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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自己的弟子在將來會被奉為五祖的話,作為他們的師父,那自然也是榮耀無比的,至少在五靈宗可以永久的留下自己的名字!房間裡安靜了下來,幾位前輩都看著湯伯年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湯伯年微微一笑,說道:

“這個嘛就連墨祖也不能確定,不過墨祖的意思是可以將這五個孩子好好的培養一番,給他們機會,讓他們闖蕩,讓他們去磨鍊、去施展手段,有什麼事情我們做長輩的可以指點,可以教誨,但不要替他們去做,不要去阻攔他們,更不要將他們看護的太緊。墨祖說他最開始也沒有這個心思,只是覺得這五個小傢伙有意思,但他最近看了這幾個孩子在守鑊山裡的表現之後才萌生了這個念頭。”

“守鑊山!”鍾瑤仙子聽了一驚,彥煊可沒有說她去過守鑊山。

“他們竟然去了那麼危險的地方!”冷月仙子也禁不住說道。

“呵呵,我說怎麼陸小子最近扒皮抽骨的妖獸都是中階的呢,原來是去了那裡。”康釜說道。

“哼,何止是去了,湯萍那丫頭還將裡面被封禁的兇獸、屏蓬的幼崽帶了出來呢!”姑獲仙子則沒好氣的說道。

“墨祖對我說他們五個人去了守鑊山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那次他們進入守鑊山,墨祖算是一路跟著,前前後後都看在了眼裡,那裡不適合你們幾位的弟子施展手腳,但卻是錢潮那小子所擅長之處,因此守鑊山之行,錢潮算是出力最多,不過他們五個人在裡面進退有據,毫不慌亂,嗯,最難得的是彼此之間絕對信任,而且還能在裡面審時度勢,將計就計,很是不一般。”

聽到這裡的時候姑獲仙子嘆了口氣,墨祖既然在那裡將一切都看在眼裡了,那必然也將上官泓所做的一切也都看見了,自己師兄的弟子竟然想害死自己的弟子,想到這裡就讓姑獲仙子有些憤懣和羞愧。

鍾瑤仙子說道:

“聽墨祖的意思,難道說那些歷代的五祖們,都是被他們的長輩們培養出來的嗎?”

“最開始的幾代五祖並不是這樣,從第四代五祖出現並在危難之時為咱們宗門力挽狂瀾、反敗為勝之後,宗內就發現了前面我說過的那些關於五祖的一些不同尋常之處,當時中洲的局勢依舊動盪,其餘五大宗門一直想將五靈宗徹底的清除掉,因此征伐不斷,宗門便從那時開始依著五祖的那些不同尋常之處著手培養弟子。嗯,聽墨祖說先是從宗內五門選取出德高望重又手段出眾的結丹修士,然後由他們親自在宗內的煉氣弟子中挑選入眼的收入門下,自然這五個被挑選出來的弟子也都是當時的一時之選,這五人除了在各自的師父那裡修行之外,還要求他們只要是外出歷練就要在一起,煉氣階段如此,築基之後也是如此,嗯,當時的宗門為此很是下了一番功夫,這樣的五個人算作一組的話,同時在宗內就有好幾組在被培養著,不過嘛,效果卻並不是很好。”

“這樣被培養的弟子,是有很多的問題的,最主要的就是五個人不能齊心,想想也對,他們五個人是被長輩們撮合在一起的,彼此之前並沒有什麼交情,五個人在一起難免有個什麼勾心鬥角或是爭強好勝,甚至危險之時只顧自身也是有的,五個人心不在一起,力也就當然的不能使在一處;除此之外嘛,還有一個很大的麻煩,那就是五個人雖然都是資質不錯也異常用功的,但修行的速度卻並不能同步,嗯,就比如說五個人築基的時間就有偏差,能相隔幾年甚至更久的時間,基本上這樣的情況一出現,那一組的五個人便是失敗了。而築基之後就是結丹,咱們都經歷過這一大關,比起築基,結丹的難度更是難上加難,而以前出現過的‘五祖’顯露手段又都是在結丹時期,若那五人不能結丹或者不能全部結丹,也算是失敗了。”

