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食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卷:初鳴 二百八十七:二次奪舍之法,五靈縹緲錄,食月食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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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湯萍被幾個長輩問話,溫良與閆丁在洞中密談的時候,與幾個夥伴分開來的錢潮並沒有馬上返回自己的住處,而是首先來到了成器堂,他有件東西要呈交給內堂。
就是他從刑讓身上奪下來的標識刑讓內堂弟子身份的小牌子,刑讓被內堂除名後,曾經標識他身份的這個小牌子意義重大,是一定要從他身上追回來的。
這個時候錢潮五人在外面一場大戰的訊息還沒有傳播開來,因此錢潮出現在成器堂並沒有引起什麼關注,他直接就進了內堂。
內堂之內,今日坐值的是一位名為燕正的師兄,說起來錢潮當時進入內堂的劍甲考校時,為他鑑定劍甲的就有這位燕正師兄,還有就是,這位師兄與那已經死了的燕驚沒有任何的關係,只是同姓而已,而先前一直在內堂坐值的那位方衍師兄因為靜極思動,自請出外,到宗外去任職了,要過幾年才能回來。
“錢師弟,”內堂一個房間之中,燕正坐在案子前正讀著一本書,見到門口施禮的錢潮連忙招呼著讓他進來。
外面的那場針對溫良的爭鬥,雖然還未傳播開來,但在內堂的這些築基師兄的耳中已經有了些耳聞,燕正取過了一個茶盞一邊為錢潮斟茶一邊說道:
“聽說錢師弟又為咱們宗門立了功,真是要恭喜你了……”
“燕師兄,”錢潮卻沒有接這個話茬,而是將一個銀亮色的小圓片放在案子上用手指壓著輕輕的向燕正師兄推了過去“這件東西,請燕師兄過目。”
燕正見錢潮說的鄭重,忙低頭細看那銀亮色的小圓片,待其看清了那小圓片上雲紋篆體的兩個字居然是“刑讓”之後,馬上臉色也變了,再看了看那小牌子的背面後他一下就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不過在門口又回頭對著有些錯愕的錢潮說道:
“錢師弟,此事重要,不能我一人在場,你帶上那東西隨我來。”
錢潮有些詫異,但還是從案子上將刑讓的那個小牌子拿在手中就跟著燕正師兄一起出去了。
“嘡”得一聲,掛在內堂大廳之中的一面雲牌被燕正敲響,聲音不大,但內堂之中卻都能聽的清楚。
然後,燕正就帶著錢潮來到了一個房間之內,這個房間正是錢潮當年進入內堂得到自己的那塊內堂小牌子的房間。
很快便陸陸續續的有不少內堂弟子來到了這個房間之內,都是築基修士,都是日常在內堂出入之人,可見這雲牌乃是召集內堂弟子的訊號。
一位名為司馬筱焉的師兄進來之後就問道:
“燕師弟,出了什麼事?要敲響雲牌,將我等召集過來。”
燕正說道:
“司馬師兄,諸位師兄師弟,今日錢師弟帶回來一物,此事可不能由我一人主持,因此才將諸位請到這裡,錢師弟,來,將你帶回來的東西給大家看看吧。”
“是,”錢潮說著便將那枚小牌子放在房間內唯一的一張書案上“各位師兄,這就是那件……”
話沒說完,就被司馬筱焉的一聲打斷了!
“刑讓!竟然是那個賊子的……”
這一聲引得諸多在場的內堂築基修士紛紛湊過來看,一時間房間之內議論紛紛起來。
而那位司馬筱焉則反身走到了牆邊的一排大櫃邊上,從中細細的挑選之後便取出來一本黑色皮質封面的帳薄一樣的厚厚的大本子出來,然後他返回來將其攤開來,翻了幾頁之後,錢潮就注意到那一頁上最開始的兩個字就是“刑讓”。
紙面上還有刑讓的小幅畫像,畫得很是傳神,然後就是刑讓的內堂牌子正反兩面的刻畫,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小小的印章印在上面,內堂弟子都有一個鏨章,錢潮就有一個,是在自己煉製的靈器上鏨印名姓用的,也因為錢潮自己煉製的靈器上都用自己的那枚鏨章留下了印記,所以他的靈器才有了“錢制”的名號。
司馬筱焉的身份看起來在這群築基修士之中是最重的,他取過刑讓的那枚小牌子,細細的與簿子上留存的圖例比對,過後才認真的點著頭對眾人說道:
“不錯,錢師弟帶回來的這個牌子正是當年刑讓進入內堂時得到的那一枚,嗯,如今終於是追回來了,錢師弟,你是怎麼得到的此物的,刑讓又是否伏誅?”
