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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察覺到危機臨近的並不是五人中的任何一個,就連李簡都不是,而是在地上跑來跑去的小白與大黃,它們是靈獸,是有上古血脈傳承的靈獸,天生對危險的感應猶在李簡之上,只是苦於口不能言,就在兩個小傢伙圍著滿是美味的桌案不停的從幾個人的手中討要美食的時候,忽然間這兩個小傢伙身上的黃毛與白毛都根根的乍起如毛團一般,恐怖欲絕中跌跌撞撞的跑向湯萍。
然後才是李簡,他突然間就感應到來自頭頂上方的一股夾雜著強烈的怨恨和憤懣的極大危險來臨,向上方看去的同時還示警的大叫了一聲“小心”。
李簡喊罷,一股滔天的怒意就將五個人完全籠蓋住,五人都仰頭看去,湯萍看清來人之後頓時臉色煞白,喃喃的說了一句:
“丘師伯……”
他怎麼會在這裡,糟了……小白……被這位丘師伯看到了!
師父說過的,小白的事情瞞著所有人其實就為了瞞著這位丘師伯!
就在這時,大黃與小白已經逃到了湯萍的身旁,她腰間的帶子上掛著靈獸袋,一道黃光一道白光同時閃過,兩個小傢伙幾乎是齊齊的擠進了那個小袋子中瑟瑟發抖去了。
而這一幕看在丘化壑的眼中則是湯萍此刻猶在試圖掩飾天狐的存在!
正是這兩個小傢伙逃進靈獸袋的舉動徹底激怒了丘化壑。
眼中的雖然是湯萍,但丘化壑心中的怨氣卻都在姑獲仙子的身上……
騙了我多久,明明知道我找這小東西找了幾乎半生,你卻在得到之後不聲不響企圖一直矇混過去,你既有了,那為何不與我說,是怕我爭搶嗎?
還是嫌我吃得苦不夠?
要繼續讓我在外風餐野宿、苦苦的尋找,一次又一次的飽受失望和迷惘之苦?
我們是師兄妹,你已經有了姑獲鳥,難道還想霸佔這隻天狐嗎?
哪有這個道理!
小丫頭,回頭告訴你師父,不可太過貪心!
……
洞府之內的康釜前輩也在剎那之間就察覺到自己的洞府之外似乎是出了什麼異常,這股強烈的恨意是哪裡來的?
修為還不低,居然是結丹的傢伙,外面就是那五個小傢伙,是他們惹什麼禍了嗎?
他抬腳就向外走去。
……
心中強烈的不平衡以及長久的鬱結壓抑讓丘化壑失去了理性,他不顧下面的那些人是晚輩,不顧自己師伯的身份,不顧此事傳揚出去讓自己顏面受損,也不顧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他眼中只有那被他看作為天下至寶的白狐,橫下一條心要將它從湯萍的手中奪過來據為己有,強烈的佔有慾讓他面容扭曲,但夙願即將達成的激動又讓他全身微微顫抖,見那白狐跳進了湯萍的靈獸袋之後就怒吼了一聲:
“把它交出來!”
身形倒轉,頭下腳上,夾帶著風雷之勢向下直直的撲來,丘化壑一隻右手張開,五指間光華閃閃向著湯萍就抓了過去。
此時的丘化壑下手已經沒有輕重了,完全不顧這樣做會讓下面五個晚輩受到什麼樣的傷害!
上一次在瑞軒鎮,錢潮遭遇到的是築基修士的偷襲,那次五個人就深有體會,在修為巨大的差異之下,面對築基修士的出手,他們毫無反抗之力,李簡、陸平川瞬間就被打飛出去,若無湯萍救命,錢潮必死無疑。
而這一次是在五靈宗內,受襲的是湯萍,但五個人坐在一起都處在一位結丹修士的含怒一擊之下。
上一次錢潮遇襲時湯萍還能勉強的使用湯伯年給的保命之物救下錢潮,但這一次,天淵一般的實力差距之下,湯萍只覺得整個人在對手出手的那一瞬她就傻掉了,她的魂魄似乎都在對方威勢的衝擊之下無影無蹤、原地只留下一具麻木呆愣的軀殼,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或是自保的念頭,巨大的威壓讓她頭腦中一片從來沒有過的空白。
不止湯萍一人,其餘四人都是如此,都抬頭看,都看見了對方閃電般的衝下來,但都如傻子一般不動分毫,似乎要一起迎接眼前無法抗拒的命運一樣!
