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食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卷:初鳴 二百一十:責罵,五靈縹緲錄,食月食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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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軒鎮上,亦茗館內。

錢潮這一次在莊先生這裡見到了一個陌生人。

那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當錢潮走進亦茗館裡面的小院中時,正聽見莊先生在與此人爭論,似乎是兩位老人家正在為一步棋悔與不悔而吹鬍子瞪眼。

錢潮走進的時候多少還有些不知所措,莊先生是何許人也他自然清楚,能與他在棋盤上爭得面紅耳赤的豈能是尋常人物呢,本來在來到亦茗館的時候,那位老掌櫃並沒有說起莊先生還有客人在,因此他也就如平常一般直接走了進來,結果一到院中才發現兩個老頭的手都按在棋盤上正瞪著對方吵個不停。

一見錢潮走進來,莊先生便立刻收斂起來,又恢復成往日裡老成持重的樣子,十分不屑的將手從棋盤上拿開,還不依不饒的說道:

“哼!你這老東西,下了一輩子棋了到現在還改不了這個老毛病,不跟你下了,來來來,這個就是我與你說過的錢小友,棋藝不弱,誒,你敢不敢跟他下一盤呀?”

那位鬚髮皆白的老人聞言便扭身看了過來,此人頭髮已經稀疏了,不過鬍子倒是一大把,錢潮在面對這位老者那深邃無比的目光時心中一驚,連忙向這位執以晚輩之禮。

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番錢潮後,說道:

“不行,我不能跟他下,僥倖贏你這老傢伙幾盤棋我還可以出去吹噓吹噓,若是敗在這個小傢伙的手上,那我這張老臉可就沒地方擱了,不行不行。”

說著那老者站起身來繼續說道:

“嗯,在你這裡耽擱了幾天,茶也喝了,棋也下了,現在你這裡來了客人,我也有地方要去,就此別過,過些日子再來找你這老傢伙說話。”

就這樣,這位老者站起身來飄飄然的就離開了,而莊先生也沒有挽留他。

錢潮雖然料想到這位老人家是非凡人物,但此時的他並不知道這是他與玉壺山的墨祖第一次見面,下次再見的時候就是許多年以後的事情了。

那位老者走後,莊先生不知為何顯得十分高興,一邊招呼錢潮坐下一邊收拾棋盤。

“誒,那個老東西,總算是走了,臭棋簍子一個,最精通的就是悔棋,你若贏他一盤棋他能把那張老臉板起來讓你看半天,來來來,咱們繼續。”

錢潮一笑,雖然好奇那位老者的身份,但是莊先生既然不說那他也不問,坐下來便一邊落子一邊與莊先生談論起最近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後,當錢潮說到他在守鑊山裡憑著靈脈和陣法施展出了一個大威力的手段時,莊先生聽了便驚奇起來,拈著棋子盯著錢潮問道:

“哦……引靈術,嗯,這個我有興趣,索性先不下棋了,取來紙筆,你將當時的情形一邊畫下來一邊說與我聽。”

就這樣,幾個時辰以後,小院中不僅是書案上滿是字紙,就連小院的地面上也飄落了不少寫滿畫滿了的紙張,開始是錢潮一邊畫著一邊細說當時的情形,後來在莊先生的追問下便將守鑊山裡那石臺上的陣法也畫了出來,接下來便是莊先生拿著筆一點一點的在錢潮畫下來的字紙上一邊勾勾劃劃一邊口若懸河的說個不停,錢潮則如飢似渴得聽得入神,其間那位老掌櫃還託著茶盤進來過幾次,但不論是莊先生還是錢潮都極為的投入,幾乎都沒有察覺。

最後莊先生捧著茶盞說道:

“嗯,引靈術,你的想法很有意思也很不錯,好像我之前還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手段,不錯,到底是少年人,頭腦裡面的桎梏少,想法就開闊,從這一點上來看,你比我當年可強了不少,不過你的這個引靈術受到的限制也太多了,當時你能用,是因為五靈宗的先祖們已經給你佈置好了那裡的靈脈,但換個地方你若再想使用,可就要提前大費周章一番了,若是附近沒有靈脈或是靈脈少而且疏,那你這個手段就不能用,不過,這依舊是個很不錯的想法,以後你還要在上面多用心思,會有大用的!”

