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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潮的身形懸在空中,他面上的表情平淡,目光平靜,兩隻手各自伸展開來,不停的變換著不同的手訣,就在他的身邊附近,如雪片一般難以計數的符籙就靜靜的懸著,將錢潮包圍在正中心的位置,從外面幾乎完全將他的身形遮蔽住。空中罡風凜冽,錢潮的袍子被吹得獵獵作響,鬢髮也隨風飄揚,而這些輕飄飄的黃紙符籙卻如鐵鑄的一般絲毫不為罡風所動,始終與錢潮保持著一個穩定的距離,而且俱都閃著微微的黃光,隨著錢潮的手訣,不停的有一兩張黃光閃耀著輕飄飄的飛到錢潮的面前,待他看上兩眼之後,須臾便又隨著他的手訣返回自己原本的位置。
不僅僅是錢潮這裡,或近或遠之處還有好多團符籙飄蕩著,一眼看過去就如同空中的鳥群一般,若是看得久了便能發現,錢潮身邊所圍繞的符籙正是控制著遠近那些成團符籙用的,每當錢潮用手訣將身邊幾張符籙勾到自己的面前,遠近的那些成團成團的符籙自會有不同的動作,或是一下子分散開來,如群鳥覓食,上下飛舞;或是一下聚成小小一團,同時每一張都泛起閃亮的黃光,在空中如同升起了一顆閃耀的金星,還有時整團的符籙一字排列在空中逡巡不止,如同軍陣操演一般。
錢潮的身形不斷移動著,他腳下前方正是守鑊山裡面那片讓人膽寒的黑色霧氣,依舊是不時的就遠遠的有一道閃電劃破那裡的陰暗。
其餘四個同伴就分散在錢潮的左右,他們此時不再對守鑊山裡面的異景有興趣,而是俱都警惕的看向錢潮的四面,尤其是李簡,他不時的來回巡視,有時還會到遠處檢視一番或是利用自己的感應之力搜尋一番。
畢竟這是在宗外,在人們傳言中的兇險之地守鑊山的邊界處,不論從那個層面來講,他們都該小心翼翼的。
今天是錢潮五個人在守鑊山這裡的第五天。
這五天過得的確很是枯燥,自到了這裡開始,錢潮便絲毫不停歇的開始施展手段查勘這裡的靈脈,當然只是守鑊山之外的靈脈,那些進入守鑊山或者從中出來的靈脈。這五天裡他不知道上下紛飛的圍著這守鑊山轉了多少圈,一條又一條的靈脈被他發現,然後記錄下來,然後再繼續,就算到了夜裡,同伴們都休息的時候,錢潮也在燈下細細的繪製著守鑊山這裡的靈脈分佈圖,或者便是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這五日,錢潮幾乎不眠不休。
他雖然忙碌,但是對於其餘四個同伴來說這幾日就有些無聊,不過之前就有言在先,這守鑊山怎麼進怎麼出,都要聽錢潮的,因此四個人也只能等著錢潮在這裡查出個端倪來,找到一條安全的進入守鑊山的路徑來。
不過,就在幾日前,錢潮在確定一條靈脈走向的時候,順著那條靈脈多走了一陣,結果居然在那條靈脈經過的一處山間絕壁之下尋到了一處遺蹟,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開啟之後收穫頗豐,陸平川就被裡面的東西喜得眉開眼笑,對他而言,有這一處遺蹟,這一次就算進不去那守鑊山也不虛此行了,不但如此,湯萍還意外的在這處遺蹟之中找到了兩盞海蘊玉脂燈,這下之前答應褚垣的兩盞燈便算是有了著落,不過錢潮此時的心思卻完全沒放在這遺蹟之上,這幾日他所有的心神都放在守鑊山外面的靈脈分佈上。
……
就在錢潮五個人在守鑊山這裡忙碌的時候,遠遠的不易為人所察覺之處,有兩雙眼睛則緊緊得盯著他們五人的一舉一動。
正是上官泓與田雙柚二女。
這兩個女子出了宗門之後,路上絲毫沒有耽擱,在第三日終於風塵僕僕的趕到了這裡。
剛到這裡的時候,她們二人尋了一番並未發現錢潮等人,實則是當時錢潮開啟了一處遺蹟,幾個人正在那裡清點收穫。田雙柚見尋不到錢潮那五個人便以為或是他們已經進入了守鑊山,或者就是他們五個人根本就沒有來這裡,上官泓散佈出去的流言根本就沒有用。
顯然上官泓比田雙柚要穩得多,她堅稱錢潮那五個人必然會來這裡,很可能是她們二人身法快,早來了,再等等自然就能見到那五人,她一來不信湯萍會對這個流言置之不理,二來也不信他們會冒冒失失得直接就闖進去。
果然,後來她們二人就發現了錢潮那些人出現在了這裡,看著錢潮身邊圍繞著數不清得符籙在空中繞著守鑊山飛來飛去。
對此,田雙柚很是好奇,便問道:
“他們在做什麼,那個錢潮在幹嘛?”
