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食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卷:初鳴 三百一十三:再敗,五靈縹緲錄,食月食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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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隨著一聲暴喝宗饗急急得趕了過來,他閃身出現在了眾人的身前,在他面前,錢潮,李簡和陸平川三人站在地面之上,這三人都滿是戒備之色,而彥煊則鼓盪著一對龐大的火鳳雙翼在空中懸著,毫不相讓的與對面的婁青藥對峙,再往後則是雙手捧著那枚青白色大卵的湯萍正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切。
“呀!竟然是宗師兄,真是難得!”眾人的身後,湯萍的聲音傳了過來。
在宗內,以身世背景而論,湯萍自然能算得上是一個紈絝,嗯,不過她只能算作一個小紈絝,但是湯萍對這“紈絝”二字不但不喜而且還有些厭惡,因此也一直不把自己當作什麼紈絝,更是刻意的與那些紈絝保持著距離,但是宗饗這樣的人物她當然認得,也說過話,但僅此而已。
說起來,紈絝是各大宗門之內一直都存在的一種較為特殊的群體,憑藉著各自的出身享受著優厚無比的待遇,因此但凡紈絝往往自視甚高,他們有別於那些有師承又勤奮修行的弟子,更是對數量眾多的尋常弟子不屑一顧,能與他們交往甚至是坐在一起把酒言歡的,必然也是同為紈絝的人。而且,在紈絝這個群體之內,還存在著一種上下尊卑的等級劃分,只要身為紈絝,對這種等級劃分都是預設而且遵從的,這種等級劃分也簡單,那就是出身越是顯貴、背景越是深厚的人,地位也就越是尊崇,而宗饗在五靈宗內正是公認的紈絝之首,沒人願意或是敢於與他作對,至於他的出身背景,前文中已有交代,此處不再贅述。
而這一切落在湯萍的眼中,不過是能力低下或是不思進取的表現而已,沒有任何值得誇耀之處。
在宗饗在趕過來之後,他自然而然的便想著憑藉自己的身份來解決眼前的紛爭,他其實並不知道為何婁青藥會對湯萍手中的東西勢在必得,他也不關心,在他看來,自己這樣身份的人出面了,難道眼前這些人還要違抗他的意願嗎?就算他們是什麼五靈煉氣弟子之首,在宗饗看來也不值一提,說不定這些人還會變著法的巴結討好他呢,那邊的湯萍本身就是個小紈絝,嗯,宗饗對於湯萍的出身不屑一顧,他以為只要自己開口,想必那個丫頭一準乖乖的將手中那個青白之色的大卵交到自己的手中。
更重要的是,在宗饗看來,他宗公子一向只施恩於人什麼時候開口求過人呢,如今開口向湯萍求她手中的那個東西,算是給足了湯萍面子,想來她一定不會拒絕。
嗯,若是這裡的人都是紈絝,或許宗公子能如願以償,但是他面前的除了一個不把自己當紈絝的湯萍之外,另外四個人根本就理會什麼紈絝的規矩,因為他們本來就不是紈絝。
“湯師妹,”宗饗的聲音緩和了下來,紈絝之首求人也不可能總冷冰冰的去命令別人的“沒必要這樣劍拔弩張的,這位婁姑娘乃是從獅子林來的貴客,今日我帶著她出來就是要來這裡,你手中的東西也正是我要送給婁姑娘的禮物,不想你們先一步找到了這裡,湯師妹,呵呵,在下說的很明白了,如今那東西在你的手裡,若是可以物歸原主,那宗某則感激不盡!”