不得已,錢潮簡要的將這次外出對付溫良與刑讓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道:
“開始還是方衍師兄對我說過,刑讓身上的這個牌子,內堂是一定要追回的,當時刑讓被幻術所困,施術者是水雲谷姑獲前輩的弟子湯萍,本來在下是有機會斬了他的,但湯萍當時正以幻術審問於他,若殺了他,許多事情便不得而知了,所以我才只取了咱們內堂的牌子,哦,連同還有他進入宗門時得到的身份玉佩也在這裡,待後來在宗外一處名為懸屍谷的地方,我們藉助谷中毒蜂將其擊傷,在下的同伴,木秀峰的劍修李簡一劍斬落了他的一條手臂,但是此人受傷之後逃得實在是太快了,加之當時溫良追至,我們根本無暇去追,也只能任由他逃了,十分可惜……”
房間內的眾人聽了這才明白了個大概,議論聲又起。
司馬筱焉點頭道:
“嗯,沒能斬除那個賊子,的確是有些可惜,不過他斷了一臂,又身中蜂毒,想來必定元氣大傷,哼,咎由自取!尤其以他煉氣的修為,還做不到斷肢再生,如此一來,也算斷了他的煉器之術,而且,沒了這個牌子,呵呵,以後邪器堂必然不會接納他,也不錯了,不論如何,錢師弟,你這次算是為內堂立了一功!”
修士的斷肢再生,就如壁虎斷尾可以再生一樣,修士若是受了這樣嚴重的傷害後,除非是身邊有醫術高明的人物為其醫治才能保住自己斷掉的肢體,若自己想要斷肢再生的話,至少要築基中階的修為方可,而在此之前,不論是斷肢還是斷指,造成的殘缺都會跟隨修士一生的,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大到斷肢小到斷指對修士的影響都很嚴重,至少在施法時修士要以手指掐訣結印,少了哪怕一根指頭那便是無法施法的局面。
這位司馬師兄說完,就取出筆墨在那個簿子上寫了起來,錢潮離得近,注意到那簿子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想來是將此事做了記錄。
寫完之後司馬筱焉就大聲的說道:
“恭喜錢師弟,為咱們內堂立了一功!”
房間眾人紛紛向錢潮行禮,慌得錢潮趕忙回禮,然後那位司馬師兄又說道:
“錢師弟,既然你為內堂追回了此物,有些話還要與你細細說明的。”
……
宗外,莽莽群山之中的那處隱秘的洞穴之內。
溫良緩步走入了那間滿是幽光的密室之中,而閆丁在猶豫之後也跟了進來,小心翼翼的湊近了那個垂頭閉目、坐在那裡的中年男子身邊,他雖然在修行界裡惡名昭彰,但此時卻顯得異常的小心,似乎擔心下一刻那個死了一般的中年男子會突然睜開眼再冷冰冰的向他看來。
而溫良則是目光極其複雜的看著那個中年男子。
沒錯,這個坐在那裡沒有半分氣息的中年男子正是索家餘孽索元亥,當年大名鼎鼎的索家煉丹師就是這個樣子,而奪舍溫良的,也是索元亥,也就是說,現在的索元亥正在看著過去的索元亥,而過去的索元亥乃是一個結丹修士,如今奪舍溫良的索元亥只有煉氣的修為。
這一幕不論對溫良還是對閆丁而言,都有些意味深長。
看了片刻後,溫良扭頭看了看一臉震驚的閆丁,用手指了指那中年男子身下的靠背圈椅說道:
“這把椅子乃是安養木製成,十分珍稀難得,而這密室的四壁之上,也被我貼滿了產自極西之地的養顏玉片,而我這具肉身的口中,還含著一顆從海中鮫人那裡得來的定容珍珠,有了這三樣東西,才能保住我這具肉身能千年不腐而生機猶存,當時我就是在這個密室之中奪舍的現在這具皮囊,然後才混進五靈宗去的,本來想著等大仇得報之後,再返回這裡,重新回到自己的肉身之中再潛逃而出,可惜呀……沒想到我竟然敗給了五靈宗一個煉氣的小傢伙,實在是令人惱恨無比!”
