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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葛恛被捉住,自己的人又有一個死在孟懷紱的手中,其餘三人遭此挫折,此時在身後已顯猶豫之態,情急之下,苗妏索性把心一橫,猛吸一口氣,張大了嘴巴,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嘶吼來!
苗妏身後的三人,原本是四人圍攻一人,本來都以為是穩勝的局面,結果卻被對方借眾人之手不但殺了那大鷹,還在當著眾人的面斬了一人,一時間為孟懷紱的手段所懾,再向前來時就有了幾分的膽怯和猶豫。
當然剩餘的三人中還是有人要繼續跟著苗妏要繼續與那孟懷紱廝殺的,不過就在他的身形要衝過去時,卻被身邊人一把就緊緊的拉住了,正不解時,就見拉住他的人一邊緊張示意一邊急促的說了句:
“你不要命了!”
再看過去時,正看見苗妏一口氣吸盡,正仰起身子,然後馬上就見苗妏將腰身向前一弓,雙臂向後一揚,頭臉前探……
“護住耳朵!”有人緊張的大叫。
然後就聽到一聲尖利刺耳又悠長無比的嘶吼!
那嘶吼聲傳來之後只覺耳內劇痛,那三人處在苗妏的身後,又被提醒都以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雙耳,所受那吼聲的影響應該不大才對,但依舊覺得耳內劇痛不已,真如一把細長而尖銳的錐子先是刺透手背再貫穿雙耳,然後又刺穿另一隻手的手心,然後握著長錐的手還用力的不停的大力攪動不止,直讓人頭痛欲裂!
最難受的是這聲尖利的嘶吼悠長不絕,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後,那難聽至極又讓人痛苦不已的音浪依舊不見任何的衰減,最終,苗妏身後三人個個面色發白的用力抱著各自的頭顱,身形不穩中也忍不住開始跟著痛苦的大叫起來!
而就在苗妏發出這一聲嘶吼的同時,她原本經過了一番爭鬥已經顯得散亂的髮髻一下子就散了開來,滿頭黑色的長髮如同迎著大風猛烈的吹拂一般向後揚起……真如一片隨時會被大風扯斷開來的黑色破布一般!
前面說過,這苗妏容貌最多算是中人之姿,相貌只能算作普通,此時她發出這一聲吼,一雙眼睛瞪得令人不可思議,如同上下眼瞼都被割去只露出一個毫無遮掩的眼珠子一般,兩眼角也撕裂開一般鮮紅隱現,眼白之中更是詭異的血絲團團縈繞!除此之外,她一張嘴巴更是張的出奇的大,下巴死命的向下撐開,恨不得要將臉頰上的皮肉撕開,原本一張臉還能看得入眼,但此時再看,她這副樣子讓人看了只覺得既醜陋又恐怖!
而就在苗妏那張原本不大,也能算的上是櫻桃小口的嘴巴一下子拼了命的張成了一個大漏斗之時,就在苗妏的面前,包括了孟懷紱和葛恛在內的好大一片空間,頓時就景象模糊震盪起來,陣陣看不見的音波躁動的鼓盪,尖銳的聲浪如同道道無形的皮鞭長索向前後左右席捲著、抽打而出!
