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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師兄,請……”
馬琥先一步踏入,然後便轉身相引,門外的夜色中,褚垣那張驚疑不定又陰沉無比的臉出現在房中燈火的映照之下,他猶豫的看了看房中的情形,房內十分寬敞,十個人坐成一個弧形正對著他,見此情景褚垣整個人如同釘子一般釘在地上,遲遲不願踏進來,不過他受馬琥的逼迫不得不來,都已經來了這裡,這時轉身再走當初又何必跟著馬琥一起來呢?
褚垣咬了咬牙,臉色一板,眉頭一皺,一步踏出,便跟著馬琥也走了進來,然後房門便在他身後無聲的關閉了。
“有勞馬師兄了。”錢潮起身對著馬琥一禮。
“嘿嘿,不用客氣。”
馬琥說著在房中看了看,言霜在此是最讓他開心的,不過雖然言霜向他點頭致意,但終究被夾在陸雙與文苑中間,讓他一點機會都沒有,沒柰何只得挨著駱賓坐了下來。
“褚師兄,在下錢潮。”錢潮對著褚垣也輕輕一禮。
此時房中十二人,只有錢潮與褚垣面對面的站著,其餘之人都圍坐左右看著。
褚垣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少年人,他幾次見錢潮都是在宗外,沒有哪次像現在這樣能面對面的互相打量,就是這個小子,能在宗外輕鬆的開啟那些遺蹟,不對,最重要的是他能找到那些不為人知的遺蹟,如此年少就有這樣的手段,看來……人與人之間的高下還真是不能以年歲計的。
看了片刻,褚垣開口說道:
“我認得你,錢潮錢師弟,哼哼,最近錢師弟出盡了風頭,十場連勝,風光無兩啊!不知錢師弟今日找褚某究竟有何事,讓馬師弟費盡心思相邀在下,這裡也居然是這麼大的陣仗!”
馬琥逼迫褚垣乖乖就範是用了些不能拿上臺面的手段的,因此聽了微微一笑。
錢潮還未答話,坐在那裡的駱纓倒先冷冷的開口了:
“褚垣!你認得錢潮,認得我麼?”
褚垣自然認得駱纓,不過許是心虛的緣故,他避重就輕的開口道:
“這位應該就是宗內那位殺伐果斷、性格潑辣、手段高明的駱纓駱師妹吧,呵呵,九玄駱斑駱長老的孫女,與旁邊的這位駱賓師弟是一奶同胞的兄妹,在下沒說錯吧。”
馬琥此時忍不住在一旁說道:
“行了!褚垣,你做過的事情,你清楚,她明白,我們心裡也都有數,來之前我就與你說過,到了這裡大家都開啟天窗說亮話,就不要扭扭捏捏的好像初次見面一般,多沒意思,痛快些罷!”
駱纓恨聲說道:
“馬琥說得不錯,褚垣,咱們可算是老相識了,多少次我們在外面無法下手或者半途而廢,甚至是遭遇偷襲圍堵,都是拜你所賜,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可是你們做這種勾當已經多少年了!這些……都沒錯吧?”
“哼哼,原來幾位找我是來興師問罪的。”
早料到如此,因此褚垣並不意外,且看今日這些人要做什麼吧。
接著,褚垣還看了錢潮一眼,他感覺錢潮似乎與駱纓的打算並不相同,因此想知道錢潮究竟要做什麼。
不過錢潮心裡也有打算,今日若能真正的將這褚垣拉攏過來,就必須要讓駱纓將憋悶在心裡的那股火發洩出來,否則褚垣一進這個房間,裡面的人一個個臉上笑容滿面,口中甜言蜜語,褚垣最後只會一走了之,是決計不會信任他的,當然也不能只由著駱纓洩憤,那樣也會適得其反,他早就與駱纓交代過,駱纓最後也同意了,因此面對褚垣看過來的目光,錢潮只是一笑而已,並不說話。
“興師問罪?”駱纓故作好奇的說道“我在這裡,六姐也在這裡,憑我們兩個人的名聲,你何時聽說過我會興師問罪的?我們只會快意恩仇,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宗外,而以往大部分的恩怨我們也都在宗外了結了,興師問罪,呵呵,我可沒那個興致,這也只能算你隱藏的好,若是早些日子知道是你在背後搗鬼,恐怕……你都不會有今日被興師問罪的機會!”