上官泓一笑,說道:
“在你田家,也該有人通曉靈脈之學吧?”
“你是說……”田雙柚向錢潮那裡細看了兩眼,依舊有些不太相信“靈脈之學,他連個師承都沒有,怎麼會懂那些高深的學問?”
“那你以為他在幹嘛?”
“都到了這裡了,他們為什麼不進去呢,非要在那裡故弄玄虛?”
“一個多月以前,我師父曾帶著我們姐妹二人進去過這守鑊山,師父他老人家粗通靈脈之學,而且也知道那入口的大致方位,不過到了這裡之後,他還是細緻又慎重得尋找了一番才終於確定入口的位置,畢竟他以前只聽說過怎麼進,但真正進去,那次也是他第一次呢,別看四面山上好像都可以進去,但若不知道里面的虛實,貿然進去之後恐怕走不了兩步就能把自己陷入絕境之中……”
“裡面真的那麼兇險嗎?”田雙柚仍有些不太相信。
“當然,這裡對五靈煉氣弟子而言是一處不該來的兇險之地,我師父雖然並不將裡面的妖獸放在眼裡,但在裡面卻格外的小心,囑咐我們姐妹絕對不能亂跑,必須要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以他的話說就是,那裡面的妖獸並不厲害,真正厲害的是那片地方,那裡面靈脈縱橫,他或許無事,但我們姐妹二人若是走錯了,就算不死也會有天大的麻煩,你看錢潮現在所作的,必然是先在外圍察明靈脈的走向,然後嘛,就是找出一條進去的路,咱們看著他折騰了兩天了,估計也快了。”
“那湯萍也是有師父的,而且她的師父還是你的師叔,追尋一枚珍貴的靈禽卵,她為什麼不讓自己的師父幫忙呢,非要自己來這裡涉險?”
“這個嘛……我那位姑獲師叔與我師父不同,我師父弟子很少,我們姐妹就算他僅有的兩個弟子,而湯萍的師父不同,弟子很多,這麼多年來,有些弟子很有出息,也闖出了不小的名頭,但也有弟子在外隕落了,我師父的說法是,她的那些弟子,但凡她插手過多、呵護備至的,幾乎都歿在了外面,而那些她放手不管的卻一個個都有出息,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吧,我聽說湯萍的事情大多都是自己親歷親為,很少讓自己的師父插手。”
“還有這樣的事情!”田雙柚聽了禁不住說道。
“還有,別小看了那湯萍,她的身份在五靈宗內算得上是個紈絝,但從來沒聽說過她在宗內有過什麼荒唐胡來的事情,之所以選上錢潮幾個人在身邊,嗯,我的這位小師妹的志向也不小呢。”
田雙柚聽完,重新吧目光遠遠的投向了遠處空中那個被一團符籙包裹在其中的人影,她們二人並不知道錢潮等人到了多久,也不可能過去打聽,但這兩天看下來,錢潮一直都在做同樣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圍著這守鑊山不停的轉來轉去,這一圈也是不短的路程呢,但錢潮那小子一直都顯得不急不躁而且還極為的細緻,在田雙柚看來這就是極為無聊的事情,不過……已經兩天了,眼見著錢潮身邊的那些人,包括那個湯萍在內,都一直靜靜的守在他的身邊,沒有半分的不耐。
看來自己對錢潮還有他那幾個同伴的認識還是膚淺了不少,田雙柚心中暗道。
上官泓看著田雙柚忽然一笑,說道:
“你把主意打到錢潮的身上,想讓他對你俯首稱臣,在我看來,嗯……我這人說話一向不會拐彎抹角的有些不中聽……你得手的機會,其實不大。”
聽了這話,田雙柚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扭臉看向身邊的上官泓,問道:
“哦,為什麼?”