一前一後困住了葛恛,或者說將葛恛已經擒住了的孟懷紱,他的兩個模糊的遁身在這兇險如刀浪一般的音波侵襲之下,瞬間就變得愈發的模糊起來,眨眼就難以成型,甚至有要潰散開來的跡象,孟懷紱不得已只能收了自己的手段,在一片因為音波震盪而引起的大範圍模糊之中,他那兩個幾乎要崩潰的身形勉力的重新聚攏在一起。
孟懷紱此時的臉色也是大變,如臨大敵一般的緊張,看了一眼苗妏,初聞那嘶吼聲,他只覺自己耳中一時如無數根細鐵枝同時互相大力的摩擦敲打,一時又如無數根極細銀絲在他的腦顱中互相糾纏撕扯!難受不止在耳中,他的身子顫顫而抖,如墜蠆盆之中,周身上下被無數條毒蛇纏繞著、勒緊著、撕咬著!尤其是頭上,兩耳之中如同有數不清的細蛇正拼了命的要從兩耳孔進自己的腦顱之內,而已經擠進去的正在吞噬他腦顱內的血肉,讓他痛苦難當。本來吼聲一起,孟懷紱還欲對這苗妏還以顏色,但腦顱中那種被吞噬撕咬的痛楚實在難以忍受,他只支撐了片刻後就面色蒼白,恨不得斬開頭顱一條一條的將裡面的小蛇都揪出來扯斷了,雙手已經不自覺的死命堵住了自己的雙耳。
苗妏這手段就是衝著他去的,因此他完全處在這種不知名的手段的威能之下,時間拖得稍長一些,他護住雙耳的手都開始青筋直跳、哆嗦起來!
至於葛恛,更是不堪,雖然苗妏這樣做看起來是為了救他,但卻完全沒有考慮他是否會受傷,苗妏所在意的只是不能讓孟懷紱在她面前殺了她的僱主而已,因此這怪吼也完全的將葛恛包裹在其中,不消片刻,葛恛便耳孔、鼻孔、眼角、口角出血,兩眼翻白之後便失去了意識,直直的從空中摔落下去。
……
奶奶的!這個婆娘扯著嗓子嚎叫起來怎麼如此難聽!
藏在隱身處偷看的馬琥也皺著眉頭以雙手用力護住了耳朵,他離的遠,受的影響不大,但也覺得耳內陣陣刺痛,一邊抵抗著那嘶吼的威能一邊暗自琢磨,這是什麼手段。
五靈宗內,以音波傷人的手段有四種。
第一個是厚土祠,比如陸平川就精通“吼”術,他目前所擅長的有“驚吼”和“鎮吼”,在爭鬥中能讓他如虎添翼,不過在厚土祠,吼作為一種手段一般也只有男修士修習,比如同樣是厚土祠弟子的方央方寒姐妹二人,對“吼”術就沒有修習過;
第二個則是九玄,成器堂內有煉製各種音律靈器的方法,在這方面錢潮顯然有著不淺的造詣,比如他經常對敵用的號角,“沸鍾”,“懾鼓”,還有前些日子他在接受挑戰時對付劍修白徒所用的那面銅鑼,這些雖是靈器,但是其發動時所施展的威能都是音波;
第三個則是水雲谷的御靈派,御靈脩士所能豢養的靈獸之中,有幾種靈獸的對敵手段就是張大了嘴巴大吼一聲,只不過這樣的靈獸較少而已,就連湯萍也沒有豢養這樣的靈獸,這倒不是說她不想要這樣的靈獸,只不過是她眼界高,是御靈派中的那些她看不入眼而已;
最後一個還是水雲谷,水雲谷的月映林,那是以幻術聞名的門派,其中有幾種法術也是靠著修士張大了嘴巴發出聲音來對敵的,不過與厚土祠的“吼”有著明顯的不同,水雲谷的類似的法術沒有那麼剛猛,而且也被稱作為“吟”,一般是模仿各種真靈發出的叫聲來施展出威能的,中了月映林的“吟”,修士在幻境中會真真切切的直面強大無比的真靈!
但是馬琥卻不認為這苗妏現在施展的手段是月映林的“吟”,原因也簡單,在月映林,“吟”作為一種較為高階的法術,若無築基的修為是無法施展出來的,比如陸雙,她就是月映林的弟子,且修為已在臨近築基的高階,但她此時仍不能施展出“吟”這種法術來。因此就算拋開苗妏根本就沒有築基修為這一點,她本身作為一個九玄弟子,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機會能學到這種法術的皮毛,絕無這種可能!
那剩下的便只有兩種可能了,苗妏現在施展的手段或者是她自己家傳的,或者便是花靈石從旁人甚至是散修的手裡買來的。
馬琥猜得不錯,苗妏現在施展的手段並非家傳,而是得自瑞軒鎮的散修之手,名為……
妭嗔術!