“當然,不是全都失敗了,也有一路從築基到結丹順利透過的,但是這樣的五個人嘛,用處卻不大,只不過相當於五個尋常的結丹修士而已。宗內做這樣的事情是第五代‘五祖’出現之前,後來咱們宗門又經歷了幾次大的危難,但是在危急之時能為宗門出大力的,卻並不是先前被這樣培養出來的人物,也就是說,第五代的‘五祖’根本就不是先前被培養的那些,第五代‘五祖’嘛,是四男一女,在成名之前一直都是泯然眾人,不引人注意,只有在危機來臨之時,這五人才一下子成為了宗內令人景仰不已的風雲人物,或是以驚人的雷霆手段退敵,或是運籌帷幄定下計策分化瓦解對方,一時之間讓宗內眾多修士以他們五人為首,但有號令,莫不遵從。事後再細數這五人的過往,依然如同前面我所言,自低階修為時就在一起,五門各有一人,平時情同手足,而且修為也基本上是同步的。”

“後來在第六代和第七代的‘五祖’出現之前,宗內依然是重複這樣的事情,仍然希望能夠透過師徒相傳的方式培養出‘五祖’這樣的人物來,結果呢,第六代和第七代的‘五祖’都不是宗門所培養的人物,嗯,很是尷尬,因此自第七代‘五祖’之後,宗門便不再做這樣的事情了,大概真正的風景只在天然的山水之間,而不在人造的園林之內吧!”

“不過呢,這樣的方法雖然失敗了,但是自第九代‘五祖’開始,宗內的那些先祖們就發現雖然不能培養,但卻能提前發現哪些人是有可能成為‘五祖’那樣的人物的,比如說第九代‘五祖’,就是被提前發現了的,第九代‘五祖’是三女兩男,據說開始時他們五人還都因為一些事情而有了些名氣,當時的五靈先祖們還戲言過,說這五人莫不是將來的‘五祖’嗎?不過時間久了這五人也就不再引人矚目,但依舊是這五個人,在後來咱們五靈宗的劫難之中大顯身手,帶領著宗內修士先是逆轉敗局,然後又將來犯之敵殺得大敗,從那之後,人們才想起了這五人早年的事情來,更是想起來當年的那句戲言,到此,宗門才算明白,五祖這樣的人物是不能刻意強求的,甚至說……‘五祖’這樣的人物……該是應時而生!”

聽到“應時而生”這四個字,旁人還沒意識到什麼,但姑獲仙子卻是心中一突,不過湯伯年依舊在說下去,所以她並沒有打斷他。

“後來的第十代和第十二代‘五祖’,也都是被提前發現了的,當然,自第九代‘五祖’之後,宗內的先祖們也算是密切的注意著宗內的弟子,但凡發現與‘五祖’相似的弟子,便留心記錄,而且當時記錄的肯定不止五人,但第十代與第十二代的‘五祖’確實都在當時宗門關注的名單之中。嗯,說到這裡就要說一下第十一代的‘五祖’,當時宗門所關注的弟子不少,有先祖就提議,能不能稍稍的干涉一下,對當時被宗門關注的那些弟子予以格外的照顧,在修為上,在手段上給予他們指點,危難之時給予幫助,不得不說宗門當時的確是有些急於求成而揠苗助長了,結果就是,第十一代的‘五祖’根本就不在那些人之中,那些人在五靈宗危難之時也的確起了作用,但比起後來冒起的第十一代‘五祖’而言則要差了許多,也就是說,‘五祖’之所以能成為‘五祖’,是不能強求的,要順應自然,可以看著,但不能干涉他們。”

“此後,宗門便放棄了對這樣的弟子的干預,順其自然了。嗯,到目前為止,能被稱為‘五祖’的,也只有十五代,第十六代的‘五祖’一直沒有出現,這倒不是說咱們五靈宗人才凋敝了,而是說經歷了這麼多年的征伐廝殺,其餘的五大宗門已經意識到了不可能將我們五靈宗擊敗,長久以來都沒有再次掀起戰端,咱們五靈宗也一直平安無事,所以才沒有出現新的‘五祖’……”

湯伯年說到這裡,姑獲仙子終於忍不住發問了:

“剛才你說‘五祖’這樣的人物都是應時而生,墨祖說這話是何意?難道說這五個孩子與‘五祖’相似……意味著咱們五靈宗在將來還會有一場劫難,而這五個孩子就是為了應對將來的大難才應時而生的嗎?”

