑獲師姐,跟她沒關係,老子是受湯伯年所託就為了保住他孫女的,今日讓你得手老子以後就沒臉再去他那裡喝酒!哼,虧你在姑獲師姐面前還是作師兄的,你還是師兄呢,這些年不但沒有什麼功勞,也沒教出什麼像樣的弟子,你都忙了些什麼?你看看人家,為宗門立過的功勞就不說了,姑獲師姐在宗外的那些弟子哪一個不是響噹噹的人物?你有嗎,啊?你有的只有滿肚子見不得人的鬼心腸,滿腦子想得都是自己怎麼才能好,對不對?你才不管宗門怎樣,旁人如何,沒錯吧?前輩搶劫晚輩,呸!丟人現世!說出去不讓人笑掉大牙,再出門小心些,當心脊樑骨讓人從背後戳斷了……誒……怎麼這就走了嗎?我還沒說完呢!你把老子洞府弄成這樣就不管了嗎?回來……”

康釜的話句句戳中丘化壑的軟處,罵得他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氣得他身子不住的顫抖,漸漸的他發現周圍的厚土祠修士看他的眼神都起了變化,似乎都在用白眼盯著他,縱是他心腸再硬也受不得這樣,與其在這裡繼續被罵倒不如趕緊離開,也不知道怒斥了康釜一句什麼之後丘化壑的身形驟然而起眨眼間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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