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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潮一共在這個小盆地之內佈置了兩種陣法。
一種陣法名為淵嶽陣。
淵嶽陣的特點簡單而言就是兩點,如墮深淵,如負山嶽,最早出現在他們五人闖入守鑊山的那次,錢潮在守鑊山中以淵嶽陣將一隻中階的妖獸擊殺,一般而言中階妖獸只有築基修士才能力敵,而那次在守鑊山中,那隻倒黴的中階妖獸卻被這陣法擺弄的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力,闖入陣法中就不自主的懸身而起,如從高處一直墜落般沒個借力之處,落地時明明只離地三尺卻如從雲端重重落下,竟然直接摔死了!
當然錢潮受命此次要將這些人儘量活擒,因此這淵嶽陣他也做了一些改動,否則的話,陣法發動時,滿盆地盡是屍體,那必然會令宗內長老失望,所以他此次佈置的淵嶽陣的作用就是讓那些身在空中的修士突然間落到地上來又不能因此喪命。
就在錢潮拼盡餘力施法完成後再一聲大喝,整個小盆地驟然間滿是白燦燦的光芒同時,李簡受傷,身子中了對方的手段不住的向後踉蹌,湯萍見狀正衝過去要補上李簡的空缺,而擊傷了李簡的幾個傢伙也正獰眉厲目的要對著錢潮施以重手,下一刻,白光之中,那幾人的身子如突遭雷擊一般齊齊的落在地上再也不動;
而彥煊當時正以鳳翎火刀揮灑出一個巨大赤紅的扇面來,火浪滾滾,由於她是站在地面上擋著那些人撲向錢潮和她自己,躲避這鳳翎火刀最好的辦法就是拔高身形,一刀剛過、第二刀又未至時,陣法就啟動了,白光之中那些拔高身形躲避火刀的人忽然間如同天地倒轉一般,所有人的身子再也不受控制的齊齊摔落下來,彥煊幾乎要發出去的第二刀也趕緊收手,否則的話不知道要斬斷多少人的腰身;
陸平川當時則是一拳打在一個傢伙的臉上將那人擊飛,情況緊急之下,陸平川此時也不敢留任何的餘力,正常他這一拳能將對手打飛出去十幾丈遠,但是就在那人臉上捱了陸平川的大拳頭,五官變形,幾顆牙齒被打得從口中脫飛的時候,盆地中白光驟起,那人順著陸平川的力道只飛出去不到兩丈遠就落在了地上,這下甚至讓陸平川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脫力了,怎麼無法將這小子打出去呢?
不止這些人,五個人的身邊不論遠近,所有圍攻出手的修士無一例外都在盆地中白光閃耀起來時,瞬間都覺得自身突然就有一種從高處不受控制般直墮而下才能產生的強烈眩暈感,雙腿雙臂忍不住還要向上飄去,腦袋如同陀螺轉了幾百圈之後一般的昏沉,肚腹中翻江倒海的陣陣噁心,別說靈氣,就連最基本的力氣都消失殆盡,一個個再也無法控制自身,“嘭嘭”的落在地上。
而只要落在地面上,他們立即就會受到這盆地中第二種陣法的影響。
第二種陣法正是鎖靈陣。
鎖靈陣算得上是錢潮運用的最為純熟的陣法,但凡是身具靈氣的,不論是修士還是靈禽靈獸只要落入這種陣法之內,極短的時間之後所有的靈氣都會被陣法吸納的乾乾淨淨,而修士或是靈禽靈獸沒有了靈氣,瞬間就會軟倒再也無法掙扎,如同把水裡的魚兒扔上岸一般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錢潮在澄觀恩試期間幾乎夜夜與李簡一起悄悄的來到這個小盆地,就是依著這個盆地的地形,煞費苦心的佈置了兩個重疊在一起的淵嶽陣和鎖靈陣,因為這兩個陣法之大是他之前從未佈置過的,所以才耗費了他不少的心力和時間。
而那些剛才還張牙舞爪以為勝券在握的修士們,突然之間齊齊的摔落在盆地之中後就一個個的再也不能動彈了!
當然錢潮五個人身上早就有剋制這兩種陣法威能的東西,因此不會受到影響,此時以他們五個人所處的位置為中心,他們近處仰臥或是倒伏在地的修士最多,甚至是人疊人的壓在一起,再向外一些,數量開始減少,但地面上也覆蓋了一層的修士,再向外,倒地不起的修士才開始疏疏落落起來,乍一看這情景,就如同大戰之後屍橫枕藉的戰場,只有五個人最終倖存了下來。
好大的一片人都倒那裡靜靜的一動不動,俯臥在地上的,真如屍體一般一動不動,而仰面朝天的,臉上神情雖然沒什麼變化,但是眼中的神色卻滿是震驚、難以置信和無法遮掩的恐懼,同時還都絕望無比,他們所有人雖然此時都口不能言,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都明白落到這步田地意味著什麼,而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又是什麼,這種情形之下就算有人想自殺都做不到,只能等待著任人擺佈的命運!