這些假話就算是宗公子在給湯萍找臺階了,他希望湯萍能馬上就明白其中的意思。
“宗師兄說的是這東西?”湯萍用手輕輕的在那枚青白色的大卵上拍了拍。
“正是。”宗饗說道。
“嗯,宗師兄開口討要,倒是值得考慮,不過,宗師兄,你總要先告訴我此物究竟是什麼吧,我們找了半天才剛找到的,放在手裡還沒捂熱呢,不能連個名字都不知曉就送出去呀。”
“呃……”
宗饗一時語塞,他是真不知道湯萍手裡的究竟是什麼,總之那是婁青藥想要得到的。自從婁青藥進了五靈宗之後,第一眼見這女子時也不知是什麼天雷引動了宗饗體內的地火,他頓時就驚為天人,被這個女子深深的迷住了,對她言聽計從。婁青藥也對他說過,請宗饗幫忙在五靈宗外的茫茫大山之中尋找一件東西,那東西對她很重要,若是能找到的話……嗯……正是後面那些話讓宗饗心花怒放,當時未經什麼思索就答應了下來。在宗饗看來,婁青藥要找的東西並不難,並不是五靈宗內現成的寶貝要他去向某個人討要,那樣不但讓他為難而且麻煩,只是到外面去找的話,那東西必是個無主之物,最多耗費些時間而已,那就陪這女子找上幾輪,或是多找些人跟著一起找,若是找到了給她便是,但那東西究竟是什麼,也不知是婁青藥故意隱瞞還是宗饗壓根就沒在意,現在被湯萍這樣一問,就問的他張口結舌起來。
“青鸞之卵。”宗饗身後的婁青藥輕輕的說出四個字來。
“對!”宗饗馬上就大聲的說道“青鸞之卵嘛,就是你手裡的那個蛋!”
術業不同,宗饗不是御靈一派的,他對青鸞是何物並不知曉,更不知道青鸞之卵對於一個御靈脩士意味著什麼。
湯萍微笑著繼續說道:
“那請教宗師兄,青鸞是何物?”
“這……”這又問到了宗饗的短處,此時這位宗公子心裡隱隱的不快起來,便不耐煩的說道“自然是一種靈禽了。”
湯萍臉上的笑意不見了,她望向宗饗說道:
“宗師兄,我來告訴你,青鸞乃是上古真靈之屬,天下罕有的玄鳥,可不是什麼尋常的靈禽能比的,成年青鸞的威勢連玉壺山的祖師們都要退避三舍、不敢與之爭鋒,相傳青鸞五百年才產卵一次,而這這枚卵若是孵化之後正是青鸞子嗣,如此珍貴之物產自我五靈宗,不論歸了誰,都應當是我五靈宗之物,而你卻要將它拱手送與外宗之人,宗師兄,你是色迷心竅了嗎!”
上古真靈之屬!
宗饗這才明白婁青藥想要的究竟是什麼,震驚之中忍不住回頭向那女子看了過去,不過等婁青藥那張精緻無比的臉龐進入他的眼簾時,他忽然又覺得管他什麼上古真靈,若是能用它換取這個女子對自己的傾心也值了,就在婁青藥對著他眼波流轉的看過來時,宗饗定下了決心,一定要弄到湯萍手裡的那個卵來討這女子的歡心。
當然,剛才湯萍最後說他色迷心竅,是著實的刺痛了宗饗,讓他惱羞成怒起來。
“湯師妹,”宗饗的聲音轉冷,面上也泛起了一層鐵青,他冷冷的說道“這麼說來湯師妹是不準備把你手中的那個卵交給我了?”
“憑什麼呀?”湯萍故作驚奇的說道“這種天精地華一樣的寶物本就是無主之物,先得者居之,誒呀,宗師兄臉色這麼難看,難不成是討要不來就打算動手搶奪嗎?”
“哼,正有此意,被我宗饗動手爭搶,湯師妹大約還是第一個,以後也值得你向別人說道此事了,”說到這裡,宗饗冷冷的看了湯萍身前那四人一眼“在下的身份,你們都該知道,這件事,我看你們誰敢動手!”
宗饗此時還希望憑藉自己的身份將這四人鎮住。
這時,在湯萍答話之前,一邊的陸平川忍不住開口說道:
“嘿嘿,你要是敢動手,你今天不僅是第一次搶別人,還會第一次因為搶別人而挨一頓好打,信不信?”