……
就在丘化壑的右手要抓在湯萍的身上時……就在丘化壑的身形已經到了湯萍面前,而五個人依舊呆愣愣的還向上看時……
一陣強烈無比的光芒從湯萍的脖頸間爆出來將她包裹住,而丘化壑的那隻右手如同拍在了一個白色的巨球上然後又被這白色的巨球猛然頂得向上飛起,緊接著一聲高亢無比的鳴叫聲響徹雲霄,初時如鷹隼般尖利高亢,尾韻如鳳鳴悠長不絕!
強烈的光芒似乎被丘化壑一把就拍散了,光華碎射,在丘化壑的面前瞬間出現了一個滿是白光的大洞,從中一隻體型龐大的怒睛彩風撲張著雙翼威儀萬千的飛了出來,所有的威能氣勢頓時倒卷,那彩風大張著口以極快的速度向上而去,要將正向上直直瘋逃的丘化壑直接吞入口中,丘化壑臉色臉上所有的扭曲瘋狂在這彩風出現的剎那間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驚駭欲絕的表情,一人一鳳幾乎保持同速向上近百丈,但丘化壑仍舊慢一些,就在他半個身子進入那彩風的口中已經被駭得眼角都瞪裂時,彩風竟然廓模糊起來最後淡去不見。
丘化壑全身冷汗,心有餘悸,他認出來剛才那東西是什麼,死死的盯著湯萍的脖頸間,喃喃的說道:
“如鳳牌,想不到她竟然將這寶物也給了這丫頭……”
而地面上,湯萍猶僵立不動,呆呆的仰頭向上看著,其餘四個同伴已盡皆倒下,剛才不論是丘化壑那一擊的威勢還是如鳳牌發動時的威能,都不是這四人所能承受的,李簡,陸平川,彥煊三人齊齊的昏了過去,唯獨錢潮面色煞白的躺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與他靈根最差有關係,他竟然沒有昏迷過去,正費力的翻動眼皮看著空中的丘化壑。
接下來錢潮就在余光中看到湯萍的身形軟綿綿的歪倒了!
……
片刻之前,就在如鳳牌發動的同時……
正在自己洞府之中盤坐閉目修行的姑獲仙子突然之間如遭雷擊一般霍然睜開雙目,然後“噗”得一口血就噴了出去,整個人幾乎趴伏在地面上。
如鳳牌!
姑獲仙子在將如鳳牌賜給湯萍的時候還以二人的血在上面行了“血歃之術”,當時在場的湯伯年和若氤都明白,若有湯萍無法抗拒的人對她出手,那最先承受這一擊的不是湯萍而是姑獲仙子,這就是“血歃之術”,就算是致命一擊,姑獲仙子也會替自己的弟子承受下來,而剛才姑獲仙子正在修行中,相當於猝不及防被自己的師兄偷襲,一下就受了傷。
房間裡馬上傳來一個年輕女子的驚叫:
“姐姐……”
“不妨事……”
姑獲仙子掙扎著要慢慢起身,阿九趕忙過來攙扶,就算站起之後姑獲仙子的身形還顫顫抖抖的立身不穩,面色也從一片如血的潮紅瞬間變成紙白,如此幾個變換之後她才悠長無比的出了一口氣,總算是將傷情暫時壓下,略一感應後便在洞府內的密室之中看向了厚土祠的方向。
跟在姑獲仙子身邊不知多少年的阿九這次被嚇到了,此時才敢怯生生的出聲問一句:
“出了什麼事?”
就聽姑獲仙子慘笑一聲後說道:
“該來的總是要來,想瞞的總也瞞不住,呵呵,估計是被他發現了,阿九,隨我來!”
然後自姑獲仙子的洞府中有兩道光華衝了出來直向厚土祠而去。
……
厚土祠。
就在湯萍軟榻榻的倒下,空中丘化壑正猶疑不定慢慢落下來時,忽然自旁邊的洞府之中一聲怒吼傳了出來:
“什麼人敢在老子洞府這裡鬧事!”
