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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凊那個丫頭滿心歡喜的蹦下臺之後,接下來的比試便開始精彩紛呈起來,看到後來錢潮五個人發現在這第三日登臺比試的人中,那些來自世家的子弟顯得尤為亮眼,雖然他們登臺不一定能勝過對手,但在臺上所展現出來的手段都讓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其中最讓錢潮側目的是一個名為司徒雄的世家子弟。
就在那司徒雄登臺的時候,湯萍就在錢潮說她在下注的時候打聽過這個司徒雄的事情,聽人說他出身的司徒世家是一個以符籙之術作為主要傳承的世家,這話一出口馬上就引起了錢潮的注意。
司徒雄,個頭只比李簡稍矮一些,而且看上去更顯清瘦文弱一些,神情還有些拘謹侷促,身材有些單薄,乍一看就是一個白面書生的長相,而他的對手是個看起來爭鬥經驗豐富且十分沉穩的九玄弟子,名為師宜生。
比試開始之後那名為師宜生的九玄弟子毫不客氣的佔了個先機便把自己的手段盡皆使出,看得出來此人的路數也是最尋常的那種,一把寒光閃閃的靈劍問路,然後雙手變幻手訣之下就頻頻的有火球、風刃等等法術對著司徒雄而去,不過呢越是尋常的路數就說明越是有效的路數,而且這師宜生駕馭將這些手段駕馭的精純無比,動手之後便是連綿不絕,不給司徒雄任何的喘息時機。
而司徒雄的手段嘛,從比試開始就讓人看不明白,因為在對手密集的攻擊之下司徒雄壓根就沒有反擊,而是首先在自己的身形周圍迅速的佈置了一層藍光瑩瑩的護體靈光,那一層淡淡的藍色光幕將他整個人剛剛都籠蓋住時,師宜生的手段就到了他的面前,眾所周知護體靈光是很耗費使用者自身靈氣的,對修士而言不到必要時是不願開啟的,就見師宜生的靈劍先刺上來,被那層藍光所阻,劍尖搖搖晃晃的距離裡面的司徒雄不過一尺的距離再也無法前進分毫,然後火球便接連砸了上來“轟轟”作響的炸裂開,耀目的火光一度將司徒雄的整個身子都遮掩住了,緊接著就是跟在後面一團團的風刃,呼嘯著斬擊在司徒雄正不斷扭曲變形的護體靈光之上。
這種情形持續了片刻後,臺下觀戰的眾多五靈弟子便奇怪起來,比試都開始了,這個世家子弟既不攻擊對手也不躲避對手的攻擊,卻只躲在護體靈光之中捱打,這個樣子是撐不了多久的,因此這樣的應對讓很多人都十分的不解。
錢潮坐在前面,因此看得更清楚一些,頻頻閃出的火光之中他看見司徒雄的雙手正在不停的變幻著手訣,這是……要使出什麼厲害無比的手段來一舉擊敗對手嗎?
又或者等他將自己的手段使出來的時候也正是他落敗之時呢?
都有可能。
師宜生明白密集的攻擊對方身邊的護體靈光會讓對方的靈氣快速損失,他不知道對手躲在裡邊在忙碌什麼,但卻想牢牢的抓住這個機會削弱對手,因此法術變得愈發的頻密起來。
“轟轟”的爆裂聲幾乎響成一片,騰起的火光甚至將不遠的天水湖都映紅了,忽然間,爆裂聲停了下來,眾多魚貫飛過去的火球穿過那片殘存的烈焰火光飛了過去,而司徒雄的身形已經高高的飛到了那片烈焰的上方。
在師宜生看來或許就是這個世家子弟承受不住這樣的靈氣流失而不得不變換策略了。
但看在錢潮的眼中卻並非如此,他看得出來,司徒雄似乎做好了反擊師宜生的準備了,錢潮很好奇,接下來司徒雄會施展出什麼樣的手段來。
師宜生反應十分迅速,他的那把靈劍幾乎是緊跟著對方的身形馬上就追了過去,一道寒光斜斜向上而來!