“錢潮這個人嘛,我開始也根本就沒有在意他,只以為他像尋常弟子一般,因為貪慕湯萍的身世背景而寸步不離的跟在她的身邊,就是個小跟班一樣的猥瑣人物,因此開始見到錢潮的時候,我對他還很是不屑。不過呢……他的手段的確是讓我看走了眼。還有,若是你來五靈宗的時間更早一些,能趕上那次寒泉谷大潮的話,你對他的看法就會完全改變,我看你對敗在錢潮手中猶有些不服氣,雖然我沒見到你與他動手,但在我看來,你輸的一點都不虧,若你見了錢潮在寒泉谷大潮時的手段,估計你都不會與他動手。在寒泉谷的時候他也算給我幫了個小忙,甚至說在寒泉谷大潮時,宗門所看重得一個叫言霜的女子能平安無事,至少有一半的功勞都該算在錢潮的頭上,後來我就想,湯萍與他總在一起,說不定不是錢潮被湯萍所吸引,而是正相反,是湯萍對錢潮很是欣賞,因此他們幾個才總在一起。”
“這麼說來,我聽到的那些關於寒泉谷大潮的各種流言都是真的了?”田雙柚問道。
“多聽聽,找到其中相似之處,流言嘛,總有誇張不實的地方,將它們剔除出去,剩下的差不多就是真的了。還有,你若在錢潮身上一直不能的手,又殺他不死的話,你又該如何?”
這個問題田雙柚還未認真的考慮過,在她看來,這種情形發生的機會不大,若是那錢潮對她一直不能動心的話,那她就會像自己的侄子田度一般,竭盡全力的算計他,直到將他除掉為止。這也是為何她與上官泓二人能夠合作的原因,眼見著湯萍與錢潮經常在一起,不管那二人之間有沒有私情,湯萍都是田雙柚的一個絆腳石,必須將其除去,然後她才能進一步的對錢潮佈置,而上官泓也對湯萍深有敵意,所以二人見面後一拍即合,這次若能的手,說不定湯萍就會命喪在這守鑊山,那對田雙柚來說則是一個好訊息。
當然,若是那五個人都死在裡面,田雙柚也無所謂,畢竟她讓錢潮臣服是為了田家,錢潮若死了對田家也有利,總之,錢潮對她而言或是俯首聽命或是死,沒有第三個選擇。
“我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若不能讓他臣服於我,那就只能費盡心思的對付他了,或許,讓他死更簡單一些呢。”
“唉,要我說你活著還真不自在,千般考慮,萬般算計,都是為了自己的那個世家,就連自己終身的道侶也要以此為目的,還真是……在我看來,世家再好,也不如自己逍遙,縱然你能將田家打造成一個聞名天下的大世家又能如何?說這話就扯得有些遠了,我也不是為五靈宗說話,但在我看來,或許你田家實力雄厚,暗中更是經過了多少代人得積累,不過你們卻對五靈宗的實力所知甚少,它能成為天下六宗之一,又與穆陽宗這樣的大宗門分庭抗禮,你認為你田家真的能與之抗衡?要我說,你來了五靈宗,其實倒是個機會呢,不如就真正的留在這裡,將來成為天下聞名的女修士不比日日處理田家那一團亂麻一般的瑣碎事要強得多?”
“逍遙……”田雙柚聽了上官泓的話苦笑了一下“你沒有世家之累,我可不一樣,我出生就在田家,從小便與身邊的兄弟姐妹還有年歲差不多的長輩晚輩爭來爭去的,這田家就是我最看重的,有朝一日成為田家之主是我自幼立下的心願,為此,我願使盡渾身解數,其實這與修行其實也差不多,反正都是爭來爭去的。”
上官泓聞言笑了:
“幸虧我上官家沒有女子可為家主的規矩,不然我大概也會落入你這樣的窠臼之中了。”
田雙柚很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說道:
“你說過著守鑊山是別人為了害你才佈置的一個局,那……那些要害你的人,會不會就在裡面?”
“當然了,”上官泓一笑“他們總要親眼看著我死,然後才能心安,等著看吧,等進去了說不定就能遇上,沒準還有你認識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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