這一日,莊先生不但將守鑊山那石臺上的陣法給錢潮解說的明明白白的,讓錢潮獲益匪淺,而且還對錢潮那引靈術也做了些改進,更是讓錢潮驚喜不已,之前文中就曾經提到過,修士之中只有劍修才能越階殺人,但也是有很多限制的,可不是說煉氣一二層的小劍修就能擊敗尋常的築基修士,只有煉氣高階的劍修在拼命之下或許能擊敗剛剛築基的修士。而錢潮自有了這引靈術之後,只要找到一處靈脈合適的地方又提前佈置下陣法,他現在就可以憑藉這引靈術擊敗築基修士,不過也只有在那個地方可以,換一個地方的話,百十多個錢潮也敵不過一個剛剛築基的修士,這便是錢潮引靈術最大的限制。

眼看著天色漸晚,莊先生又顯得對錢潮十分的滿意,便笑著說道:

“嗯,今天咱們談得很盡興,來,我再教給你一個小把戲玩玩……”

……

幾日之後,錢潮幾人在這天的傍晚時分返回了五靈宗。

姑獲仙子的洞府內,湯萍心中忐忑不安的走了進來,姑獲仙子剛剛閉了一個小關,出關之後正坐在房間內品茶。

“師父。”湯萍乖巧的招呼道。

“嗯,回來了。”

“是啊,師父,這次出去收穫不小呢。”

“哦,你們又跑到哪裡去胡鬧了?”

“沒有胡鬧,不過……倒是得了……兩個妖獸幼崽,又不知道怎麼養,所以才來請教師父。”

湯萍的話說得有些乾澀,她說得兩個妖獸幼崽必然是屏蓬提前產下的子嗣,有這東西在身上,去了一次守鑊山的事情是必然會讓師父知道的,不知道接下來會受到什麼樣的責罰,所以湯萍才說話十分的底氣不足。

姑獲仙子有些古怪的看了看自己的這個小弟子,她一眼就看出來湯萍的目光有些躲躲閃閃的,料想這個丫頭必然是與幾個同伴出去胡鬧了一番然後或許有了什麼奇遇,想到她連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刀螂獸的卵都能找到,於是姑獲仙子反而是有了興趣,便說道:

“是什麼稀奇的妖獸,拿出來看看。”

“哦。”

兩隻黑皮黑鬃,黑頭黑尾,黑腿黑蹄,只有小小的長鼻略顯粉嫩的小豬出現在了姑獲仙子的面前,與尋常野豬相比,這兩隻小黑豬幼崽的尾巴居然是連在一起的,或者說是兩隻小豬共用一條尾巴,這可是十分罕見的。

兩隻小豬被放出來後就有些畏縮的互相擠靠在一起,四隻烏黑油亮的小眼睛不安的掃來掃去,還不時的發出幾聲“哼哼”的聲音,兩個粉嫩的小鼻子還不停的抽著氣,嗅著房間裡的味道。

“這是……”這倒真的難為姑獲仙子了,被催生而提前產下來的屏蓬幼崽,這位德高望重、見多識廣的結丹修士還真的沒有見過,一時間也呆愣住了。

“哎呀呀……”

忽然間房間裡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響起,而隨著這個聲音的出現那兩頭漆黑的小豬竟然立刻被嚇得瑟縮成了一團,還能是誰,當然是姑獲仙子身邊的阿九了,眨眼間一陣光華閃過,一個美豔的婦人出現在姑獲仙子的身側,她目光貪婪的盯著那兩隻漆黑的小豬,有些興奮的說道:

“這不是……屏蓬嗎?喂,湯丫頭,你若將這兩個小傢伙送給我,我便給你一個大好處,如何?”

阿九的真身正是上古兇鳥姑獲,若她不被姑獲仙子收服的話,假以時日,也會成為威名赫赫的兇獸……鬼車,同是兇獸之屬,因此她一眼就看出來這兩隻漆黑小豬的來歷。

那兩頭漆黑的小豬終於忍受不住恐懼,同時轉身撒開小短腿向著湯萍便奔跑過去,不料有一隻手卻一把就伸過來,一下子就抓在了連線著兩隻小豬的尾巴上,一把就將兩隻小豬都提了起來,正是姑獲仙子,她將兩隻正不停尖叫的小豬提到面前仔細的端詳著,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終於一眼瞪向了自己的弟子,怒喝了一聲:

“你好大的膽子……那個地方也是你們能去的嗎!”