溫良的這一番話就是在向閆丁說明,他想的那件事,溫良是可以做到的,因為溫良自己就有這個打算,而且證據就在閆丁的面前。
溫良說完,閆丁呆呆不語,片刻之後才有些猶疑的說道:
“我還在索家之時,的確是私下聽人說過你在研究這件事,不過當時人們都說你那是異想天開,根本不可能成功的,現在雖然……但我還是有些懷疑!”
溫良一笑:
“呵呵,你還在索家之時,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你父親死後,你們母子就逃出了索家,到後來索家上下被五靈宗所害,其間就過去了不少年月,你在索家時我的確是沒有成功,但也到了關鍵之處,後來根據推演以及用一些修士試過多次之後我才確定自己的辦法可行,但缺少一些關鍵之物,嗯,就是這安養木,養顏玉還有定顏真珠,於是我便動身外出尋找這些東西,沒料到的是,等我返回之時,索家已經被付之一炬了,上下幾百人都喪在五靈宗之手,我這才發誓一定要讓五靈宗血債血償,然後才想盡辦法混進了這裡來的。”
到這裡終於可以將閆丁打算從溫良手中得到什麼說出來了。
前面閆丁與溫良見面的時候便模糊的交代過,閆丁原本是個築基的修士,他姓索,本名為索慎彰,其父因為爭奪家主一事而在索家之內眾叛親離,最後由於鬧得過分而被索家人群起而殺之,收到訊息的索慎彰就與自己的母親一起逃出了索家,索慎彰的母親姓閆,因為父親的死,索慎彰痛恨索家之人,索性就改了母姓,給自己起了個閆丁的名字,但是閆丁這個人既不修心也不修口,往往口無遮攔的到處說索家做過的惡事,還說自己將來一定要血洗索家為其父報仇云云。
本來這對母子逃了,索家開始並未打算斬草除根,畢竟索慎彰也是索家的血脈,索慎彰後來改名閆丁後,他所說的要血洗索家的大話,索家聽了也不覺得什麼,但是從他口中所說出來的索家做過的惡事卻是實實在在的,畢竟閆丁也曾經是索家的一位公子,知道的內幕不少,若是任由他繼續說下去,必然會引起修行界的懷疑,說不定索家多年以來一直在做的那些慘絕人寰、有傷天和的惡事就會敗露,那會後患無窮的,正是因為這一點,索家人在商議之後便派出精幹人手將閆家上上下下盡皆斬殺了,包括閆丁的母親在內,卻唯獨逃走一個閆丁。
閆丁逃走之後才意識到是自己給閆家招來了滅門之禍,自此之後他才開始學乖了,變得閉口沉默不言。不過兩次沉重的打擊讓這個人的心理產生了極度的扭曲,在成為了散修之後,他做事狠辣異常,處處染血,製造了不少轟動一時的慘案,由此也在修行界的散修之中闖出了不小的名頭,不過後來在一些世家長老的聯手追殺之下,他走投無路中不得不以奪舍的法子來脫身,但是事態緊急之中根本由不得他細細的挑選一個資質上乘的肉身,只胡亂的遇到一個就草草的奪舍了,這才逃了一命,不過事後他才發現,現在的這具肉身資質很差,連帶著讓他的修為進益都慢得很,遲遲不能築基,正是因為對這肉身極為不滿,因此一日在莫名其妙的收到了溫良的信件之後,他才對心中溫良開出的條件怦然心動。
他不知道溫良是如何找上他的,雖然當時沒見到溫良,但是信中那熟悉無比的字型讓他馬上就確認這封信正是當年索家他的那位七叔索元亥寫來的,而信中大意則是,只要閆丁肯到五靈宗助溫良完成一件事情,時候,溫良必將二次奪舍之法傳授給閆丁。
也就是說閆丁甘願冒險來到五靈宗,為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靈石,而是要擺脫自己現在這資質不佳的肉身!
這裡多說一句,在修行界裡,人們所共知的是,不論修為如何,一個修士一生之中也只能奪舍一次,強行二次奪舍的話,必然在半途而亡,而這二次奪舍之法正是索家被剿滅前索元亥,也就是現在這個溫良,一直在苦心研究的,他要找到辦法可以實現二次奪舍,這樣的話就算日後他奪舍之後也無法突破重要的瓶頸時,依然可以有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為了試出這個法子,不知道有多少無辜修士死在了索元亥的手中,最終,竟然真的讓他成功了!