丘化壑聽到這個聲音頓時一驚,他馬上就意識到這裡是誰的洞府了,好死不死偏偏這裡是厚土祠康釜的地盤,心中大呼糟糕,怎麼偏偏是他,若是旁人的洞府他才不在意,只管橫衝直撞豪無顧忌,但對康釜他還是有些忌憚,不過那白狐就在那丫頭身上,但那丫頭除了是自己師妹的弟子之外,她還是湯伯年的孫女。
在丘化壑看來,康釜與湯伯年一向狼狽為奸,而自己要搶的東西就在湯伯年的孫女身上,康釜又是宗內有名的一根筋,他只要看見了自然要管閒事。但是,已經出手了,那幾個晚輩大概也都受了傷,此時他是羞刀難入鞘,既然如此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想到這裡,丘化壑把牙一咬,喝了一聲“去”的同時,一隻怪異的人面大鳥頓時向著昏迷倒地的湯萍撲去,而他本人卻向那洞府門口落去。
人面,猿身,犬尾,鷹翼,正是丘化壑的人面鴞,利爪張開來抓向湯萍的腰身時那張人臉上還漠無表情。
而丘化壑則要先擋住康釜,待人面鴞取走湯萍的靈獸袋後馬上就離開這裡,這就是丘化壑的打算。
那洞府的大門本是半開,從裡面正惱怒的衝出來看個究竟的康釜先看到一雙巨大的羽翼撲下,馬上一個人影就堵住了他的門,但那雙巨大羽翼撲過去的方向他認出來,正是那五個孩子湊在一起吃喝說笑的地方,康釜此時已經看清了堵住門的人是誰,而那雙巨大羽翼撲擊之處,有他的弟子陸平川,還有湯伯年的寶貝孫女湯萍!
這裡是康釜的洞府,丘化壑竟然要將他堵在洞府中,而他的那隻人面鴞必然是去針對那幾個孩子,見到丘化壑如此強勢蠻橫,頓時就將康釜所有的蠻性都逼了出來!
而這時丘化壑也看見了從洞府中正奔出來的康釜,緊張之下他猶想著只要能拖住康釜哪怕一眨眼的時間,他的人面鴞就能將湯萍的白狐擄走,那就算大功告成……
突然間,一聲震天的驚雷直接從康釜的洞府之中如怒龍一般咆哮衝出!
“滾!”
丘化壑再一次面色大變,雖然同是結丹修士,但他絕對不敢硬接厚土祠結丹長老的吼術,聲浪在空間中傳播,最前端是一層近乎透明的波紋,後面的空間裡則如填滿了透明的薄紗,丘化壑的身子就在這透明漣漪一般的聲浪波紋觸到他的身子前疾疾後退,他躲避時根本就來不及轉身,一直是面對著康釜洞府門口的方向身形疾疾直退,在他眼中,康釜的身形驟然間輪廓模糊起來,然後是那洞府的大門碎石崩裂齊齊激射,接著是整座山轟隆震顫,瞬間之後身形急轉他才避過這巨大聲浪的鋒芒,而此時那聲巨大的“滾”也開始在群山間迴盪,康釜原本氣派的洞府大門如今完全成了一大碩大無比的洞口,就如同他剛才發出巨吼時張開的大嘴!
五靈宗結丹修士之中那“五大不講道理”的排名之中,康釜是排在第一位的,丘化壑排在第二位,別看二人的名次緊緊相連似乎相差無幾,但差距卻不小,簡單說就是丘化壑還有所顧慮,而康釜則是無所顧忌!
就比如現在,丘化壑就沒料到剛才康釜見到了他、認出了他,不但沒有停下來責問他反而是直接動手,這一聲全力的大吼不但將丘化壑本人逼退,也將他的人面鴞驚得拼命躲閃,根本就沒碰到湯萍……該死!
康釜的確是認出來堵住自己洞府門口的人是丘化壑,這傢伙是御靈派的高手,那後面那雙巨大的羽翼一定是他的靈禽,他最先想到的是這五個孩子可能闖了什麼禍才得罪了丘化壑,才讓這個結丹的長老追上自己的洞府來教訓這些孩子。康釜極為護短,不管陸平川做錯了什麼,他可以在自己的洞府中將這小子打個半死卻不允許旁人動他半個指頭!
但康釜馬上就明白過來,丘化壑絕不是衝著陸平川來的,而是衝著湯萍,確切說是來搶奪湯萍的一隻靈獸才對。
五靈宗內知道湯萍有一隻白狐的人除了她的四個同伴之外,還有湯伯年,姑獲仙子以及康釜,但是知道這隻白狐對湯萍極為重要的有湯伯年,姑獲仙子,錢潮還有康釜。
小白的事情連彥煊,李簡和陸平川都不太清楚。
自從湯伯年讓湯萍拜師姑獲仙子之後就準備著,萬一有一日丘化壑發現了自己的孫女的白狐時他該怎麼應對,姑獲仙子在收湯萍前的猶豫也是因為那隻白狐,丘化壑半輩子都在找一隻有天狐血脈的白狐卻怎麼也找不到,而湯萍自幼就有一隻,若被丘化壑知曉了,憑著丘化壑的性情他一定會打那白狐的主意,湯伯年知道姑獲仙子一向對她的這位師兄十分的頭疼,不願與之相爭,更不願師兄妹之間有什麼齟齬,雖然她能保住湯萍的命,但不一定能保住湯萍的白狐。
至於原因嘛,其實很簡單,丘化壑與姑獲仙子的師父,即上官泓與湯萍的師爺,也是姓丘的!
