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食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卷:初鳴 一百二十八:暗流又起,五靈縹緲錄,食月食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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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內。
有一個算得上是眉目俊秀的少年人怔怔的站在出宗門之處,看著那裡進進出出的修士默然不語。
他面上神情憂心忡忡,心中更是惴惴不安,在心底,他已經鼓勵了自己不知多少次了,但是每當猶豫著要向前踏出一步時,都會被一種巨大的恐懼感拉扯著縮回腳步。
這次若真的出去了,可就真的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雖說在五靈宗內過活總是提心吊膽,但總比死在外面要強上不少吧?
少年人猶豫著。
也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在他的身旁有人路過時輕飄飄的對他說了一句:
“葛公子,你不出去,咱們的計策肯定無法繼續,但是你拿出來的靈石也別想我們會再還給你。”
是個尖刻的女子聲音,少年人看著面前走過去的女子背影,心裡更加的矛盾了。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早在一年多之前,在潁川世家子弟聚會的一次酒席之上,葛恛多飲了些酒,然後就覺得眼前諸多女子個個嫵媚動人,令他心火湧動,忍不住就放浪起來,似乎是做了些令人厭惡的出格事情,接下來就被幾個尖酸刻薄的女子當眾連連呵斥,讓他臉面盡失,然後也不知是對方的話實在太難聽還是他酒意上頭之後失了心性,總之那次他就如同暴怒的瘋子一般暴起殺戮,引得眾人一片驚呼,待那股狂躁怒氣漸漸消退之後,冷靜下來葛恛才看清自己眼前一片血汙狼藉,接連的尖叫聲中還有人急急的逃走,不過被這一幕嚇破了膽的他已經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
接下來他原本以為憑著自己孃舅的勢力可以將這件事平復下去,可哪知很快就傳來了他母親的死訊,家裡人說是外出時遇到了厲害的散修行劫,自己的母親在爭鬥中傷重而亡,而他也要因為避風頭而被送進五靈宗去參加什麼“澄觀恩試”。
然後嘛,在瑞軒鎮他不但看見了同樣來自潁川的一箇舊識,從對方的眼神中他確認,那傢伙是來殺自己的,想到自己孤身在五靈宗內必然會遭了對方毒手,葛恛便鬧著要返回潁川去,接下來不但捱了一頓教訓,還在自己父親的口中得知了母親真正的死因……居然是替自己死的!
那時他才知道自己在潁川是惹下了塌天的大禍!
沒錯,這個少年人正是潁川葛家之子,葛恛。
這位葛公子在宗內的這段時間實在太過煎熬,似乎任何時候都能感覺到有雙冰冷無比的眼神在背後盯著他,葛恛知道,只要一踏出五靈宗去,在外面,那個從潁川一直跟來的孟懷紱一定會找機會將他殺死。
至於原因則很簡單,就是因為葛恛那次發狂之中,有一個溫婉秀麗的女子被他的靈劍穿胸而過,倒在了血泊裡,正是孟懷紱傾慕已久的人,據說孟家雖然看不上那個女子的家世單薄,但已經就此事與那個女子的家人商議,過些年月這兩個人差不多就能結為道侶,卻沒料到那個女子竟死在了葛恛的手中。
孟懷紱追進五靈宗來就是為了報仇,為此他不顧家人的阻攔,甚至放棄了將來繼承家業的機會,所為只有一件事:
手刃葛恛!
這也正是葛恛現在猶豫的原因所在。
原以為只要呆在五靈宗內不出去就可以了,但是在宗內幾次遇到孟懷紱之後,葛恛就明白,孟懷紱一定會將自己盯得死死的,雖說五靈宗有規矩,宗內嚴禁弟子動手,但是從孟懷紱那冰冷的似乎毫無生氣的眼神中,他明白,說不定這傢伙在忍不住之後會鋌而走險,直接在宗內殺了自己!
有千日做賊可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與其在宗內一直寢食難安,不如……拿出些靈石買通一些宗內的厲害人物,再以自己為餌佈一個局,將孟懷紱引到宗外,借那些人的手徹底解決了這個心腹大患,就算將來潁川自己回不去,葛家也不再認自己這個兒孫,至少自己在五靈宗內還是可以繼續安心的呆下去,不必像現在這樣提心吊膽。
為此葛恛在宗內多方的打聽,尋找能為自己下手之人,甚至還找上了馬琥,結果捱了馬琥一記耳光之後就匆匆逃掉了。
不過宗內人多,總有為了靈石願意手上染血的人物,那些人雖然願意為葛恛做事,但同樣他們也索要了一筆數目不小的靈石。
這才有了今日,葛恛猶猶豫豫,惴惴不安的在這裡發呆。
他所擔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孟懷紱在潁川孟家的晚輩之中算得上是翹楚一般的人物,在整個潁川也是很有名的,此人手段高明,在潁川之內只有王家之中才有人能與之比肩,這樣的人物若是殺不死而引起了他的警覺或是引來他憤怒的報復,恐怕葛恛自己的報應也就旋即而至了。
可是……的確如那女子所言,自己花出去的靈石不可能再要回來了,而且,葛恛身上也再拿不出同樣多的靈石來,找人佈局殺孟懷紱第二次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走!
