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食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卷:初鳴 八十八:青萍之末,五靈縹緲錄,食月食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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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軒鎮上,宋鳳樓的客房之內,幾個年輕人正面色陰沉的坐在一起。
“哼!我就說過小戴說話不靠譜,費兄剛走那個雷顯就不見了,定然是連夜逃了,虧他還說什麼借個膽子給雷顯他都不敢逃,可如今怎樣!”
“唉,算著時間,費兄差不多都快到汴州了,我們卻一直找不到那小子,若是等家裡來了人,在這裡又找不到雷顯,還不知道那些長輩們會如何雷霆大作的發落我們呢!”
“早知道我們幾個就該死死盯著他,趁著他出鎮子的時候,咱們幾個將他拿下多好……也是大功一件!”
“小戴來了,聽他怎麼說!”
正說著,從門外走進了一個小眼薄唇的年輕人來,正是眾人口中的小戴,戴驍。
戴驍走進房內,見到了幾個人或怨或怒的目光,卻是嘿嘿一笑,他容貌不是很好,這一笑顯得頗有幾分的猥瑣。
“怎麼,找不到雷顯,你們幾個就慌了神了?覺得是我錯了,打草驚蛇,把那雷顯嚇跑了,對不對?”
“哼,我們在鎮子上轉了好幾個來回,那小子平日裡賣東西的地方,還有他臨時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他的影子,為此我們還找了幾個與他認識的散修打聽,為此還花了些靈石,可是那些人也不知道雷顯那小子去了哪裡……”
“小戴,那雷顯若是跑了,這個罪過可在你身上,是你說過雷顯不敢跑的!”
“好啊,”戴驍有些輕蔑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日後捉到了那雷顯的功勞是不是也是我一個人的呢?”
“哼,少說廢話,如今找不到雷顯,過不幾日家裡的人就會到這裡,到時候我們該如何向他們交待!”
“交待?哼!你們幾個呀,還真是成不了什麼大事,我說過了,借給雷顯一個膽子他都不敢逃……”
“那他究竟去了哪裡?”
“當然是還在這鎮子上了,唉,真不知道將來還有什麼事情能指望上你們幾個,找個人都不知道去哪裡找,一定要我親自出馬,告訴你們,我知道那雷顯在哪裡……”
“在哪裡?”
“那小子就是被我的話嚇住了,又不敢逃,現在嘛,在這鎮子上找了間鋪子給人家當夥計呢……”
“當夥計?”
“沒錯,他不敢逃,又要想辦法在這鎮子上生存下去,就只能這樣了,那是一家由一個五靈弟子開得店鋪,售賣的都是宗內弟子煉製的靈器,鋪面不大,生意據說還不錯,聽說那個開店鋪的五靈弟子能弄來什麼‘錢制’的靈器,唉,我也不太懂,一會兒我帶你們去看看,那雷顯就在裡面。”
“小戴,這瑞軒鎮上要遵從五靈宗的規矩,這裡是不允許修士爭鬥的,那小子也定然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故意要與我們耗下去,咱們在這裡不能對那小子動手,那等家裡的人趕過來不也照樣不能動手嗎?那小子若是要在這瑞軒鎮上當一輩子的縮頭烏龜,那咱們豈不是再也得不到那本《洗丹錄》了?”
