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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獨目的大野豬一死,危險暫時解除,五個人這才真正將雙腳踏在守鑊山的土地上。
陸平川第一個落下來的,他自幼隨著父兄上山打獵,對野豬這東西再是熟悉不過,雖說成為修士之後親眼目睹了許多之前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新奇事物,但是這如同一間房子大小的野豬還真是平生僅見,因此他直接落在了這大野豬的身邊,一邊口中嘖嘖有聲一邊還伸手去摸它的屍身。
陣法已經被錢潮撤除,縱使之前這獨目大野豬的身子被陣法的力量將一半的身子砸進了土中,地面上露出來的也比陸平川高出許多來,陸平川先摸了摸那大野豬脊背上剛硬的鬃毛,一根根比他的手指還要粗而且堅硬無比,然後又湊到那大野豬的頭顱前,蹲下身用手指去彈那兩根半露在地面上的鋒銳獠牙,直彈得那大獠牙噹噹作響。
“我的個乖乖呀!這麼大……湯妹子,它是吃什麼東西才長這麼大的?”
湯萍落下後依著錢潮的話,將昨天夜裡錢潮給的那面銅牌掛在了脖子上,此時他們五人依然距離那木靈脈與水靈脈不遠,因此湯萍戴上之後並沒有什麼不適,聽了陸平川的話後,也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湊過來細看。
“有一種妖獸與這傢伙很是相像,那種妖獸名為蠻蠻,也叫恨天,據說普通的豬兩眼低垂,一生之中只要不被放在案板上宰殺就不會看見天空,而蠻蠻只有一隻獨目,生在額頭正中,時時都可以看見頭頂的天空的,又因為蠻蠻的眼睛總是瞪著,因此被稱為恨天。不過蠻蠻的個頭比這傢伙要小的多,書中記載最大的蠻蠻個頭也只是如一頭牛大小,這個傢伙究竟是不是蠻蠻我現在也不敢確定,至於為什麼這麼大,我就更不清楚了。”
錢潮在一旁說道:
“那能看得出來這傢伙究竟是什麼品階嗎?”
能硬生生的從鎖靈陣中逃出來,足見這獨目大野豬的強悍,他們五個人剛剛進入守鑊山之內就遇到這樣厲害的傢伙,而且這裡還只是守鑊山的外圍,接下來一路向內而行,那還指不定遇到什麼更厲害的傢伙呢。
湯萍主修的是御靈,遇到妖獸後是有辦法判斷對方的品階的,別說現在這傢伙屍身都在這裡,御靈的學問若是高深了,哪怕只有一塊碎骨,也能依著其判斷這碎骨所屬的妖獸生前是什麼品階。聽了錢潮的話,湯萍知道錢潮想弄明白為何這傢伙能從鎖靈陣中闖出來,便認真的端詳了一番。
“錢小子,這傢伙就是個中階下品的妖獸,至於為什麼它能硬挺著從你的陣法中逃出來,我就不知道了。”
錢潮陣法之術的發端在駱纓那裡,鎖靈陣法也是他第一個從駱纓那裡偷師而來的陣法,說起來駱纓之所以在煉氣弟子中有偌大的名聲也是拜這陣法之術所賜,當初成器堂內堂的方衍師兄曾對錢潮說過,駱纓憑藉著陣法能輕而易舉的斬殺中階妖獸,足見著鎖靈陣法的厲害。後來有了著鎖靈陣法之後,也的確給錢潮幫了許多的大忙。一般說來,中階妖獸就不是煉氣弟子能應對的,只有築基修士才能與之為敵,因此純從紙面上來說,能對付中階妖獸的鎖靈陣發,就算一個築基修士不慎踏入其中,也立時會著了道。
但是這個大傢伙居然能從陣法之中逃出來,難不成著獨目的大野豬比尋常的築基修士還要厲害嗎?