姑獲仙子這話讓其餘三人心中各是一驚!

湯伯年嘆了口氣,姑獲仙子所問的也正是他所擔心的。

“未雨綢繆罷了,當時在墨祖面前我也有這樣一問,墨祖說誰知道將來會如何呢,但是中洲太平了好久,現在又開始暗流湧動起來,前者穆陽宗聯合摩天崖打壓九亙原就是如此,雖然現在穆陽宗暫時雌伏,但心猶不死,我們不得不提前作準備,就算是杞人憂天,也總好過臨渴而掘井吧。”

“那……宗內還有沒有其他的弟子也被宗門看在眼裡,被認作也會可能稱為‘五祖’那樣的人物呢?”姑獲仙子又問道。

“嗯,承平日久,已經沒有那麼多人居安思危了,說起來墨祖之所以會關注這五個孩子,就是因為在開始注意到了錢潮而已,後來才驚覺這五個孩子居然與‘五祖’是一個路數的,這才引起了他的警惕,由此才找到我說了這些。至於其他的弟子中有沒有與湯萍、陸小子他們五人差不多的,那還要宗門細細的去查才行,但正是這五個孩子的出現才讓墨祖動了心思。”

姑獲仙子又問道:

“說了這麼久,那位墨祖究竟要做什麼?”

“很簡單,前面說過了,著力培養這五個孩子,但又不能露出任何的破綻來,一切順其自然,讓他們去闖蕩磨鍊,諸位作師父的只要教誨指點則可,萬不可因為過於愛護而耽誤了他們。”

“哼!什麼過於愛護而耽誤了他們,這個墨祖,一輩子不拜師不收徒也就罷了,如今倒對別人的弟子說三道四的,難道我還不知道怎麼教導弟子嗎?”姑獲仙子的臉色黑了下來“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李簡和錢潮那兩個孩子前幾日在瑞軒鎮上有了發現,認出來一個剛被派到那裡的築基修士就是那個叫溫良的手下,是埋在咱們宗內的細作暗樁,這五個孩子一直在與那個叫溫良的傢伙在較著勁,想著將那溫良剷除,但這次發現的可是一個築基的傢伙,他們五個人加在一起也不夠人家一根指頭的,那傢伙真若起了殺心,你覺得那五個孩子有機會嗎!湯伯年,湯萍是我的弟子不假,別忘了,她還是你的孫女!”

聽到這話,湯伯年嘆了口氣。

“什麼!築基的傢伙!”就連康釜聽了這話也是一驚,煉氣弟子在築基修士面前基本上是沒有任何機會的。

鍾瑤仙子與冷月仙子聽了這話之後也是面色一變,若這五個孩子對付一些煉氣的散修或者說外面的厲害妖獸也就罷了,但對手中有築基修士的話,那則另當別論了。

姑獲仙子之所以言辭如此激烈,是因為在這個房間之內,她算是弟子最多的一個,但同時,她的弟子在外隕落的也是最多的!

一個弟子自拜師起,少則十幾年多則幾十年,就可以築基然後外出為宗門事務奔波了,這十幾年或者說幾十年的時間裡,師徒之間總是有一份感情在的,因此每當有弟子在外遭遇不測,噩耗傳來時,姑獲仙子總會傷心不已。這麼說吧,五靈宗的結丹修士中,有弟子在外隕落的不止姑獲仙子一人,但姑獲仙子可能是唯一的一個將弟子的仇全都報了的,不論害了她弟子的人是築基修為還是結丹修為,但凡害過她的弟子的,都已經死在了她的手中,這也是為什麼姑獲仙子在宗外令人畏懼而在宗內又令人尊敬的原因。

湯伯年自然知道這一點,他稍稍的沉默了一下,又繼續說道:

“你也說了,湯丫頭是我的孫女,而墨祖也知道這一點,他說我們可以有所佈置,以保這幾個孩子的安全,但是一來不要讓這幾個孩子有所察覺;二來也不能讓對方有所警覺;第三則是不能過度的干預此事。放心吧,徐晟那裡我已經作過了交代,那個叫卞濂的小子已經處在徐晟的監視之中了,不可能讓他有機會去碰那幾個孩子的。”

“哼!我就知道,他一個元嬰的祖師果然心裡眼裡都是宗門,就從來不為那些孩子們著想,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了,還要讓那幾個孩子去折騰,出了事情,他當然不會心疼!依著我,現在就該將那個叫卞濂的捉了,然後送到月映林好好的審一審,只要那小子說出實情,咱們再按著他說的去將那叫溫良的捉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嗎?”

