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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介雖然並不懂符籙之術,但錢潮已經將這張符籙的用法跟他講的明明白白了,他按著錢潮教他的法子將自身一點點靈氣注入符籙之中後,瞬間,那張符籙就在他的手裡化作了一團光華之後就不見了,而他的手中則空空如也!
片刻後,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的商介有些疑惑的問自己的同伴道:
“這就……完事了?”
他那個姓張的同伴自然也不清楚,說道:
“寒水池那邊是不是已經被封閉了?”
“可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要不要……咱們到那裡去檢視一下?”
剛說到這裡,這二人就聽寒水池的方向接連傳來一連串的悶響,如同有什麼巨漢用一把巨錘高高掄起再狠狠的砸到地面上一般,甚至商介在藏身處還察覺到了腳下傳來的輕微顫動,這種情形持續了片刻之後就消失不見,寒水池的方向也重新恢復了平靜。
商介終於長舒了一口氣,笑道:
“我就說嘛,封閉寒水池怎麼可能無聲無息呢,總該有些動靜才對,嘿嘿,錢師弟的手段還真是高明啊!”
“那現在咱們……”
“自然是回去,跟錢師弟去說這件事,嗯,宗內正是澄觀恩試,如今回去還不耽誤咱們看熱鬧,雖然不參加,買上幾手試試運氣,嘿嘿,說不定就能小賺一筆呢。”
“好!”
就這樣商介與自己那個同伴小心的從藏身處現身而出,然後認準了宗門的方向就疾疾的飛了回去。
而商介沒有想到的是,他與自己的同伴從藏身處出來之後就被人看在了眼裡,對方是目送著他們兩個人一直消失在天際的。
盯著商介的是兩個人,一高一矮,其實身量高的那人也不算特別高大,主要是被旁邊的那個小個子又瘦弱的人給襯托的,而那個身量高的正是五靈宗內大紈絝之一的章益,而那個瘦弱矮小的人則正是來自獅子林的姜琢璞。
商介的身影消失之後,這兩個人便馬上飛到了寒水池,章益對這裡似乎極為的熟悉,但快速的轉了一圈之後,他就發現所有能進入到寒水池深處的入口都消失不見了,彷彿就像從來沒有過一般,這令章益的臉色在凝重之中更多了幾分的惱怒。
姜琢璞一定是被眼前所見驚駭到了,此時臉上有些蒼白,跟蹤做花驄幾次,也親眼看著花驄小心翼翼的找到了幾個進入寒水池的入口,但怎麼憑空就消失了呢,他抬頭又盯著商介那二人遠去的方向,有些心有餘悸的說道:
“這……花驄他……”
“不用想了,我向你保證,就算你現在用最笨的辦法向下挖掘,必定也無法進入其中更不可能將花驄弄出來,唉,你們吶,我幾次暗示過,你們卻置若罔聞,今日若不是我及時將你攔下,恐怕你與那花驄一樣都被困在寒水池裡面了!”
“那怎麼辦?將那兩個人追上帶回來,逼著他們開啟這裡?”姜琢璞的臉上出現了幾分獰厲之色。
“沒用的,”章益看了看商介二人消失的方向,那裡哪裡還有那兩人的身影“這裡剛發生的事情一定是那二人所引發的,但你以為這裡的一切都是他們佈置的那可就大錯特錯了,他們不過是辦事的手而已,遠沒有這個本事能佈置這些。不過想來他們一定被派在這裡埋伏了許久,姜兄弟,你多次跟蹤花驄到這裡,你猜一猜,那兩個人在花驄進入寒水池之後為什麼並沒有馬上就引發剛才的變故呢?哼,想來一定是在等你,一定是你過去幾次跟蹤花驄來到這裡時被他們盯上了,因此,僅僅抓住一個花驄他們猶不滿足,剛才之所以會等上一陣就是在等你!”