這獨目大野豬隻是中階下品的妖獸,算得上是個好訊息,由此看來這守鑊山之內的妖獸也大抵都是這個品階的,但為何……
“會不會與這裡的靈氣有關?”湯萍說著指了指身邊的陸平川“看,陸大哥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了,想來咱們這裡已經是土靈氣瀰漫了,因此陸大哥才能這樣,這裡的妖獸依著錢小子你所說的,都是土屬妖獸,又有這漫天的土靈氣滋養,所以才能闖出你的陣法吧。”
這大概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釋了,錢潮點點頭,但心裡仍有幾分的疑惑。
“誒呀,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嘿嘿,下來之後喝兩口靈酒,不然對身子骨不好……”
陸平川說完就從身上摸出酒壺,拔出塞子,“咕咚咕咚”的大口飲了起來。
知道陸平川現在只是解饞而已,湯萍無奈搖頭,也把一個白瓷細頸小酒瓶遞給了彥煊。
這獨目的大野豬算得上全身是寶,因此陸平川處理將它從土中拽了出來,想來這傢伙的皮革以及口中那對鋒銳如大砍刀的獠牙都能在錢潮那裡派上大用場,陸平川忙不迭得將其收進了自己得儲物袋中去了。
確定了一下方位,錢潮手中拿著的是湯伯年送他的地圖,上面不止有守鑊山的地勢,重要的是上面還將守鑊山裡面的靈脈分佈也標識了出來,進入這守鑊山的裡面之後,靈脈的分佈就顯得雜亂了許多,與圍繞著守鑊山這一圈的兩層靈脈不同,彼此間穿行纏繞似乎很是隨意,但是不少的靈脈都是從外面的空中而來然後在守鑊山中心附近直入地下而去了。
這次進入守鑊山,算是錢潮五個人第二次為了那青鸞之卵而來尋找。
第一次是在屏海峰那裡,那一次並沒有找到,而且那一次還遇到了上官泓姐妹,還有她們的師父,丘化壑。首先在屏海峰那裡尋找的,並不是錢潮等人,他們是在上官泓之後到的屏海峰,而且還親眼目睹了丘化壑為了尋找那枚青鸞之卵而施展出來的驚人手段。
但是屏海峰那裡卻讓他們所有人的希望都落空了,那裡並沒有那青鸞之卵。
後來錢潮等人雖然也在屏海峰上徘徊了一陣,但主要是錢潮確認屏海峰那裡的靈脈,發現少了其中一條,除此之外便再無發現。
但此時錢潮踏足在守鑊山內,又是為了尋找那青鸞之卵,一邊看著手中的地圖一邊抬眼看著守鑊山之內的情景,錢潮隱隱的察覺自己在這尋找青鸞之卵的事情上似乎有什麼疏漏之處,在屏海峰那裡他就該有察覺的,但卻被他錯過了,到如今才意識到這一點,而且還有些後悔……
“湯丫頭,想來你也沒有親眼見過那青鸞之卵,但是姑獲前輩有沒有說過那青鸞之卵有多大?”錢潮問道。
湯萍被問得一愣,眨了眨眼睛,然後伸雙手比量出一個小酒罈大小來,答道:
“差不多應該這麼大吧,怎麼了?”
“嗯,個頭不小,那……青鸞的卵……它的外殼硬不硬?不,這麼說吧,青鸞是真靈一樣的存在,應該沒有妖獸能打它的主意,但是青鸞的卵則不同,你還說過那青鸞只要產卵之後就會離去,留下那卵自行孵化,也就是青鸞不會看護著自己的子嗣出生,這時候若有什麼妖獸湊巧過去發現了,嗯,青鸞的卵對別的妖獸來說是不是什麼難得的美味或者是什麼大補之物呢?”