司徒雄也在這時候將自己雙手在一起結出來的手訣放開了,一道銳金色的光芒便從他身前激射了出去,正迎著師宜生飛刺過來的那把劍!
幾乎是轉瞬間金光與寒光便撞擊在了一起,發出了“叮”的一聲銳響,然後師宜生的靈劍就被擊打的翻轉著撞到了擂臺上,但那道銳金色的光芒卻如同根本未受任何的阻滯一般繼續向著站在擂臺上的師宜生繼續飛射而去!
那是什麼靈器,居然如此厲害!
在這一瞬間裡,臺下幾乎所有的人都在這麼想著。
唯獨錢潮看得瞳仁一縮。
“叮”得又一聲,那銳金色的光擊打在擂臺上,自然師宜生已經憑藉身法躲避開了,但是就在這“叮”得一聲響起來的同時……錢潮沒去看擂臺上也沒去看以師生而是緊緊的盯著空中的司徒雄……就見司徒雄的手上的手訣又一個變換……
躲過一擊的師宜生在準備還手反擊之前也想看一看剛才逼得自己躲避的究竟是何物,他手上的手訣依然在動,同時側頭向剛才地面發出聲響的地方看了過去,這一側頭,他的臉色剎那間就白了起來!
嗯,並不是被什麼驚駭之物嚇得臉色蒼白起來的,而是被那裡閃耀起來的一片寒白光芒映照的。
剛剛那道撞擊在擂臺地面上的東西竟然重新飛了起來,而且還起了變化,原先的銳金之色竟成為了耀眼的寒白之色,而且還散發著極寒凜冽的氣息,正以極快的速度直射幾乎盡在咫尺的師宜生!
“啊!”師宜生被嚇得一聲大叫,幸虧他爭鬥經驗豐富,反應敏捷,整個身子驟然間貼著擂臺滑動飛退出去幾丈遠才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這一次,與那東西擦身而過時他只覺得一股極強的冰寒氣息十分兇險的掠過了自己的身側,不由得心中大懍!
臺下的人也看呆了,似乎形勢突變,那個世家小子從開始的一直被壓著打到如今竟然反擊險些得手。
湯萍雖然打聽過了司徒雄的事情,但司徒雄的手段她卻看不明白,不止她看不明白,其餘三人也沒明白,當然是關於司徒雄那個會變幻顏色的靈器,她看向錢潮,見錢潮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臺上便問了一句:
“錢小子,司徒雄用的是什麼靈器?”
“符籙。”
“什麼?”湯萍明顯吃驚不小。
司徒雄一擊又落空了,他依舊不急,手裡的手訣馬上又是一變。
看在臺下眾人的眼中,拿到追著師宜生而去又被師宜生險險的躲避開的寒白色光芒在空中一個驟停急轉,同時那寒白色的光芒也在這極短的時間之內居然變化成了一抹油油的綠意,然後再次追著師宜生的身形一道綠線一般的飛了過去。
這一次師宜生的躲閃就有些慢了,或許是剛才的經歷所造成的驚駭還未消退的原因,他再次飛身躲避的速度稍稍的慢了一些,在眾人的眼中那道油油的綠光稍稍一拐就直接射在了他的腳踝上……
“啊!”
師宜生髮出了一聲大叫!
臺下觀戰的眾多弟子都看呆了,就見擂臺之上綠光閃耀,綠光之中瞬間就出現了一大團扭曲纏繞的荊棘藤蔓,那一根根的藤蔓荊棘翹起來晃動伸展不停,就如同剛從一個巨大籮筐裡被傾倒在擂臺上的一大團綠蛇一般一根根的昂首扭曲蜿蜒伸展,那荊棘的上方還有幾根彎彎曲曲的藤蔓死死的將師宜生的腳踝纏住。
師宜生大急之下拼了命的向上發動身形將那幾根藤蔓幾乎拉扯的筆直,但是,那藤蔓似乎十分的堅韌,任憑他如何的發動身形也無法擺脫,他也決不敢回身用手去撕扯那些藤蔓,是擔心自己的手臂再被纏上,那這一場就輸定了。
就在眾人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看著的時候,擂臺上一聲呼嘯,一道寒芒閃過,是師宜生之前被擊落在擂臺上的那把靈劍轉動著劍身旋轉斬了過去,劍鋒之下,那幾根藤蔓終於被齊齊斬斷,師宜生的身子也一下就掙脫了出來。
但是依舊仍未結束。
對於師宜生的逃脫,司徒雄似乎仍不在意,手訣又是一個變換。
我們說的比司徒雄的手法要慢,嗯,也就是在藤蔓剛剛被靈劍斬斷的同時,那一大堆如同無數條綠蛇糾纏在一起的藤蔓荊棘忽然間“轟”得一下便燃起了熊熊大火,從中一個大火球向著剛剛擺脫了束縛、身形正向前飛逃的師宜生後背便撞了過去!