“你是何人?”一見自己沒能將那粗壯的少年人鎮住,宗饗更為惱怒。
“你管老子是誰,想知道自己去打聽,只要你動手,老子今天就實心實意的打你一頓!”陸平川滿不在乎的說道。
宗饗忽然想起來這個粗壯的大個子是誰了,輕慢的說道: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康釜的弟子,叫陸平川,對不對?”
陸平川勃然大怒,罵道:
“混帳!你算個什麼東西!你除了投胎投的好,就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找女人的紈絝羔子罷了,在老子眼裡就是個豬狗不如的廢物!你這樣的東西竟然直呼老子師父的名諱,有膽量你再來一次,看我不撕爛你那張破嘴!”
想以勢壓人的最忌諱遇到陸平川這種什麼都不在乎的,尤其他的師父康釜,那可是位列宗內五大不講道理之首的人物,宗饗對上官泓的師父丘化壑都不願得罪,更不要提康釜了,因此雖然被罵得一臉鐵青,但一時竟也沒有膽量再回罵過去。
李簡淡淡的說道:
“在下木秀峰弟子李簡,宗師兄今日若是動手搶奪的話,在下奉陪到底!”
錢潮平靜的說道:
“在下九玄成器堂內堂弟子錢潮,宗師兄若有興趣,在下自然奉陪到底!”
舒展著火鳳雙翼懸在半空的彥煊也說道:
“在下棲霞山鍾瑤前輩門下弟子彥煊,宗師兄,我與湯萍情同姐妹,你若動手,我必然會也會攔著你!”
實話實說,宗饗的修為與手段在五靈宗一眾煉氣弟子之中絕對算得上是翹楚一般的存在,此人正是由於沉溺於玩樂享受才耽誤了,否則的話,以他的資質和家學傳承,怕是早就築基了。而錢潮五個人的修為手段且不論,這五個人的名頭實在太過響亮了,過往之中,但凡敗在他們手中或是死在他們手下的,無不是煉氣高階修為的人物,就連宗饗最看不上眼的錢潮,也曾經一口氣接受過十個人的挑戰而全部勝出,對這樣的人,是不能僅憑他們的修為論勝負的,若是這些人一齊對付自己的話,哪怕是再加上一個婁青藥,眼下勝算似乎也不是很大,至少是勝負難料,而作為紈絝之首,若是敗在這裡,顏面上的損失是宗饗不願承擔的,因此,面對這幾人的同仇敵愾,宗饗一時間猶豫起來。
不過嘴上還是要硬撐的,宗饗冷笑幾聲說道:
“哼,好啊,五靈煉氣弟子之首,果然不同凡響,哼哼,還真是心齊……”
而湯萍馬上就看出了宗饗的猶豫,她開口說道:
“宗師兄,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解了宗師兄的尷尬,嗯,在我看來,宗師兄對這枚青鸞之卵是沒有任何興趣的,對不對?真正對它有興趣的是宗師兄身後的那位婁姑娘,我說的沒錯吧?不如這樣,看在你宗師兄的面子上,我給那位婁姑娘一個機會,我的四個夥伴不動手,宗師兄呢,你也要袖手旁觀,我與這位婁姑娘就在這裡公平的較量一番,若是我贏了,呵呵,那我們可要揚長而去了……”
竟然是這樣的提議,不等宗饗說話,婁青藥急急的介面問道:
“若是你輸了呢?”
“若是我輸了,這枚青鸞之卵嘛,我就拱手奉上,如何?”
“我如何才能信你?”婁青藥追問。
湯萍馬上冷冷的說道:
“哼,你愛信不信,我又不是什麼小人,說出來的話自然算數,難不成還要為此立誓嗎?你若不信,那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裡,你不死心,就和宗師兄一起來動手來爭奪吧。”
“好!”未等宗饗阻攔,婁青藥便搶先答應了,她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與你較量一場,看這青鸞之卵到底歸誰,也看你到底是不是小人!”
“好,一言為定!”
說罷,湯萍趨身向前,將自己手中的那枚青白色的卵交到了彥煊的手中,一入手,彥煊馬上就明白,這哪裡是什麼卵,分明就是一塊石頭雕琢而成的。
……
此時整個瓏璋山山腹之內的這個龐大的洞室就是兩個人較量之地,湯萍立身與最中間之處,對著婁青藥輕輕的說了一句:
“婁姑娘,請!”
