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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垣等四個人離開之後,這個房間之內便只剩下了五個人,其實錢潮這小樓之內是還有旁人的,若是先前褚垣細細的抽鼻子的話,會在一陣藥膏藥水的氣味中還能嗅到一股淡淡的煙氣。
而隨著彥煊將錢潮的房門關閉,錢潮這座小樓通向二樓的樓梯上便響起了腳步聲,隨之走下來三個人。
走在前面的正是拿著一根菸袋正吞雲吐霧的湯伯年,中間的是湯萍的師父姑獲前輩,最後面的則是陸平川的師父康釜前輩。
褚垣重傷逃回來必定有重要的訊息,因此,在褚垣第一次昏迷的時候,錢潮在彥煊趕到之後先是將陸平川與李簡都請了過來,準備一起聽一聽,後來褚垣的確醒過來一回,但說了一句話之後便又昏迷過去,不過那句話讓錢潮五個人在吃驚的同時更是無比重視,湯萍與幾個夥伴商議之後便將這件事稟報了湯伯年。
原本這位湯長老是打算派幾個得力的弟子去聽的,但最後還是叫上了姑獲仙子與康釜也親自趕了過來,他們也想親耳聽一聽事情後續的發展,尤其是湯伯年,事後他還有些事情要與錢潮這幾個孩子說,嗯,或者說是有些事情還要交派給這五個孩子去做,因為不知道姑獲仙子會有什麼反應,因此他心裡還有些惴惴。當然褚垣說話時他們三人自然不會露面的,只躲在錢潮的二樓靜聽而已。
在錢潮的示意之下,徐晟知道褚垣所知的都說出來之後,便依著之前的約定將他帶走了,此時也就到了這三位長老登場的時候了。
“師父。”
“姑獲前輩。”
“康前輩。”
“湯長老。”
行禮之後,請這三位前輩上座,錢潮又奉上香茗,然後聽湯伯年說道:
“都坐下說話,錢潮,你覺得溫良為何要奪那寒水池呢?”
錢潮答道:
“晚輩認為是溫良不死心,他對付咱們五靈宗還有後手。”
“哦,那他的後手是什麼,說來聽聽。”姑獲仙子問道。
“是,三位前輩必然也知道,咱們宗門周邊九處天地牢籠,寒水池正是其中之一,乃是囚禁封印上古兇獸混沌的所在,只不過多年來被那些心懷叵測的人滲透破壞才成了現在的樣子,晚輩對上古兇獸所知不多,但僅以混沌而言,古人有云‘七竅通而混沌死’,而寒水池的天地牢籠正是當年五靈先祖們以陣法引來七條靈脈從混沌身上貫體而過,也就是所謂的給混沌‘通七竅’,這才牢牢的將那混沌封禁在那裡。溫良奪了寒水池,晚輩認為他想要封堵混沌七竅,使其死而復生,再破土而出、為禍五靈以達到他報仇的目的。”
“嗯,不錯,”湯伯年讚許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那你認為該如何解決此事呢?”
聽了這話,湯伯年身旁的姑獲仙子面上一怔,她馬上就意識到了湯伯年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定然是議事堂決定了要將此事交給這五個孩子去做,想到這裡她便心中有氣,忍不住斜眼向湯伯年看了過來。
湯萍是聞絃歌而知雅意,一聽自己六爺爺話裡有話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瞄過去時正看見自己的師父瞪向自己六爺爺的情形,馬上就把頭又低了下去。
錢潮則繼續說道:
“晚輩認為,這件事其實並不急……”
“哦,這還不著急,真等那個叫溫良的小子將混沌放出來那不就晚了嗎?”康釜不解的問道。
“非也,不是不急,而是就算溫良奪了寒水池,他也根本無法封堵混沌七竅。”
“這是為何?他已經佔了那裡了,難道還做不到這一點嗎?”聽到這裡姑獲前輩不解的也問了一句。
“正是,溫良奪佔寒水池是為了混沌,而擒住刑讓,圖謀的無非是這本書而已。”
說著,錢潮便從身上取出一本書呈給湯伯年。
湯伯年拿著那本書看了看,又將其遞給姑獲仙子,說道:
“竅通秘要,嗯,我聽說當初那個叫刑讓的小子從你們內堂盜走了一本書,是不是……”
“正是這一本。”
“那怎麼……?”