“那怎麼辦?追上去滅口?”姜琢璞一聽章益如此說心中就慌亂起來
“有什麼用?若不出我所料,真正在這裡佈置的人一定知道你的身份了,如今只有一個辦法。”
“章兄請講。”
“就算那些人沒有實據,但你已經被盯上了,澄觀恩試之後馬上就是百年奉納,到時候不論你用什麼手段,連勝兩場然後離開五靈宗,你若還想著留在五靈宗不但什麼事情都做不成,反而還會連累你家的長輩。”
“這……若我留下來咱們合作呢?”姜琢璞聽了之後猶豫起來,在他腳下深處就隱藏著能讓他脫胎換骨的大機緣,讓他離開這裡他實在有些不捨。
章益見了不滿的哼了一聲,又說道:
“哼,大家都是崇靈一脈,所以我才幫你這一次,你不要以為留下來還有什麼機會,真那麼簡單的話,多年之前我就得手了,還能等到訊息洩露出去把你們也勾引來這裡碰運氣嗎?實不相瞞,以前佔據寒水池的人與我有些來往,不過也就在你們來五靈宗之前發生了一些事情,那人受了重傷,生死不明,寒水池也讓別人奪佔了,現在的寒水池就是一個餌,如今花驄不管不顧的撲了過去,結局你也看到了,我若料想的不錯,寒水池這裡會保持現在這樣持續不短的一段時間,它依舊是一個餌,這段時間之內,我不敢再有任何的動作,就算有一天背後主持這一切的人重新開啟這裡,我也只能靜觀其變,到時候誰跳出來誰就會成為餌下死魚,這樣說你明白嗎?走吧,這裡不是什麼大機緣,而是一個陷阱!”
“好吧……”姜琢璞終於點頭。
而章益說的話有真有假,對寒水池這裡,章益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放棄了,不過,這放棄的前提是他已經有了替代的方案!
……
在五靈宗內,澄觀樓下那個擂臺之上的鬥法比試已經開始了。
而且已經比過了許多場。
但是已經比過的幾場在錢潮五個人的眼中卻算不得精彩。
這也難怪,錢潮他們五個人雖然修為僅僅是煉氣六層,是中規中矩的中階煉氣弟子,並不出眾,但他們的手段與眼光在宗內眾多弟子之中都屬上乘,因此臺上的那些爭鬥在他們看來大多隻能算是尋常而已。
不過在開比之前,湯萍就與陸平川一番密談然後就跑到湖邊那些開盤作賭的莊家那裡下了不少的注,接下來就興沖沖的拿著一疊裁切整齊的紙條跑了回來。
開比之後不論臺上的爭鬥如何尋常不精彩,至少湯萍與陸平川是看得格外仔細,每當一場結束,當勝得不漂亮、輸得也不難看的兩個人下臺時,湯萍與陸平川或是押對了有靈石可賺於是便與眾人一起大聲喝彩讓那勝了的人微感錯愕和驚喜。當然,他們兩個也有押錯的時候,每當這時候,在臺上的兩個人走下臺時,湯萍與陸平川便忍不住的將手中那張紙條一撕向著讓自己輸靈石的傢伙一拋接著就大聲叫嚷起來,往往此時被拋起來的紙片就如雪片一般,抱怨聲和噓聲四起,尤其是陸平川,他嗓門最大,往往一頓讓人有些難堪的嚷嚷之後就讓那本來就敗了的更加羞愧難當甚至對他怒目而視!
每當湯萍輸了靈石而忍不住罵人的時候,彥煊則輕笑著扯她的衣袖,讓她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李簡與錢潮則笑著看著這些。
不過雖然已經比過的這些場爭鬥雖然有些無趣,但畢竟真應了湯萍之前所說的,每一場都進行的十分的快速,果然是臺上只分勝負不見生死。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比試都這樣無趣,只能依靠賭注來讓人們關注成敗,接下來就有一場讓錢潮五個人都格外的在意。
登場的是木秀峰弟子梁柏柯。
而他的對手則是曾經挑戰過錢潮又主動認輸的世家子弟……白徒!
這兩個人算是與錢潮等人都有關係,尤其是梁柏柯,早在錢潮勉強透過了甲選進入湯伯年駕的那輛青銅馬車之後就與梁柏柯打過交道。當時梁柏柯是與秦隨詁一同登上的馬車,因為秦隨詁見到錢潮不但與湯萍坐在一起而且二人還在熱鬧的下著棋,頓時就嫉恨上了錢潮,於是便暗中慫恿梁柏柯去找錢潮的麻煩。嗯,後來嘛,梁柏柯被錢潮偷襲,被一腳重重的踢在了要害之處,然後就捱了一頓好打,那一次錢潮不但將梁柏柯打了,而且還是一邊打還一邊挑撥離間,打完之後梁柏柯不但不恨錢潮反而是對坐視他捱打卻不肯救援自己的秦隨詁有了新的認識,從此就與秦隨詁分道揚鑣了,再後來進入五靈宗後,梁柏柯與李簡一起被木秀峰選中,成為了一名劍修。
從正式進入宗門之後,五個人便再也沒有梁柏柯的訊息,沒想到今日再見時,這梁柏柯居然已經突破了小五關,還真是令人驚訝。
至於白徒嘛,因為一年之前曾經挑戰過錢潮而被許多人認識,那次他雖然失敗了,但當時他那驚人的手段被許多人都看在了眼中,況且隨著錢潮聲名的高漲,人們覺得這個白徒當初敗了似乎也沒什麼,畢竟白徒敗給的是錢潮,似乎本就該如此。
因此別看梁柏柯是宗內木秀峰弟子,反倒沒有出身世家的白徒名氣大。
之前在這兩個人對陣前該買誰贏的問題上,五個人還有過一番小小的討論。
“梁柏柯,白徒,都是劍修,唉,該買誰贏呢?”