“唉,你呀,許多事情,咱們沒辦法,不見得家裡的長輩們就沒有辦法,長輩們缺少的就是那雷顯的確切訊息,如今咱們只要把訊息傳遞回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給長輩們了,你還以為咱們要在這裡待到他們擒住雷顯為止嗎?等長輩們到了瑞軒鎮,咱們也就該啟程去五靈宗裡了。”
“嗯,說的也是,那趕緊去看看是那個店鋪吧。”
“對,走走走,去看看……”
……
馬琥今日心情不錯。
一早起來之後,他就對著鏡子照個不停,這些日子的將養,臉上被言霜抓出來的傷口已經完全的癒合如初了,再也看不出曾經被抓得血肉模糊的痕跡,看了一陣覺得心滿意足,他是個野性子的人,悶了這些日子早就有些煩悶了,便想著要出去轉一轉。
解下外袍,然後將錢潮那天送來修補好的甲冑又重新穿在身上,現在他知道了這東西的好處,自然在外出的時候要穿在身上的,然後嘛,他看了看那件已經被他穿的有些舊的袍子便有些嫌棄,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套嶄新的袍服套在了身上,又扭著身子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嗯,身形挺拔、氣度不凡,唯一可惜的就是這張臉,總顯得有幾分匪氣,唉,若是能再俊秀幾分,那才讓他稱心如意,說不定不用這麼拼命都能讓言霜對自己多看兩眼了!
不過這也沒辦法,爹孃就給生了這幅長相,還真是誰都怪不得,嗯,無所謂了,反正男兒無醜相嘛!
正對著鏡子不停的扭著,忽然房門那裡傳來了敲門聲,還有一個聲音從門外響起:
“敢問,馬琥馬師兄在不在?”
聽那聲音陌生,馬琥好奇,問了聲“是誰”便走過去開啟了房門。
門口站著的是一個面色有些蒼白,身形略顯佝僂的年輕男子,麵皮倒是白皙,若不是一臉的驚慌畏懼,這長相也算的是劍眉星目,嗯,怎麼這人一副好長相、這氣質卻顯得如此的猥瑣不堪呢。
“你是誰?”馬琥看了一眼,確認自己不認得此人,便問道。
“呃……在下潁川葛家的葛恛,找馬琥師兄有事情要談。”
“嗯,說吧,我就是馬琥。”馬琥站在門前,並沒有讓這人進入房內的意思。
“呃……馬師兄,在下要說的事情最好還是房內再說,這裡……”
“嗯,那就進來說吧。”馬琥說道,他也好奇這個陌生的小子要和自己說些什麼。
“是,是。”
這葛恛趕緊跟著走進了馬琥的房間內,掃視了一眼,房間不大,凌亂不堪,床榻上胡亂扔著破舊的衣袍,桌案上還有一堆明顯是包紮用口用過的細麻布,看來這馬琥倒與傳言之中是一模一樣的。
“你找我有什麼事呀!”馬琥在自己的桌旁坐下,見那小子的目光看著桌子上原來他用來包住頭臉用的那團細麻布,便隨手抓起來扔進了角落中。
“呃,呵呵,是這樣……”葛恛諂笑著湊了過去。
不久之後,就聽馬琥的房間內傳來了“啪”得一聲,然後又是“哐當”一聲,馬琥的房門就被踹開,從中有一人隨著一聲驚叫一下子就被扔了出來摔在地上。
被扔出來的自然是剛剛進入馬琥房間裡的那個葛恛,就見他一臉恐懼的從地上爬起來,略顯蒼白的臉上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子,剛爬起來,“啪”得一下一個袋子就飛過來砸在了他的臉上,險一險又將他砸倒。
馬琥則站在自己的房門前,一臉的怒意,剛剛一把將那小子裝滿靈石的儲物袋扔了回去,又罵道: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聽那些混賬東西在背後嚼蛆、編排老子,那些混賬敢說,你還真就敢信,居然跑到老子這裡來要買老子為你殺人……呸……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也配支使老子為你做事,當心我把這事說給宗門的長老聽,先讓你閉上三年五載的苦關再將你逐出宗門,趕緊滾!”