葛恛下定了決心。
與其在宗內過提心吊膽的窩囊日子,倒不如出去博一把,這次的計策也算是精心謀劃的,而且那些人也在外面佈置妥當了,只要能將孟懷紱擊殺,自己就可以將這最大的心病抹除!
想到這裡,葛恛咬著牙將身形飛起來,直向宗外飛去。
就在葛恛的身形消失後不久,又有一個身形從不易察覺處現身出來,正是那位從潁川來的孟懷紱,他盯著葛恛消失的方向,確信那小子是出了宗門,依著他對葛恛的認識,也覺得似乎這是個陷阱。
但是……陷阱又如何!
孟懷紱冷冷一笑之後也飛身而起追了過去。
……
燕驚帶著人還有那個名為勾錯的小子一起,來到了勾錯之前遇到左佑的地方。
激斗的痕跡並不明顯,燕驚看得出那個名為左佑的散修手段的確高明,現場還有幾具屍首,一看便知他們動手並不多,事發之後很快就死在了左佑的手中。
看過之後,燕驚示意幾人將這些屍首掩埋。
勾錯看著燕驚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位燕兄,我們要到哪裡去找那左佑?”
“不急。”
燕驚說了一句之後就不再理會勾錯,而是與幾個一起來的人私語了幾句,然後就見那幾人匆匆的飛身而起不知飛到何處去了,接下來燕驚才一臉笑意的看向勾錯。
“勾錯公子,接下來要找那左佑可就全都靠你了,在他眼中你可是一筆不小的靈石,他必然不會放棄的。”
勾錯這才明白自己現在成了魚餌。
“接下來嘛,勾錯公子要在明處,在下暗中尾隨,只要那左佑出現了,在下必然會現身將其斬殺的……”
以自身做餌來引誘左佑現身出手,勾錯聽了心裡早就開始慌亂起來。
“燕兄,那位溫先生不是隻說讓我指認那左佑嘛,怎麼……”
“哼,指認也得要先找到他才行,五靈宗外這麼大,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這……”
“還有,勾錯公子,別以為只有左佑能殺人,溫先生下令一定要找到左佑,這其中你最關鍵,不過若是你想逃……嘿嘿……看到沒,埋在那裡的幾位之中就有在下的好友,都是因你而死,你若敢逃,在下不介意先讓你吃一番苦頭……”
“燕兄放心,在下一定與燕兄一起捉住那左佑。”
“嗯,如此甚好。”
……
依舊還是在宗外,空中有一人急匆匆的飛回落入一片山林之中,在其中有不少人正在等候著此人帶回來的訊息。
“如何,他們去了哪裡?”
一個看起來頗為不得意而顯得有些愁苦臉的中年男子急忙問道。
“褚師兄,那五個傢伙這一路上不像是要開啟什麼遺蹟,我一路跟著他們,看著他們不過是採摘些靈草,獵殺了幾隻妖獸,哦,那個姓錢的小子還挖掘了不少的礦石,看上去並沒有要去那裡開啟遺蹟的樣子。”
問話的那個中年男子正是錢潮從馬琥口中知道了名字的褚垣。
這一次錢潮五個人出來,馬上就被褚垣等人跟上了,不過到底是前些日子看過了錢潮的手段,褚垣不敢跟得近了,只能派出機靈的人去遠遠的跟著,他則帶著人在後面等訊息,雖說他一直懷疑是錢潮幫駱纓開啟了遺蹟,但現如今他卻不敢貿然對修為只在煉氣中階的錢潮動手。
其實不止錢潮,與他一起的還有兩個,一個是姓陸的體修一個是姓李的劍修,當時這二人對那田家之人出手時的情形也被褚垣深深的看在眼裡,那真是殺伐果決,毫不拖泥帶水,若不是當時實在眾人面前,說不定那兩個田家人當場就死了,雖說還有兩個女子的手段不清楚如何,但是僅那三人所表現出來的手段來看,想要將這五人擒住,然後威逼這錢潮去開啟遺蹟就辦不到,這五人就算不敵他們,但是扯開一個缺口然後從容而逃還是能辦到的。
褚垣知道,自己身邊聚攏起來的這些人修為是有的,但是手段卻都是平平,就算他自己對上錢潮的話,也難說一定有什麼勝算,這是他充分的衡量了自己之後的出來的結論,雖然讓他心裡很是沉重,但是……眼看著駱纓那幾人一直在宗內不出來,現如今也只能將目光投在錢潮身上了。
其實褚垣自己也清楚,宗外就算遺蹟再多,能找到的海蘊玉脂燈也是有限的,他帶著這麼多人其實也只是為了自己能得到那燈盞而已,眼睛餘光瞟了一下附近一個個或是沉默或是急切的面容,褚垣心中嘆息,若是真的有一盞令眾人眼紅的海蘊玉脂燈在面前的話,說不定自己這些人就開始先爭搶起來,一定會個個紅了眼的大打出手!
“那他們現今去了哪裡?”褚垣又問道。
“看他們的方向……似乎是衝著寒水池那裡去的。”
“什麼!”褚垣一驚。
寒水池!
那裡他絕不陌生,甚至可說十分熟悉,不過……錢潮等人去那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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