錢潮向後仰倒,被湯萍一把就抱住了,李簡身上又添新傷向後踉蹌最後總算是站穩了,剩下彥煊與陸平川也都停下了動作,有些茫然又震驚的環視著四周,小盆地之中的對手再無一人站立!
李簡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漬,眼中滿是興奮之意,喃喃的說了一句:
“終於是成了!”
陸平川則嘿嘿的笑起來:
“痛快!哈哈,想人多打人少,還不是白做夢,活該!”
說罷,陸平川忽然想起什麼開始兩眼冒光,竟然不顧身上的傷痛,開始彎腰翻撿起那些一動不動的傢伙,將到手的儲物袋忙不迭的往身上塞。
彥煊也在呆呆的看著身周圍的一切,變化發生的太快,讓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她聽到身後湯萍焦急的呼喚她,“彥姐!”回頭看時才發現錢潮倒在湯萍的懷中緊閉雙目,臉色如白紙一般,趕忙過去施救。
……
最興奮的當屬馬琥,見到小盆地中發生的異變,他幾乎是喊出來的:
“我說什麼來著!錢師弟做事絕對可以依託,看看,這手段真讓人佩服,好了,各位,現在該咱們去幫忙了。”
說完馬琥就要飛身進入小盆地中,卻被駱纓一把就拉住了:
“別得意忘形,諸位,把錢師弟給的那面小木牌都戴在身上,否則進入那盆地中就會跟那些人一樣。”
馬琥這才想起,忙不迭的從懷中掏出來掛在身上:
“對對對,都戴上,看看那裡,錢師弟幾人一點事都沒有,都是有這小牌子……”
……
徐晟轉身對著身邊的杭騅和其他的築基修士說道:
“杭師兄,諸位師兄師弟,走吧,現在該咱們登場做事了。”
……
事情發生的事在太過突然了。
形勢的反轉就如同盆地中的那片沖天而起的白光出現時一般突兀,就發生在眨眼之間,對景桀,金璋和田度三人而言前一刻還是高歌猛進,馬上都能志得意滿,突然間就乾坤顛倒,這三人直接跌落進了無底的深淵之中。
白光出現,同時映亮了這三個人的臉面,隨著眼前所見,震撼之餘,這三個人的面色變得比那盆地裡的白光還要蒼白!
“這……”
景桀拼命的瞪大了眼睛,胸口處一顆心幾乎要衝出胸膛來,他只覺得體內有一股烈焰還有一股冰寒在劇烈的交戰,戰況之烈讓他的五腑六髒都受到了莫大的衝擊,他張著口,說了一個“這”之後就覺得喉嚨乾燥的能噴出火來,偏偏後背卻冰寒一片,額頭熱汗冷汗直流,兩隻手臂禁不住的微微發抖,繼而全身都開始抖動起來。
這小盆地之中發生的異變一定是錢潮提前就佈置好的,如此說來,在景桀暗中算計著錢潮的時候,錢潮也在暗中佈局對付他們,想到這裡景桀心中拼命的想著:究竟是哪裡出了紕漏,錢潮是怎麼知道的!
而田度則是瞪大了眼睛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盯著滿是白光的盆地之中只覺得自己身上透體的冰寒!
現在田度的身邊已經沒了任何的倚仗,他所有的人如今都在小盆地之中躺著不動,他相信以錢潮的算計不會只是針對他派過去的人手,錢潮的目的一定是他,或者說是他背後的田家!
完了,這次不但沒能殺死錢潮反而要拖累田家了,不但沒能成為田家的功臣,卻成了罪人,不知道五靈宗會藉此事如何對田家下手……
想到這裡,田度的心就成了一口燒得沸溢的大鍋,五腑六髒都在裡面沉浮著。
景桀也好,田度也罷,都明白此時就算逃也逃不掉,這裡一定埋伏重重!
但是同為紈絝的金璋在魂飛魄散之後最先想到的就是逃走。
“快走……!”
金璋醒過神來不顧一切的急切喊著,但他的身子剛剛飛起來就被一個從天而降的人影直接生硬無比的按壓在了地上!
此時周圍有幾個人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他們圍在了中心處,同時強大的靈氣威壓毫不掩飾的向這幾人逼迫了過來。
景桀最先驚醒過來,他一下子就認出來,這些人是宗內的築基修士,不過未等他開口,對面就有人說話了:
“景師弟,這麼巧,你也在這裡,呵呵,還有這兩位,一位是田家來的貴公子,一位是獅子林來的貴客,怎麼,這是夜間暢談誤入此地嗎?”