“成器堂內堂的典籍素來都有抄錄之後再留檔的慣例,晚輩的這一本乃是內堂的長老們著人拿給晚輩的,正是之前抄錄的,與刑讓盜走的原本在內容上沒有一字之差,而從這本書上的記載來看,寒水池那裡共分七層,每一層對應著混沌身上的一竅,但是這《竅通秘要》之中只記載瞭如何進入到第六層的方法,進入第七層的方法則根本就沒有記錄,嗯,據說是寫這本書的那位先祖本來是寫了如何進入第七層的,但是後來覺得不妥,在成書的時候就將那部分刪去了,因此只有進入第六層的方法,而依著晚輩來看,溫良並不是一個擅長陣法與靈脈之學的人物,刑讓也是如此,而封堵混沌七竅真正的要訣都在《竅通秘要》被刪減的那部分裡,就算溫良為此下過苦功,但有些東西也不是透過辛苦就能得來的,因此,晚輩在內堂接手徹底清除寒水池禍患的差遣時,內堂長老還特地讓幾位師兄告訴我,務必要小心謹慎,不可貪功冒進,準備充分之後方能一擊必中,嗯,總之內堂長老們並沒有給晚輩定時間,只說是築基之前完成即可。”
錢潮的這一番話,除了他的四個同伴是第一次聽到之外,湯伯年聽過之後心中更是一動,他看了看錢潮,而此時錢潮也恭敬的向他看過來,眼神異常的平靜,剛才錢潮說過“封堵混沌七竅真正的要訣都在《竅通秘要》被刪減的那部分裡”,湯伯年品味著錢潮的這句話,現在再看錢潮的表現,那本《竅通秘要》的全本……當然不是現在書案的這一本,而是沒有任何刪減的哪一本,錢潮似乎是讀過,而正因此,錢潮才表現的如此從容淡定。
為了繼續試探一下同時也是為了讓自己更放心一些,湯伯年繼續問道:
“哦,這麼說成器堂裡的那些老東西們已經把這件事交派給你了,他們就這麼放心嗎?”
錢潮則平靜的答道:
“內堂的那些長老們當然並不是對晚輩有那麼大的信心,而是對先祖們留下來封禁混沌的天地牢籠有信心……”
湯伯年眉毛一挑,心中暗笑,這一老一少一個是隻問了半句,而另一個是隻答了半句,但彼此間都把對方的意思摸了個通透。
話便說到這裡了,既然成器堂內堂裡的那些老傢伙們搶先把這個惡人做了,那湯伯年便適時的打住,他今日要與錢潮五個人說的話也正是要這五個弟子去清剿寒水池,說起來這也是議事堂要交給這五個人的差遣,畢竟他們五人是煉氣弟子之首,但湯伯年一直有個顧慮,那就是湯萍的師父,姑獲仙子對湯萍十分的偏護,甚至可說是有些溺愛,而寒水池是宗內公認的一個兇險之地,那個地方的兇險就在於越是修為高深就越無法深入,只有修為低淺的,嗯,比如眼前的這五個孩子,受到那裡混亂靈脈的影響才小些,也只有他們才能深入其中將寒水池這個毒瘤徹底清除掉。
但是這些只要說出來,姑獲仙子必然是心中不滿的,這五個孩子去了一次守鑊山就把姑獲仙子嚇得夠嗆,如今再讓他們去清剿寒水池,她必然不同意,原本湯伯年是準備硬著頭皮把這件事情交代給這五個孩子的,但如今好了,成器堂內堂裡的那些老東西居然搶先就把這差遣交給錢潮了,湯伯年自然心中竊喜,他明白此處已經不可久留,要見好就收,因為坐在他身旁的姑獲仙子臉上已經隱隱的有些不悅的神色了,而且還不時的向他瞟過來,最後,湯伯年說道:
“嗯,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依著你們內堂長老所言,你務必要小心,有什麼需要的,你儘可以來找我,嗯,當然,也別便宜了你們成器堂裡的那些老傢伙,儘管去跟他們開口,對了,我那裡還有些典籍,都是記載的寒水池的一些情形,回頭也著人給你送來。”
看起來這些話是湯伯年只對錢潮一人說話,但錢潮若去寒水池,其餘四人豈能不去?姑獲仙子的臉色已經有些開始鐵青了,似乎到了要發作的地步,湯伯年一見趕忙起身就走。
“多謝前輩。”
“那我們三個就先回去了。”
說完,湯伯年不顧姑獲仙子的眼神站起身來便往外走。
“恭送前輩。”
……
從錢潮的住處出來,外面已經是繁星滿天之時。
終究是沒在五個晚輩面前失態,但三位結丹前輩一踏出錢潮的住處後,姑獲仙子就怒氣衝衝的不顧其餘二人,加速身形直往前飛,湯伯年見了趕忙追上去問道:
“故獲師姐這麼急著回去嗎?誒,水雲谷在那邊,你這是要去哪裡?”
“去哪裡?哼!我要去問問成器堂裡的那幾個老雜毛,寒水池那樣的地方也是他們幾個小孩子能去的嗎?他們成器堂過去不長眼睛,什麼人都往他們內堂裡面拉扯,然後就除了叛逆,夠丟人的了,還讓那個刑讓盤踞寒水池至今,這些都是他們的過錯,可如今他們袖手旁觀,卻讓幾個孩子去闖生死之地,我要去看看他們那幾張老臉如何拉得下來!”
“誒呀,人家是讓錢潮這個內堂弟子去……”
“你住口!那五個孩子一向在一起,難道錢潮去,湯萍和陸小子就不去嗎?還有李小子和彥煊那丫頭也一定會跟去,錢小子也真是的,這麼危險的事情居然就答應下來了,一定是受了內堂那些老東西的矇騙!”