葛恛大驚,卻又不敢怒,他初來乍到,因為之前在潁川做過天怒人怨的惡事,因此被人追在自己的身後一定要自己的命,如今那人又陰魂不散的追進了五靈宗來,這才在宗內四處打聽有什麼人一來有手段,二來是能夠被買動,自己哪怕多花些靈石也要請這人為自己解除了那被追殺的憂患。
結果打聽了幾日,他便頻頻的聽到了一個名字:馬琥。
這也只能說明馬琥在宗內的名聲是真的不太好,不然葛恛這小子打聽這樣的事情,為什麼別人總提到他的名字呢。
於是葛恛思量再三又再三打聽之後,終於決定出個大價錢請馬琥為自己將那姓孟的小子斬殺了,結果在馬琥的房內小心翼翼的將那事情一說出來,同時也把那滿滿的一袋子靈石獻了過去,開始馬琥還把那袋子靈石在手裡掂了掂,葛恛正琢磨著若是對方嫌少就再添上一些的時候,那馬琥說翻臉就翻臉,毫無預兆之下劈頭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然後就抓著髮髻將他扔了出來,接下來就是站在房門的這一頓大罵。
葛恛知道自己想錯了,事情更是辦錯了,這馬琥有惡名不假,但絕不是那種為了靈石殺人的傢伙,自己如今這樣做,對這傢伙來說不啻於侮辱,他連怒都不敢,羞懼之下,捂著臉抓起那袋靈石一溜煙的就跑了。
“呸!”
馬琥盯著那小子的背影,忽然後悔了,覺得那袋子靈石不該扔回去,就算自己留下了,那小子也沒膽子敢來討要,於是搖了搖頭,“咣噹”一聲又將門關上生悶氣去了。
……
差不多就在葛恛挨耳光的同時,在宗內天水湖的岸邊,有兩人正坐在一個亭子之中倚靠著光滑的白玉欄杆在閒說著話。
這二人都是五靈弟子的一身青袍打扮,不過其中一人前些日子在瑞軒鎮上的時候還是一身白衣的打扮,如今成了五靈弟子,自然這裝束上也要改變。
而另一人嘛,則是一個高壯健朗的年輕人,濃眉大眼,一臉淺淡的笑意,二目犀利有光,此人在前文也出現過,不過是好早之前的事情了,與錢潮也算是認得,早在錢潮還在幼鳴谷的時候,因為要對付心懷叵測的秦隨詁,便藉助於當時還名為魏僚的沈未了,而沈未了為了對付秦隨詁手下的爪牙所藉助的正是這個高壯健朗的年輕人之力,此人名為王介,正是潁川王家之人,而王家在潁川則是首屈一指的大世家。
王介對面的年輕人嘛,名為孟懷紱,他所出身的孟家在潁川也是有名的大世家,與王家幾乎相差無幾,而兩家的關係嘛,表面上互相禮敬有加,但背地裡則滿是敵意和猜忌,不過王介與孟懷紱倒是從小就認識的,也算是不錯的朋友,說起來孟懷紱的境遇要比這王介要好不少,王介雖然資質不錯,但因自幼性格張揚,偏偏他所屬的王家那一房並不得勢還總受打壓,因此作為王家晚輩中的亮眼人物,王介就被送進了五靈宗,注意,是送進來的,不是選進來的,王介也算是家族內鬥的一個犧牲品而已。
而兩人此次相逢,王介是從宗外返回不久,到敬事院去繳差遣,剛剛分得了靈石之後就被等候在這裡的孟懷紱一把拉住了。
“王兄,多年不見,你怎麼……”
見面之後孟懷紱就有些驚訝,早年他還與王介一起玩耍之時,王介與他一樣都是剛剛起步,如今他已經是煉氣五層的修為了,而這王介現在依然是煉氣四層的修為,論起各人的資質來說,孟懷紱知道自己比不上王介,但是怎麼他的修為進益這麼慢呢?
“呵呵,是不是覺得我的修為沒有你快呀?”王介笑著問道。
“你的資質可比我要好許多呢。”
“那有什麼辦法,我在宗門自然沒有你在家裡要過得舒適,就比如剛才吧,我剛剛得了十幾塊靈石,這可是我出去十幾天辛苦的收穫,若沒有這一番奔波,下一個月的修行只憑著宗門給的那點子供養根本就不夠的,每個月只有一半的時間能安下心來修行,哪裡像你一樣每天只安心修行便可以了,所以修為不如你也是正常。倒是你,放著家裡的好日子不過,你跑到五靈宗來做什麼?難道也想參加明年的‘澄觀恩試’嗎?”