陸雙也冷冷的開口說道:
“駱師妹說的不錯,以前我的確是有仇怨不過夜、必須當日算清的作法,不過對褚師兄卻沒有用,嗯,褚師兄做事還真是謹慎小心,這麼多年給我們添了多少的麻煩,竟然一直都滴水不漏,還真是讓我們佩服。”
褚垣忽然一笑,看向駱纓,開口問道:
“駱師妹,從你們……在外面開啟遺蹟到如今有多少年了?”
駱纓答道:
“少說也有近二十年的時間了,這其間拜褚師兄所賜,我們幾乎沒有幾次能順利得手!”
褚垣笑了,那笑容說不清是苦笑還是得意,他笑道:
“哈哈,難不成駱師妹以為這近二十年的時間裡,都是在下在算計你們嗎?”
駱纓冷森森的說道:
“褚師兄在為自己開託嗎?這是在宗內,此處又是錢師弟的住處,若是在宗外的話,哪怕只算計過我們一次,褚師兄會有什麼下場想必自己心裡也清楚吧?”
褚垣對駱纓的威脅絲毫不理會,臉上神情說不清是得意還是失意,他慢悠悠的說道:
“若要快意恩仇,根本就不勞駱師妹自己動手,之前謀算過你們的,早已不在人世了,駱師妹真想報仇,我就把那些人的名字告訴你,你也只能空有一腔的恨意罷了……”
錢潮聞聽心中一動,馬上就問道:
“這話何意?”
“哼!何意?諸位以為褚某還有多少年可活?是十年還是二十年?也不怕告訴各位,在下再有三年多的時間,若不能築基,便只有兩眼一閉,呵呵,之前的確有人謀算駱師妹你們,不過是想要得到遺蹟中能助人築基的海蘊玉脂燈而已,嗯,在下當時也的確是參與其中出了不少的力,不過,那個時候在下可不是這個領頭之人,而是另有其人,只不過……”
說到這裡,褚垣一聲長嘆……
“只不過那些人到底是沒有得到那海蘊玉脂燈,最終一個個或是含恨,或是不甘,總之都死不瞑目了,駱師妹再想報仇解恨,哈哈,除非你願意開棺戮屍,哈哈哈哈,就算是褚某本人……唉……不過三年多而已,若不能築基,便要與這人世作別,所以,駱師妹,你拿生死來威脅一個快死之人,豈不可笑!”
駱纓卻不再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話鋒一轉,說道:
“這麼說來,褚師兄必然是那個餘年會的一員了?”
似乎是料到了必然會有這樣的一問,褚垣淡淡的說道:
“在下被人介紹拉攏,初為餘年會,後為十年會,所餘的壽元越短,在其中的身份便越高,呵呵,真是既無奈又悲哀,嗯,不錯,正如駱師妹所言,在下被推舉為餘年會的頭領人物,而且還是十年會中人,如何?”
接下來便是錢潮說話了。
“難得褚師兄如此坦誠,今日將諸位請到在下的住處,是有一件事要當著駱師姐的面與褚師兄商議,不過在說此事之前……”
說到這裡,錢潮閉口,看了看一旁的湯萍。
湯萍會意,站起身來說道:
“我們知道褚師兄必然會疑心我們,因此必須拿出些信物來取信於人,褚師兄請看……”
說著,湯萍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物,置於錢潮身旁的書案之上。
圓底,細腰,圓托盤,通體古銅之色,毫無光澤,托盤之內一層白濛濛凝固的油脂,托盤的邊沿還有一截燈芯露出油脂之外,細嗅之下,那盤中油脂散發著一股微甜的味道!
