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食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卷:初鳴 一百六十六:偷酒,五靈縹緲錄,食月食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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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潮五個人在徐晟的護送之下一路返回了五靈宗內。

湯伯年正在自己的洞府,他是五靈宗內最有名的釀酒師,精擅各種靈酒的釀製之法,此時正在一個酒窖之內看著自己幾個弟子在成排成排的酒罈間忙碌,這裡濃郁的酒香如同冬霧一般瀰漫不散、令人心醉,一旁還有弟子用竹提酒盞從酒罈之內盛出了些馥郁的酒漿,恭敬的遞到他的面前,湯伯年略一品嚐便知道那一罈靈酒的成色如何,就在他與弟子交談之時,酒窖門口那裡傳來一個聲音:

“師父。”

扭臉一看,正看見酒窖門口處徐晟正在向他行禮,然後貼著門框又有一個小腦袋橫著伸了出來,正兩眼放光的看著酒窖裡的那成排的酒罈,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寶貝孫女湯萍。

“哇!六爺爺,你在這裡還有個酒窖呢!以前都不知道,好香啊……好多酒罈……”

湯萍一臉羨慕的說道,然後跳出來就要走進酒窖。

湯伯年一見慌忙就對幾個弟子說道:

“快……快!快去攔著她,別讓她進來,不然這裡面丟了什麼東西就都算在你們的頭上!”

湯伯年的弟子沒有不認識湯萍的,幾乎人人都吃過她的虧,就連一旁的徐晟也是如此,在湯萍來五靈宗之前,湯伯年的這些弟子平日裡只做兩件事,一個是修行,一個是幫著師父釀酒,等湯萍來了五靈宗之後,他們就多了一件事出來,那就是提防著這個小丫頭來偷東西。因此,湯伯年號令一下,酒窖里正忙碌的幾人馬上就笑嘻嘻的將湯萍堵在了酒窖的門外。

“喂,你這個老頭兒,真是小氣,自家孫女連看一眼都不行嗎?”湯萍氣鼓鼓的說道。

“哼,你少來,讓你看一眼就會少一罈,我這個酒窖裡的酒可都是陳年精釀,寶貝的很呢!”湯伯年也毫不客氣的回道。

湯萍氣得說了句“小氣鬼”便扭身就走,然後就聽後面的湯伯年抱怨徐晟:

“你也是,沒事帶她來這裡做什麼。”

“呃……師父,師弟們都在這裡,又找不到您,我只能找到這裡來了。”

不多時,在湯伯年洞府內的房間裡,湯伯年坐在書案後面往菸袋裡填著菸草,看了看猶有些氣不平的湯萍問道:

“那個叫做左佑的散修呢,為何沒將他一併帶來?”

“放走了!”湯萍沒好氣的說道。

“哼,你小小年紀,居然就結交散修,知不知道散修之中多是奸狡陰詐之徒?你閱歷淺薄被他矇騙,將他放走說不定就會後患無窮!”

“哼,難道世家大族,宗門子弟就個個品性高潔、白璧無瑕嗎?”

說著湯萍還把一沓紙張拍在了湯伯年的書案上。

徐晟就侍立在側,雖說他接到湯伯年的訊息要他一路護送著湯萍五個小傢伙返回五靈宗,但徐晟是個謹慎的人,不該他問的便不問,只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因此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並不知情,剛聽師父說湯萍結交散修,馬上就聽湯萍反駁,還把一堆東西扔在書案上,便眯著眼看過去,竟然是一沓畫著人像的紙張,馬上徐晟就明白過來這些都是修行界裡的畫影圖形,每張紙上畫出來的人物都是因為某種惡行而被人懸賞的,然後他就進一步的想明白了,紙上所畫的人物,必然是兩三個月前因著要參加明年的澄觀恩試才被各自世家送來五靈宗的。

湯萍繼續說道:

“堂堂五靈宗,雄踞中洲之南,宗內弟子良莠不齊也就罷了,每十年一次的澄觀恩試還有這麼多惡行累累的傢伙被送來,明目張膽的與宗內弟子搶奪拜師的機會,知道的會說一句五靈宗招納人才不拘一格,不知道的還以為五靈宗就是個藏汙納垢之所呢!”

湯伯年說不過她,氣道:

“你住口……”

然後湯伯年翻著看了看眼前的這些人像,捎帶著也看了看人像下面的那些文字,都是對其罪行的記錄,越看越皺眉頭,索性用手一推,問道:

“那些信件呢?”