宗饗有些狐疑的看著這一切,這事態的發展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他看著氣定神閒的湯萍,又看了看其餘四人,那四人也未顯得如何擔憂,要知道婁青藥怎麼說也是煉氣高階,而湯萍則僅是中階而已,看那個紅色衣裙的彥煊正雙手抱著那枚青白色的卵顯得輕鬆,而那個粗壯的陸平川正湊近了要討要過去細看,這一切總有些不太對。
婁青藥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謹慎的說道:
“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個人有什麼傷損的話……”
湯萍則說道:
“完全自擔其責,與他人無關。”
“好,那湯姑娘小心了!”
隨著婁青藥話音剛落,一聲清亮無比的鶴唳聲便在這洞室之內迴盪起來,在婁青藥的身後,那對黑邊白羽的鶴翼拍擊得只能看到一團虛影,罡風頓時就在這洞室之內鼓盪肆虐起來,而她就在那一團虛影之前,身形筆直無比的射了過去,陡然間婁青藥一條白生生的右臂從袖中探出指向了湯萍,瞬間那條手臂便暴漲而出如同仙鶴長長的尖喙又如一根尖銳無比的長矛,直刺湯萍的前胸而來!
而湯萍則不閃不躲、不退反進,身形向前之中,覷準了機會右臂一揮!
湖藍的裙袖之中原本也是一條玉藕一般的手臂,但是隨著這一揮之下,一條几丈長,粗壯如猛漢腰身,毛渣渣亂蓬蓬滿是金毛的巨臂出現了,一道黃影中就直接抓向了婁青藥,前面那巨大的手掌如同一個大桌面一般,五指張開來各自粗如房椽,指尖的指甲鋒利的如同刀片一般,這巨臂隨著湯萍這一揮居然恰到好處的抓在了婁青藥向她刺來的手臂上,馬上湯萍就是一聲嬌叱,順著婁青藥刺過來的力道勢頭,窈窕的腰身扭動之下,那條極不相稱的粗壯巨臂竟然直接掄著婁青藥的身子向洞室中間那三根石筍狠狠的摔砸了過去!
這第一次交手,兩個人所用的手段都是玉靈之術,婁青藥借用的是自己豢養多年的一隻靈鶴之力,而湯萍不用說,那條毛渣渣的巨臂當然就是大黃的了。
宗饗瞳仁猛縮,他見過婁青藥與上官泓交手,那次婁青藥雖然也敗了,但沒有一開始就這樣吃虧呀,這個湯萍的手段如此高明嗎!
“轟隆”一聲,三根石筍中的一根被婁青藥的身子砸的粉碎,就在婁青藥的身子在地上翻滾時又是“嘭”得一聲,她的身子就化作了無數的紫燕振翅而飛,一片羽翼拍擊的聲音之中,燕群密密麻麻的尖喙利爪就向著湯萍撲啄而來。
這次湯萍身形向後疾退,速度卻顯得比那大團大團的紫燕還要慢上半分,不過就在湯萍的兩肩頭上不知何時已經各自趴伏上了一隻如同白玉雕琢而成的蜘蛛,有手掌大小,那正是湯萍所豢養的白玉蛛“大眼”和“小眼”,此時正是用到它們的時候,就在湯萍的飛退中眼看就要被燕群淹沒的時候,“滋滋”聲響起,一張張白色的大網接連不斷的從她兩肩頭向前飛速噴出,密集的向著撲來的紫燕籠罩過去!
這真是自投羅網,婁青藥的這個手段算是被湯萍破解了,白玉蛛噴出的白色大網黏性極強而那蛛絲又極為堅韌,不少的紫燕掙扎驚叫得被困其中無法逃脫。
就在白玉蛛噴出一張張大網時,婁青藥的身形就在僅剩的兩根石筍那裡顯露出來,暫時處於下風之中的她臉上並無驚慌之色,就見她也不知唸叨了幾句什麼然後彎腰猛然在地面上一拍,所拍之處頓時轟隆大響,石塊崩散飛濺,一條水桶粗細的猙獰大蛇從地下直接就鑽了出來,張著大口吐著毒牙,蜿蜒著就向湯萍這邊遊躥而來,速度極快。
而湯萍也用了差不多的法子,不過她可不是用手掌去拍地面,而是盯著那大蛇的同時一隻繡鞋輕抬然後一腳就跺在地上,同時低聲說了一句:
“阿土!”