湯萍這話是衝著錢潮問的,不過錢潮並沒有興趣參與,更是對梁柏柯的情形一無所知,因此聳了聳肩。
“唉,對了,李兄,你與梁柏柯都是木秀峰的,你來說說,這次我該買他們誰能贏?”
李簡笑道:
“且不說那位梁兄弟這些年都是靜悄悄的,我在木秀峰認識的人也不是很多,也很少打聽這些,怎麼可能知道他如今的手段如何呢……”
陸平川說道:
“依我看,上次跟錢兄弟動手的那個白小子的手段就很不錯,我覺得那小子的贏面就很大,不如咱們就買他好了!”
“好。”湯萍也拿定了主意。
也就在這時,從臺下的弟子之中有人起身向擂臺的方向走去,一眼便能認出來其中一個就是白徒,而另一個則正是久違了的梁柏柯。
李簡盯著梁柏柯片刻,然後忽然眉頭一舒對湯萍說道:
“湯姑娘,我還是勸你買梁柏柯贏,這樣才不會虧靈石。”
“真的假的,我怎麼看那梁柏柯好像也沒什麼了不起呢?”
“呵呵,”李簡笑了,從身上摸出來一個小袋子遞給湯萍“呶,你若要買就幫我全買梁柏柯勝吧。”
“李兄這麼大的把握嗎?”湯萍好奇起來。
“相信我。”
錢潮也來湊趣,也將一個小袋子拋給湯萍。
“呶,也幫我買梁柏柯勝。”
“誒,不理他們,我才不信姓梁的小子能贏呢,”陸平川心急的催促道“快些快些,他們動了手咱們就買不到了。”
……
臺上。
梁柏柯與白徒對面而立。
好久不見的梁柏柯愈發的壯實了,他的身材並不顯得高大,但看上去還如當初在青銅馬車之內一般的粗壯,這麼多年過去當然是比當年更加的高大了,身形更顯得有些圓滾滾的,將身上的袍子撐得鼓鼓的,一張臉更是顯得十分的圓潤,乍一看他不像一個劍修,反而是更像一個體修。嗯,要說有什麼不同嘛,在錢潮看來,這梁柏柯的面目比起當初在青銅馬車裡見到時自然是沒有了那時的稚嫩,此時的梁柏柯成為了一個穩重且內斂的……胖子!
梁柏柯對面的白徒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穿著一身五靈弟子的青袍,背後也依舊揹著連鞘的長劍,登臺以後往那裡一站便紋絲不動。
嗯,其實說起來木秀峰的弟子以及厚土祠的弟子是沒有必要參加這澄觀恩試的,恩試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結丹的前輩擇徒,而不論是木秀峰還是厚土祠,因此擇徒嚴格再加上弟子少,所以但凡進入這兩個門派的五靈弟子是不用操心自己的師承問題的,不過呢,因為每次澄觀恩試總有世家子弟中的劍修也來參加,而對陣劍修的若是其他的修士則有些不太公平,因此,每當此時,宗內便會相應的也派出劍修弟子與之交手。
畢竟是一場劍修對陣劍修的爭鬥,而且還是一位宗內劍修弟子對陣世家劍修子弟的比試,因此這場爭鬥絕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連澄觀樓上的眾多結丹前輩們也都注視著臺上的動靜。
也就在此時,剛剛從宗外趕回來的商介也來到了這裡,他本來是打算找到錢潮說一說外面發生的事情的,不過這裡擠得人實在是太多了,一時根本就無法擠到前面去,乾脆就先看完這場爭鬥再說。
“開始!”臺下有人大聲下令。
頓時在場便靜了下來。
“梁兄弟,”白徒對著梁柏柯說道“在下用的乃是雙劍,梁兄弟可要小心了。”
梁柏柯稍稍有些錯愕,哪有人還未動手便將自己的底漏給對方的,他隨即微微一笑,拱手說道:
“多謝白兄提醒。”
臺下陸平川低聲說道:
“誒,這個姓白的小子倒是光棍,竟然把自己的手段提前說出來了,一看就輸不了。”
錢潮一笑也說道:
“一年前他跟我動手的時候就有許多人看到了,瞞不住的。”
臺上。
隨著一聲“得罪”後就聽“蒼”的一聲顫音劍鳴,寬闊的玉青石擂臺的一端就閃耀起一道銀亮的光芒,白徒拔劍的同時,身形已經高速的向梁柏柯直衝了過去,衝到半途中,他持劍的手一抖,一把劍便化作了兩把,臺下眾人根本還沒看清時只聽到“叮”得一聲,那把後來出現的長劍便化作一道銀白長線直向梁柏柯的前胸飛刺了過去,速度比之白徒的身法不知道更要快了多少!