“這個……”
湯萍被問住了,她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對與尋常的妖獸來說,其他的妖獸在其眼中只是血食而已,自然對自身有很大的補益,因此除了修士獵殺妖獸之外,眾多的妖獸之間也彼此互相廝殺、獵食。但是那青鸞之卵……必然對尋常妖獸來說是至補之物,不啻於靈丹妙藥之於修士。
“你為什麼這麼問呢?”湯萍好奇的說道。
“早就該想到這一點的,”錢潮說道“在屏海峰的時候就該想到了,可惜,白白的在那裡折騰了一番,你想想,湯丫頭,靈脈匯聚之處,只要肯下功夫,咱們總能在外面找到不少,只看匯聚在一起的靈脈是強是弱、是多是少罷了,但是這樣的地方必然也會吸引許多的妖獸,對不對?”
湯萍聽了點頭,靈氣濃郁之處必然吸引妖獸棲居,她有些明白錢潮的意思了,其餘幾人依然迷惑。
“青鸞產卵,就算它不看護著自己的子嗣破殼而出,但也決不會想讓自己產的卵成為別的妖獸口中的美食,所以,就算是靈脈匯聚的地方,也必然有些非同一般之處,這樣的地方既要有匯聚在一起的靈脈,而且這個地方還會讓其他的妖獸不敢接近,這個……應該沒錯吧?”
說到這裡,湯萍點頭,的確,那青鸞的卵必須在這樣的地方才能安全的孵化出來。
“那……你的意思是?”湯萍又問道。
“屏海峰那裡,回頭咱們還是要去一次的,我在那峰頂之上呆的最久,似乎是真沒有發現什麼妖獸的蹤跡,不過眼下嘛,”說到這裡,錢潮抬眼看了看下方那白光傳過來之處“在這守鑊山裡面,但凡是有妖獸出沒的地方,基本上是不會有那青鸞之卵的,這一點應該是確信無疑,依我看來,這裡妖獸眾多,但唯有那個地方才是真正有機會找到青鸞之卵的地方。”
錢潮用手一指,所指的方向正是守鑊山正中心處那發著雪亮白光的大樹之處。
“那裡?”
“對,就是那裡,別看那棵樹附近有妖禽來回盤旋,但你細看就該發現,那些妖禽似乎都刻意的離那棵樹一段距離。”
錢潮說到這裡,幾個人都向那正中心的位置看了過去,的確如錢潮所言,那棵白光閃閃的大樹附近有不少的黑影盤旋,但是細細觀察就會發現那些振翅而飛的妖禽似乎都是與那白光閃閃的大樹保持著一段距離,就算這段距離並不遠,但眾人看了一陣,始終沒有妖禽向那大樹靠過去或是想著落在那大樹之上。
“這是什麼原因?”李簡問道。
“在靈脈之學中,有一種地方被稱為‘天威之地’,那樣的地方必然也是由靈脈匯聚而成,但是靈脈匯聚的方式卻不尋常,那裡除了靈氣濃郁之外還一直向外發散出不小的靈壓,讓遠近的妖獸懾服,不敢靠近,因此才是青鸞產卵的理想之地,嗯,但在我看來……那發光的大樹那裡……似乎並不是什麼天威之地,那些妖禽不敢靠近又一直在那裡徘徊,必然是有原因的,當然,也許是我看錯了,畢竟著靈脈之學我如今也只能算是涉獵而已,但不論如何,咱們過去看一看也就知道了。”
說完這些,錢潮注意到湯萍臉上的憂慮,不由地一笑,又說道:
“湯丫頭,這也算是好事,就算在這守鑊山找不到那青鸞之卵,想明白了這一點,以後至少咱們在外面再找的時候就能少走許多冤枉路呢。”
“就是,湯妹子,放心,那個鳥蛋肯定是你的。”陸平川也說道。
“嗯,”湯萍這才點頭“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就向那裡過去?”
“誒,等等!”陸平川卻說道,然後一邊向一個地方走一邊說“這裡的妖獸咱們大部分惹不起,但是已經死掉的可不能糟踏了,得帶出去。”
然後就間陸平川拖著一根長長得尾巴將一隻黑乎乎得東西從不遠處得亂石之間拖拽了出來,正是幾人落下時要襲擊幾人得那隻狼首鷹爪得妖禽,在空中的時候陸平川就一直盯著它落在何處,現在終於是將它尋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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