就在那大蛇衝到近前人立而起對著湯萍惡狠狠的就要撲咬下來的時候,在湯萍的身前,猛然也石塊飛濺,“轟隆”聲中,從地面之下一個猙獰恐怖的怪獸猛然吼叫著撲咬出來,口中那一排排寒光閃耀的利齒直接咬在了大蛇的頸部,大蛇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撲倒在地,這時候那怪獸的身子才完全的展現在人們面前,粗壯如豬婆龍的身上滿是隆起的鱗片骨甲,都閃耀著森森的鐵寒之色,而這怪物則正是湯萍那隻食鐵吞金的陵巖獸“阿土”!
阿土撲咬住那條大蛇翻倒在地面的時候,驚人的一幕又出現了,阿土居然咬著那條大蛇的脖頸如同落入了水中一般直接就撲進了地面之下不見了,地面上只留下那大蛇的小半個身子還不停的扭動抽打,“啪啪”作響,碎石亂飛!
婁青藥見此情景面上終於色變,她哪裡知道湯萍為了培養這隻陵巖獸從錢潮那裡巧取豪奪了多少煉器用的綠銅和紋鐵來餵養它,如今她的大蛇失利,自然要再施展更厲害的手段。
洞室之中隨著連個黑色身影的出現,充滿了蠻荒之意的狼嚎聲便響了起來,兩隻黑色的巨狼各自蹲伏在地都把頭顱高高的揚起,發出了令人膽寒的嚎叫之聲,隨著叫聲結束,四道血紅的目光便齊齊的看向了湯萍。
這下湯萍動容了。
那兩隻巨狼竟然是苦銜!
前文中苦銜曾經出現過,當然不是真正的苦銜,而是在湯萍給錢潮看過的一個卷軸之中,其中就有苦銜的畫像,如同巨狼,那也是上古真靈之屬,不過……湯萍馬上就覺得不對,婁青藥若是擁有苦銜這樣的真靈獸的話,那還惦記青鸞做什麼,這兩隻苦銜對她而言就足夠了,想來這兩隻黑狼就算有苦銜的血脈,也早已是稀薄不堪又或駁雜不純,難以勘當大任吧。
也罷,你有以假亂真的真靈,那我有如假包換的兇獸!
兩條黑狼對著湯萍便狂奔而來,八隻爪子抓地各自帶起來無數的碎石,踏踏作響,而馬上就在湯萍的身前也出現了兩隻黑物,嗯,這兩個傢伙出現並沒有什麼先聲奪人、令人心膽一顫的吼叫,洞室之中倒是多了幾聲十分不滿的哼哼聲,而且還是……豬的哼叫聲。
自然是湯萍從守鑊山得到的兩隻屏蓬幼崽“長尾”和“短尾”了。
嗯,不得不說這兩隻屏蓬幼獸一向養尊處優慣了,懶惰的很,被湯萍放出來對敵卻一點精神都沒有,短尾巴的“長尾”打了個哈欠,慵懶無比的想要趴下來睡一覺,而那隻長尾巴的“短尾”還甩著尾巴回頭去看湯萍,彷彿不明白湯萍要它們做什麼,氣得湯萍抬腳在這兩隻黑豬的屁股上各自踢了一腳,罵了幾句之後,才見這兩隻黑豬才衝著已經飛奔到面前的兩隻黑狼撞了過去!
“嘭嘭”兩聲之後是狼聲哀鳴!
兩條巨狼竟然如同撞在巨石上一般被反彈了回去,狼狽不已!