身後滾滾的熱浪襲來,而且速度奇快,師宜生此時連回頭都不敢,為了避過已經到了後背的烈焰,他不得已身形驟降……
司徒雄似乎是最後一次變化手訣,然後竟然在空中負手!
“轟”的一聲大響,無數烈焰在離地不到兩丈高處爆裂開來,團團烈焰如雨一般落了下來,然後落在擂臺上卻又起了變化。
紛紛的烈焰落在擂臺上便消失了,卻讓下方由玉青石鋪就的檯面完全變成了鬆軟無比的黃沙之地,師宜生的身子剛在擂臺上站穩,忽覺得腳下沒了著力之處,鞋底一軟中兩條小腿已經陷落進去,大驚之下他便馬上發動身形準備再次逃出,可這次他的身法一發動起來居然下墮的勢頭便再也止不住,一下子細軟的黃沙便沒過了他的腰,眼看就要到他胸口了,這下他才真正的驚駭起來,明白再要掙扎下去那就會徹底的沉入這片黃沙之下。
此時觀戰的眾人都明白,勝負已定!
“住手……在下……在下敗了!”無奈之下,脫身不得的師宜生只能認輸。
……
“那是符籙?”看到這裡湯萍才想起來剛才錢潮所說的。
“沒錯,”錢潮舒了一口氣,開眼界了,今日也是他第一次見這種符籙,以前只聽說過而已“就是符籙,不過這種符籙可不是以丹砂書寫在符紙之上的,那樣的符籙只能用一次。司徒雄所用的符籙,該是用某種妖獸的皮革,經過一些特殊的鞣製之法而得來的,然後再以丹砂……或是妖獸血將符文劄印在上面,這樣所得的符籙就不像我的那些符籙一樣只要用了就會損耗掉,而是可以反覆使用的,看……”
錢潮說著示意幾個同伴看臺上,果然,司徒雄在放出了師宜生之後手中幾個動作之後就從地面上飛起一物進入了他的手中,正是錢潮所說的那種符籙。
“哦,那個就是用皮子做的符籙呀,誒,錢兄弟,這法子好像不錯,你會不會呀?”五人之中陸平川擅長鞣製各種皮革,所以才這樣問。
錢潮搖了搖頭,說道:
“他的符籙一定是家中傳承下來的,旁人定然不會。不過與我的符籙相比,兩種符籙之法各有長短,我的符籙長處在於數量眾多而且符籙的種類也不少,有一種符籙在身就相當於我多了一種手段;而司徒雄的符籙嘛,剛才也看到了,一張符籙可以進行五行的轉換,很厲害,初時為金,如刀劍一般與師宜生的靈劍對撞,然後為水,冰寒無比,咱們在臺下都能感覺的道,接下來為木,木藤纏繞險些困死師宜生,再接下來就是火,那大火球讓師宜生不敢硬抗,最後是土,終於將師宜生陷在其中不得不認輸,這張符籙是按照五行相生的順序進行轉換的,很奇妙呀……”
四個同伴向著師宜生受到的種種不同的手段都出自一張符籙,便都點頭。
“我不知道這位司徒雄還有沒有其他的手段,但僅以在擂臺上看到的,他在使用這張符籙的時候全神貫注,不敢分心,似乎就算他還有其他手段至少是現在他還很難同時用出來去對付師宜生,也就是說那張符籙在他手中的作用其實就是一個高階的靈器,這樣的手段雖然新奇,但在我看來還是有不可取或者說是有值得改進之處,呵呵,說說而已,這個手段他必定是秘不示人的。”
這裡多說一句,司徒雄的手段的確不錯,這種符籙讓人耳目一新。錢潮在符籙之術上一直在下著功夫,他現在師從於瑞軒鎮上的莊先生,這種手段想來以莊先生的學識必然是知曉的,但是莊先生教導錢潮時,多以符文之學為主,很少傳授給錢潮什麼具體的手段,說起來莊先生這樣做原因有二,一個就是莊先生實則是時日無多之人,這一點錢潮已有察覺,他一身浩繁的本事若是連同符文之學再帶著無數的手段一股腦的都傳授給錢潮的話,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夠用了,這是其一:其二就是莊先生將錢潮看作是與自己同類的人