這二人雖然都未御空飛起,但白徒此時表現出來的身法比之一年之前卻有不小的長進,可想而知這一年之內白徒是下了苦功夫的。
對方的長劍飛刺而來,梁柏柯不能坐視不理,自然是要動手抵擋的。
就在那道銀白長線要貫穿梁柏柯那渾圓的身軀而過的時候,“當”得一聲響,飛刺而去的那道銀白長線在他身前被擋住,那把長劍被反震的翻著跟頭倒飛而出。
而就在梁柏柯的身前不知何時被擋上一柄寬身大劍,寬寬的劍面,厚厚的劍身如盾牌一般將飛刺來的長劍撞飛了。
“乖乖,姓梁的小子不是劍修嗎?那是……大刀嗎?”陸平川驚奇的說道。
“斬馬巨劍?也不像啊……”李簡也是第一次見梁柏柯手裡的靈劍,那形制一下就讓他想起軍中步卒對付敵人騎兵的斬馬大劍,但比起梁柏柯的那把就相形見絀了許多。
他們驚訝,其餘人更是驚歎了。
尋常靈劍,不論是錢潮煉製的還是旁人煉製的,不論是尋常修士當作靈器來使用的還是劍修傍身專用的,包括李簡自用的青竹靈劍在內,劍身的寬度不過一寸左右,所有的靈劍都是如此。
但唯獨梁柏柯手中的這一把截然不同,這把大劍僅劍面就寬四寸許,幾乎趕上錢潮尋常的一本書那麼寬了,這大劍除了劍面極寬之外,劍身更是比尋常的靈劍都要長,雖然梁柏柯的個頭並不高大,但這把大劍剛剛擋住白徒一擊之後立在那裡,最上方的劍柄比梁柏柯還要高出兩頭,足見此劍之長,而且那劍柄既粗且長,一看便是雙手握持才能舞動靈活的。
白徒似乎也被對方那把大劍唬了一下,不過此時是重要的擂臺比試,他又馬上要衝到梁柏柯面前了,縱然對方用的是他從未見過的大劍此時也只能先打過再說了。
衝過來的白徒速度之快幾乎在身後拖曳著一道虛影,而銀亮的劍鋒所指正是對方在那寬闊劍面之後露出來的一個肩膀。
梁柏柯馬上就有動作。
他側身,後撤,同時下面一腳就踢在自己那大劍的劍尖處,險之又險的躲過白徒一劍的同時那大劍已經被他一腳踢得劍鋒上揚直向白徒肚腹挑了過去,而隨著劍身這樣的驟然反轉,那長長的劍柄也落入了他的雙手之中,此時的白徒已經懸身而起,躲避那大劍上挑的鋒芒同時一劍又刺向了梁柏柯持劍的一條手臂,而梁柏柯卻雙手扯動著手裡的大劍柄飛快的一個旋身就在身子周匝抹出來一個亮白的大圓盤來,馬上就是“叮”“當”兩聲,不但擋住了白徒刺來的一劍,就連又重新飛刺而來的另一把劍也重新擊飛了!
“好身手啊!”李簡忍不住讚道。
白徒沒有料到這個身形渾圓的對手居然有如此快的身法,而且那大劍在他的手中就如同鴻毛一般的輕巧,五靈宗的劍修,不容小覷呀!
那把飛劍被白徒召回了手中,此時他雙手各持一劍,兩把劍在身前呈個十字互相一搭,說了一句:
“兩兄弟,小心!”