接下來的一幕直接讓陸平川哈哈大笑起來。
就見偌大的洞室之內,兩隻兇猛猙獰的黑色巨狼被兩隻哼唧哼唧叫個不停的黑色小豬追得滿地亂跑,每當一隻小豬撒開四蹄緊跑幾步追上一隻黑狼一口咬在狼腿或是狼尾上時,就會讓那隻黑狼發出一陣恐懼無比的哀鳴來!
而婁青藥卻絕對笑不出來!
眼前所見本就讓她大吃一驚,待看清了那兩隻小豬之後,這位獅子林的御靈弟子則滿是震驚,那是……屏蓬嗎?
那可是……上古兇獸!
湯萍居然有這東西!
難怪上官泓說她的這個師妹的手段至少不再她之下呢,今日一見,這湯萍果然厲害!
不過雖然看起來落於下風,但婁青藥猶有一戰之力!
單手一招,一道黑影直撲湯萍,同時鶴唳聲響,婁青藥身後的白鶴雙翼齊齊鼓盪,身子又如箭矢一般飛撲而來。
先撲過來的黑影是一隻爪牙鋒利的大鷹,看上去非是凡品,但對此湯萍並不在意,隨著兩聲有些難聽的鳥鳴響起,從湯萍的身前有兩隻鳥兒直撲那大鷹而去,那正是她名為“鐵頭”和“鐵尾”的刃翅鶯,兩隻鐵羽大鳥一個交叉之後就是鷹羽飄落,然後就追逐著那大鷹盤旋起來。
而此時婁青藥已經衝到了湯萍的面前,她的雙臂此時都化作了仙鶴長喙一般,欺近之後就冷著眉眼對湯萍發起了疾風暴雨般的攻擊!
這算是婁青藥壓箱底的手段之一了,名為“雙鶴齊舞”,藉助背後雙翼提高身法,同時雙臂都化作白鶴尖利的長喙,如兩隻白鶴對敵,左右配合,風雨不透,十分的厲害,能見到婁青藥動用這個手段的人實在不多。
湯萍的眼前是一片重重疊疊的尖銳虛影,其中每一道若是刺在她的身上都將給她留下一個透明窟窿,不過面對這樣的攻勢,湯萍卻在那裡不躲不閃……
而就在幾個同伴為她捏了一把汗的時候,就在湯萍的面前突然間就爆出來一片瑩瑩綠光,同時密集無比的“叮叮噹噹”之聲傳了過來。
每一道綠光都狠狠的斬向了婁青藥刺來的手臂,那“叮叮噹噹”的聲音就是由此而來,湯萍站著沒有動,但是她的髮髻卻有些散亂了,就在她的頭頂之上,有兩隻如同綠玉雕琢一般的小螳螂正揮舞著自己的一對刀臂不停的抵擋婁青藥的攻勢,每一次刀臂的揮斬都是一道弧形的綠色光影劈出去,而每一道綠色的光影都能抵消婁青藥刺來的一擊,整個過程中,湯萍就站在原地平淡無比的看著眼前這個對手。
這令婁青藥幾乎抓狂!
這可是她輕易不示人的絕技,在湯萍面前就這麼不堪嗎?
一般而言在御靈脩士看來,玉靈術要比御靈術高階一些,玉靈術是修士透過苦修才能以自身借用自己所豢養的靈獸之力,就比如現在婁青藥的“雙鶴齊舞”;而御靈術則是簡單的驅使自己豢養的靈獸為自己作戰,就如同湯萍頭頂那兩隻綠玉一般的小螳螂。若一個修士的玉靈術都無法戰勝另一個修士的御靈術,那隻能說明兩個修士之間實在是有些差距。
這兩隻小螳螂自然在前文中出現過,名為“刀螂獸”,湯萍是在一處遺蹟之中得到了刀螂獸的卵帶回去孵化而來的,如今這兩個小傢伙已有小成,至於名字嘛,因為這兩個小傢伙實在是難以分辨,湯萍最後也只給它們胡亂的起了個“呆頭”“呆腦”的名字,實則湯萍自己都不好區分那一隻是“呆頭”,哪一隻是“呆腦”。
叮噹聲中,湯萍主動退了一步,但那兩隻小刀螂獸卻打得興起,齊齊的從湯萍的頭上跳了下來,落地時這兩個小傢伙驟然間就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從原本的簪子大小竟然同時長成了足有四尺高的兇猛大螳螂,各自揮舞著一對碧玉般的刀臂密不通風的斬向婁青藥,團團綠光飛射之中,兩隻刀螂獸竟然還各自不停遊走,居然開始打起了配合,從不同的角度時刻不停的給婁青藥施加壓力,居然將她開始逼得慌亂起來開始頻頻後退了!