“妭”亦通“魃”,魃又為旱鬼,若施展此術的為男修士,則此術亦名為魃吼,從名字就不難得出,這個法術已經與邪術有些相近了。
……
也不知是這妭嗔術太過耗費靈氣,還是妭嗔術的施展對施術者本身也有損害,苗妏維持著那身子前傾的姿勢吼了一陣之後,她原本略微發暗的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一隻眼睛之內還淌出一滴血淚,看上去觸目驚心又令人毛骨悚然。
嘶吼聲戛然而止!
飄揚的黑髮重新披散下來,苗妏的身形略晃了一下便穩住了,這才一側頭對自己身後的三個同伴命令了一聲:
“去,纏著他,我有手段殺他!”
就算不願,也是不敢,苗妏身後三人此時個個面色蒼白,面容驚懼,他們向來以此女為主,令行禁止,不敢違逆,此時又領教了她的手段,若有遲疑,恐怕苗妏要除掉他們不會有半點猶豫,因此雖然這三人在剛才那妭嗔術中被折騰的全身靈氣渙散,也不得不強打精神,一個個臉上又作出猙獰的神情來,飛身向孟懷紱撲去。
“真沒想到,你一個五靈弟子,居然修這種鬼叫之術!”
嘶吼聲一停,孟懷紱的處境才大為緩解,此時他才在漸漸消退的痛楚之中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顯然孟懷紱身在修行界的大世家,見識非同一般,已經認出了苗妏的手段,因此才有這樣一問。
“你也是黔驢技窮了,真以為憑這種手段就能殺了我嗎?”孟懷紱看著向自己飛來的三人又說道。
“能不能的,一會兒便知。”苗妏冷著臉答道。
孟懷紱掃了一眼下方,葛恛就摔在地上,自然並未摔死,但也沒有逃跑,此時那小子依舊是躺在那裡昏迷不醒,想來是剛才被那嘶吼所傷,倒是不用擔心那小子再逃掉了,那眼下阻礙自己的便只有這三男一女的四個惡徒了,既然他們一意孤行,既然他們怙惡不悛,那乾脆就先將他們清理了,再慢慢的料理那葛恛吧!
想到這裡,孟懷紱抖擻精神,迎著那撲過來的三人而去。
苗妏盯著那裡四個人鬥在一起,不用多看她也明白,若不趕緊使出雷霆手段,只怕那三個人會很快就喪命在孟懷紱的手中,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披頭散髮的苗妏從儲物袋中摸出一物來。
是面鏡子,個頭比起尋常銅鏡要大一些,鏡面非鐵非銅又光滑無比,倒似一塊透明的水晶打磨而成,四邊鑲了一圈雕花木框,看那形制倒似是女子梳妝檯上整理妝容所用的鏡子一般。
苗妏左手拿著那面鏡子,右手拇指上的指甲在右手食指的指肚上一劃,鋒利的指甲立時就劃開了皮肉,馬上就有鮮血滲出,然後她屈指再一彈,就將那幾點血珠甩在了那面鏡子上,隨即她右手變幻了幾個手訣後對著那面鏡子輕輕一點,奇異的事情就發生了,那幾點血珠就如同滴落在乾涸的土地上一般被那面鏡子吸收了,而鏡面也一下變成了腥豔的紅色,閃著一層令人不安的血光。
苗妏做這些只用了幾息的時間,而此時孟懷紱雖然被那三人纏住激鬥,但心神卻時時的提防著苗妏,他將苗妏所作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心中頓時就是一個翻騰,面色同時大變!
他出身修行界有名的大世家,手段有,修為也不錯,更為難得的是眼光和見識,苗妏剛才取出那面鏡子時他並未認出來,但是她的手段他卻認了出來。
以血祭器,這是使用邪器的手法……
那面鏡子……必是邪器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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