初見此物,褚垣還將信將疑,看了兩眼後便全身一震,警覺的閃目看向房中眾人,見眾人都目光平靜,便又重新看向書案上的燈盞,仔細的抽動這鼻翼去嗅那微甜的味道,然後……褚垣只覺得天地剎那間便是幾個迴旋翻轉讓他頭暈目眩險些摔倒,然後四下裡一片沉寂,漸漸的一陣“咚咚咚咚”的聲音越來越響亮,最後在他耳中震鳴!
好一陣褚垣才明白,這“咚咚”之聲竟是他胸中的心跳!
他伸手想去抓那書案上古銅色、毫不起眼的燈盞,但馬上就醒悟過來此時自己身處何地,身邊又都是何人,自己冒冒失失的若是引起了這些人的誤會一齊向他動手那可就糟了,這才萬般不捨的把伸出去的手又無力的縮回,就這麼短短的時間,他只覺得自己眼內乾澀,喉嚨發緊,身子就如同一捆溼柴扔到了旺火堆上,漸漸的變熱,蒸騰起陣陣白汽,馬上就要熊熊的燒起來……
頭腦混亂之中,褚垣的眼前一切都慢慢消失,只有那燈盞卻越來越亮!
他又伸出手,哆嗦著指著那燈盞,看了看眾人說道:
“這是……這是……海……海……”
湯萍輕聲說道:
“海蘊玉脂燈。”
“對……正是……正是!”褚垣結結巴巴的說道。
看上去不過是個毫不起眼的燈盞而已,但在褚垣的眼中,那便是繼續活下去的希望,更是築基之後自己未來無限美好的可能!多少年了他在宗內夜不能寐,在宗外輾轉奔波,使盡了心思,用盡了手段,從開始跟在眾人之中又防著眾人,到後來帶領眾人同時還要防著眾人,所要得到的,便只有這個小小的燈盞而已!
多少褚垣認識或不認識的人,最終也沒能見上這東西一眼便含恨而去,只要駱纓等人外出,他們便一次次的跟蹤,然後或是一次次的撲空,或是莫名其妙的跟丟,就算是找到了也是與駱纓等人起衝突,然後便有不少人在爭鬥中沒能活下來。不止駱纓等人危險,想想後來的那天夜裡他們被地魘的幻術所魅,頃刻間龐大無比的地魘破土而出,怪吼聲中幾十人便命喪在它的口中,褚垣是在一片血腥之中僥倖撿了條命;還有後來在屏海峰附近,所有的人都被那撲天而來人面大鳥(丘化壑的人面梟)徹底嚇破了膽,許多人就算等死也不願再繼續下去……
這些都是因為這個小小的燈盞!
而如今他就在褚垣的眼前,靜靜的被放置在面前的書案之上!
觸手可及……
是錢潮嗎?褚垣在想,一定是錢潮,他有事要問自己或是需要自己做些什麼,駱纓等人已經有了這燈盞,除了築基之外,他們不會再將其他任何事情放在心上,只有錢潮,只有煉氣中階的修為,這燈盞他用不上,便拿出來……引誘自己!
一定是這樣!
只是……就算自己答應他的條件……這錢潮真的會將這海蘊玉脂燈給自己嗎?
會嗎?
褚垣再抬頭看向錢潮時,錢潮心中暗自一驚,短短的幾息時間,褚垣的雙眼已經血絲密佈!
“你……你要我做什麼?”聲音都有些沙啞,褚垣問話時直勾勾的盯著錢潮。
錢潮卻平靜的說道:
“先不忙。”
然後,錢潮看向了駱纓。
駱纓依舊有些不情願,但是為了錢潮的謀劃也只得如此,她站起身來,走到褚垣近前鄭重說道:
“褚垣,依著我平時為人,必然不願放過你,但是錢師弟的事情比起我們之間的這點恩怨更為重要,因此,今日我在此立誓,只要你能聽從錢師弟的調遣,聽命於他,相助於他,那你我之間的恩怨便一筆勾銷,我縱使築基,也不會再找尋你的麻煩,若有違此誓便教我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這就是錢潮要駱纓等人來此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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