這一幕讓李簡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如此快的臂刀,讓他吃驚不已。
而婁青藥此時敗相已呈,落在宗饗的眼中則讓他滿是焦慮,擔心這個美人受傷,開始躍躍欲試。
為此,李簡還有陸平川便向宗饗靠近了過去,以目光告誡在分出勝負之前他不得插手。
而面對婁青藥的苦苦支撐,湯萍看了一陣就有些無趣了,輕輕的一個招呼之後,一團黃光便驟然從她身後躍出直接落在了婁青藥的身後,“轟”的一聲,一隻幾丈高、兇猛猙獰的金毛巨猿便出現在婁青藥的身後,“嗷”的一聲怒吼中便伸出兩條毛渣渣的粗臂,竟然直接從背後捉住了婁青藥那一對黑邊白羽的大翅膀,然後便猛力的摔打起來。
“住手!”宗饗大喝。
同時,李簡與陸平川冷冷的攔在了他的身前。
大黃前兩次摔打就用婁青藥的身子將地上僅剩的兩根石筍撞得粉碎,第三次的時候竟直接將婁青藥甩飛了出去,但那對大翅卻膀依然留在了大黃的巨手之中,此時被大黃緊緊捉住翅膀抓住的是一隻生著黑邊白羽巨翅、體型龐大、頭頂一抹硃紅的白鶴,那白鶴被擒仍長頸翻轉著要用自己的尖喙去啄擊大黃的臉面,結果被大黃惱怒的一把就抓住了它的長頸,一腳踩在身上,另一隻大手就擰住了白鶴刺來的尖喙,若再用力,大黃絕對能直接擰斷這白鶴的脖子!
尋常御靈脩士經過刻苦的修行,能借助所豢養的某一隻靈獸或是靈禽施展出玉靈之術,對這個御靈脩士而言,這隻靈禽或是靈獸就相當於他的本命靈獸,若是死了,則這修士自身也會元氣大損。
湯萍自然不願把事情做的那麼絕,因此大黃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住手……”淒厲的聲音傳來,被甩飛出去後委頓在地的婁青藥有些絕望的喊道“我敗了!”
大黃倏忽之間就化作了一隻不滿一尺的金毛小猴子跳上了湯萍的肩頭,任由那白鶴掙扎著起身。
宗饗臉色極為難看的衝過去小心的將虛弱的婁青藥攙扶了起來,檢視一番然後怒衝衝的甩臉說道:
“湯師妹,恭喜你,這下你滿意了吧?”
湯萍沒有理他,而是從彥煊的手中接過了那枚假卵,走過去直接就扔在了那二人腳下,然後看著目瞪口呆的宗饗與婁青藥說道:
“看清楚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青鸞之卵,這裡是我們佈置的一個局,就是想知道這位婁姑娘來五靈宗究竟想做什麼,畢竟這一陣子婁姑娘在變著法的打聽我的事情,呵呵,前前後後問了好多人呢,都傳到我的耳朵裡去了,何必那麼麻煩呢,婁姑娘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不就得了,若是婁姑娘覺得與我不熟不好意思問,那就讓宗師兄來問我,難道我還會隱瞞什麼嗎?嗯,這其實反倒是個好訊息,青鸞之卵根本就沒有被任何人找到,婁姑娘,若不死心,你還有機會的。”
“那你今日……”婁青藥問道。
“弄明白你來五靈的真正目的,順便稱稱你的斤兩,誰讓你背地裡總打聽我呢。”
然後湯萍又對著宗饗說道:
“宗師兄,這青鸞之卵將來終究會在咱們五靈宗出世,嗯,五靈弟子為此都會爭搶不已,你是五靈弟子,這麼幫著一個外宗之人帶走這樣的至寶,你猜猜,玉壺山上那兩位宗姓祖師會做何想,生在五靈,長在五靈,宗師兄,你可是五靈弟子,但你的表現,若你是叛逆就過分了,說你糊塗嘛也不合適,你最像一個敗家子!”