“在這裡。”

湯萍說著便從儲物袋中將左佑交給他們的所有信件連帶這兩張地圖一併放在湯伯年的書案上。

“都在這裡了?”

“嗯。”

“你們有沒有搜一搜他?萬一他藏起來一些呢……”

“六爺爺,他因為這些東西險些喪了命,留著它們做什麼,沒事給自己找麻煩嗎?當然都在這裡了。”

“嗯……”

湯伯年便不再說什麼,將那些信件拆開來一封一封的看起來。

時間不長,湯伯年的目光便又從眾多的信件上移開,說道:

“嗯,語焉不詳,好多信件還沒有具名,怎麼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寫的。”

湯萍湊過去,將之前那些畫影圖形的紙張又扯過來,說道:

“就算不知道是哪個世家寫給溫良的,但是總逃不出這些人背後的世家,左佑在宗內就殺了這些傢伙,這些信也是從他們的儲物袋中得到的,可惜他提前不知道會有這些信件的存在,是事後才發現這些信的,那時便不好將每一封信與這些傢伙都一一對照起來了,但是將這些世家都細細的調查一番,肯定能有發現的。”

“查……總是會查的,但豈是你說的那麼簡單的。”

湯伯年一邊說著一邊又細細的看了看書案上的兩張地圖。

“嗯,這地圖上所畫的究竟是哪裡?”

“不知道。”

“錢潮那小子不是擅長這些山川地理嗎?難道連他都不知道嗎?”、

“六爺爺,”湯萍驚奇的說道“您老多大年紀了,又是什麼修為,宗外我們煉氣弟子常出去的那片地方恐怕您都沒有走遍吧,我們幾個人才什麼年紀和修為,不知道上面是哪裡不是太正常了!”

湯伯年點了點頭,扭頭對徐晟說道:

“來,你先把這些都細細的看一看。”

趁著徐晟看那些信件,湯萍還簡單的將事情的經過和徐晟說了一遍。

“看明白了?”湯伯年問。

“看明白了。”徐晟答道。

“嗯,既然明白了,你要去做兩件事,一個就是去查一查最近究竟有多少世家子弟藉著要參加明年澄觀恩試的名義來到了咱們五靈宗,這個都是有留檔的,好查。然後嘛,你在派人出去走一走,多花些心思,找一找外面的類似這樣的懸賞,多收集一些,看看其中有多少人混進了五靈宗來,然後一起交給我。哼,這可是個得罪人的事情,不過總要給那些眼窩子淺的傢伙們提個醒,可不要只盯著人家給的厚禮,結果卻收了一個聲名狼藉的敗類為徒!”

“是。”

湯伯年又指了指書案上那十幾張畫影圖形,說道:

“第二件事就是,這十幾個人雖然死在了那個散修的手裡,但那個叫燕驚的卻從他們五個的手中逃走了,如此看的話,那個溫良必然會收到訊息,他不會善罷甘休的,最近……更不會太安靜,要對來往咱們宗門的人多加幾分的小心,嗯,與福軒鎮,祥軒鎮和吉軒鎮的人都知會一聲,但有可疑的人物一定要緊緊的盯著,切不可有任何疏漏。”

“是。”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這件事到現在咱們手裡也只有這幾封書信,其餘咱們知道的也不多,在我們查清之前,此事一定要保密,你與其他三鎮的人一定要說清楚。”

“是。”

“既然清楚了,那你就去做事吧,這件事情一時半會兒是無法水落石出的。”

“弟子明白。”

說完徐晟行禮之後便離開了。

房間之內便只剩下這祖孫二人了。

湯伯年的菸袋依舊沒有裝完,他一邊擺弄著一邊問道:

“錢潮那個小子有沒有說過溫良會如何算計咱們宗門?”

“他倒是有個猜測,不過也僅僅是個猜測而已,而且這些信件上也根本就沒有透露什麼有用的訊息,錢潮將這些所有的信件還有地圖都細細的謄抄了一份,說將來或許就能用上呢,他對我說過,溫良暗中謀劃的事情,很可能與靈脈有關。”

“與靈脈有關?”湯伯年聽了這話有些若有所思。

“嗯,他在謄抄這些信件的時候就是這麼說的,六爺爺,會不會溫良想改變咱們這裡的靈脈走向,咱們五靈宗可是幾大靈脈的匯聚之地,若是發生了變化,那一定就是大事了。”

“豈會如此簡單,你剛才說他把這地圖也細細的繪製了下來?”