孟紱臉色一黯,說道:
“潁川的事情你不可能一點都沒有聽說吧,我為什麼來這裡,原因你總該知道的。”
“嗯,這麼說,你真是追著那姓葛的小子來的?”
“不錯,我就是衝著你的那個……表弟來的!”
“哼,”王介一笑“我可不敢高攀,人家是王家現任家主的親外甥,我嘛,則是王家棄子,從被送進五靈宗的那天起,王家……就與我再沒半分關係。”
說著,王介看了看孟懷紱。
“小孟,你放心,你為何來,我是聽說了原因的,唉,那小子做得實在是太……惡劣了,你不用擔心我,而且他也不會來找我的,他的修為都高過我,找我一個煉氣四層的幫手有什麼用呢,不過……你若真的殺了他,恐怕潁川你也回不去了,你就真捨得放棄將來在孟家的地位嗎?”
“這次來,我也是與你一樣,是被送進來的,我也沒想著回去,潁川……沒有她……還有什麼意思。”
王介知道這孟懷紱的傷心事,也不好勸,沉默了片刻,便又說道:
“在這五靈宗嘛,雖然一切都要自己打理,累是累了些,不過習慣了也不錯,至少在這裡活著就要逼著你不停的出去歷練,你報了仇,不妨咱們再細談,畢竟你日後也要在這裡一路修行下去,咱們兄弟兩個總要互相扶持的,唉,別的不說,來年就是‘澄觀恩試’,我現在煉氣四層,若能在恩試之前突破了小五關,那到時候我也可以登臺去比試一番,在這裡要拜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嘿嘿,說起來,我們一起來五靈宗的那批人裡,我的修為算是快的了,煉氣四層,嗯,當初四百多個人一起去的幼鳴谷,現在嘛,除去那些開靈都沒透過的,我能排在第六位呢。”
“哦,你怎麼才排第六,是哪五個人能比你更強呢?”
說來也巧,王介的目光正瞥見了從天水湖的水面上飛過的幾個人影,聽了孟懷紱的話,便隨手一指,說道:
“呶,就是那五個,他們的修為都與你一樣呢,算是五靈新晉弟子中最亮眼的人物。”
孟懷紱的目光看過去,五個人影,三男兩女,其中一個顯得有些瘦弱的身影一下子就讓孟紱認了出來,那不就是他一路來五靈宗的路上見到過的人嘛,當時那人身邊幾面黑色大盾環繞,馭使著數不清的靈劍迎戰一大群妖禽,後來斬殺最大的那隻妖禽時,手段更是驚人,原來是他。
“小孟啊,我有句話也要勸你,放心……不是勸你放過他,而是勸你更要小心他,這宗門不比潁川,人若被逼得走投無路的話,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前些日子剛剛被斬殺了一個姓杜的就是如此,本來草包混賬一個,連番倒黴後又被眾人欺負得待不下去,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學了一身的邪術後回來報復,人殺了不少,都是以前欺負、背叛過他的,弄得宗內弟子人心惶惶,前些日子的寒泉谷大潮,這人剛剛被斬殺掉,你也當心,有機會了就痛下殺手,但平日也別把他逼得太急,誰知道狗急跳牆之後,他會做出什麼來呢。”
孟紱不知道那一段故事,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
錢潮五個人出了宗門。
依著與駱纓的約定,他們這一路要去與駱纓等人匯合,但同時也要在一路上留意是否有人在尾隨駱纓那些人,對此,他們五個倒是滿有信心,畢竟有李簡在,只要有人尾隨,必然能被他們發現。
“走吧,七天之後,看看能從那遺蹟裡找到什麼好寶貝!”湯萍說道。
“嘿嘿,走!”陸平川也高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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