“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你能想到的,難道那個叫溫良的就想不到嗎?”湯伯年說道“若我是溫良,我定然會與這個叫卞濂的是單線聯絡,只能我找他,不能他找我,防的就是他落入我們手中將他供出來,捉他容易,但是很可能一無所獲還會打草驚蛇,再對付溫良就更難了。而且現在只發現了卞濂這一個,當初索家可不止這兩個人逃過了一劫,還有幾個呢,都在隱藏著,甚至可能也潛藏在咱們宗內,這次要透過這件事一舉將他們全都拔除!唉,我都說了,我的弟子現在基本上都為這件事派出去了,那幾個孩子的安全是不成問題的。”

姑獲仙子嘆了口氣,旋即便又說道:

“那好,回去了我就寫信,讓杭騅,讓蘇嬰返回宗內聽我調遣!”

杭騅與蘇嬰分別是姑獲仙子的大弟子與二弟子,也就是湯萍的大師兄和二師姐,不過並未見過面而已。在宗內,杭騅與蘇嬰二人不論是修為手段還是心智計謀都是上選的人物,在一干築基修士中算是頗有名望,分別被派駐在兩地,都能獨當一面,雖然姑獲仙子身邊還有若氤在,但若氤又怎能及得上這兩位呢。

康釜在一邊也開口道:

“嗯,回頭我與宗門打個招呼,讓席勘晚一些出去,留下來協助徐晟吧。”

席勘則是陸平川的師兄,是一個辦事穩妥得力的築基體修,深得康釜信任。

至於鍾瑤仙子則就十分的為難了,關係到自己弟子的安危,按說她也該派人,不過彥煊就是她的大弟子,她現在也只有這一個弟子,實在是無人可派,總不能自己一個結丹修士親自頂上吧。

最後便是冷月仙子了,她雖然也有弟子被外派出去,但是李簡尚未正式拜師,因此就將她的弟子調回來的話,有些名不正而言不順,一時也有些犯難。

湯伯年自然看出來,便笑著說道:

“姑獲師姐,杭騅與蘇嬰二人嘛,你若真有心讓他們回來幫忙也可,不過他們當中來一個就夠了,不用都回來,那樣陣仗就有些太大了,加上徐晟幾個師兄弟,再加上席勘,難道還不夠嗎?別說暗中保護那幾個孩子,憑這些人已經足夠維持一州的安定了。至於鍾仙子與冷月仙子嘛,則不必了,不過咱們倒要時常的通一通訊息,有什麼事情也好讓你們知道,如何?”

鍾瑤仙子與冷月仙子聽了點頭不已。

“哦,對了,冷月仙子,今日你知道了這些,還請不要心急,你收李簡為徒的事情還是依著之前的想法去做,如何?”湯伯年對著冷月仙子說道。

“明白。”冷月仙子點頭。

“那……大致就是如此,這件事情還是由著這幾個小傢伙去折騰,咱們就看一看這幾個孩子究竟能做到哪一步,說實話,其實我對墨祖所說的關於‘五祖’的事情也有些懷疑,至少是過於玄虛了,不過這五個孩子若是真的能憑藉著自己的手段將溫良那些人徹底的拔除掉,又或者能為宗門消弭一場大災,不但他們為宗門立了大功,我也就徹底信了他們能成為‘五祖’的人物!”

“嘿嘿,差不多,我看好他們!”康釜說道。

冷月仙子與鍾瑤仙子則緩緩點頭,明顯她們對墨祖說得那些玄虛無比的事情也是將信將疑,只待將來慢慢的看下去吧。

姑獲仙子則搖了搖頭,說道:

“哼,這倒底是咱們幾個在縱容這五個孩子胡鬧呢,還是咱們幾個在一個老東西的帶領下自己胡鬧呢?”

康釜聽了便又添了一句:

“胡鬧不胡鬧的,肯定很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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