然後白徒身形一轉化作了一團銀白色的旋風就想著梁柏柯撞了過來!
“來的好!”
梁柏柯也一聲大叫,然後“叮”得一聲又把大劍立在身前,雙手卻快速的變換了幾個手訣,陡然間那大劍竟然起了變化,變得更高更闊,劍面之寬幾乎快趕上錢潮護身用的黑色大盾,如一塊高高的門板一般直挺挺的立在那裡,在裹著一圈亮白旋風的白徒就要衝到他面前時,梁柏柯又是一腳踢在大劍的劍尖那裡然後身形直退,躲避向自己襲來的密不透風的劍芒的同時,竟然用肩膀將那倒下來的幾乎粗如房椽的劍柄用肩膀扛住了!
大劍的劍尖就斜拖在擂臺上,大劍的劍身就被梁柏柯抓著劍柄拖動著,白徒舞動雙劍的攻勢幾乎風雨不透,每一道銀白色的鋒芒或是斬或是刺,目標都是梁柏柯。
而梁柏柯的應對更是令人瞠目結舌,面對咄咄逼人的白徒,他開始是拖動著自己的大劍一路後退,但絕不是敗退,他倒行著同時擺動著手中的劍柄,憑藉寬闊劍身的上下起伏和來回的擺盪來抵擋白徒襲來的鋒芒,身形時而在劍柄左側時而在劍柄右側,顯得靈活無比,總之是不讓對方傷到自己。
“叮叮噹噹”的劍鳴密集的響起。
這看起來有些笨拙,乍一看是白徒佔據了上風,但白徒卻是有苦自己知,梁柏柯如此應對,那大劍就一直在他的身側拖行,雖然對方的大劍寬闊又沉重無比,但劍刃卻依舊犀利異常,也就是說在白徒的進攻時,身側一直有一道犀利的劍鋒存在,這就十分有效的限制了白徒的身法,而且梁柏柯擺動著大劍看似抵擋對手,實則他手中拖動的那道犀利的劍鋒就如波浪一般一波又一波的向白徒撞過來,白徒曾經在危急時用自己的劍抵擋過那道劍鋒,但手上傳來的感覺卻是異常的沉重,憑藉他手中的劍根本無法阻止,只能閃身避退。
而白徒為了能早些一劍擊敗梁柏柯,每當對方故意躲到大劍的另一邊的時候,他就不得不飛身而起直刺過去,而每每在這個時候,梁柏柯則會抓著大劍的劍柄在頭頂一繞就又躲到了另一側然後繼續與他糾纏,最後竟逼得白徒一躍就落在了梁柏柯大劍的劍面上,企圖站在那裡再刺對方,哪知梁柏柯竟然將手中的劍柄一轉一下子就劍鋒朝上的挑了上來,險些讓白徒受傷落敗。
時間稍長之後,梁柏柯便適應了白徒的打法和節奏,愈發的顯得從容不迫起來。
嗯,至少從澄觀樓上看下去,爭鬥中的兩個人就如同一隻兇猛的小蟲想捉一隻體型肥大的甲蟲又無從下手一般,任憑那小蟲怎樣的來回折騰,那肥大的甲蟲卻一直安然無恙。
“他被剋制了。”臺下的李簡說了一句,白徒的攻勢在李簡的眼中已經算不上足夠猛烈了,而梁柏柯卻是攻守兼備,至少現在防守的穩如磐石。
“難怪李兄要買梁柏柯贏呢。”湯萍說了一句。
“你買的是誰?”錢潮在旁邊問了一句。
“唉。”湯萍嘆了口氣。
白徒有些急躁起來,手持雙劍的攻勢不能奏效之後,他重新又走回剛才的路子,一把銀亮的長劍飛起在空中一繞就與白徒手中的長劍配合著向梁柏柯刺了過去。
而梁柏柯的應對也發生了變化。
那把門板一樣寬的巨劍又被梁柏柯直挺挺的立了起來,而接下來令李簡,令在場的煉氣弟子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
梁柏柯似乎是在賣弄自己的身法一般,每當白徒手中長劍一劍刺來他便躲在那門板寬的巨劍之後,而每當白徒那飛劍從背後刺來時他又從後面躲到了前面來,就這樣他幾乎是圍繞著自己那把巨劍來回來去又身法極快的轉著圈子,時間一久,把白徒氣得也持著劍追著他繞來繞去,不得不說白徒的身法不弱,但此時看來比之梁柏柯猶有不足,最後白徒一把抄起自己的飛劍,雙劍一個直刺,而此時的梁柏柯竟然背靠著自己的巨劍就是一轉,是大劍陡然間轉了半個圈,一下子就把梁柏柯轉到另一面去了,“叮”得一聲,白徒的雙劍同時刺在那厚重無比的劍身上。
不過這次等白徒再追過來時卻不見了梁柏柯的身形,但旁人卻看得清清楚楚,就見梁柏柯身形沿著劍面直衝而起,在最高處雙腳一夾自己的劍柄竟然把那巨劍也帶的急速躥起,然後梁柏柯的身形在空中一錯等劍柄到了自己的手邊上才伸雙手將劍柄捉住,“小心”喊了一聲之後,他在空中一個翻身的同時巨劍在他手中劃出了一個巨大的白圓後就對著下方的白徒斬了下來!