“誒,故獲師妹,讓他們去歷練歷練嘛。”康釜也追過來勸到。
“歷練?我看是去送命!湯伯年,老康,那個地方是你們能進還是我能進,還是那些成器堂的老東西們能進?今日,我一定要讓他們說個清楚!”
“誒……你慢些,姑獲師姐,唉,聽我說完你再去好不好?”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今天你要跟那幾個孩子說些什麼,你們議事堂是不是也打算好了要將清剿寒水池的事情交給那幾個孩子去做?現在倒好,內堂的那些不堪言的老東西倒成了替死鬼,你說吧,我看你能不能吐出些象牙出來!”
“誒……唉,議事堂嘛,的確是有這個打算,而且清剿那寒水池還真的只能著落在這些孩子的身上,你也說了,那裡咱們進不得,築基的弟子們也無法深入,只有他們……”
見姑獲仙子又要發作,湯伯年趕緊止住她繼續說道:
“可是這裡邊也是有門道的,首先一條就是,無論那個溫良在寒水池如何折騰,他必然不會成功,我估計成器堂內堂裡的那些老東西們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不急,只教錢潮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能動手,嗯,我對這些知道的或許還沒有錢潮多,但在此之前我曾經在玉壺山上請教過那些祖師,得到的回覆是混沌七竅豈是那麼容易封堵的,當初的那些先祖們對付這混沌就是仿著人的視聽食息給它開的七竅,且不說溫良能不能進入那第七層,就算他能下去,這七竅不但有重重的陣法保護,而且封堵的順序也不能有錯,錯一個那就是形神俱滅的下場……”
“哼,那也只是對宗門而言,但是那五個孩子還是要深入寒水池呀!”
“嗯,難道你剛才就沒注意過錢潮嗎?那小子的表現你當時該好好的看一看才是,這麼說吧,他拿出來的那本《竅通秘要》是刪減之後的,但我敢肯定,那小子一定是讀過全本的《竅通秘要》……”
“你為何如此說?”
“湯丫頭告訴我的,這次他們回來之後,那個錢小子就自己跑去了瑞軒鎮,而且在那個神秘的莊先生那裡一呆就是五天,而且湯丫頭還說了,錢潮在聽到溫良奪了寒水池之後的表現居然是不憂反喜,似乎溫良是在自尋死路一般,嗯,這麼說吧,錢小子之前還帶著他們平安的進出守鑊山,這次定然也會如此。”
姑獲仙子仍惱怒的說道:
“話雖如此,可那裡依然危險重重,而且,你們這些老傢伙變著心眼的琢磨幾個孩子,實在是讓人惱怒!憑什麼每次都要拉上我的弟子去冒這麼大的風險!”
湯伯年眼睛一轉,知道今日不讓姑獲將這滿腔的怒氣發洩出去是無法過關的,他馬上就有了一個好主意:
“嗯,的確如此,成器堂內堂裡的那些老東西們做的是太過分了,不如這樣,康老弟,姑獲師姐,我看咱們三個該到他們成器堂去一次,一定要好好的敲打敲打他們!”
“你……”
姑獲仙子立即明白湯伯年這是將禍水往成器堂那裡引的套路。
“誒,那太好了,趕緊,我早就看那幾個老雜毛不順眼了,走走走……”
康釜聽完卻是大喜,他是最喜歡敲竹槓的,而且這次還涉及到他的弟子,這竹槓敲得還合情合理!
當夜,依舊在成器堂裡煉器的弟子們冷不丁的發現有三位結丹的長老急衝衝的進入了成器堂的內堂閣樓之中,速度之快他們根本就來不及辨認那三人的身份!
然後不久,隨著內堂裡的一陣吵嚷,幾位築基師兄就有些狼狽更是火急火燎的各自急匆匆的飛走了,就在這些煉器的弟子們議論紛紛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很快他們就驚訝無比的看到平日裡絕少現身的那些成器堂結丹長老們一個個急匆匆的趕到了,不同尋常的是,隨著這些長老的進入,內堂的閣樓的門窗便完全的緊閉起來,似乎幾位結丹前輩在密談什麼……
終究是裡面的聲音太大,還是透出來一些……有大巴掌拍在桌子上的聲音的“砰砰”聲響,還有一個粗大嗓門一直在激動的叫嚷,隱隱的……似乎還有人苦苦哀求一樣的聲音傳來,也就在這時,內堂裡那些築基的師兄們一個個的都灰頭土臉的走了出來,此時那些已經不再煉器而是紛紛豎著耳朵仔細聽的弟子們便明白過來……不宜多聽!在門口那些守衛的築基師兄的目光逼視之下,一個個急慌慌的收拾一番便趕緊離開了!
從第二日起成器堂裡就多了一個流言,那宗內五大不講道理之首的康釜康前輩不顧湯伯年長老與姑獲前輩的勸阻,不知因為何事到成器堂內堂興師問罪,將裡面折騰了個雞飛狗跳,最後也不知那些內堂的長老們答應了他什麼好處,這位康前輩才最終心滿意足、樂呵呵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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