說話的是徐晟,語氣裡滿是嘲諷之意。
“徐……徐晟……”景桀囁嚅的說道。
“到底是景公子,見了在下連個師兄都不願稱一聲,也罷,那就辦正事,在下幾人奉宗門議事堂之命,帶景桀,田度,金璋回去問話,三位,請吧!”徐晟直接將來此的目的說了出來。
打落金璋的人放了手,金璋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在別人的地盤上胡作非為又讓人捉了個正著,他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恐慌之下不由得兩股戰戰,幾乎要癱軟在地,田度則鐵青著臉色不作聲,只看著景桀。
“誰敢!我看你們誰敢!不知道我是誰嗎?”景桀忽然大聲吼道,大難臨頭,極度的恐懼之後就是憤怒,他全身的血都湧上了頭頂,滿臉潮紅之色,現如今能救他的只有他的出身,只有他的長輩!
“景師弟,我自然知道你是誰,”徐晟不耐煩的說道“正是因為知道你是誰,所以才派我們幾人將你穩妥的帶回去,你看!”
景桀其實早就看到了,小盆地中已經有許多的五靈弟子出現,正在一個一個的檢查然後捆縛那些地上倒著一動不動的傢伙們。
“你若是落在錢師弟那些人手中,他們可不在乎你什麼身份,今天夜裡,他們險些死在你的手中,若不是我們負責你們這幾人的話,想必你們這些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他們敢!”景桀面容扭曲的喊道。
杭騅忽然面色一寒,抬手就在景桀的臉上狠狠的抽了一記耳光,陰沉的說道:
“為何不敢!你把主意都打到我師妹頭上了,憑什麼不敢殺你,放心,這件事若沒個交代,我師父,還有湯前輩,康釜前輩還有鍾瑤前輩一定回去找景前輩好好的問一問,問明白你為什麼會如此的狼心狗肺!”
景桀的氣焰頓時矮了幾分,但仍嘴硬的說道:
“我們巧遇這裡看熱鬧而已……”
徐晟則淡淡的說道:
“景師弟是不是在這裡看熱鬧不用跟我們說,回去了跟議事堂的長老們去說,還有,我知道景師弟身上必然有你家長輩給的保命之物,你若用那東西恐怕在場我們師兄弟幾人也奈何你不得,甚至還要退避三舍,不過真那樣的話,景師弟,你可就鑄成大錯了,也不瞞你,這裡除了我們之外,還有結丹的前輩也在盯著,就是為了你來的,嗯,有人說你勾結田家,勾結獅子林,哦,還勾結穆陽宗的人要謀害宗內弟子,這件事情可非同小可,你總要回去說明白的,就算你的長輩會護著你,但那也要在宗門問明白了來龍去脈之後,你若清白,就大大方方的跟我們回去。若你一心反抗,大可試試,看看事情會不會更糟糕!”
好一陣喘息與矛盾之後,景桀最終放棄,他猶不服氣的說道:
“好,那我就與你們走一趟,看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還有你們兩位,”徐晟看向了田度與金璋“也跟我們一起走,別打錯了主意,對景師弟我們還可以顧念幾分情面,對你們嘛,若有什麼異動,雖不至死,但一定會讓你們吃夠苦頭。”
這時杭騅從旁邊走到金璋面前死死的盯著他,就在金璋心中發寒的時候,杭騅忽然甩手重重的一記耳光抽在景桀的臉上打得他幾乎摔倒,然後冷冷說道:
“我是杭騅,湯萍的大師兄,幸虧今夜你們沒有得手,否則就不止是這一巴掌了!”
然後杭騅又冷冷的看了一眼田度,看得田度心中寒氣直湧。
……
徐晟等人要返回宗內,所以錢潮五個人的具體情形他們要看清楚了,也好回去之後答覆宗內長老的詢問。
他們進入小盆地時當然是帶著景桀,金璋還有田度三人的。
本來正在滿地劃拉那些傢伙儲物袋的陸平川見了這三個傢伙頓時大怒,衝過來就要動手,被徐晟攔住了,陸平川忍不住罵道:
“景桀小子,你給老子記著,這次宗門要是放過了你,嘿嘿,老子發誓一定弄死你!”
李簡也看了景桀一眼,說道:
“景桀,在下也是一樣,這次你若逃過懲罰,我必殺你!”
景桀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而湯萍則起身來在這幾人的身前,為防她出手,徐晟和杭騅不得不說道:
“小師妹,回去了自有宗門處置他。”
“我知道,”湯萍說著卻走向了金璋“我是衝著他來的。”
“啪”得一聲,金璋一個踉蹌,臉上又捱了湯萍一記耳光,捂著臉險些摔倒。
打了一耳光後湯萍便不再動手,而是冷冷的盯著金璋說道:
“金璋,這次如果你不死,將來你定會死在我們的手上,乖乖等著就好!”
此時,已經醒過來的錢潮在彥煊的攙扶下勉強坐起身來,他看著那幾人之中的田度,虛弱的說道:
“田公子……”
田度馬上就盯了過去。
錢潮費力的一笑,繼續說道:
“後會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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