沉重無比的巨劍劃破虛空所發出來的完全不是一聲銳響,而是低悶的“嗚”的一聲,但這劍勢確銳不可當!
白徒哪裡敢抵擋,這樣驚人的劍勢之下他只能躲避。
人們似乎都認為這一劍落在擂臺上,至少是一聲刺耳無比的大響然後碎石飛濺,但卻沒有。
在空中時梁柏柯就料到白徒必然躲避,而事實也是如此,因此梁柏柯馬上就換了手段,那巨劍在即將斬落的時候又起了變化,門板一樣寬的劍面瞬間就恢復成原先書本一樣寬,自然劍身也縮短了不少,這一斬根本就沒有斬在擂臺上,而梁柏柯則藉著那個斬落的勢頭在空中將自己渾圓的身軀又是一個跟頭,這一次他雙手掄動大劍勢如驚雷般的向著剛剛躲避開身形未穩的白徒又斬了下來!
不少人都發出了驚呼,而一直目不轉睛的李簡則讚了一聲,就連澄觀樓上一些木秀峰的劍修長老們也忍不住輕輕頷首。
“叮”得一聲大響。
無奈之下的白徒只能架雙劍相迎同時身形疾速後撤,退出來後只覺自己雙臂發麻。
而落地之後的梁柏柯將自己的大劍往肩膀上一扛,渾圓的身軀一個旋轉之後就開始了他的攻勢!
梁柏柯的大劍沉重,自然不利於靈動的直刺,但是這大劍旋轉舞動起來之後那片亮白之內是絕對的禁區,白徒被眼前一道緊似一道的劍光寒芒逼得不住後退,此時的梁柏柯攻勢已成,除了舞動大劍不住的螺旋橫斬之外,時不時他渾圓的身軀便躍至空中往下就是重重的一斬。
“姓梁的小子好厲害,誒,他這樣轉圈會不會頭暈?”陸平川一邊看一遍咋舌不已的問道。
“換了我肯定會暈。”湯萍說道
李簡則笑而不語,在他看來這場比試也快結束了。
白徒面對這樣的攻勢根本就無法抵擋,不是他沒有抵擋過,手中的靈劍與對方手中那沉重的大劍交擊在一起險些脫手而飛,他還再次用飛劍去對付梁柏柯,但是沒用,對方在舞動大劍一個旋身的同時不但擊飛了自己的飛劍,那大劍幾乎瞬間又斬了過來,此時面對梁柏柯的攻勢他只能躲,在他看來這樣的攻勢不可能長久,總有他疲累或是靈氣不繼的時候,那時候就是他的機會。
可惜,他沒能挺到那個時候,就在白徒被一道橫斬而來的劍光逼退之後就被再次襲來的劍光臨身了。
躲避之後白徒只覺得自己的腰際被拍了一下,並不重,但他卻馬上就臉色白了起來。
梁柏柯的肩膀上扛著的是如房椽一般粗的大劍柄,他的大劍又成了門板寬的巨劍,劍身驟然間的變化是白徒沒有料到的,所以才會中劍,但這一劍若真的是以劍鋒斬過去,白徒定然會被腰斬,難得的是梁柏柯在自己的巨劍要觸及白徒時將劍面豎起同時還收住了所有的勢頭,只以劍身在白徒腰間輕輕一拍。
白徒敗了。
收劍之後白徒恭謹的對著梁柏柯行禮說道:
“多謝梁兄弟手下留情,在下敗了。”
“白兄,承讓了。”
此時臺下有人大聲的說道:
“這一場,木秀峰梁柏柯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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