阿九最喜歡看見湯萍做錯事而被斥責,因此在一旁幸災樂禍,還不停的添油加醋道:

“就是,你們幾個才是什麼修為,守鑊山那麼兇險的地方也敢去,實在是無法無天,就不怕……”

“你住口!”姑獲仙子惱怒的回頭斥道,然後又轉過頭來看著湯萍,繼續發火道“說了多少次了,不讓你們去危險的地方,你們人多,偶爾跑去危險些的地方看一看也就罷了,如今可好,守鑊山,守鑊山!那個地方也是你們能去的嗎?早些年那裡可是禁地!你們就不怕進去了出不來嗎?怎麼如此的膽大妄為,說!到底是誰的主意,是你攛掇著去的,還是錢潮那個小子的主意?”

對於師父的雷霆之怒,湯萍是早有準備的,她十分心虛的看了看在師父手中倒吊著不斷尖叫著扭來扭去的兩隻小豬,小聲的說道:

“是……是弟子聽到風聲……說是有人在守鑊山見到了一隻大鳥,似乎與那青鸞……很是相似……”

“那就是你的主意了!”姑獲仙子更加的憤怒了,臉色也有些泛紅“你做事怎麼如此的魯莽,哼,你在裡面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大不了我這個做師父的難過一陣子也就罷了,反正我好幾個徒弟都沒了,也不在乎再少了你這一個!可你們幾人裡面還有陸平川那個傻小子,到時候康釜那個不講理的跑到我這裡來跟我要徒弟,我到哪裡再給他尋一個去?還有彥煊那個丫頭,她平時那麼穩重怎麼就不攔著你,她剛剛拜師,還是鍾仙子的頂門大弟子,拜師那天你也看了,人家的師爺都對她讚不絕口,若是跟著你一起把命丟在守鑊山裡,鍾仙子也來跟我要徒弟,我怎麼辦?我拿什麼賠給人家,把你若氤師姐賠出去嗎?”

說來也巧,姑獲仙子罵到這裡時,若氤正有事情要與自己的師父說,從外面走進來,恰好就聽到了這一句,驚得她一呆,不過她馬上就明白過來這定然是小師妹不知道又闖了什麼禍正被師父責罵呢,這個時候她才不願意去觸師父的黴頭,不過……怎麼師父發火……房間裡還有豬叫的聲音呢!帶著這份好奇,若氤躡手躡腳的又溜了出去。

姑獲仙子這次是動了真怒,一邊罵著自己的徒弟一邊還不停的抖著自己的手腕子,把那兩隻小豬甩的來回亂晃,尖叫聲就更加響亮了,湯萍見師父大動肝火自然是不敢馬上就說些什麼,只能等著師父的火氣消一些再說。

好一陣子之後,姑獲仙子終於覺得胸中的火氣消減了一些,又覺得這兩隻小豬的叫聲是在是聒噪,便準備將其放下,恰在這時旁邊一隻手伸過來,她便準備把這兩隻小豬遞過去,不過馬上她就覺得不對,側臉一看才發現伸過手來的是一臉諂笑的阿九,姑獲仙子當然知道阿九想要做什麼了,她手裡抓著的可是兇獸屏蓬的幼崽,這小傢伙對於阿九而言就是一頓大補的血食,所以阿九才如此的目光貪婪,不過這兩個小黑豬可是自己的寶貝徒弟潑了命從守鑊山裡帶出來的,可不能就這樣便宜了阿九,於是隨手一巴掌將阿九的手開啟,然後就將那兩隻小豬拋給了湯萍,繼續黑著臉說道:

“好了,現在把去守鑊山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一遍,不許有任何的隱瞞,聽到沒!”

抱著小豬的湯萍馬上便乖乖的應道:

“哦。”

……

就在湯萍捱罵的時候,有一個人急匆匆的趁著夜色來到了錢潮的住處。

“褚師兄,”錢潮一見連忙招呼“正好,這次出去也算很有收穫,我們又弄到了一盞海蘊玉脂燈,既然褚師兄來了,正好給你。”

說著錢潮便將這次外出得到的那個燈盞取出來交給了褚垣,這也是之前他就與湯萍等人商議過的,既然褚垣已經立過誓,那就沒必要拿這海蘊玉脂燈相要挾,得到了那就直接給他,還能讓其安心為己做事。

“這……”褚垣沒有想到短短的幾個月就得到了自己多少年也弄不來的好東西,而且這錢師弟還如此痛快的就將這東西都給了他,並沒有像他想得那樣要到最後才將第二盞給他,倒讓他有些感慨和感動。

“褚師兄這次來是有了什麼訊息嗎?”錢潮問道。

褚垣這才收拾心情,臉上重新出現了惶急的神色,說道:

“錢師弟,最近你可要多加小心了,溫良正在煞費苦心的謀劃,他這次是鐵了心要將錢師弟你除掉呢,為了殺你聽說還從外面找了些邪修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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