也就是說湯萍的那位一直沒見過的師爺正是她師伯丘化壑的父親。
曾幾何時丘化壑在宗內也是一位紈絝,只不過他與尋常紈絝都不同,知道什麼才是重要的,一直修行刻苦用心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但不得不說的就是,在丘化壑還有姑獲仙子跟在師父的身邊修行的時候,那位如今在玉壺山上修行的丘姓祖師是十分偏心的,經常暗中給丘化壑開小灶,當然,這也無可厚非,誰讓人家是父子關係呢。
自己的兒子半輩子都在找一隻有天狐血脈的狐狸,而自己女弟子的關門弟子恰巧就有一隻,猜一猜那位丘姓祖師知道了會如何處置這件事呢?
若是這師徒三人關起門來商量的話,那湯萍一定保不住自己的小白,姑獲仙子很難違抗師命,說不定最後就是小白歸了丘化壑,然後丘化壑拿出些好東西補償湯萍,但什麼寶物能抵得上一直有天狐血脈的白狐呢,不但湯萍不願意,湯伯年也不幹……憑什麼!
這就是讓姑獲仙子最為頭疼的。
湯伯年很感激姑獲仙子能將湯萍收為弟子,所以後面可能發生的麻煩事他必須親自處理。
當然,這讓湯伯年頭疼了一陣,不過總算找到了解決之道。
作為長輩謀奪晚輩身上的東西,不論用什麼手段,這件事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件令人不齒的事情,一旦敗露,做這件事的人一定會受到修士們的唾棄恥笑。因此,就算丘化壑有一日發現了湯萍的白狐,起心思想要奪到手也一定會顧忌自己的名聲會不會受損,那他一定會將此事造成的影響掌控得最小,也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是隻有姑獲仙子,湯萍還有他自己知道。
但湯伯年豈能讓他如意,他的應對之道就是隻要丘化壑打這個主意而且也動手了的話,那他湯老頭就要在最短的時間內不但讓宗內人盡皆知,還要讓讓天下六宗、整個修行界都知道五靈宗水雲谷御靈派聲名赫赫的結丹長老丘化壑要無恥的搶奪自己師侄的寶貝,讓這件事成為一個醜聞,成為丘化壑洗不清的汙點。
湯伯年不相信在那樣的群議洶洶之下,就算那位丘姓祖師出面,他怎麼能有臉幫著自己的兒子搶自己徒孫的東西?
當然,這麼做的同時還必須不能讓丘化壑搶走白狐才行。
搶不到手又飽受白眼、鄙夷甚至是唾罵,就算丘化壑的臉皮再厚也會有所顧忌和收斂,只要白狐還是湯萍的,那麼湯伯年就有信心和手段能折騰得丘化壑最後不得不放棄。
在五靈宗內,湯伯年憑著高超的釀酒術的確人緣不錯,朋友不少,但值得他交託性命的只有康釜一人。
湯萍的那隻白狐是怎麼回事,湯伯年已經告知了康釜,也把自己將來會如何對付丘化壑說給他聽,他求康釜的就是有一日真的因為那隻白狐出了什麼亂子而他又不在宗內的話,請康釜一定要將自己的寶貝孫女還有那隻白狐都看護好,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湯伯年是議事堂的長老,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外派出去,萬一此事發生時他不在宗內,到時候就指望著康釜了。
康釜想都沒想就滿口答應了,還對湯伯年說就算丘化壑已經搶走了那隻小狐狸,他也能再把那小狐狸奪回來。
嗯,宗內結丹修士中五大不講道理的首席對上五大不講道理的次席,也只有康釜才能壓著丘化壑一頭,敢於這麼做。
而今日,誰也沒有想到湯萍的白狐就這麼偶然的被丘化壑看到了,事情就這麼突然的爆發了,好巧不巧,就在康釜的洞府門外,不知道究竟是湯萍的幸運還是丘化壑的不幸。
這也是康釜看清了是丘化壑之後果斷出重手的原因!
康釜明白湯伯年對付丘化壑的路數。
既然已經鬧開了,那就一定要鬧得熱熱鬧鬧的,不用湯伯年出手,銳金的機會就很不錯,趁著來進行百年奉納的四宗的人都在,趁著那些世家的家主許多還未離去,他現在就要將這件事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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