,教導這樣的人物,傳授給他“術”就遠不如傳授給他“道”,在莊先生看來,他這一脈的“道”就是符文之學,而“術”嘛,那可就多了,各種禦敵退敵的手段都在“術”的範疇之內,但是“術”是依附於“道”的,沒有“道”也就不可能有高深的“術”,因此他才在教導錢潮時多傳授其符文之學,錢潮掌握了“道”,那麼“術”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在這裡可以再打一個或許不恰當的比方,就好比幾人一起趕路,要比一比看誰最先到達目的地,其中有人騎馬,有人駕車,有人步行,這自然看起來有些不公平,唯一公平的是起點和終點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在這比試之中,“道”就是從起點能最終平安到達到終點的那條路,而“術”就是眾人不同的行走方式,騎馬的自然是最快的,駕車的自然是最舒坦的,至於步行的,那就該是最累的了。若是起點與終點之間的距離近,那麼騎馬的與駕車的自然會先到達終點。但若是路途遙遠,而且路上還都是極難行走的泥濘、深潭、激流、荊棘,總之是一路坎坷,若是這些人都不知道“道”在何處,那這些人很可能都會困死在半路上,不論他是騎馬還是駕車。但假如那個步行的人知道哪裡是“道”的所在,然後循著它一路前行,就算他在速度上短時間內比不上騎馬的,長時間又比駕車的辛苦許多,但最終能達到目的地的,一定是這個步行走路的人。
修行對於所有的修士而言就是一條漫長無比又充滿了艱難險阻的路,因此從上面的那個例子而言,對於修士來說“道”的重要性要遠高於“術”。
莊先生對錢潮說過,“術”相當於枝葉,而“道”則是根本,因此不可本末倒置。
他還對錢潮說過,“道”是皮,“術”是毛,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錢潮的眾多手段中,差不多隻有一個“化身符”是莊先生傳授給他的,而且這個手段也給錢潮幫了大忙,但其他的手段,莊先生幾乎閉口不提,他寧願讓錢潮自己在逐漸掌握所謂符文之學的“道”的過程中自己逐漸的去領悟去展開他的奇思妙想,那樣得來的才是錢潮自己的“術”,而是還能達到層出不窮的地步。人常言“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但在莊先生看來,與其教別人彎鉤掛餌或者用繩子結一張結實的大網就不如將水裡各種魚的習性食性以及水下深淺包括水流的方向速度等等告訴別人,憑著這些別說用網,就算用削尖的木枝也能刺上一條大魚來!
所以,看了司徒雄的手段之後,許多人震驚,許多人豔羨,而落在錢潮的眼中,不過是一個新奇的,他第一次見到的“術”而已,值得他日後細細揣摩。
當然,還有人與錢潮的看法不同,那就是澄觀樓上的一位長老,正是文苑的那位叔祖父,九玄符籙大師文冕文前輩。
嗯,文前輩將司徒雄的手段都看在了眼裡,首先說這個手段以文冕的學識而言,他自然是掌握知曉的,而且他看司徒雄在控制那張符籙的過程中手法純熟,不由在欣賞中暗暗的記住了這個世家子弟,他心中自然起了惜才之意,雖然那是個世家的子弟,但若是收在他的門下想必將來此子必然會有一番成就。
“這一場,司徒雄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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