“哼!”宗饗冷著臉哼了出來。
說完這些,湯萍看到婁青藥的目光仍瞟向地上那枚假卵,便又說道:
“我言盡於此,宗師兄好自為之,等真正的青鸞之卵被找到時,若我猜想不錯,大概還會有一場激烈的爭奪,到時候我們必然會不留餘力,這個假的嘛,二位喜歡就帶走,不放心就打碎了,隨便吧。”
“咔嚓”一聲,宗饗一腳踏在那假卵上,假卵碎裂,裡面確是石頭,這才讓宗饗信了。
“好,好,今日之事,宗某記下了,我們走!”
說完,就挽著婁青藥一起從頭頂那個天窗洞口飛出去離開了。
今日的這場爭鬥算是精彩異常,湯萍盡顯她的御靈手段,靈獸盡出,除了小白沒有登場之外,其餘靈獸靈禽都為她出了力。
“阿萍,你好厲害!”彥煊說道。
“嘿嘿,湯妹子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呀!”陸平川笑道。
“不錯,那兩隻刀螂獸真是讓人歎服啊!”李簡也說道。
而湯萍則看著地上被宗饗踩碎的假卵,有些感慨的說道:
“唉,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那青鸞之卵呀,現在除了上官泓,又多了一個婁青藥,看她剛才的神色,根本就不死心。”
“怕什麼,到時候敢再搗亂就再揍他們不就得了。”陸平川說道。
錢潮則說道:
“不凡之物必有其生,想想屏蓬產子的時候是什麼景象,青鸞若是出世,我料定會有一番驚人之景,嗯,到時候必有異象,惡鳥驅之,靈鳥護之,眾人爭之,湯萍得之,放心吧,湯丫頭,我保證那小青鸞一定是你的!”
湯萍聽了這話馬上就看向錢潮,正看見錢潮對她微微一笑,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
……
外面,空中,戰敗的婁青藥虛弱的把自己幾乎完全貼在了宗饗的身上。
“唉,今天我才知道你想要的竟然是那東西,怎麼不早些明說呢,為了它你先跟上官泓打了一架,又為了個假卵跟湯萍打了一架,現在又被他們知道了你要做什麼,局面對你不利,以後做事就更難了。”
“放心,不會讓你為難的,我是個知恥之人,如今連敗兩場,是一定會長留五靈宗的,這不也趁了你的心了。當然也要你全力助我,接下來說不定我就和那言霜一樣,在五靈宗內找一個師父,到時候誰還能說我不是五靈弟子呢,你再幫我時,誰還能再說什麼呢?”
“此話當真?”
“騙你做什麼!”
“那就好,哈哈,誒,對了,我是真沒想到湯萍會如此厲害,你與上官泓和湯萍都較量過了,你覺得她們二人如何?”
“上官泓說那些也是包藏禍心的,不過她說的不錯,湯萍的修為雖然不如她,但手段卻在她之上,而且我總感覺湯萍未盡全力,今日湯萍只是抱著與我較量的心思,而我卻從一開始就破釜沉舟,比較而言我自然落了下乘,這個湯萍,是將來的勁敵呀!”
“也不是給你潑涼水,湯萍在水雲谷是同時修了三派的手段,跟他六爺爺湯伯年學碧波潭的冰寒之術,跟月映林的鵝鏡仙子修習正宗幻術,當然還跟她師父姑獲仙子修習御靈之術,今日與你較量,她只用的御靈之術,她將來對付你若是手段齊出,你贏面還是太小。”
“若是不能力敵,那就只能智取了,所以,就要著落在你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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