“嗯。”

“你稍等一下。”

說完,湯伯年起身去了內室,過了一陣走出來時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冊子。

“嗯,我早年之時,也對靈脈之學有過興趣,可惜,後來事情多了便將這些都放下了,不過我倒是收集了一些咱們五靈宗這一帶靈脈走向的分佈圖,都是早年之物了,現在宗內可是不好找這東西的,而且這也算是咱們五靈宗的秘密,你告訴錢潮,這東西他看可以,但切記不能傳出去,這東西嘛,或許能對他有些用處。”

湯萍將那冊子接過來翻了幾頁,然後翻著眼皮問道:

“你這是又打算使喚我們幾個小傢伙做事了?”

“哼,這叫歷練,尋常弟子哪有這樣的機會……”

“既然事關宗門的安全,那為什麼你們這些長輩們不趕緊去查?”

“你也看見了,就憑著這些信件,最多就是將一些不安分的世家敲打一頓,可那溫良呢?依然沒有著落,你以為老夫沒有找他嗎?哼,你都說了,老夫都沒能將你們煉氣弟子出入的那片地方走上一遍,那麼大的一片地方,他隨便躲在哪裡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找到?這件事情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水落石出的,倒是你們,你若膽怯了,就把這冊子還給我,你們壞了那溫良的事,很可能那溫良下一步就要對你們動手了,我看你們最近還是不要出去了,老老實實的在宗裡待著吧!”

說著湯伯年就伸手去抓湯萍手裡的那個冊子。

“想都別想!”湯萍馬上就把那冊子收了起來“對了,那個勾錯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自然是問過之後就關起來了,那小子就是個廢物,基本上什麼都不知道,倒是把他之前做過的虧心事說出來不少,一氣之下我就讓人把他看押起來,等將來捉到了溫良再一併發落他。”

“哦,那我也沒什麼事情了,就回去了。”湯萍說著就站起身來。

“等等,錢潮在瑞軒鎮上的那位莊先生如何了?”

“不知道,我從來就沒見過那人,倒是錢潮總去那個茶館,而且一呆就是一天,我也不好細問。”

湯伯年對瑞軒鎮上那位莊先生也滿是好奇,不過這件事情的好玩之處就在於明白前因後果的人要裝糊塗,而矇在鼓裡的人其實早就看清了他們的心思。

“嗯,好吧。”

“六爺爺,我覺得錢潮似乎是猜到了什麼呢。”

“為何呀?”

“不為何,就因為那小子夠聰明,自我在你這裡發誓保守他拜師之事的秘密之後,這麼久了,就算我掩飾的再好,他一定能看出些什麼來的,若是他問起我這件事我怎麼辦?”

“那是他問,又不是你主動說出來的,不算你違背誓言,不過也要看他知道多少,若他知道的不多或者只是沒有根據的猜測,就不必跟他說明白。”

“哦,那好吧。”

走出湯伯年的洞府,湯萍故意大踏步的一路走出去,但是還沒走遠她就一閃身躲在一堵矮牆後面,很快一道金黃色的身影便機警的跳了過來,正是大黃,不過此時的大黃與平時幫著湯萍禦敵之時的威猛截然不同,不但一張猴子臉上滿是賊眉鼠眼的表情,懷裡還抱著一個大大的酒罈,很快又一道白影閃了過來,正是小白,小白沒辦法像大黃那樣把整整一罈靈酒偷來,不過口中也銜著一隻玉白精緻的酒盞,一看就非是凡品!

比起酒盞,湯萍更看中那一大壇的酒,一邊盯著那酒罈眉開眼笑的誇獎大黃一邊還埋怨小白辦事不力,只偷了個酒盞出來。

原來早在湯萍進入湯伯年的洞府之前便趁人不備將大黃和小白放了出來,指使著它們到湯伯年的酒窖裡去偷酒去了,如今這兩個小傢伙得手便來與湯萍匯合,不過大黃此時見了湯萍還有些捨不得將懷抱裡的酒罈交出去,氣得湯萍小聲罵了幾句,很快湯伯年洞府那邊傳來了動靜。

就聽湯伯年在那裡恨恨的罵道:

“欠打的小賊!偷我的酒也就罷了,怎麼還偷了我的杏花白玉盞……”

湯萍這才驚喜的從小白口中把那個酒盞拿了過來,明白這才是好東西,不然自己那摳門的六爺爺不會如此光火,然後嘛,三個小傢伙就一溜煙的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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