而這二次奪舍之法,也正是閆丁想要的。
依著索元亥過去的名聲以及現在自己親眼所見,閆丁其實已經相信了,相信這世上真有二次奪舍的法子,不過……就算有這個法子,溫良為何要如此小心的儲存自己之前的肉身呢?
這個想法讓閆丁心中不寒而慄,原因很簡單,若是二次奪舍一定要用自己之前肉身的話,那麼……他原來的那副肉身早就不知道在哪裡爛成一堆骨頭架子了!
想到這一層時,巨大的失望讓閆丁的身子竟然打了個晃,然後他滿臉不可遏制的怒容說道:
“你騙我!就算你這法子能行,可我到哪裡去找安養木,去找養顏玉,去找定顏真珠,我先前的那個肉身多年前就被蟲吃鼠啃的爛掉了,你這法子對我根本就沒有用,你騙我……”
說道激動處,暴怒的閆丁雙手靈光閃閃就要對溫良動手!
不過溫良卻並不害怕,而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誰告訴你一定要用自己原來肉身的?”
“什麼!”閆丁愣住了,他迫不及待的問道“難道還有別的法子?”
“有……當然有……”溫良說道,難得一見的是,溫良此時的話音之中帶著深深的悲哀之意。
“那你快說!”
“二次奪舍,若能妥善的儲存自己最開始的肉身,則是最為穩妥的方法,若有一日想要二次奪舍,魂魄還是要先返回自己最開始的肉身之中……”說到這裡,溫良看了看那安養木製成的圈椅上自己的那個肉身“然後在用最開始的肉身經過一番手段之後再奪舍新的肉身,從而完成二次奪舍,這是最穩妥最安全的法子。”
“那……像我這樣,原來那具肉身早就不在該如何?”閆丁緊張的問道。
“也有辦法,不過在我教你之前你要答應我兩件事……”
“什麼事?”
“第一嘛,如前面所言,助我完成一件事……”
“好,這個簡單,第二件是什麼?”
“第二件事……我要你發誓,逃出五靈宗之後,改回你的索姓,然後尋一處不引人注意的僻靜之處,想盡辦法紮根下來,繁衍子息,培養後人,一點一點的重振我索家,我若有命能逃出去,便去尋你助你,我若死在這裡,日後你就是索家新的家主,索家……斷不能亡!”
密室之中,沉默了好一陣。
良久之後,閆丁才開口問道:
“你為何選我?”
“唉……其實……你也不是最好的人選,但逃出來的索家後輩之中,也只有你最合適,我一直在想,若我索家逃出來的那些後輩子侄中有一個能夠與錢潮比肩的,那索家重振便是必然,可惜呀,偌大的五靈宗內也只有這麼一個錢潮而已,不過你與其他逃出來的人不同,你兩次遭逢大難都不死,然後又在修行界裡混了這麼久,再被結丹修士合力追殺又不死,比其他那些逃出來的人實在是強太多了,那些孩子們……資質的確有不錯的,但心性都實在是太差了,養尊處優慣了,我在他們身上看不到索家的未來,所以,只能找你,嗯,若是你不答應,縱使現在你殺了我,也別想得到那個法子!”
又是良久之後,密室之中閆丁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吧,我答應你……現在就可以立誓……”
“不急,”溫良說道“不急的,我們還有時間,不過為了不讓你心中疑惑,我倒是可以對你多說一些,沒有自己先前的肉身也想二次奪舍的話,你需要的……是一位血親的肉身,方法嘛,要更麻煩一些,但依然可行……”
聽到這裡,閆丁的瞳仁猛得一縮,他不由自主的就看向了坐在圈椅上那毫無氣息的索元亥,眼中寒芒閃耀。
溫良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呵呵一笑,繼續說道:
“別打我這具肉身的主意,你用不上的,你需要的那位血親肉身,修為不能高過你,你若不信,回頭我將那方法告訴了你,你儘可一試,看看是我說謊還是你最後一命嗚呼!”
“那……你這是要我怎麼做?”
“唉……我說過了……索家還逃出來一些後輩子侄,他們之中就有資質很不錯的,事後……唉……我會將他們藏在哪裡,以及他們各自的修為資質一一的告訴你,由你……去選一個……只選一個!其他的……你就放過他們吧,這世上索家的血脈已經不多了,而且日後說不定他們還能給你幫上忙。”
原來如此,難怪要自己立那樣的誓,閆丁此時算是想明白了,便說道:
“好,我都答應你,事情一步一步的來,你要我為你做什麼事?”
“很簡單,你只需幫著我將一個地方奪到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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